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围着青萝转了一圈,不住的嘴里出气:“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虽然小鱼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她也知道,有这副容貌的姑娘,绝不可能是个籍籍无名的平凡人。
青萝抓住她乱摸的爪子:“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先拿水来,我把胭脂洗了去。”
“为什么要洗掉?”
“天这么热,抹一脸粉不舒服啊……痒痒的。”青萝伸手抓自己的脸。
小鱼慌忙把她手抓住:“我的小祖宗,可不能乱抓啊。我看你这伤早晚会好,你别抓了真留疤就完了。”
青萝抱怨道:“你都知道我脸上有伤,还用这么厚的粉遮住,还不给我捂坏了?”
“我不管,这么美的脸,我得多看看。”小鱼拿起面具给她戴上,“总之呢,等你回家了自己洗脸,我好不容易给你化了半天,现在不许洗!”
青萝只得依她:“看在小小鱼的份上,我就满足你一回。”
“这才好乖,”小鱼拉着她走出房门,叹气道,“这样美的妹子,居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叫村人们都看看,我实在是憋得难受啊……”
青萝有些好笑:“你难受什么?”
小鱼愤愤不平道:“他们老说你长得丑,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都瞎了眼!”
青萝笑道:“你管他们呢,嘴巴长在他们身上,只要不给听到,我才不管。”
“你呀,真是……我要是长得这么好看,我就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你有小小鱼,已经够让你自豪的了……”
“嘘,不要说出来啦……”小鱼拉着她,快步穿过院子。
何夫人看见了就问:“小鱼啊,出去?”
“是啊,我出去看舞龙和灯展去。咱家有灯吗?”
“咱们家不参加灯展比赛,你爹是评选的人,要避讳嘛。”何夫人笑着说,“那个谁啊,海螺吗?”
“不是,那什么,娘,我去啦。”小鱼打着哈哈,拉着青萝就跑。
何夫人在后头喊:“跑那么快干什么,小心摔跤!晌午早点回来吃饭,下午还要准备祭祀呢!还有,今天出门要带面具,知道了吗?”
“我知道啦!”小鱼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孩子……”何夫人摇摇头,钻进厨房去了。
何佑和何护正好迎面看见小鱼拉着青萝跑出去。
何佑挠挠头:“那带着神女面具的丫头是谁啊?看着身段不像海螺啊?”
“当然不是,海螺有这么苗条吗?”何护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只放光,“我怎么没发现村里谁家有这么轻盈的姑娘?等嫂子回来了,我得问问她!”
何佑哼道:“你还是好好读书吧,不要瞎惦记人家姑娘,惦记了也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可以让爹先去给人提亲啊?”
“哟哟,说你一句,你还当真了。”何佑翻白眼,“赶紧回去准备,今年一定把何安他们那边的舞龙队给打败了!”
“知道了。不过,爹还让我们尽快忙完到船坞帮忙去呢……”
“今天这个日子,还要去船坞……爹这是怎了,造船也不急于这几天啊……”
“就是啊……就算给我提亲,也不用这么急吧?不不过,如果是刚才那位姑娘,说不定我比我爹还急,嘿嘿……”
“瞧把你给美的,村里的姑娘我哪个不认识?看着身段好,长得可不一定好……”
“那可不一定,咱们走着瞧,回头问问嫂子就知道了……”
兄弟俩一边讨论着刚才看见的那位姑娘,一边朝自家走去。
此时青萝已经被小鱼拉到了村子中间的四岔路口上。
这里椰子林外的大片空地上,已经挤了许多人。
椰子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虽然还是白天,已经显得非常的喜庆和热闹。
女人们都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男人们的衣服就简单多了,但也比平时隆重许多。
只是都没带面具。
青萝奇怪的问:“为什么只有女人戴面具,男人不带?”
“因为今天是海神节呀,是为海神娘娘举办的节日。”小鱼笑道,“传说海神娘娘是个非常注重容貌的女人。所以在她生辰这一天,别的女人都要把自己的脸遮上,让海神娘娘成为这里最美丽的女人。”
青萝哦一声。
“以前我还觉得不解,哪里有人会比海神娘娘还要美丽?”小鱼一捏青萝的胳膊,“直到今天看见了你,我才明白,我们祖先的这个规矩,真是太有道理啦!”
青萝抿嘴笑:“你别取笑我了。”
小鱼摇头:“我真的没有,我在庙里看过海神娘娘的塑像,真的没有你长得好看哩。”
“哟,谁这么大口气,居然说自己比海神娘娘还好看?”
旁边一个男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大声说道。
周围立即有不少人,朝她们俩看去。
不过她们都带着面具,穿着斑斓繁复的服饰,旁人也认不出来。
小鱼故意变着嗓音说:“我就说了,你管得着吗?一个大男人不去舞龙,挤在女人堆里偷听别人说话,不是想着占便宜吧?呸!”
那男人被骂的无地自容,连忙挤出人群跑了。
周围女人发出哄笑声,也就罢了。
人太多,青萝怕小鱼被挤着,走路尽量护着她,对周围的灯笼和杂耍也没什么兴趣看。
“咦,那个不是海螺吗?”小鱼盯着一个方向,停了下来。
青萝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海螺的身影。
都是带着面具的女人,哪里能分得清。
“那个带着桃花面具的就是海螺。”小鱼指着斜前方给她看,“她那个面具啊,是我跟她一起亲手缝制的桃花在上面,所以我认得。”
青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带着桃花面具的女人,手里提着东西,奋力朝外面挤。
“不知她在搞什么,这个时候怎么拿着酒坛子?”小鱼有些不解,拉着青萝就跟了过去,“走,去看看她搞什么鬼。”
青萝原本不想去,忽然想到林瑾玉昨天答应的事情,便点头:“好。”
于是她们两个一人提着一盏灯笼,装作在玩耍的样子,一路跟着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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