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抬起,两手中已是无数银针,而那银针跟以往的有所不同,尖端上似乎涂了一层什么。
瞧这阵仗,朵儿等人吓得不轻,这两个人可都是段府的上宾,要是闹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可担待不起。
“不好了!公子!夫人!大事不好了!”流苏转身便往外跑,其他人也因她的举动而回过神来,极力迈动因恐惧而打颤的双腿,急急忙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正好,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话,就不怕误伤别人了。”雪轻一边说着,双手已经快速一挥,将指间的银针向秋辰白射出。
秋辰白心下一惊,这速度跟数量,跟前天可是天差地别,这丫头是当真打算杀了他吗?
一边想着,他一边拍桌跃起,并顺势抓起一旁的托盘挡下了来不及避开的银针。
险险躲过一击,他趁着空隙看了一眼深深扎进托盘中的银针,果然不是他看错了,这些银针的尖端上涂着一层东西,瞧那银针上明显的黑色,可以断定是毒药无疑了。
“竟然在银针上涂毒,你是当真打算杀了我吗?”不仅出招速度跟武器的数量变了,连毒药都拿出来用,若不是真的想杀了他,她是绝不会有这种举动的。
“是你非要激我动手,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当然不介意送你一程,你就痛痛快快的让我将你慢慢折磨致死吧!”雪轻偏头笑着,那笑靥如花的模样娇俏迷人,可是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异常的骇人,令人毛骨悚然。
好恐怖,这丫头当真不是一般的可怕,这些天她肯定是将情绪积压在心里,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才会有这种反应吧?他终于有点了解,触到逆鳞是什么感觉了。
“你的东西不要了吗?若是杀了我,那东西你就一辈子别想拿回去了。”原本作为要挟筹码的玉佩,现在却成了护身符,只是不知道此刻的她还会不会在意那种东西了。
就如他担心的,雪轻根本半点都不在意,“无所谓,杀了你之后再慢慢找就好了,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那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这样就放弃了?”明明那么在乎,为了玉佩可以任由他摆布,可是现在却简单放弃,这未免也太不寻常了,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啊啊,的确是很重要,不过呢,对现在的我来说,杀了你才是第一优先。”她语气淡淡的说着,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却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全身毛孔都瞬间张开了,从骨子里感觉到寒冷与恐惧。
她手指弹动,银针“刷刷”破空而出,直直袭向秋辰白,可就连这种时候,她的脸上仍旧带着漫不经心的淡淡笑意。
“真奇怪,之前怎么没想到呢,竟然为了一块玉佩被你耍得团团转,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我的风格啊!杀了你不就行了,早就该这么做的嘛!”就好像想通了什么一般,她下手更加快速,身形一闪靠近秋辰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出掌。
秋辰白险险才躲过她的毒针攻击,现在又遭她紧逼而来,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边闪躲避让,一边迎击她的攻势,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悠闲从容。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强敌,明明前天才跟她交过手,虽然当时也挺凶险,但他根本没有认真跟她打,就好像在逗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一样,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压力,可是现在……她的招式招招狠厉,就好像早已将他的一招一式看穿了一般,专门瞄准他的弱点而来,而且出招速度飞快,即使自恃武艺高强的他,也招架得十分吃力。别说从容以对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半点余裕,要小心应付才能招架她招招致命的攻击。
猛然间,他一下子意识到,也许从一开始,被耍的那个人就不是她,而是自己。
这一认知,令他整颗心瞬间凉了半截,这个女孩才十二岁啊,比他小了不止一半,可她却能将他逼迫至此,真的是太令人惊骇了。
桌子倒了,椅子裂了,屋内饰品摆设也碎了一地,原本好好的屋子转瞬间变得一片狼藉,可二人却还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不,应该说,秋辰白一直都有收手的打算,却无奈雪轻步步紧逼,他根本无法抽身。
二人从屋内打倒屋外,虽然被紧逼不放,招架得有些吃力,可秋辰白终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保持着不败的地位,没有让她占到上风。
缠斗多时,一直没个结果,雪轻眼中杀气腾腾,可是唇角却咧着笑意,好似很享受这种搏命游戏一般,神色间透着几丝兴奋。
她竟然在兴奋,这种生死相斗的时候,却开心到兴奋的地步,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喂喂!她真的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吗?功夫好得出奇就算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反常的表现啊?难不成她脑袋坏掉了,还是性格分裂精神上有问题?
秋辰白心惊不已,头一次有了这样的怀疑,可是瞧她出招那么冷静,眼神也十分清明,不像是精神失常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现了,你的招数、弱点,全都被我发现了。”雪轻唇角轻轻一勾,开心的眯眼笑着,一副看穿一切的得意模样。
“我的功夫可没什么派系,这样你也能看出来?”他也不是故意要隐藏,只是学的功夫原本就杂,杂学杂用,久而久之也就混杂一起,分不出什么派系了。
“呵呵,但凡江湖门派,皆有自成一派的功夫,你的招数的确很杂,但是却瞒不住我的双眼。”她孟雪轻对其他事情不清楚,对各路武功可是了若指掌,想武功路数混杂在一起蒙她,他是挑错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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