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道歉,没关系的,孩子不重要,只要你没事,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段逸凡泪流不止,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人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为了妻子哭成这样,可见他对妻子的用情至深,连旁边的丫鬟婆子都忍不住为之动容,纷纷眼眶红红,泪眼婆娑。
“孩子已经八个月大了,现在就判定没救还为时尚早,段夫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动你的身体的话,我会尽量帮你保住孩子。”雪轻淡淡的开口,原本她可以就此撒手不管,但看他们夫妻恩爱却无法长相厮守,心中柔软处也不禁被触动,想要帮他们一把。
“雪轻……真的可以吗?真的能保住孩子,让他活下来吗?”段夫人终于将注意力投到了雪轻身上,含泪瞅着她,不敢相信的向她确认。
雪轻点点头,“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让他活下来,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你想做什么?你要对涵儿的身体怎么样?”段逸凡防备的看着她,孩子怎么样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她想对他的涵儿的身体怎么样。
“真的要我现在在这里说吗?”雪轻盯着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段夫人,她敢肯定,如果现在说出来,段夫人一定会被吓到。
段逸凡顾及妻子在场,担心她语出惊人,不敢再追问下去,但段夫人反而一副不在意的态度,冷静的道:“没关系,不管要怎么动我的身体逗号,反正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要能保住孩子,雪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没有任何意见。”
她的死活怎么样都无所谓,得到这么多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不能生下孩子是她最大的遗憾,所以,只要能保住孩子,让孩子活下来,她的遗体会被怎么样都无所谓。
“涵儿!”段逸凡吃惊的看着她,明显对她的决定不赞同。
“我已经决定了,请不要阻止我,无论如何,至少让孩子活下来。”段夫人心意已决,根本不理会他的意见。
“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雪轻郑重承诺,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晚秋,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好好说说话吧!”
言罢,她转身出了房间,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避开了生离死别的一幕。
生离死别的场面她没少见过,但唯独段夫人死亡的瞬间她不想看到,这种感人至深的场面,她一点也不擅长,所以她避开了,将时间空间留给了需要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阵阵哭声,雪轻立刻便知道,段夫人已经咽气了。于是,她倏地起身,连忙回到屋中。
“虽然打断大家的痛哭哀悼很不好意思,但是接下来我要动刀了,你们全都出去外面,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一会儿就要用了。”一边说着,她一边来到床前,将守在床边泣不成声的段逸凡跟晚秋等人赶开。
“雪轻,你到底想做什么?”晚秋带着哭腔,疑惑的询问。
“你刚才说动刀,那到底……你该不会是想……”段逸凡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被自己心中闪过的想法吓到了。
“没错,我就是要剖开段夫人的肚子,将孩子取出来。”雪轻淡淡的道,完全不顾众人的震惊反应,将众人往外赶,“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作准备,再耽搁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孩子还活着哦!”
“等等,你说要剖开涵儿的肚子?这种对死者不敬的事,我怎么可能让你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不准碰涵儿!”段逸凡失控了,歇斯底里的大吼赶她走。
雪轻不耐烦的蹙眉,抬指点住他的穴道,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他道:“你这迂腐的男人,尊敬死者这是应该的,但是为了这种古板的理由,你难道就要眼看着自己的亲骨肉死去,让段夫人的努力与牺牲白费吗?”
“让我来帮忙吧,小姐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让我留下来帮忙吧!”晚秋擦了擦眼泪,决定站在雪轻这一边。
虽然她也被剖腹取子这种骇人听闻的事给吓到了,心里很挣扎,但是雪轻说得对,不能让小姐的努力与牺牲白费,所以她要帮忙实现小姐的愿望,至少让孩子活下来。
“好,那你留下来,其他人把段逸凡带下去,将所需的东西准备好。”雪轻将段逸凡当成没有人权的木偶,完全无视他的意志,毫不客气的指挥大家做事。
在场众人大多都是清楚雪轻的人,没人敢违抗她的命令,连忙按照她的吩咐将怒瞪着一双眼的段逸凡架起来,合力抬了出去。
房门紧闭,众人等在屋外,屋中久久没有任何动静,令屋外的众人等的满心着急。
尤其是段逸凡,明知此刻妻子的遗体正在被人破坏,他却只能这样一动不动的等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这对他是何等的折磨,深深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可以改变现状的高强武艺。
小丫头端着热水跟准备好的物品进了屋,随后又没了动静,众人再次陷入焦急的等待之中。
当一声略显柔弱的婴儿啼哭从房中传来时,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等小丫头出来宣布是个小少爷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欢呼雀跃了。
不一会儿,雪轻出来了,什么都没说便解开了段逸凡的穴道,然而获得自由的段逸凡,二话不说甩手便是一巴掌,好在她反应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攻击。
“我是看在段夫人的面子上才出手的,你不要搞错了,别人求我都求不到,你还敢这么不客气,再对我动手试试,下次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她沉着脸,手上暗暗加大了力道,直痛得段逸凡龇牙咧嘴才一把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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