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飞道,“木二哥刚才也说了,我家姑娘是有大智慧的人。姑娘此次正是运用了智慧来救的大家。第一步就是让县衙的后院起火,趁县令公子熟睡的时候,剁掉他的一根手指。一声惨叫,足以将县衙里所有的人唤醒。然后,将刘文刚打晕,扔到柴房,再在他房里洒上鸡血。大牢那边的人就显得很空虚,当晚值夜的狱卒又吃了下了蒙汗药的饭菜,自然睡得跟死猪般。所以,就你们出来,我们俩人都显得多余呢!”
“就这样?”火四圆张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其他几人也都唏嘘不已。
木二道:“这一招应该叫声东击西吧!姑娘一人,真可以抵千军万马了。”
“就是!”金大道,“看来做事情靠蛮力是不行的。”
玉烟道:“哥哥们别抬举我了。玉烟会的也只是些小聪明而已,不足道的。”
木二道:“只是这刘县令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就能咽下这哑巴亏?”
玉烟放下筷子,结果忍冬递上的帕子拭了拭嘴角,道:“哥哥们忘了玉烟是赌徒了吗?我在赌小六的重要性,事实证明,我又赌赢了。倘使小六被抓之事本就隐秘,出了这样的事,他是断不敢四处声张的。但那天夜里县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刘文刚失掉的那根手指就成了刘猛搪塞外面的借口。”她早说过,她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刘文刚胆敢那样对她,她是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一直未出声的土五道:“那小六究竟是什么人啊?会不会给大家带来危险啊?”
玉烟看一眼土五,虽然不爱说话,倒也是个机灵的。“小六的身上的确隐藏着秘密。五位哥哥,若觉得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在这神医居也呆够了,可以各自回家了。”
木二道:“姑娘何出此言?当我们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玉烟道:“当时在里面是讲好了的,我救五位哥哥出来,唯一的条件就是把小六给我带出来。现在,约定都履行完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哥哥们只管忙去就是了!”
金大道:“我们都是些无家可归之人,能到哪里去?”
水三道:“大哥,说这些干什么。人家都明着赶咱们了,咱走就是,大不了再回山上。”
木二道:“姑娘大恩,我们五兄弟没齿难忘。我们五人皆是无路可走之人,姑娘若不嫌弃,就收我们在身边跑腿吧!”
火四道:“她肯定不嫌弃!”
玉烟笑,道:“我倒是不嫌弃,但五位哥哥可要考虑清楚了。跟着我,可过不了踏实日子。我这个人嘴巴硬,做事又喜欢硬碰硬,自然就得罪了不少人。我这颗脑袋随时都有可能掉,对手下的人自然就更护不周全。所以,五位哥哥都回去吧!你们再回去合计一下,我呢,也有我的考虑。反正,我今儿在这里住下了,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吧!”
李嫂进来收拾桌子,道:“你们几个大男人别都杵在这儿呀!柴火没了,赶紧去劈呀!”
五虎看一眼玉烟,表情各异的离去。玉烟道:“陆老大夫呢?”
李嫂敛着碗筷,道:“刚来了个病人,正看诊呢。房间已经收拾好了,陆老大夫说是姑娘以前住过的那间。姑娘若累了,可以先去歇着。”
玉烟道:“小六在哪个房间?你先带我去吧!这里过会儿再收拾。”
“好!”李嫂放下手中的活儿,带着玉烟一行往后院走去。
进的这个院子想来是李大厨和李嫂居住的,小六就住在偏房里。玉烟让他们都在外面候着,自己戴了面具,走了进去。外面的天阴着,门窗又紧闭,屋子里就有些暗。待玉烟适应了屋里的光线,看向床,就对上了一双防备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裹在棉被里,蜷缩在床上。
玉烟在床前站住,道:“厚朴味辛、性温,具有行气化湿、温中止痛、降逆平喘的功效。主治食积气滞;腹胀便秘;湿阻中焦,脘痞吐泻;痰壅气逆;胸满喘咳等症。”
“啊……”床上的人一下子滚到了地上,玉烟连忙后退几步,不禁惊叫出声。她常常自称鬼面,但脸上除了一道刀疤,其实还是很客观的。但眼前的这张脸就真的如同鬼魅了,满布着鞭伤,还有烫伤,以至于鼻子和眼失了本来对称的格局,扭曲的变形。
“姑娘!”高飞在外面喊。
“别进来!没事!”玉烟冲着外面喊,然后低头,看着脚下挣扎的人,道:“你别动!也别说话!看着我,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你叫厚朴,对不对?”
厚朴点点头,看着玉烟缓缓的揭下面具,不禁瞪大了眼睛。
玉烟道:“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厚朴再点点头,眼里满是热切。
玉烟道:“你知道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厚朴还是点头,眼泪从眼睛里滚落。
玉烟蹲下身,拉过他的手为他把脉,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哑巴。哪天我准许你回到我身边了,你再开口说话。首要的,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厚朴伏在地上,咚咚的磕头。
外面忍冬的声音传来,“姑娘,陆老大夫来了!”
玉烟道:“都进来吧!”
“玉烟姑娘,没事吧?”陆老大夫进门后关切的问。
玉烟道:“没事!这个小哑巴!还以为他是受了刺激装的呢,便想着单独套套他的话。没想到他急了,竟从床上滚下来想要抓我。真是不识好歹呀!高飞,申海,将他弄回床上去!陆老,咱们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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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陆老大夫礼让,玉烟也不客气,率先出了房间。
玉烟问道:“陆老觉得这小六的哑病是实的还是虚的?”
陆老大夫道:“姑娘没有为他把脉吗?”
玉烟道:“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上来就想抓我,倒真是忘恩负义了。我哪还有心思为这种人把脉呀!”
陆老大夫道:“去前厅小坐一下吧!说起来,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送来的时候几乎不成人形。真不知什么样的人下次毒手。”
玉烟道:“我也很想知道呢!”
陆老大夫道:“姑娘且请宽心!这小六也不是针对姑娘一人,他对任何生人都是这样子的。自从他醒来后,也就李嫂能进他那间屋。其他人若进去,他就拿枕头扔,非得李嫂在旁边安抚不可。怎么?这些李嫂没跟姑娘交代吗?”
玉烟叹气,道:“恐怕李嫂觉得我是小六的亲人,以为他不会那样子对我呢!他的脉象如何?”
陆老大夫道:“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难以治愈的怕是心里的伤啊!这孩子,防备心理很强。我想要检查是否伤了舌头,死活就是不张口。如果这点排除了,剩下的可能就是被人灌了哑药。当然了,姑娘的分析也是对的,人若受了重大刺激后,也是会拒绝讲话的。”
二人说着到了前厅,忍冬去泡茶。陆老大夫看着忍冬的背影消失,再看看立在玉烟身后的高飞和申海,道:“他们都是谢老爷指派给玉烟姑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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