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那声音依旧平静。
它似对自己的处境丝毫没有担心,对楚云升的到来也丝毫没有好奇。
楚云升道:“你既问我是谁、要谈什么,便是有所需,谈什么也就不需问我,你自有答案。”
那声音道:“那么,你呢。”
楚云升道:“找你帮个忙。”
那声音大约是未曾想到楚云升会如此直白,有了一丝难得的兴趣:“说来听听。”
楚云升道:“不急,这个忙,现在还不能确定需不需要你帮,如果不需要,你可以当我没有来过。”
那声音道:“那你现在来做什么?”
楚云升道:“看看你需要什么,我能不能做到。”
那声音似自言自语道:“我需要的,你不可能做到,我不需要的,你也许认为我需要。”
楚云升道:“是的,起初,我以为你需要我帮助你从这里出去,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那声音似乎又有了一丝兴趣:“为什么?”
楚云升道:“如果你真的想通过我从这里出去,或者你对你现在的处境担忧,那么你用平静的语气来做伪装就显得太过明显,当然,你也可能就是想让我这么想,但是你并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出去,所以这样的算计用处不大。”
那声音道:“这世上,常常都是你骗我、我骗你,然后在互相欺骗中,各自得到所需要的东西,有时候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可以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在没有真正的相互信任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你现在破坏了这个办法。”
楚云升道:“所以,你是有需要的。”
那声音道:“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正在这里扰乱时空的那件东西。”
楚云升道:“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东西本就不是我的?”
那声音道:“很简单,我认识这个东西的原主人,而且,你现在的用法完全不对。”
楚云升道:“所以,你其实是想知道这个东西原主人的下落?”
那声音道:“我已经找它很久很久了。”
楚云升给出一副星图:“这个叫做银河星系的地方。”
那声音这一次沉默了很久,才道:“它果然去了那个地方……你说了实话,但,你也失去了谈的条件,我已经不需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了。”
楚云升道:“那么,我现在应该走了?”
那声音道:“是的。”
楚云升道:“在走之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那声音道:“可以,但我不一定回答,回答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楚云升道:“所以,我说了实话,你依然不打算帮我的忙?”
那声音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楚云升道:“那么你最大的用处就没有了,我觉得你还是死掉比较好。”
这一次说完,楚云升便不等它再做出什么回应,从五光十色的桥口迅速地退了出来。
若桥口没有灵存在,进出都并不麻烦,被作为降临体的生命都能够做到,唯一要担心的便是对真假世界的确认,但对于许多降临者与被降临者,这一点可能并非必要。
有灵卡在桥口,问题便麻烦些。
如果被卡的灵刻意控制与迷惑,普通生命能出来的几率极小。
但这个灵并没有试图控制或者入侵楚云升的思维,甚至都没有任何试图阻止楚云升离开的举动。
也许是做不到,伪霸的宝物造成的时空错乱让这里变得极为混乱与危险。
也许时它谨慎而不轻易做出决定,它可能自然地觉得楚云升是伪霸宝物拥有者,此时又敢并能顺利地进来,故而应该也是一个灵,在桥口开启灵战,大约也不是它愿意尝试的。
它甚至都没有与楚云升进行任何的灵蕴上接触。
楚云升也没有。
伪霸两个宝物的叠加效果,不但造成了灵蕴混乱,同时又造成了现实世界时空上的高强度错乱,被卡主的灵需要直接映射到真实的时空,本就困难,此时的难度几乎是恐怖级别的。
被降临体作为特殊的“媒介”是唯一解决的办法,活着的被降临体零维稳定地对应与映射好了现实物理的世界,降临者只用利用桥口侵入被降临体的零维,直接利用被降临体零维对现实世界的已经现成的映射关系就可以了。
但问题还是伪霸的宝物,错乱的时空一面增加桥口向现实世界映射的难度,另外一面又阻止了合适的降临体能够活着进入桥口。
因此,如果没有更强的生命比如灵的帮忙,被卡在桥口可能会一直卡下去。
……
楚云升进入气泡世界便展开搜索。
他在来之前,便搜索过一次,但除了岿灵主那个显眼的大气泡,并没有发现第二个疑似为灵的气泡。
这一次,他来到那座仿佛横跨整个世界的那座腐朽巨桥附近。
这座桥,楚云升观察过无数次,无论他在星空的什么位置进入气泡世界,它总是出现在仿佛同样的“位置”上。
或者说,不管怎什么地方进入气泡的世界,它依然会出现在那片气泡世界。
它仿佛有无数个,但又是同一个!
楚云升无法距离它太近,在它出现在这片气泡世界的附近,楚云升仔细搜索,只找到一个看起来已经灰寂的奇怪气泡。
和正常活着的生命活跃的气泡不同,这个气泡仿佛已经死了,但它奇怪地依然存在着。
楚云升谨慎地用黑气做了一次试探性地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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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刚触及到它,它便在瞬间诡异地产生了反应,虽然反应的时间极短,几乎是一闪而逝,但楚云升依然立即认出了它。
在本体那里,他见过这个气泡很多次!
是那个一直追着他本体的灵。
这里又找不到第三个灵的气泡,很有可能它神秘消失后,便卡到了这颗星球的降临点上。
证实倒也容易,楚云升再回去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同一个灵,刚才楚云升用黑气试探了一下,估计它现在也该猜到楚云升是谁了。
那么,楚云升的计划也要稍稍调整一些了,原先他认为被卡的灵是被行间骗在这里的可能性更大。
……
引,是载壳人中一个极为强大的奴隶主。
看看它顶上那片精美与豪华装饰的健康绿叶就知道了,非尊贵者,决计无法打理到如此精细的地步。
它此刻正在接见一位来自北方的渺小奴隶主,听着这位小奴隶主可怜的诉求与遭遇,但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它对北方的那片土地与奴隶暂时并无兴趣,长生不死才是它最重要的事情。
神灵降临以来,它因为距离近,一直守卫在这里,希望能够得到神灵的青睐。
当然它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在思考如何长生不死,比如现在,它正在考虑它名字的问题。
它名字的含义说起来很复杂,甚至带有不切实际的神学色彩,但它总觉得不好听,可是又没法更换。
它出生的时候,它的名字就被决定了。
神学者与其他载壳人在它顶上的绿叶中看到了“引”,于是它就不能成为其他名字。
每个载壳人,哪怕是奴隶,都是这样,它还没有能力挑战整个载壳人的世界。
当然,即便挑战成功了,似乎也没用,其他载壳人看到它那片绿叶的时候,还是看到“引”,它还是“引”。
这让它很不愉快,或许神灵有办法解决它这个小问题。
它乱想了一顿,才勉强打起精神听着面前可怜的北方小奴隶主正在夸张地说着自己的奇遇。
它心里不由得地冷笑,如今,神灵降临了,谁要是不编造一个奇遇仿佛就没有身份一样,无论是谁,哪怕是编造,也要编造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奇遇。
仿佛,非这样不能显示自己受到神灵眷顾一般。
这位可怜的北方小奴隶主大约以为编造了这么一个奇遇,以为自己对它就会有所重视,真是想得太多了。
什么腾空而起,什么一闪而逝,什么……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的,连词都没变过,唉……
引,内心鄙夷,但依然笑容满体。
但它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最近死掉的奴隶有点多,是不是应该考虑按照过冬的惯例,把部分没什么事情做的奴隶都暂时种回到附近的土地里,应当能节约不少的物资,等回去的时候再挖出来……
正想着,忽地,它满体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在它大营不远的地方,混乱的惊叫声中,一道身影,正腾空而起,一闪而逝……
……
楚云升又回来了。
这一次,显然守卫在神殿的伪霸部下们似乎得到了雪域使的命令,对楚云升的闯入不闻不问了,甚至凝枳的族人还搬来大量设备,准备研究楚云升进去后的反应。
雪域使得到报告,就猜到肯定是左旋前储,只有左旋前储有办法侵入进来。
它继续专心于它的第二个任务,只要左旋前储不来它这里捣乱,它就当做没看见。
楚云升也没有找它的麻烦,依旧径直去了降临点。
这回,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绿壁外面一口气以暗能量制作了大量的符文,用来抽取降临点绿壁后面的命源。
因为伪霸两大宝物叠加的原因,这些符文虽然数量多,但既无法使用灵蕴制作,其效果也因为错乱的时空而大受影响。
但楚云升只需要它们体现出“抽”的架势就可以,里面的是个灵,即便无影响下,灵的命源他不可能这么就能抽干净。
随后又布置了一些东西,楚云升也不去管伪霸部下的星空生命见到符文后偷偷的记录,甚至是试图分析与学习,再度进入绿壁。
到了桥口,楚云升尚未说话,那声音便主动道:“我们又可以谈了。”
楚云升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么现在就不能叫帮忙了,算是合作了,各取所需。”
说完,他立即又给出一个虚拟的成像,赫然地就是他现在的本体!
楚云升指着他自己的本体,道:
“这个东西我从哪里搞到的,这次不会再告诉你,但只我一个的确搞不定它,我需要一个灵和我合作,而且必须是在这个地方,你自然懂我的意思。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它什么地方?
我先说清楚,它的防御壳必须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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