司马冲神色地一扬手,这二人立刻被他拍飞了出去。砰!砰!两声巨响,这二人一个砸进了墙壁,一人撞翻了十几个摊位,眼见都不活了。
“杀人拉!快来人那!”
“有强盗进城拉!”
“快跑啊!”周围立刻像炸开锅,喧闹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长得像萧小瑜的女子已经由丫鬟搀着急急忙忙地朝远处一座高大的阁楼奔去,而司马冲周围已经围上了无数的人。有老人,有青年,有妇女,有少女,有书生,有乞丐,有农民,有商贾,这些人都伸出手朝司马冲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好小子!敢在临川城犯案!快跟我走!”两名相貌凶恶的官差分开了人群,来到了司马冲面前,一条粗大的铁链一下就兜在了他脖子上。
看不到了。人群挡住了。萧小瑜的身影已经被人群挡住了。司马冲目中怒色一闪,抬起手猛然一挥。扑!扑!扑!眼前一大片的人群都被他一手拍掉了头颅,死尸躺倒了一地。周围的人此时却没有了惧意,再次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找死!司马冲虽然明知道这是幻术,还是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阵拳脚如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司马冲身旁立刻堆满了尸体。但是无数的人继续出现,有的从房子里走出来,有的从天上掉下来,有的干脆从地底冒出,不断地朝司马冲挤过来。
司马冲两手一分,十几道风刃从手中飞出。这些风刃势如破竹,根本无人能挡,只是几个来回就把再次冒出来的人屠杀了个干净。这一次人死光倒没有再出现,司马冲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司马冲抬头看了看远处,与萧小瑜相像的女子就是走进那阁楼了。踩着被血液浸透的街道,司马冲缓缓朝阁楼走去。
“少年不识愁滋味,欲上层楼,欲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司马冲轻轻走在阁楼的阶梯上,楼上传来了那熟悉的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司马冲忍不住叹了一声接口道:“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踏出了最后一步,阁楼上的身影也完全映入司马冲的眼帘。她依旧是一袭白衣,那么随随便便地站着,却有风情万种。此时女子正在点一盏花灯,她听到了司马冲的话语嫣然回头道:“你可猜得出,这灯谜?”
花灯已经被点亮,印出了花灯上贴的灯谜:鱼腹丹书。打一成语。
司马冲笑了笑道:“胜者为王。”
女子掩口轻笑道:“你猜对了。”说着,她身体轻盈地一转,坐在了一张大床上。大床很大很软,上面铺着一床绣有鸳鸯戏水的丝绵被。
司马冲痴痴地看着她。真像。真的很像。
女子已经滚到了床上,此时整个人跺进了棉被里,她用棉被遮住了半张脸咬牙道:“你……你还不快过来。”说了这一句,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司马冲依然痴痴地看着,此时耳边响起了低低的歌声,温温软软,如同呢喃: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女子突然掀起了被褥一角,把一套白衣轻轻摆在了床头一侧,不必说,被子下面的她肯定没穿什么东西了。
司马冲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虽然很像,但是毕竟不是她。
女子似吃了一惊,连忙开口叫住了司马冲道:“喂!你去哪里?”
司马冲不回答,猛然身形一窜,撞穿了屋顶,漂浮在了夜空之中。夜色下的大城一片腥红,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染遍了大街小巷。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血泊之中,她也缓缓漂浮了起来,到了司马冲身旁笑道:“你怎么了。我是小瑜啊。”
司马冲摇头。
萧小瑜轻轻凑到了司马冲耳边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哧”司马冲猛然一侧头,一道血痕出现在了他脸上。只见萧小瑜右手食指上有一点殷红。刚才她竟然出手抓他的眼睛。
萧小瑜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手指笑道:“你怎么了?我只是想摸一下你的脸。”说着,又朝司马冲飘了过来。
司马冲略一犹豫,终于还是手中灵光一闪,将数道风刃打了出去。
“扑扑扑”风刃击在萧小瑜的身上,她如同烟雾一般被击散,但瞬间又重新凝结成形,依然是萧小瑜的模样,微笑着朝司马冲逼了过来。
风刃、火球、冰锥。司马冲的额头渐渐出现了冷汗,无论他用什么攻击,眼前这个化成萧小瑜模样的妖物都能重新凝形,现在他甚至魔化了,依然攻击无效。终于,司马冲再次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单纯幻术,你不应该能攻击到我。”
萧小瑜微笑道:“怎么了?我是小瑜呀。我没有攻击,你不要乱动。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的脸。”
司马冲目光一冷,他还有最后一个法子,只是不愿意用。既然这怪物不识好歹,他只好用这不愿用的一招了。
萧小瑜似乎看出了司马冲的心思,她颤声道:“你……你忍心这么做么?你答应过我将我解放,如今难道又要把我封印?”
司马冲立刻又犹豫了,即使他知道对面的妖物不是萧小瑜,但是他依然不忍心将它封进山河社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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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无数的白骨刀突然从各个角度飞掠而过,司马冲一时躲闪不及,身上立刻多了十几道的伤痕。他周围的空中慢慢浮现出一具具白骨森森的骷髅,它们正握着骨刀,目露绿光。而地面血泊中的尸体也一具接一具地漂浮了起来,围在司马冲身体周围哭号道:“我死得好惨那……”
司马冲目中冷光一闪,鬼魂类他一向不惧,立刻一声轻喝“佛光普照!”随着喝声出口,一团金光从司马冲身上迸发而出。
“嘶嘶”“嘶嘶”漂浮起来的尸体瞬间就化作了青烟,而白骨骷髅则身上冒出一层黑气与金光对抗。萧小瑜模样的女子依然在笑,笑的同时朝着司马冲慢慢靠近。
司马冲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然一拍胸口,一张古朴的画轴出现在了手里。那些本来还在抵抗金光的骷髅立刻纷纷后退,而萧小瑜模样的妖物也是面色一变,身形一扭就要化成烟雾。司马冲此时已经将画轴一展而开,口中轻喝一声:“封!”
“嗖!嗖!嗖!”未化尽的尸体也好,骷髅也好,化作萧小瑜形貌的妖物也好,此时都纷纷变成了点点光芒,被山河社稷图吸入其中。将这些妖鬼吸尽,山河社稷图尤未停顿,司马冲脚下的城市开始崩溃,砖石瓦砾变成了一缕缕灰色烟雾被图画吸收,远处渐渐浮现出荆棘林的原貌。
将整个幻化出来的城市吸纳一空之后,山河社稷图‘啪’地一声自行一卷落入司马冲手里。司马冲脸色苍白,他将画轴一收,猛然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套阵法旗一抛,然后盘膝坐在地上。他的神识在短短的几个呼吸就损耗了大半,以他现在的神识控制山河社稷图的封印太勉强了。神识和法力不同,不能靠丹药补充,辛亏《三清诀》对神识的修炼和恢复有奇效,司马冲立刻运行这门半生不熟的功法来。
三天之后。司马冲缓缓睁开眼,他一眼就看到了有两名修士正在他布下的阵法外盘膝打坐。这两人看起来是张、雷二人的手下,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为他护法?
“司马前辈,雷(张)长老有请。”这二人似乎有所觉察,同时睁开眼,一起躬身对司马冲施礼。
司马冲目光一闪,打量了他们二人道:“哦?那一场变故你们竟然没事?”
其中一名中年汉子苦笑道:“前辈说笑了,这种大型幻阵我们怎么能没事。只是我们两家的弟子都修习有同一种基础功法,陷入幻阵时凭此互相集合,这才侥幸保全了性命。但是大部分人都受了伤,我们两个没受伤的奉命在这里恭候前辈。”
司马冲点了点头。他此时已经确定这两人不是什么妖物所化,把身外的阵法旗一收,淡淡道:“好,带路吧。”
荆棘林外有一个大型的治疗法阵正在运行,此行之中大部分人都盘坐在阵法之中,只有几人守护在阵法外,看来这幻阵对他们造成的死伤并不重。司马冲来到时,雷刚正在低声呵斥一名身前的弟子,从他的表情看,似乎很愤怒。司马冲的到来立刻让他脸上的怒色一隐,转头招呼道:“哦,司马兄弟你已经无碍了么?”说话之间,还上下扫了司马冲几眼。
司马冲身上看起来是破烂,但是那些小伤口早已经愈合了,他笑了笑道:“没事了。倒是雷兄刚才这么大火气是为什么呢?”
雷刚瞪了一眼还站在他面前的修士道:“滚下去罢!”然后转过身苦笑道:“这个等下再说。倒是有一点我迫切想知道。几日前出现的那些鬼物是不是被司马兄弟除了?我问了赵开泰,这小子也是受伤不轻,问到他,他是一脸茫然。”
司马冲点点头道:“是。在下修炼的是佛门功法,对鬼物天生克制,没想到在此地倒派了大用场。”说着,摸了摸鼻子。
雷刚点点头,这也是他的猜测。赵开泰这时候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他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一出现就横了雷刚一眼道:“我受伤不轻?你还断了条胳膊,你好意思说么。”
雷刚干咳一声道:“二位都在这,我说说眼下的情况。鬼物一除,之前消失的三处入口都找到了,还另外又多出了四个入口,刚才我就是向回来禀报的弟子确认这事。”
司马冲皱眉道:“还有四处?”
赵开泰摇头道:“我看不止,至少应该是八个入口。已经发现的七个入口暗合八卦的其中七门,再发现一个入口也不稀奇。”正说话间,一名匆匆赶来的弟子证实了赵开泰的猜测,他一开口就道:“回禀长老,又发现了一个入口。”
再次出发,选的当然是八卦八门中的生门。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雷刚和赵开泰不等手下的弟子全部养好伤势就急急出发,他们实在怕夜长梦多,现在的荆棘林有一半都被他们砍掉了,如果邻国的修士发现,少不得要来插一手。到时候之前的辛苦白费了不说,地图里的东西也拿不到手了。
司马冲走在队伍最后,他将金眼雕掏了出来。金眼雕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了,正微微地挣扎。司马冲出手解了它身上的禁制。金眼雕一得自由立刻呸呸呸吐掉了口边干掉的血沫道:“司马冲,你好狠那。下手这么重,大王当时都以为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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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冲轻笑道:“你现在不是还很精神么。”说着手掌一摊,一大捧龙鳞果出现在了手中。金眼雕双眼一亮,一张口把龙鳞果全吸到嘴里,什么废话都不说就钻入了灵兽袋中。
噼啪。司马冲一愣,这是什么声音?他还没明白什么情况,脚下的地面突然一晃,整座荆棘林仿佛活了过来,地面破裂成无数巨大的泥块,一根一根黑褐色的巨大根须从地底拱起,有的粗如水桶,有的大至水缸,最大的甚至如同小房子一般粗。一棵高有几十丈的大树耸立在众人的眼前,巨大的绿色树冠如同它的头发,树冠之下五官俱全,粗大的树干上长着两根粗大的枝干,如同人的左右手。一手握着一根木杖,一手挑着一盏灯笼。
众修士一阵惊慌失措,这是什么妖物?竟然如此巨大?当即纷纷驾驭遁光飞起,有人甚至祭出了飞行法器,准备形势不妙立刻逃之夭夭。
司马冲也漂浮在了空中。他在青丹门的林场见过比这更高大的树,只是那些树都是普通的树,而眼前这一棵显然是树木修炼成了精怪,就是不知道修为如何。此时它的双眼依然半合,刚才巨大的动静就是它站直了身子而已。
雷刚已经取出了他的火红色大刀,赵开泰也是一脸的凝重,不过看他二人的神色,仿佛是欣喜多于畏惧,这莫非是什么好东西?司马冲在脑中过了一遍曾经看过的典籍,没有什么头绪,预算开口问道:“二位道友,你们莫非知道这木精的来历?”
雷刚看了赵开泰一眼才低声道:“这应该是万年木妖。看到它手上的权杖没有。那是天然的木系顶阶法宝。”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整个人红光一涨,就朝那木妖扑了过去。显然是打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
赵开泰则是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大把的阵法旗丢给身旁的修士吩咐道:“快布封魔阵!”说着,他自己则甚而重之地取出了一个玉盒,轻轻托在身前,口中念动咒语的同时缓缓将法力输入其中。
司马冲是孤家寡人,他心知肚明这种好东西是落不入他手里,他索性退到一旁。雷刚这时候已经扑到了那木妖身前,他也是虎背熊腰的一条好汉,但是在高达几十丈的木妖面前和蝼蚁无异。只见他身上法力暴涨,手长的火红大刀刀芒在他法力催动之下疯长,在短短一瞬间暴涨至了五、六丈,然后他双手持刀猛然在木妖握着权杖的手上一削。他不是为了杀妖。只是想夺下这宝贝。
哧。一道绿痕在木妖巨大的手腕出现,但是想象中巨手掉落的情形并没有发生,似乎雷刚的刀芒并没有什么威力,那巨大的木妖甚至未睁眼。挥出这一刀的雷刚可不好受,他一时法力不续,竟然连在空中漂浮也做不到,身子一歪便一头朝下栽落。
立刻有两人从一旁飞出,一左一右架住了雷刚关切道:“长老!没事吧?”
雷刚喘息了一阵才调匀了气息,他手下的其他的人已经按奈不住出手了,无数的法术法器顺着雷刚劈出的那道伤痕打去。他们之中认得这木妖的并不多,但是这么大的妖物,无论是身上的材料还是其他部分必然是珍贵异常,出力多一点肯定能分到不少好处。
雷刚转头看了看正在念动法诀的赵开泰才对自己的手下开口道:“不用出手了,木妖那只手已经断了。”
随着雷刚的话语出口,刚才被他砍出的那一道伤痕已经慢慢变黑,然后有缕缕青烟冒出。终于“熊”地一下燃烧了起来。众人看着木妖手上那团火焰无不骇然,刚才他们的攻击对这木妖一点伤害都没造成,雷刚竟然只用一击就造成了这样惊人的效果。这就是筑基和结丹的差距么?
火焰燃烧了半炷香,只只巨大的右手手腕处变成了一圈黑色的木炭,一阵清风吹过,咔嚓一声,这只手掌连同他手中握着的权杖一起从木妖身上掉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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