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一听,眉头禁不住打结,“你居然跟太后拿人头作保?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自己的人头都可以拿来玩,当真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吗?还是对他太有信心,以为就算捅破天,他也会为她收拾呢?
玉烟微微一笑道:“禀殿下,自然是当真的了!玉雪再贪玩,也不能拿王爷的前途开玩笑啊!”
元炫彩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京城附近的粮草该如何征集?怎么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大量的粮草?”
玉烟起身,在厅里踱步,道:“那么玉雪敢问殿下,是不是为了边关救急,什么都肯做?”
元炫彩警觉道:“你不会在打本宫的主意吧?”
玉烟看向沈廷钧,“王爷回京前,可有人去找过你了吗?”
沈廷钧讶异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你让他去找我的呀!”
玉烟勾动唇角,“那么,他的条件你可是答应了?”
沈廷钧道:“我正在考虑!”
元炫彩锁了眉头,“你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究竟在打何哑谜?”
玉烟面向元炫彩,恭敬道:“殿下可还记得姚诚是谁吗?”
元炫彩想了一下,道:“那个出家的和尚?京城首富姚忠的弟弟?”
玉烟笑笑,“姚忠究竟算不算京城首富,我不知道。但姚家的确出了个首富,这个首富不是京城的,而是整个大康朝的,就是那姚诚。”
元炫彩噌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沈廷钧也跟着起身,母子俩对看一眼,然后齐刷刷的瞪向玉烟。元炫彩惊讶的问:“你听谁说的?”
玉烟道:“当然是我姐姐了!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个身上背负着藏宝图的阿楠就是姚诚的儿子呀!所以,姚诚的妻儿与我姐姐的感情自然是很深的,那么,我姐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元炫彩恍然想到了什么,跌坐回凳子上,“当初的那个明玉,香妃是做了假证的。因为本宫记得清楚,她当初送给钧儿,的确是月玉。”
“殿下好聪明!”玉烟笑,“对极了!我姐姐只是因机缘巧合,被阿楠母子所救,后来又救了那阿楠。阿楠的身上就有那块日玉,他在痴傻的情况下,送给了我姐姐。”
元炫彩重重的叹气,“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有所谓的天意安排啊!”
沈廷钧抱臂,抬起右手抚摸着下巴,“地图,明玉,这是又要回到前朝宝藏上吗?”
玉烟拍手笑,“不错!就是前朝宝藏!”
元炫彩揉着眉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前朝宝藏不是那九个字吗?”
玉烟道:“据我姐姐的推测,前朝宝藏在最初的时候,应该不是那九个字,而是真正的宝藏。只是那宝藏早在八年前就被人取走了,换上了那九个字。”
沈廷钧道:“也就是说,这场针对我的阴谋从八年前就已经开始了。换句话说,我刚刚封王,就已经开始了对我的算计。”
玉烟耸耸肩,“或许吧!若真是这样,只能说明背后布局的人真的好能隐忍。”
元炫彩道:“那真正的宝藏又去了哪里?”
玉烟道:“殿下这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宝藏究竟去了哪里呢?此事既然传的沸沸扬扬,事肯定存在的。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被何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寻了去?又藏在哪里呢?”
“姚诚?”元炫彩恍然的张大了嘴巴,“是他!肯定是他取走的,不然他如何成为首富的?”
玉烟微微笑,“殿下有没有想过,前朝若是真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又怎会覆灭呢?”
元炫彩一愣,“你什么意思?”
沈廷钧道:“前朝宝藏虽然被传的沸沸扬扬,但实际上应该没有那么可观。姚诚应该是拿宝藏做了本钱,然后钱生钱,经过了七八年的苦心经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元炫彩叹口气,“如此看来,那个姚诚也是很不简单的了。”
玉烟就退回到座位上,不再说话。端了茶水,小口的喝了起来。
元炫彩就看过来,“你怎么突然不说了?”
玉烟抿一下唇,“玉雪觉得,接下来的殿下应该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什么?”元炫彩蹙眉。
沈廷钧道:“儿子问母亲,那元蠢蠢欲动,试图谋求江山,靠的什么?”
元炫彩道:“但凡举事,必然有一定的财力相佐,否则,单就招兵买马就做不到。元对前朝宝藏的期许落了空,必然会寻求另外的帮助。你是说……”
玉烟微微笑,“殿下果然猜到了呢!”
“等等!不对!”元炫彩大摇其头,“按照柳烟活着时的分析,那姚诚跟元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才对,又怎么会联合呢?”
沈廷钧叹气,“人在很多时候,为了某种目的,是极有可能妥协的。母亲可还记得,姚诚的父亲是谁?”
元炫彩道:“当日在公主府揭穿假柳烟的身份时,柳烟曾经说过。但具体叫什么名字,本宫已经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前朝的重臣吧!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沈廷钧道:“很对!那姚诚继承了他父亲的遗志,对花家王朝尤其是忠心耿耿。由此可见,那神医花果在他们心中是占有很重要的分量的。”
元炫彩觉得自己都快被绕晕了,“怎么又扯到神医花果那里去了?”
沈廷钧看看玉烟,“还是你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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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扯动嘴角,“当年谦德王府火烧姚家老宅,按理说,姚诚对元应是恨之入骨的。但是,现在却妥协了。其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依靠元的势力,来与皇上抗衡,以达到解救神医花果的目的。”
元炫彩瞬间恍然,绕了一大圈,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啊!“你的意思是,神医花果在皇上手里?”
玉烟笑道:“姐姐活着的时候,曾经分析过。一个大活人,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遍寻不着?尤其这个人还是誉满大康朝的神医,与人治病,应该更有迹可循才对。却为何七八年没有半点儿音讯呢?”
元炫彩提出自己的质疑道:“那也有可能是死了呀!”
玉烟摇摇头,“就算是死了,应该也会有传闻吧?而他完全跟凭空消失了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好友神算魏玄机是一直都坚信他是活着的。”
她坚信,魏玄机的执念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而搬出魏玄机这一神算招牌,自然更能让人信服。
元炫彩就开始觉得头隐隐的疼了起来,“皇上他扣住神医花果做什么?先皇都没有防备他,皇上又为何要生出疑虑啊?当年他来为钧儿治病的时候,本宫对他的印象是极好的。一个很儒雅的人!”
玉烟道:“当一个人心中有爱的时候,看这个世界是很柔和的;一旦那份爱被破坏,当心中只剩下了恨的时候,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就只剩下黑暗了。”
若非当年花香的事对他的伤害太重,他又怎会变得这般的狠戾?
沈廷钧干咳了一声,“母亲若是忘了当初香妃离开皇上时,皇上是怎样的痛苦。那么,可以想想,选妃宴上,柳烟灰飞烟灭后,儿子是怎样的黯然神伤。”
元炫彩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吧!咱们还是再回到粮草上吧!你们打算如何筹集?是打算拉拢那姚诚吗?”
玉烟道:“嗯!就是要劫粮草,而且是劫元的粮草。”
元炫彩猛的停住手上的动作,“妙啊!如此以来,边关之急可解,同时内忧也就不足为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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