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我说过不干涉你的经营,但非常时期,必须非常手段。”
忍冬和申海二话不说,打着哈哈送走了店里的客人,然后挂了歇业的牌子,砰地一声关上门。
南红撇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怕就这么一个最忠心的丫头。”
玉烟看看忍冬,不管这丫头在哪里,只要是她的命令,都绝对会无条件的服从。
玉烟道:“南老板,把所有人都集中过来吧!我有事情要交代。”
南红就拍拍手,将所有人都招了过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不然,我不依的。”
玉烟道:“你是说你家国舅爷至今还没回来的事吗?”
南红脸一红,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这嘴仗还没打呢,自己就已经先输了。“人都到齐了,赶紧下命令吧!”
玉烟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分两拨出去。女的去给我搜罗绣娘,要这京城中上好的。男的去给我搜罗布料,大红的绸缎布料,也要上好的。都给我买到这六丰楼来。三天的时间,京城的搜完了,就去周边搜。务必搜刮干净!”
南红狐疑的看着她,“就算你要大婚,把整个平祝王府都裹成红色,也用不着这样吧?”
玉烟微微一笑,“我准备把整个京城都裹成红色,不行吗?”
南红道:“你这样子极尽铺张,这花费的大把银子可是你平祝王府出了?”
“果然是商人!”玉烟叹气。
南红撇撇嘴,“听明白了的话,都赶紧去吧!花费的银子去平祝王府找管家支取。”
人呼啦散去。玉烟直奔二楼而去,南红连忙在后面跟上,“你说,你这究竟想干什么呀?”
玉烟道:“答案三天后揭晓。现在,我只想听曲儿。”
南红道:“你想听我就得弹吗?”
玉烟道:“你可以不弹,那我就去千娇阁。”
南红真是被她气死,却又赌不过这口气,只得坐到了琴前。
玉烟用手支着头,很安静的听着。说不上听了几首曲子,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没有人出声打扰,直到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玉烟猛的起身,就看到了沈廷钧出现在了楼梯口。
两人对视,良久,沈廷钧叹口气,道:“圣旨下了,我明日启程!”
南红的琴声就戛然而止,她终于明白了玉烟反常的举止里定然隐藏着什么。
玉烟走过去,将手交到他手里,“听曲听累了,你能带我骑马去吗?”
沈廷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还能带你去放风筝!”
玉烟什么都没问,包括他明日几时出发,是自己去还是有人同行。还有就是朝中的事,贬了一个贾铭骅,降了一个柳志高,再走了一个平祝王爷,那么刑部谁在主持?
她也什么都没说,包括他一路上将要遇到什么人,该小心谁,谁是可以信任的,谁又是可以利用的,都只字未提。
就这样子挺好!两个人暂时放下所有的一切,尽情的享受一下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可以策马奔腾在一马平川……
可以在花红草绿中如同蝴蝶般追逐嬉戏……
可以头对着头躺在地上,看风筝飞入蓝天白云间……
可以肩并着肩坐在田埂上看夕阳西下……
可以在星目下围着篝火烤着野味……
还可以在夜深露重中安心的睡在她怀里……
只是一觉醒来,却是在东院主屋的榻上,旁边的位子已是空的,被窝里也是冷的,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
“忍冬!”玉烟沙哑着声音喊一声。
忍冬就小跑着进来,“主子醒了!奴婢在这儿呢!”
玉烟揉揉眉心,“我果然还是习惯了喊你。你怎么没去六丰楼?”
忍冬笑,“主子忘了吗?昨儿个主子不是已经勒令六丰楼歇业了嘛!”
“哦!”玉烟打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忍冬道:“巳时了!”
玉烟伸个懒腰,“昨儿玩大了,浑身都疼!”
忍冬道:“主子赶紧起吧!若是饿瘦了,王爷回来,定然饶不了奴婢。”
玉烟挣扎着往上起,“他临走的时候,可是这样子威胁你的?”
忍冬撅了嘴巴,“王爷只是说把主子交到奴婢手里他会放心,就这一句话,奴婢就已经觉得千斤重了。这算是威胁吗?”
玉烟就呵呵笑,那个男人连威胁个人都这么隐秘。
忍冬就苦了一张小脸,“主子若是个心疼奴婢的,就别给奴婢出难题呀!”
玉烟任她为自己穿衣服,“你个笨丫头!你是我的人,他敢把你怎么着?哎呀!我这眼皮怎么一直在跳呀!”
忍冬凑到她脸上,“哪一个?让奴婢瞅瞅?”
玉烟指指左眼,“这个!”
忍冬就笑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玉烟道:“你说得可准?有没有搞反了?”
忍冬把她摁到铜镜前为她梳头,“这种事只是说笑,我以为主子是不信的呢!”
玉烟道:“若在以前,我自然是不信的。但自从认识了魏玄机后,总觉得似乎真有所谓的宿命存在。”
“玉姐姐!玉姐姐!”元朔月在院子里急急的喊。
忍冬手中的木梳啪的落地,赶紧弯身捡起来,“奴婢该死!”
玉烟道:“继续梳!今儿一定给我梳一个最漂亮的发型。”
一阵风吹来,玉烟直觉的脸颊微凉了一下。
“玉姐姐,出大事了!”元朔月人随风至,“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呀?赶紧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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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甩掉她伸过来的手,“有什么事,等我吃完饭再说!”
元朔月用力的一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吃的哪门子饭?你爹马上就要被问斩了呀!”
忍冬手中的梳子再次落地,这次整个人就呆了,忘了去捡,只是无限同情的看着她家主子。想说点儿什么,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玉烟看着自己铜镜中的容颜,“忍冬,我的头发可是梳好了?”
忍冬道:“主子……”
玉烟站起身,“我饿了!先伺候我吃饭吧!”
元朔月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伸手拦在她面前,“玉姐姐,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还是你忘了你爹是谁?皇上要看柳太医的脑袋啊!现在人已经押往法场了呀!”
玉烟道:“忍冬,小厨房里准备了什么吃的?”
忍冬打了个激灵,“奴婢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奴婢这就去吩咐。”
元朔月还是不依不饶,“玉姐姐,你不是这样的人呀!就算柳家再怎么对不起你,可那个要砍头的可是你的亲爹呀!你真的就不管了吗?”
“我怎么管?”玉烟的目光如同箭一样朝她射去,“那个要砍我爹人头的人,可是你那高高在上的亲爹呀!他的皇权那么至高无上,你想让我以卵击石的去对抗吗?”
“可是……可是……”元朔月一时间语塞,“那你至少去看看呀!如果你爹真被砍头,你就不想送他一程吗?”
玉烟咄咄逼人道:“你想让我去眼睁睁的看着我爹死吗?”
元朔月就快哭了,“玉姐姐,你也别怪我!我求过父皇了,他根本不容许任何人说情。再说……再说这次给你爹订的罪名是毒害太后。”
“毒害太后?”玉烟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说她那个再老实不过的爹给人下毒,而且还是给太后下毒,说破天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那么解释就剩下了一个,沈廷钧才刚走,皇上就忍不住要出招了吗?
元朔月猛的转身,“我这就去追表哥,相信他还没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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