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当然不会跟柳雅说过他曾经派人查过她的家底。不过柳雅也知道,这是二皇子对她有兴趣,或是裕贵人对她很戒备。
但耿彬跑到“雅梅居”去买消息,还真是够巧合了。
柳雅就笑着问道:“那耿大哥你买到了消息吗?雅梅居的密探给你怎么说?”
“说是一字千金,出得起银子就给我情报。”说完,耿彬自己也笑了,道:“我当时还惊讶,柳姑娘你的身价竟然如此的高呢。不过,我找二皇子说这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又说是不必查了。”
这就是说,根本就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喽?这个结果柳雅倒是满意。
不过,柳雅还是逗趣道:“其实,耿大哥你是查错了方向了。你想想我一个山村里的小丫头,哪能够劳烦到密探去查实呢?他们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当然就要狮子大开口了。”
耿彬听后,陪着干笑了两声,道:“柳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觉得,姑娘你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不管是你神医嫡传弟子的身份,还是安济城里的小商人,都好像只是一种掩饰。若是你真的那么平凡,赫连家的掌家也不会与你合作了吧。”
“哈哈?给你看出来了。”柳雅故作憨厚的笑了笑,道:“其实,雅梅居正是我手下暗探的据点。换句话说,你是到我的地盘上,去买他们主子的情报。”
“这……真是如此?”耿彬显然也比较吃惊。
柳雅点点头道:“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况,我的密探只是负责买卖消息而已,你情我愿、银货两讫的事情,和天下任何的一桩生意都没有什么两样。这世上,连亲情都能拿来买卖,还有什么事不能卖的呢?”
柳雅说到这里,沉声道:“我养父的正妻,就做过卖掉自己亲闺女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买卖什么东西不重要,还要看卖东西的人用的是什么心思了。我急人所急,帮人找到短时间内不可能得到的情报,用的是我的人的关系和势力,没有什么可掖着藏着的。”
柳雅说完,沧千澈也点点头,道:“其实朝中势力也是如此,稍有心计、有地位的人都会养着自己的一批暗探,打入各个门户、阶层,取得消息为己所用。所以说,这把消息摆在明处,明码标价的***那些暗地里操纵着密探隐于他人身边,抠别人的墙角的事情还要磊落一些呢。”
沧千澈护着柳雅说话,那是护短。不过也不排除实事求是的根本。
耿彬舒了一口气,问柳雅道:“那如果我答应柳姑娘,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开一间车马行的话,柳姑娘会不会也把你的密探派来,在这里收集各路的消息?”
柳雅把大拇指一挑,道:“耿大哥确实是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路数。消息无处不在,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消息密集。我的密探其实不分江湖还是商场,只要是有用的消息,都一路收集整理,再去寻找合适的买主。所以,这里开一间车马行,赚钱的根本还是我的眼线所搜罗的消息。”
柳雅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完,就等于是没有把耿彬当成外人了。
耿彬从二皇子身边离开,既然肯听命于沧千澈,也可见他有意投向这边。如今柳雅也算是对他委以重任了。
耿彬感念于柳雅的坦诚,对他并没有过多的怀疑,也不曾一再的考验,因而就点点头,道:“柳姑娘,你的意思我懂了。我耿彬是江湖出身,并不怎么会做买卖,这车马行或许经营的不好。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路数,我倒是可以帮你把这里当作塞外的第一据点,培植更强大的消息网。”
“好,正合我意。”柳雅一拍巴掌,道:“欢迎耿大哥你入伙。我手下的人一向自由,只要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不违背良心不挖我的墙角,不对我这个上级使绊子,我就会一心袒护你,给你最大的利益作为后盾。”
“哈哈,听起来很不错的条件,尤其合适江湖人的爽快。”耿彬说完,朝柳雅一抱拳,道:“在下耿彬,如今投入柳姑娘门下。谢过柳姑娘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在下愿为柳姑娘鞍前马后。”
“好,前面有一间酒馆,我们去喝一盅,商议一下具体的事宜。”柳雅说完,朝前面的一间小酒馆一指。
小酒馆不大,但是很干净。更主要的是离着老远就能够闻到酒香扑鼻。
柳雅也好杯中之物,偶尔喝点小酒,谈着又一桩生意,倒是倍儿有范儿的一件事。
耿彬没有想到,他会有与太子殿下同桌而食的机会。开始有所拘谨,但后来和柳雅商谈正事、发表意见,反而越来越放得开了。
生意嘛,酒桌上谈就总是能够事半功倍。车马行的运作也并不困难,何况之前马六也是开车马行的,柳雅按照差不多的路子搬过来,给耿彬具体详尽的说一说要注意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柳雅还道:“明天我去趟同利银庄,资金的问题就解决了。而且我这边一旦有了动静,秋影就会赶过来与我会合。到时候由她来调动暗探,到这边来帮你看着这间车马行。”
话虽然是这样说,只是柳雅没有想到,秋影远比她所想的来得更快。
就在柳雅来到郦城的当天晚上,也就是他们在酒馆定下了车马行的事情,回到客栈不久,秋影就趁着夜色来了。
以秋影此时的轻功,要不声不响的潜入客栈是没有问题的。
但关键是,柳雅、沧千澈和耿彬都不是普通的客人。三人之中,属柳雅没有内力,但她也是耳力惊人。
三人虽然在不同的房间,但全都不约而同的听到了有人从屋顶跳下来,落在了柳雅的门外。
柳雅正待采取行动,就听到秋影在门外叫了一声:“主子,是我。”
“秋影!你怎么来的如此快?”柳雅本来以为,她要在同利银庄对过账之后,秋影那边才会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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