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要不是细心的长姐,发觉自己的不对劲,硬是将自己送到了师傅跟前,为了这件事情,还被自己的二姐姐闹到了门上!
每次只要想到这点,莫启超都要觉得心中酸痛难当,旁人都说嫡庶有别,嫡出的永远看不起庶出的孩子,这两者之间,生来便是对头。
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这里,却成了反的,亲姐姐只会胡乱的闹事,根本不问究竟,更不会关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需要不需要看病。
只知道在窝子里争高低,大约除了将大姐姐踩在脚底下,她就没有别的别的心愿了!
就这样,莫启超有了师父的精心救治,还有师父耐心的陪伴关怀,见嗔大师每时每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将莫启超带在身边。
莫启超大约就是在那时,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他不是傻子,心里清楚谁是真心的对他好。所以现在对莫莲萱是最为敬爱有加,凡事都是亲自上门,就为了报答长姐对自己的大恩。
莫莲萱眼瞧着莫启超变幻的神色,晓得这位就是心思重,凡事爱往心里搁,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唉多想,可真是不好。
她不免就出声开解道:“三弟,你不要想的太多了,现在这些都是姐姐应该做的,你想想,祖母的年纪大了,娘亲和兄长又在西北道,离咱们远得很呢,家里也就剩下我们姐弟三人,你二姐姐那边又是那样的情形,我这做长姐的自是责无旁贷,你别又想左了才是。”
莫启超闷了半天,才抬头望着莫莲萱言道:“大姐姐瞧着好就好,弟弟我不会有意见,您放心,弟弟绝不是多事的人。”
莫莲萱听见这两句,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却是意指莫莲香和白姨娘当初闹的那一场了。
她也不愿意再对这个话题多谈,反正该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办好了,为了换个话题,莫莲萱这个本不多事的人,还是问了句:“你前几日去马家,那二妹夫到底怎么样了?”
一听莫莲萱问这,莫启超就有些头大,自己的二姐夫和大姐夫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大姐夫凡事自律,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自有章程,是胸中有大沟壑的人,瞧着就让人心里舒坦,不由自主的信服与他。
可是再看看自己姨娘用命争来的这位二姐夫,就算是被自家祖父亲自出手,收拾,调教了大半个月。
过后虽然再不敢与人争斗,但还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这次的花柳病算是治好了,可是谁能保证没有下次?
想到莫莲香当时跟自己说话那淡淡的表情,骨血相连的莫启超,也禁不住有些痛恨马知常这一坨烂泥了。
想到这些,他有心实话实说,可又不想长姐多想,这位可怀着身孕呢,心情愉悦才是重要,何必拿这些琐碎事情麻烦与她?
莫启超思虑良久,淡淡的说了句:“好了。”
莫莲萱其实还是挺想听点小道消息,解解闷的,谁知道莫启超憋了半天,就给了两字!
莫莲萱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暗想非给这个弟弟找个活泼的弟媳妇才行,这么一板一眼的,可真是受不了他,找个精灵的弟媳妇,也好改造改造他。
他们姐弟俩在这里说着话,一时都忘记说莫莲萱的脉象如何了,还是赵妈妈着急,忍不住笑着插了句嘴:“三公子,您看我们家夫人的胎可还稳啊?”
莫启超这才想到,刚把脉的结果居然还没说,却是和长姐东扯西扯的半天,不由得咧了咧嘴角,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才望着赵妈妈言道:“胎很稳,就是火气太足,补得狠了,先停一停,多吃性平的食物,我一会写下来,你们经心安排着大姐姐用。”
莫莲萱闻言就笑了,嗔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我都说了不能什么都补,这补汤一天三顿的喝,谁能受得了?现在神医发话了,可别再折腾我了,就按平常的来,哪里就有那么金贵了?三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多走动,不能老躺着?”
莫启超一见长姐颇有些拿自己做挡将牌的架势,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好笑,想必这位王府的长孙媳妇,有了身孕,在王府就是最矜贵不过的人了。
这大约是被看护的太重,太过,让长姐觉得不堪重负,有些不耐烦了。
他淡笑着对赵妈妈说:“现在无事,可跟平日一样,但不可剧烈活动,等到五个月以后,还要多走动才好,但也要慢慢的来才行。”
莫莲萱马上从这句话就联想到,以前在西北道的时候,自己东跑西跑的不沾家,却是无意中发现,那些小户人家的媳妇怀着身孕,却还干活,一点不娇贵。
但是自己这些宅门里的小媳妇们,明明是锦衣玉食,千般呵护,万般保养的,最后却总是十有三四,会生产的不顺当,这有些过后不能再孕都是轻的,好些都是母子两条命搭进去,那可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她赶紧就问莫启超道:“是不是多运动反而有利于生产?”
莫启超点了点头,在这些涉及到医学方面的话题,他的话就会比平时多一些。
只听他耐心的对长姐解释道:“是的,这产子也是个体力活,很多产妇太过娇贵,根本支持不下来,最后不是她不想生,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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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导致自己去了不说,孩子也硬生生的憋死腹中,好不可惜。弟弟这次同师父往西域游历,曾见过西域的贤者,刨腹取子,当时孕妇已经死去,可是孩子取出来,却还是活生生的。”
“可见如果取得及时,孩子却还能保住的。但是咱们这边却是不允许这般,说是对死者不敬,更甚之,还会说这样活下来的胎儿,是吞噬母命,才得以苟活的怪物!”
“因此师父说,这样的法子虽好,但是对于咱们大秦皇朝,却是不适用,让我不要在这个上面花心思。”
说到这里,莫启超发现身边伺候的丫鬟,眼神中都露出惊恐的神色,莫莲萱也是皱着眉头,手里紧紧抓着身上搭着的素色锦缎薄被。
这些人显见得,都是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
莫启超这才觉得自己只顾着说的痛快,却忘记长姐也是孕妇,她也会害怕和担心的,更加上孕妇的心思本来就敏感多疑,自己这时怎么了,不但没有安慰她,反倒是讲这些怕人的事情给她听,真真是太不应该了。
莫启超赶紧满含歉意的对莫莲萱言道:“姐姐莫怕,您的身体底子好,以后再多走动走动,有弟弟在,不怕的。”
莫莲萱这会才回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突的掀开被子,对莫启超言道:“三弟,姐姐不怕,你说的道理姐姐明白了,走,你这会跟我一起去五弟那里看看,琳儿总是怕麻烦你,却是府里的御医在给她诊治,她素来是个娇弱的,你去给她看看,她现在可不就快六个月了,万一不妥,现在督促着还来得及。”
莫启超对殷子瑾夫妻的印象都不错,再加上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心里也觉得亲近几分。
他也乐得帮着长姐,和家中小叔子,妯娌相处的更加和睦,自己这里跑动几步,那边却是要承了姐姐的人情的,这又何乐而不为?
姐弟俩心里想的不一样,但是目的却是一样的,也不多耽搁,一个乘轿,一个随行的往晨辉院而去。
她们这边还没到,晨辉院里殷子瑾两口子,就已经得了消息。
殷子瑾现在还在卧床,算日子,离着‘脱刑’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呢,怎么这会莫启超偏又颠颠的跑了来?还带着莫莲萱一起来?
要知道自打莫莲萱有了身孕,连舒怡院的大门都没出过,老王妃和廉王妃都免了她的规矩,只让她安心养胎,那看待莫莲萱,跟看护眼珠子似得,唯恐一个不经心,就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受了罪。
这会能劳烦莫莲萱出了院门,亲自往晨辉院跑这么一趟,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啊?
殷子瑾两口子都不由得担心起来,生怕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纰漏,连累的大家跟着带灾!
沈若琳这会不由得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的碧月,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这般看重名声,听了祖母和奶娘的话,硬是将这位已经消失的人,又拉回到了众人眼前。
这万一真是这丫头看出来什么端倪,围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走漏了风声,到老王妃那里胡说了些什么,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兄长嫂子,妹子妹婿?
想到这里,沈若琳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胸口也是憋闷的不行,觉得喘气都费劲,但是这面上还不敢显露出什么不妥来。
她赶紧先对殷子瑾言道:“你腿脚不便,就在屋里等着,我却是要出去迎一迎嫂子的,你且安心等着吧,锦纱,红儿,你们俩速速换了新茶和点心来,再将娘亲昨日才送来的香瓜,葡萄都取新鲜的,洗干净了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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