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轩辕锦鸿没有武功,伤口能够快速的愈合到这个程度,却只有内力能够做到。本来相信轩辕锦鸿所言的不知道,此时却又升起了疑惑。
他一把将轩辕锦鸿掀翻在地,伸脚踏上他的脖颈,脚下微微用力,就看见轩辕锦鸿的脸色涨得血红。双手不断在地上抓挠着,却不敢去触碰自己踩下去的脚。
随身的长鞭抖出,用力一甩,在空中抖出了一个鞭花,清脆的破风声听得轩辕锦鸿眼泪溢了出来。
暴烈的皮鞭如同暴风骤雨席卷而来,落下去就激起红色的血花,旧伤上又添加了一层新伤,让轩辕锦鸿疼得恨不得就地翻滚躲闪。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被紧紧踩住脖颈的靴子憋住了,涨红了脸,下唇被自己咬到几乎要撕裂了。
轩辕锦鸿只觉得大脑中开始响起了嗡嗡声,意识渐渐变得有些模糊,眼中泛起一片血红之色。
朦胧中突然感觉到踩在自己脖颈上的脚松了开来,连忙狠狠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可不过片刻功夫,那只绣了金龙滕云的短靴就又一次踩落了下来。
不能呼吸的痛苦,皮鞭落在身体上的剧痛。不知道反复了多久,轩辕锦鸿终于觉得自己如同所有的力道都被抽空了,甚至连指尖都动不得分豪。
一只健壮有力的大手突然擒住了他的长发,将他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南皇竟然蹲下了身来,口中温热的气息粗重的喷在轩辕锦鸿的脸上。
他捏住他的下巴,似乎要将那块骨头捏得粉碎一般。
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无论是死了还是活着,你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听懂了没有?”
滚烫的双唇贴上了他冰冷的唇瓣,他想要挣扎,却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任由他吮吸着,啃咬着,那霸道而疯狂的气息包裹住了轩辕锦鸿,狠狠得啃噬着。
南皇霸道的压榨着眼前这幅身躯,似乎想将他全部吞入口中,捏着轩辕锦鸿下巴的手也松了开来,转而掐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一丝遮掩的身体上又一次遍布的血痕,这场景似是激发了南皇心中潜藏着的全部兽欲。
他手上不管不顾的持续增加着力道,直到轩辕锦鸿在他手中彻底失去了意识,这才松开了手。
站起身来,看着脚下又一次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身体,皱了皱眉,抬腿走去了宫殿中。
轩辕锦鸿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浑身上下又一次充满了熟悉的疼痛感,他用双臂支撑着身体,慢慢爬到了角落中,蜷缩起身体靠在冰冷的墙上,抬起手想要把披散在眼前的头发掠到脑后,牵动伤口的疼痛却突然激起了一股微弱的暖流。
轩辕锦鸿一怔,停了手,那暖流却也消失不见了。
他疑惑的再一次抬手时,却又重新出现了。
轩辕锦鸿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直觉却告诉他,这可能是一件好事。
他深深呼吸了几次,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又一次举起了手臂,慢慢感觉着那股微弱的暖流,按照自己背诵过的功法试图引导它进入自己的丹田之中。
那气息如同有生命一般,按照轩辕锦鸿的指引在他体内运行着,可惜每移动一分就减弱一分,至到了胸口处,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轩辕锦鸿叹了口气,知道此事想来也急不得,却突然发现刚才气息经过之处的鞭伤都停止了出血,自己修炼的内息是在给自己疗伤所以才损耗了?
闭上眼睛缓缓回忆了今天发生的事,是挨打后自己昏迷了过去,才出现了刚才那微弱的内息,难道是在挨打中修炼出来的?
轩辕锦鸿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尝试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再也不到了内息的存在。
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就是在挨打中他的身体自然而然会与之对抗,因此上内息才出现了。
可如此出现的内息只有如此微弱的一点,连治疗伤口也不够用,更别提能有多余的让他练习第二步的散功了。
叹了口气,缓缓坐回到了地上,轩辕锦鸿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按照书中所教授的法子调整起呼吸来。
渐渐感觉到心神平静了下来,用意念守住了丹田,口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就觉得丹田处突然一跳,一团如同绿豆小大的内息竟然被清晰的感觉到了。
轩辕锦鸿心中一阵激动,平稳了呼吸想让这枚绿豆大小的内息在自己的经脉中缓缓游走。却不料那内息刚刚移出丹田突得化作几股微弱的气流又一次缓缓减弱,似是要与方才一般消失个干干净净。
轩辕锦鸿心中大惊,连忙向着丹田收拢,却哪里还控制得住,只觉得一股血气在胸中翻涌,莫名其妙出现在丹田中的内息,又莫名其妙散了个干干净净。
轩辕锦鸿无奈的睁开了双眼,却突然发现门外竟然是天方破晓,于他而言,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谁知道竟然过去了整整一夜。
从地上站起身来,突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气,再不复昨日蹒跚形状。
走了几步,肚子中就咕噜噜响起一串叫声来,觉得饥饿了起来。
几步走到殿门口,将殿门拉开一条小缝,果然看见门外放着一个红漆的托盘,里面放了半碗薄粥和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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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缝中伸出手去,先拿起那个团子,三两口吞了下去,又端了粥来喝下,冰凉的粥顺着口腔滑落在胃中,激得全身都打了个寒颤。
不知是否是因为修习的缘故,粗粝的食物下肚,没有一点饱的感觉。正向外张望着,看能不能求谁给自己再弄些吃的来,却突然间看见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在殿外走了过去,身穿侍卫的服饰,却在袖口处用银线滚了一道边。
这是南莫离的手下,据说个个都是高手。轩辕锦鸿虽然不知道武功应该如何评论,却曾经见过他们飞檐走壁亦是如履平地,绝非平常人可及。
他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勇气,竟然出声喊道:“这位大哥,这位大哥……”
那人停住了脚步,眯起眼睛来,转头看了一眼从门缝中伸出一只手的轩辕锦鸿来。眉头皱了皱冷哼了一声就要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左右张望了张望,转身向着轩辕锦鸿的方向走了过来。
轩辕锦鸿正要出声哀求他给自己弄点吃的,却突然看见那大汉目中露出凶狠的光芒来。
几步走了过来,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口中恶狠狠说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昨日人多眼杂,拿你没办法,今日你竟敢招呼爷爷?”
一面说着,一面手中用力,直捏的轩辕锦鸿如同手臂断裂一般疼痛异常,绕是他忍耐过各样的疼痛,此时也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那大汉咬着牙,眼中一片血红之色,低声说道:“今日我替陛下除了你这妖孽去,也让陛下安心战事,休要在你这贱人身上损耗精力,昨日为了擒你回来,竟然出动了我满城兵力,小子,就凭这一条,一个妖魅惑主的罪名,你就该死。”
轩辕锦鸿徒劳得想要拽会自己的手臂,却只觉得犹如被一把铁钳牢牢夹住,哪里还能动弹分豪。
突然一股更为剧烈的阵痛传来,耳中听的咔嚓一声,显然是自己腕骨断裂之声。
可随着腕骨的断裂声,一股绵绵不绝的醇厚内力竟然从手腕上内关穴中奔涌而入。
轩辕锦鸿一惊,突觉得自己的被折断的手腕似是疼痛锐减,突然福至心灵,引导起进入自己体内的内力源源不绝向着丹田而来。
那大汉睚眦剧裂,长大了嘴似是想要喊叫,却如同一条让扔上了案的鱼一般,只看见一张嘴开开合合,却听不到半点声音从他口中发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力竟然如同被吸引住了一般,顺着手臂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汉心中惊惧异常,口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似与轩辕锦鸿的手腕粘连在了一起一般,无论如何竟都无法甩脱。
他双眼紧紧盯着轩辕锦鸿,眼中渐渐泛起一抹血色来。
轩辕锦鸿却无暇看他,他只觉得一股温润浑厚的内力顺着内关穴涌入了体内。开始还觉得甚是舒服,如同浑身沐浴在一片温暖的泉水之中,可随着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入,温度也在逐渐升高,此时已觉得浑身如同坐与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
轩辕锦鸿拼命想要撤回自己的手腕,无奈被大汉牢牢攥住,挣脱不开。
经脉内的气息已失去了引导,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胸口处如同被放置了滚烫的一块火炭,几乎全身的血液都被烧得翻滚了起来。
大汉浑身动弹不得,如同木偶一般任由轩辕锦鸿予取予求的吸食着内力,不过片刻功夫,就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轩辕锦鸿却依旧在承受着烈火炼狱般的煎熬,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再无力承受下去,跪倒在地身子重重向前一栽,额角磕在了门框之上。
一阵疼痛袭来,轩辕锦鸿觉得神志一清,他心中明白,自己若是不能摆脱如此局面,那大汉身体中的内力足以将自己活活烧死。
当下趁着这心智清明的一瞬间,狠了狠心重重咬住自己的舌尖,一用力,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
心中如同电光火石般念头飞转,轩辕锦鸿咬牙运起散功诀将全身的内息强行逼出体外。
烧灼感更为强烈的起来,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连从体内奔涌而出的汗水都来不及形成水珠,就被滚烫的身体蒸发成了一团白色的雾气。
轩辕锦鸿如同身在白云迷雾中一般,被汗水蒸发成的雾气笼罩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手上一松,滚滚不绝的内息终是停住了。
轩辕锦鸿紧紧咬住牙关,驱使着体内翻腾滚动的真气从七经八络中向体外逼出。只觉得如同内力化去的却是极慢,远不似自己丹田中如同绿豆般大小的内息。
他强自忍耐支撑着,只觉得全身力道都用尽了,却还是抵抗不住,终于失去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冰凉的水兜头浇了下来,轩辕锦鸿猛得一惊,睁开了双眼。一道鞭影披头抽了下来,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挡,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方才还在他体内奔腾的内息散了个干干净净。
“说,到底是谁?竟然能在宫中无声无息的杀掉一个高手,还能从从容容的运功给你疗伤,想不到当今世上还有如此之人物!”
轩辕锦鸿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被鞭打出的伤痕,竟然好了三四分。
带着满心疑惑,轩辕锦鸿紧紧闭上了双唇,蜷缩起了身体,一言不发的任由南皇如同毒蛇般的皮鞭抽打在自己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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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陛下,齐建木是脱力而死,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卑职认为此人的功夫可能在我之上。”
南皇停了手,转头看向殿外,声音中含了一丝惊恐,道:“南莫离,你是说那杀人者的功夫在你之上?”
这怎么可能?
谁不知道南莫离是南国第一高手,哪怕杨家所有少爷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殿外的声音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正是,齐建木身上并无伤痕,殿外也无战过的痕迹,却突然死亡,只怕是……”
“什么?”南皇的声音中带着怒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着实让他有些震怒。
南莫离的声音中含了一丝迷惑,沉吟着说道:“江湖传言曾经有过一种功夫叫做宇宙洪荒,能够吸人的内息,旁人修练三十年,五十年的内力,他顷刻间就能吸的干干净净,化为己用,从齐建木的尸体判断,唯独中了宇宙洪荒之功,才能解释得通。”
南皇闻言心中一震,难道传言中已在江湖中消失了数代的《宇宙洪荒》竟然重现江湖了?
霍然转身,一双眸子中闪着阴毒的光,看着躺在地上的轩辕锦鸿,南皇咬紧了牙关,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说,是不是那个前日救你的人?是不是他又潜入了宫中?此人到底是谁?竟然能瞬息之间杀我一名高手,不露行迹,却又耗费内力替你医治些许皮外伤。”
轩辕锦鸿躺在冰冷的水中,觉得浑身的滚烫之感已在逐渐散去,非但不觉得冷,反而带着几分舒爽之意。刚才的一顿鞭子跟身上还在隐隐作痛的鞭伤交织在一起,让他生出了几分眩晕之感。
睁开了双眼,却依旧觉得天旋地转。一双绣了金龙的软底短靴就在他的眼前,甚至已经开始可以嗅问到他身上散发出了龙延香的气息。
这一双脚曾无数次的踏在他的肩头,胸口,脖颈,给他带来过无数惨痛的记忆。然而此时再看着,他却突然升起了一股想要把手放上去的欲望。也许,他就会如同今日那人一般,如同被抽取了浑身的骨骼,软软得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听他们说他死了,轩辕锦鸿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难掩的喜悦,他掰断了自己的手骨,但那有如何,终究死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轩辕锦鸿克制着自己想要用手一把攥出南皇脚踝的冲动,他低垂下了眼睛,遮住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恨意。
嗓子还因为第一次有内力奔腾而入体内而干燥着,刚才兜头盖脸浇下来的水,只有少许流进了他的口中,抿了一下嘴唇,声音干涩而黯哑。
“奴才……不知道那人是谁。”轩辕锦鸿的声音如同从嗓子最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砂砾磨蹭过的生涩之感。
南皇垂头,看着脚下那具密布着青紫痕迹的身子,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几乎看不到一点点曾经的白皙和水嫩了。
眼中闪着阴霾的光,脚下的人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吧?也好,他也该死了。
口中喃喃自语一般,清冷的话语低声从轻启的薄唇中流淌而出,“养熟了的狗要炖掉,还真有几分不舍。只是你瞧瞧你这幅样子,还怎么引得起人的性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死?若是一日之前听到这样的话,也许轩辕锦鸿只会觉得解脱了吧。毕竟活在这样的屈辱之下,每一刻的感受都是生不如死,可如今,他舍不得了。
上苍终于听到了他的祈求声,将下了一点点的恩惠,如今就去死吗?不,他不愿意就这么死了。
巨大的悲怆在心中升起,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大殿中的空气清冷而潮湿,地上的金砖紧紧贴着他的脊背,体内的暖流早已宣泄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巨大的寒意包裹着他,似是要将他溺毙其中。
双眸中闪烁出求生的欲望,他苍白的脸色上两点如同浓墨染就的眸子抬眼凝视向南皇,仿佛那眸中突然带了晕染而动的光芒。
即使的见惯了他的南皇,都不由得一怔。
冷峻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的疑惑,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等待着要看轩辕锦鸿接下来会做出何种反应,即使是这样如同蝼蚁一般苟活着的人原来也不想死。
南皇低着头,目光在轩辕锦鸿的身上游走着,带着嘲讽的目光蕴含着阵阵冷意,看着脚下的人,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众人跪伏在他的脚下祈求哀求,似乎只有铺天盖地的鲜血,才能洗净自己心中滔天的杀意。
轩辕锦鸿感受到了这目光,却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赶走眸中的清冷和恨意,他的一双眼湿漉漉的,像山中的小鹿,像御前求食的猫儿。
就这样仰望着南皇的脸,轩辕锦鸿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那笑容重蕴含了难以言说的凄凉与哀伤,苍白如同透明一般的脸孔上,生出了一股媚态。
他尽力扯出一个微笑来,比脸色似是更苍白了几分的双唇轻启,似是挣扎着要坐身来,消瘦的手臂撑住了地面,一个微微向上的动作牵动了他胸口的鞭伤,一股嫣红的血涌了出来。
他不曾知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那位身穿金龙团花长袍的南皇陛下。
轩辕锦鸿只觉的浑身都在疼,却疼的让人清醒,让他看得更加清楚明了,颤抖的声音说道:“陛下,奴才还有用处,陛下不是想知道是谁想要救走奴才吗?”那声音似是顿了一下,让南皇莫名觉得他似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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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一定是笑了。笑容本该是美好的,充满了阳光般的温暖之意。
可他的笑却带着自嘲,带着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沉沉暮气。
那带着颤抖的声音逐渐平稳了下来,似是说了几句话后嗓子略略打开了些,不复方才的低沉和缓慢。
“陛下何不以我为诱饵,引出那要救我之人。陛下身边高手无数,只要他出来,自然可以一举杀之,总好过留下一个后患。”
轩辕锦鸿说完就放松了自己的整个身躯,软绵绵的跪伏在地上,那是恭顺的姿态,是驯服的态度。
南皇的眉头却微微一皱,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全身的威慑似是徒然放了出来,一股杀气直逼轩辕锦鸿而去,连站在殿外回话的南莫离也觉得四周徒然升起了一股冰冷的风。
他自然能听见大殿内二人的交谈,轩辕锦鸿所说的也正是他心中所想的。与其这么轻易杀了他,绝不如留下他来做个诱饵,让那人来救他,在一举杀之。
正想要开口说话的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威压从大殿中传来,透过殿门压在了自己身上,仿佛正身处万年寒冰之中。他也只能默默祈祷,这轩辕锦鸿福大命大,不会死在陛下的手里。
感受最强烈的是正在南皇面前的轩辕锦鸿,那股夺人心魄的杀意让他脊背上都渗出了冷汗,冰凉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地面上的积水中,溅起些微的涟漪。
强大的气势充斥了整个大殿,如有实质的压迫在轩辕锦鸿羸弱的身体上。
轩辕锦鸿大口大口喘息着,才不过三五息的功夫,却再也承受不住,全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南皇这才察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让杀气外泄,眼中精光一现,收了气势,眼前又浮现出那人的身形。
殿外的南莫离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透过殿门穿了进来,“陛下,此人所言不虚,与其轻易杀了他,不如留他一命引出要救他的人。”
南皇沉默不语,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才缓缓开口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再留他几日吧。”
“那人想来就在宫中不远处,朕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等。叫几个人来,好好招呼招呼小鸿儿,让那人早些现身也好。”
轩辕锦鸿浑身一僵,顿时被巨大的恐惧所淹没,招呼……
这句话中隐藏着的可怕,没有人比他懂的更加深刻了。
用皮鞭招呼?木棍?又或者是烙铁?或者这一次又有了什么新鲜的花样?
这样的招呼他承受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每一次都痛得让他死去活来。南皇看着轩辕锦鸿全身颤抖着把身子蜷缩了起来,嘴角便啜了一抹冷笑。
带着龙纹的金色短靴在他腿上轻踢了一下,口中随意说道:“打折。”
“嘭”,巨大的声响传来,殿门被打开了,殿外的寒风瞬间从门外奔涌而出,吹得人身上真正生冷生冷的疼。
轩辕锦鸿带着怯意缓缓抱住了自己膝盖,手臂动作间,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何时不疼了。
他带着疑惑暗暗动了动,不错,今日被人捏断了手腕竟然自行长好了!难道,难道是那大汉的内力所致?一个念头浮上他的心底。
若是如此,是不是表示,若是有三五个人的话,自己全身的伤口都有机会长好?
轩辕锦鸿正想着,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五个人,带头的轻功不错,后面四个略微差了一些,但也算得是高手。
足足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看见五个人前前后后鱼贯走来。
他的耳力竟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但轩辕锦鸿不知道的是,这只是魔功的冰山一角。宇宙洪荒之所以令人闻风散胆,就是因为它能吸食他人的内力为自己所用。旁人三五十年朝夕不辍的用功苦练,而他在顷刻之间就能获得对方功力。
南皇和南莫离之所以对他伤口愈合的速度深感惊讶,正是因为那需要消耗的内功十分庞大,用于治疗外伤,就仿佛有人手持千两黄金却只买了个肉包子,其奢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南莫离推断来者可能是吸食了齐建木的内力用于给轩辕锦鸿疗伤,这也是一条重要的根据。
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内力不好修练。除非,那人内力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此人既然有如此功力,为何不索性救走轩辕锦鸿呢?
这样一个绝世高手,就隐藏在这宫殿之中吗?
南莫离的眼光冰冷,对着来人指了指轩辕锦鸿的双腿,说道:“陛下有令,今日好好招呼着这小子,腿打折。”
为首的人似是楞了楞,和跟在身后的人面面相觑,赔笑对着南莫离问道:“将军,是一条腿还是两条腿?是从膝盖打折还是把腿骨给他打碎了?您交代清楚了,卑职们才好办事。”
轩辕锦鸿浑身颤抖着,没有人拿他当做人看待,没有人会顾忌他的感受。如同待宰的猪羊一般,瘫软在地上,眼中泪水滚滚而落。
南莫离猛然抬头看了那为首的人一眼,口中说道:“梅星箭,你如今越发会办差了。难道让我去追问陛下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看着办,别弄死了就行了。”
那为首的汉子连连点头,陪笑着说道:“是是是。”
南莫离略一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那为首的汉子点头哈腰等着他去远了,这才转回头来,对着轩辕锦鸿露出冷笑,“轩辕公子,陛下的命令,谁敢不从,你看是你自己乖乖躺好了,还是咱们兄弟多费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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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锦鸿浑身颤抖,颤栗着连连摆手,双眼早让泪水所模糊了。
梅星箭口中连连冷笑,这轩辕锦鸿倒是长了张妖魅动人的脸,可惜啊,脸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这宫里最低贱的奴仆。
可不管怎么说到底是陛下的人,没有陛下的命令也只能是干看看罢了。舌头微微在唇边一扫,冷笑着挥了挥手,身旁几个人一拥而上,按住了轩辕锦鸿的四肢。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长空,仿佛受伤的野兽般的嚎叫声,惊醒了不少熟睡中的妃嫔,皱了皱眉,抱怨似的骂了几声,又翻个身,沉沉睡去了。
只有柳妃还坐在自己的殿中托着香腮沉思着。
充盈的果香在大殿中萦绕着,甜美而清幽的香气四散在宫中,充斥了每一个角落。花香交织着酒香,让柳妃居住的宫殿中满是醉人的芬芳。
金灿灿的秋梨,黄橙橙的柑橘,红彤彤的山楂果……各色水果被摆放成一个个精巧雅致的果盘。
然而坐拥了这一室芬芳的柳妃却是愁眉不展,一手托着香腮,一手在桌上绣着大朵大朵娇艳牡丹的桌布上摸索着。
带着几分轻佻的声音从宫门口传来,柳妃略一抬头,就看见南皇笑盈盈站在了门口。连忙站起身来,向着身旁的宫女太监嗔怪道:“陛下来了也不晓得要禀告一声,一日日的这样懒,越发没有规矩了。”
南皇似是心情甚好,缓步迎着柳妃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若是你不喜欢,就换几个好了,宫中还不缺几个宫女。”
对于南皇的喜怒无常,宫人早已经见惯,此时听见他这样说,纷纷跪到在地上,口中连连哀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个别几个平时得宠的更是直接向柳妃哀求“娘娘救救奴婢吧。”
柳妃抬眼偷看了一眼南皇的神色,见他虽是脸上含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双眸中依旧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万年都不会溶解的寒冰。
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从脊背直蹿上后脑。
人人道她在宫中得宠,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宠爱背后的心酸。她放慢了脚步,显得仪态娴雅,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婉。
走到南皇跟前,含笑俯身跪下,说道:“臣妾为陛下贺喜。”
“哦”南皇低头看向柳妃,她的聪明和柔婉,总是能带给自己一丝与众不同的慰藉。南皇出声的一瞬间,所以求饶的奴婢都一齐住了口,没有后续的言辞,也就说明今日她们逃过了一劫难。
怀着对柳妃的感激,悄悄站起身来,将身形重新隐藏在角落中不碍眼的地方。
只不过一个瞬间,所有的声音同时停止了。
“这喜从何来?”南皇清冷的语调打破了一室的沉积,只有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不带一丝温度的划破阵阵果子的清香。
“陛下内力浑厚,功夫高深。这一室的宫女哪里能听到您的脚步声呢?”柳妃娇媚的声音带着三分绵软,五分讨好,仰头望向南皇,目光中满满是仰慕之情。
南皇略一弯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略一用力,柳妃就觉得自己身子一旋,已如了南皇的臂弯之中。带着娇羞将脸埋在他怀中,呼吸着龙延香的气息。
“这后宫里,大约你是最懂得怎么讨朕欢心的人了,也难怪朕会常常想起你。”南皇略一低头,口中滚烫的气息喷在了柳妃额头上。
“陛下……”柳妃抬起头来,双颊早已飞上的一片红晕,在南皇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宫女们早就知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室的春光。
良久之后,犹自喘息着的南皇翻身躺平了身子,缓缓闭上了双眼。
柳妃却将头转到一侧,目中的泪珠滚滚落在鸳鸯戏水的织锦寝枕之上。
疼,如同撕裂般的疼,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浑身的骨结都似被扯开了又重新按上,一处处都疼的让她汗泪交流。
多少人羡慕她的盛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怎么样的磨难,南皇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自己身子上那一块块斑驳的青紫色,他捏出来的,咬出来的,掐出来的。
她不喜欢南皇,这么多的过去了,她喜欢的,依然只有她的未婚夫……
以前她尚且可以天真的以为,她跟她的未婚夫还有重逢的一天,现在……
呵……
柳妃在心里自嘲的笑了……
并非她勾引南皇,而是……
而是南皇强行占了她的身体,将她囚禁在身边予取予求。
她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她又替家人报仇,只有委身南皇,巴结南皇。
可是……
她恨轩辕锦泽,她也恨南皇,所以夺过她身子的人,她都恨……
柳妃默默擦干了眼泪,手臂伸出锦被,发出了窸窸窣窣的磨蹭之声。
“疼吗?”南皇的声音中含了一丝满足后的慵懒,借着月光看到柳妃手臂上一个青紫色的手指痕迹,伸出手来轻抚过去,语调清冷。
“疼。”柳妃娇滴滴的说道,强忍着躲避的冲动反而迎着南皇,把手臂递到他面前,身子微微颤栗着依进了他怀中,“可臣妾疼得高兴,这份疼是宫里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南皇一怔,随即朗声大笑,伸手拥柳妃入怀,“宫中多少女子,却都不及你聪明,小柳儿,不枉朕如此疼爱与你。”
柳妃俯在南皇怀中,发出娇媚的笑声来,如同小猫儿绵软的叫声。一双妙目却透过垂下的薄纱床帐看向了自己妆台的妆奁最底层。
哪里藏着一份信,一封杨楚若的来信。信中虽然不曾明说,却是邀她一起设计杀死南莫离与南皇。是什么样的勇气能让她来邀请自己杀死自己的夫君?除非,她知道自己的处境……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夜空中显得如同鬼魅,让人心胆为之一寒,惨叫划破了长空,也碎了一室的宁馨。
柳妃知道,那是轩辕锦鸿的叫声,叫得这样凄楚,看来又是正在受刑吧。听闻竟有高手想要救他,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势力。
一面想着,一面缓缓闭上了双眼。
却在骤然间听得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齐响了起来,又在一个瞬间同时止住了。本已睡下的南皇突然翻身坐起,一言不发的赤脚站在了殿中。
柳妃慌忙坐起身来,下身传来的一阵剧痛袭来,强行咬住下唇,才忍住了差点要从唇边溢出的一声哀鸣。
南皇伸手扯过一件中衣来,柳妃咬着下唇,强自支撑着从床榻上走下来服侍。却见南皇手脚甚是利落,不过三五下的功夫,已将中衣穿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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