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就眼含感激的看着她,“如果真如你所说,皇上把出卖香妃的事情栽到了本宫头上,那么,香妃肯定也是怀疑的,更有甚者,放眼天下,应该没有人能站在本宫这边了,只除了你!”
玉烟道:“坦白说,最初的时候,玉烟也是认定皇后娘娘就是那罪魁祸首的。”
皇后苦笑,“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推翻了这种认定的呢?”
玉烟道:“娘娘还记得第一次召见玉烟的场景吗?”
皇后道:“你把香妃安排进国舅府,算计了国舅,也成功要挟了本宫。”
那是她贵为皇后,第一次受到那种奇耻大辱。也正是因为那事,虽对这个女人恨得牙痒痒,但同时也佩服的很。
那次的见面,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绝不是一个会向权势低头的女人,相反的却是会把别人畏惧的权势踩在自己脚下。
玉烟微微笑,“不仅仅是这样,玉烟更是在试探皇后娘娘。试想一下,倘若当年之事真是娘娘所为,那么,娘娘在得到香妃不但还活着,而且就在天子脚下的时候,会没有行动吗?”
皇后道:“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多花花心眼?”
玉烟道:“玉烟谢娘娘谬赞!”
皇后就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你说的很对!假如本宫真的容不下她,当年就不会通风报信放她走了。”
“什么?”玉烟一惊,“是娘娘放走了她?”
皇后挑眉,“不然,你以为是谁?”
玉烟眯了眼睛,“皇上那个时候在哪里?”
皇后道:“就在这里!”
玉烟皱起眉头,“当时这里居住的是太后,也就是说,事发的时候,还是王爷的皇上是被扣押在这里的。其目的,就是阻止他解救香妃。”
皇后道:“正是!是本宫悄悄将人放走,然后让简公公找了四具尸体。”
玉烟道:“一下子找到四具女尸怕是不容易。”
皇后道:“那一年,正赶上了一场瘟疫。”
玉烟叹气,“皇后为何要这样子做?”
皇后苦笑,“本宫若说因为她是皇上最爱的女人,所以,不想看她死,你信不信?”
“信!”玉烟笃定道,“玉烟相信,在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比皇后更爱皇上了。爱屋及乌的那种境界,反正玉烟此生是达不到了。”
明知道所爱的那个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却还要一味的付出,甚至还要顾念他心爱女人的安危。那得是怎样的度量啊?
难怪眼前的女人能够做皇后了!
换做是她,真若沈廷钧哪日移情别恋了,她绝对会毒死那个女人,更别提还救她了。
皇后眼前一亮,“你真的相信?”
玉烟道:“是!玉烟还相信,那个时候,皇后和香妃的感情应是极好的。”
皇后就眯起了眼睛,似乎是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情同姐妹!她很信任本宫,把自己是前朝皇族的身份都说给了本宫听。”
玉烟道:“而且应该是只说给了皇后娘娘听,不然事发后,她就不会只怀疑娘娘一个人了。”
但很多时候,这种危险的信任是一种枷锁,会捆绑的被信任之人寝食难安。一方面,因为被信任会觉得很崇高,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为其惴惴。
皇后咬一下嘴唇,“本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弄明白的是,她既然只说给了本宫听,本宫没有告密,那又会是谁说的呢?”
玉烟来回踱步,让后猛的停住,对上皇后迷茫的眼睛,“虽然先皇已经做古,但当你之事还是有人知情的。”
皇后瞬间圆整了眼睛,“你是说……”
玉烟抬手摸向右眉,“不错!当今太后肯定知情。”
皇后难掩沮丧,道:“太后对当年之事一直讳莫如深,谁敢在她面前旧事重提?”
玉烟邪邪一笑,“自然是皇上了!”
皇后道:“还是先说眼前吧!皇上真会对付本宫吗?”
玉烟叹气,到了现在,她还是不相信他的男人对她的恨意,真是可悲啊!“他已经对付了不是吗?”
皇后一时间无语,只剩下叹息。如果鹧鸪之毒只是显示了桃妃的野心,她还可以忍受。但如果那真是皇上默许的,叫她从今以后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她和皇上之间会不会从此之后,相隔万水千山呢?
良久之后,皇后才幽幽的吐了一句,“真若如你所说,这样的忍耐和布局,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玉烟道:“所以,他才是皇上!”
皇后喃喃道:“既是恨我的,为何不废后?”
玉烟道:“谁说他不想?怪只怪你做的太完美,让他完全找不出废后的理由,自然也就说服不了太后和前朝的官员。但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桃妃可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通过前面发生的种种,玉烟有理由相信她就是皇上对付皇后的棋子。所以,要想拆了他的招式,办法只有一个。”
皇后颤声道:“非得这样吗?非得逼本宫动手吗?他既是怀疑本宫的,为何不当面质问本宫?”
玉烟道:“因为你的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性情里的自负,决定了他的自以为是。”
皇后咬着唇,略一沉思,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道:“你给本宫个建议,眼前这局,何解?”
玉烟道:“太医院里的太医可有娘娘的亲信?”
皇后摇摇头,“本宫但求自保,从来没想过要对付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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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道:“从现在开始,娘娘要做的,不只是自保,最重要的是保皇长子。”
皇后冷凝了脸色,“是了!本宫付出真心对待的儿子,总不会再伤本宫的心吧!”
这样的宣言,是一个被伤了心的女人在寻求最后的安慰。
玉烟道:“我父亲回去奔丧后,桃妃那里哪个太医在照顾?”
皇后就看向殿外,喊声:“简公公!”
简总管就小跑进来。
皇后道:“桃妃那里,哪个太医当值?”
简总管不假思索道:“陆太医!”
玉烟就笑了,道:“那么,皇后要走的第一步棋,就是去证明一件事。”
皇后瞪大了眼睛,“何事?”
玉烟道:“去掀陆太医的底,只要证明他的祖上是前朝太医就好。”
皇后一怔,“你如何知道的?”
玉烟道:“玉烟不知道,只是猜测,所以需要娘娘去验证。一旦此事证实了,陆太医就只能是娘娘的人。到时,娘娘只需要向他讨一味药就可以了。”
皇后道:“什么药?”
玉烟冷声道:“断肠草!”
一听这三个字,毕竟是有毒植物。皇后颤声问:“何用?”
玉烟就看向简总管,“简总管可还记得玉烟当初送你的那俩字吗?”
“啊?”简总管愣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啊!”
“哪俩字?”皇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
突然殿外传来了花盆倒地的声音,随后是一声猫叫,随后是一声呵斥:“狗奴才!”
简总管跟玉烟对看一眼,朗声道:“那俩字,可不就是‘鹧鸪’嘛!”
“什么鹧鸪?”皇上说着大步跨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赫然是沈廷钧。
皇后和玉烟就赶紧行礼,皇上道:“平身吧!朕不是已经禁了那东西吗?怎么,这宫中还有人在吃吗?”
皇后一扫刚才苍白的脸色,喜笑颜开道:“既是皇上的禁令,谁人敢违抗?只是说起当时给臣妾治病时,柳烟不是砍了简公公一只手吗?柳烟在离去的时候,送了简公公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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