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直到谦德王府,两人再也无话。
到了谦德王府,门房一进去通报,元就迎了出来。玉烟这次出来只带了薛梅,沈廷钧也只带了韩松。四人在元的引领下往里走。
玉烟觉得这古代的大户人家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几进几出,这院那园,这亭那阁。若说这谦德王府与平祝王府最大的不同,就是那座假山了,似乎全是石头垒成,看上去很是突兀。两府的相同之处,就是都很萧索。平祝王府是因为人丁单薄,显得有些空。这谦德王府却是有一种阴森的肃穆,走在其中,汗毛都会悄悄的竖起来。
到了谦德王爷元赤霄的寝室,除了王妃和侧王妃等家眷,意外的,赵太医也在。
沈廷钧拱手施礼,道:“给舅父舅母请安!”
玉烟就跟着福了福身子,看向那谦德王爷,正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目视前方。整个人消瘦如枯槁,面色晦暗无华,失眠竟然已经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免礼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死气沉沉。
谦德王妃就走过来拉住玉烟,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鬼医啊!”
玉烟看向那只手,不是很白,能看到手上的血管。再看那张脸,也很是瘦削,就凸显的颧骨很高。玉烟笑笑,道:“都是坊间瞎传的,王妃就当听着解闷吧!”
赵太医道:“玉夫人谦虚了!玉夫人给护国殿下治病,那可是赵某亲眼目睹的,绝对是高医术啊!今日听闻玉夫人要来,赵某就厚着脸皮赖在这儿不走了,就是想再目睹夫人治病的风采呢!”
玉烟笑笑,道:“赵太医不是来看玉烟热闹的就好了!”这谦德王府的人虽然请她来看病,却也把赵太医请了来,足见对她的医术是不放心的。
“怎么会!”赵太医笑着打哈哈。
沈廷钧道:“玉儿,还是赶紧为舅父诊脉吧!”
玉烟看他一眼,道:“你这个当外甥的倒比人家世子爷还着急呢!”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沈廷钧的孝心表露在众人面前。玉烟走到床边,在圆凳上坐了下来,冲着元赤霄道:“玉烟现在为王爷把脉可好?”
元赤霄这才将视线的焦距定在玉烟的身上,迟疑的伸出皮包骨头的右手。玉烟便搭了三个手指到他的手腕上。把完脉,嘱其伸舌头。然后起身,道:“王爷请安心!此病玉烟可治。”
元赤霄的眼中就闪过一丝火花,很短暂的跳跃,却还是被玉烟捕捉到了。每个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都是向往活着的。尤其是久病之人,长期受病痛的折磨,对健康的渴望,那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真的?”谦德王妃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元上前问道:“你真的有法子治我父王的病?”
玉烟微微一笑,道:“怎么?世子爷舍不得那宝贝了吗?”
元道:“都是些身外之物,什么都比不得我父王的命重要。”
玉烟道:“王爷这不寐之症,每晚恐怕只能睡一个时辰左右,甚至数天彻夜不眠。太医院的方子多是些镇静安眠的,初时有效,久则失效。王爷现在时有心慌,伴有烦躁不安,同时还有大便不利。”
赵太医道:“不寐难道不该镇静安眠吗?”
元赤霄却猛然从床上起身,差点儿站立不稳,幸亏有个侧妃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元赤霄瞪着玉烟道:“你竟然都说对了!”
玉烟道:“看王爷舌苔薄黄,舌质红,摸脉浮弦。病机实乃肝阳上亢,脑气被扰。所以治疗上,宜平肝潜阳,安神宁志。故以钩藤、夏枯草、草决明、葛根、牡蛎、珍珠母、牛膝、地龙平肝潜阳;以大黄通利大便,并助亢阳下潜。赵太医,此方各药用量不用我说了吧?”
“不用了!”赵太医讪笑,“玉夫人治病,总是另辟蹊径啊!”
玉烟道:“家师曾告诫玉烟,看病得有整体的观念,切忌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王爷照方吃药吧!连吃三天,三日后玉烟会再来请脉。”
“好!好!”谦德王妃连说了两个好,然后对沈廷钧道:“钧儿,赶紧带你媳妇去前厅用茶吧!”
谦德王爷就在侧妃的搀扶下,重新重新躺回了床上。除了赵太医留下来写方子外,其他人就都到了前厅。落座后,茶水和点心便都上了来。
王妃道:“年前就听闻钧儿纳了个夫人,一直没得见。主要是我们家王爷一直病着,我这也就出不得王府。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迟迟不办是要等着孩子的满月酒一起吗?届时,我们谦德王府可要封一个大红包呢!毕竟是钧儿的第一个孩子呢!”
见沈廷钧不答话,玉烟只好打着哈哈道:“这可是王妃说的,到时候若是礼金封少了,玉烟可是不依的。”
王妃就哈哈大笑,会撒娇,却又不令人讨厌,确实不简单。
玉烟看一眼元,道:“别的行业的买卖,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更有甚者,没钱的时候还可以凭信誉赊账。但我们这一行却不同了,这诊金是要预付的。就好比去药店里拿药,你不给人家钱,人家是不给你拿药的,不管那些药能否治得了病。世子爷打算什么时候满足玉烟的条件呢?难道非得等到王爷病好以后吗?真若那样,还是对玉烟的医术没有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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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这个女人还真是咄咄逼人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玉夫人请放心,谦德王府是断不会赖账的。”
王妃道:“儿,既然答应了人家,就把东西给人家吧!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个祸害,闹不好王爷这病就是它招来的。玉烟得此物,可是要倍加当心啊!”这王妃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的说这话的,而是受了世子妃的影响。那世子妃自平祝王府回来后,就把那块红缟说得很邪乎。
元道:“给当然是要给的,怎么也得等父王病情好转一些呀!”
沈廷钧道:“我看这样吧!暂将那块红缟保管在我这儿,玉儿不是定了三天后复诊吗?三天后,若舅父病情好转,我就将红缟交给玉儿;若是不见起色,那么,红缟自然是要归还谦德王府的。”
王妃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母妃!”元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又不傻,这沈廷钧和这玉烟可是一家子。这一招,谁知道是不是在家串通好的。
王妃道:“钧儿是你的亲表弟,他还坑你不成?何况,我总觉得只要那物什离开咱王府,王爷的病就会好的。”
玉烟趁机道:“王妃果然是个有见地的人!玉烟没敢直说,原是怕你们不信,反以为玉烟是妖言惑众。想我一介女子,为何非要了那物什?只因它确实是王爷得病的罪魁祸首啊!”玉烟说着这话,眼睛却瞟向沈廷钧。心里恨恨,这个可恶的臭男人,就那么想要红缟吗?居然还想到了做中间人的主意,当真是恶劣至极。
王妃道:“果真是这样吗?听世子妃说,玉烟除了师从神医花果,同时也是神算魏玄机的徒弟,可是真的?”
玉烟道:“玉烟若说假话,就不怕那二位前来拆穿吗?此物什虽然世间罕见,却未必就真是宝贝。家师曾经提过它,说它上面附有太多的亡灵,尤其是冤魂。这举凡阴气太重的东西,都会损害阳体。所以,王爷唯有舍了此物,才能康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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