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赤海就遇到一头野猪。他感觉这头野猪不够肥壮,便没有动手。
很快的,他又遇到一只斑斓猛虎。他感觉这只老虎年纪太大了,肉质不够鲜美,便将它放过了。
后来,他又碰见一条巨蟒。可他记得咸当最擅猎蛇,这样的巨蟒即便成功猎杀了,也一定比不过咸当。思来想去,他将这巨蟒也放过了。
一转眼过了四天,赤海始终没有动手。
到了第五天,他发现遇到的猎物不是小就是老,而且越来越稀少,也越来越不能令人满意了。
想到咸当现在应该猎到了许多又大又好的猎物,他的心情变得焦躁起来。加快速度往前走,发誓一定要猎到一只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的大家伙,将咸当比下去。
然而到了第六天,他发现猎物几乎绝迹了,别说野猪老虎,就连兔子山鸡都见不到了。他慌了,立刻回头,去找那些被他放过的猎物,可惜怎么找都找不到。
眼见七天的期限就要到了,他手里却连一只像样的猎物都没有。他沮丧之极,心想反正输定了,又何必白白浪费工夫?
于是第七天,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有猎物从眼前经过,都懒得动一下。
当被山神送回部落的时候,看到咸当带回来堆积如山的猎物,他终于发狂了。
指着族人质问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推举两个人出来,如果只是推举一个人,不就没有打猎比赛这回事了吗?
继而埋怨老首领,从两个人中间选一个有那么难吗?办法多得是,为什么非要求助山神?
最后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山神的身上,‘你是守护我们的神,应该做到公正无私,为什么如此偏心,把好的猎物都给了咸当,给我都是不好的猎物?
我对你一向敬重有加,时常供拜,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山神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的听着,等他发泄了完了,才让咸当展示他猎到的猎物:野猪,老虎,巨蟒……都是赤海在前四天放过的猎物。
山神对赤海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守护你们山神,应该做到公正无私,所以我在你们前进的路上安排的猎物都是一样的,是你贪心不足,没有及时猎取。
你总以为前面会有的更好的,反而把好的猎物都错过了。”
赤海不服气,大声地反驳,“既然你安排给我们的猎物都是一样的,那为什么我沿着原路回头去找的时候,那些猎物都没有了?”
山神答道:‘猎物是我安排的没错,可它们也是有腿有脑子的,不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猎杀。
这世上有许多的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不是你什么时候回头都能找回来的。前面的不一定更好,你应该学会珍惜机会,抓住机会。
正因为你平日对我恭敬有加,不曾少了贡拜,我才在第七天的时候给过你一次弥补的机会。而你只顾消沉,对从你眼前经过的猎物视而不见。
你输给咸当,都是你自己的责任。而你非但不反省不悔改,反而怨天尤人,妄图让别人为自己的过失承担责任。
如果让你这样的人当上首领,你的族人终有一天会为你所累,面临灾难。’
赤海哑口无言,因愧对族人,便请求山神和老首领允许他离开部落,到深山之中磨练自己。
咸当接替了首领的位子之后,将自己和赤海的故事绘成壁画刻在岩壁上,用来教育子孙后代。”
叶知秋一口气将故事讲完了,回头看着鸣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吗?”
鸣儿隐隐约约地有种感觉,却说不出来,便摇了摇头。
“我给你讲这个故事,是因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跟赤海没什么区别。”
她这一句话,让鸣儿混沌的思绪豁然明朗,他心中震动,下意识地张大了眼睛。
叶知秋转身面对他,正色地道:“你不是我和你父王亲生的孩子,这是事实,我们谁都没办法改变这一事实,我们也不能逃避这一事实。
因为不是亲生的,我们或许没办法像对待亲生骨肉那样,在血缘的驱使下,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对你无私无悔地奉献。而是需要慢慢磨合,彼此信赖,相互适应。
我和你父王是真心想对你好的,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你要知道,真心是需要回应的。我们对你好,你也对我们好,双方的感情才会越来越浓。
如果你总用‘不是亲生’这四个字作茧,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疏远我们,怀疑我们,总觉得我们关心你爱护你是做给别人看的,对我们付出无动于衷,我们或许能坚持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两年,总有一天会因为得不到回应没了动力,会疲惫,对你彻底失望,再也没办法对你好了。
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冷笑说:‘他们对我的好果然是假装的,这不时间一长就露出真面目了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付出真心,凭什么要求别人对你付出真心呢?你不试着靠近我们,接受我们对你的好,又怎么知道我们对你不是真心呢?
无论是父母和子女,还是夫妻、朋友之间的感情,只靠一方是维系不下去的,要双方共同努力才行。
如果我们朝你走近一步,你就后退两步,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彼此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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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鸣儿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昨天在门外听到了多少,如果你仔细回想一下,不先入为主,不钻牛角尖,不断章取义,就能明白我说那话的真正意思。
我是后娘不假,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包袱。
你已经十岁了,吃喝拉撒完全能够自理,念书习武有先生管着,进进出出有侍卫保护着,根本不需要我费半点心。
我不会饿着你冻着你,更不会打你骂你,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更何况我的名声已经够烂了,我为什么要在乎外人怎么看我,假装对你好?
除非我是真的关心你。”
鸣儿眼神晃动,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叶知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鸣儿,我知道你心里埋怨你父王,也埋怨我。
你父王当初抛下你也是没办法,出使番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随时可能丢掉性命,他没办法将你带在身边。
你是皇家子弟,即便他想把你留在我那里,你皇祖父和你皇太祖母他们也不会同意的。你父王经过深思熟虑,认为你七姑姑是照顾你最合适的人选,才决定把你交给她的,绝不是随随便便把你扔给谁就不管了。
而我那时对你父王有情,却不知道我们最后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不能到京城来看望你,也不方便给你写信,只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让人悄悄地捎些东西给你。
也许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借口,可我这四年多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还有虎头。相信你父王人在番国,也一定是时刻惦记着你的。
我和你父王从来没有给人当过父母,没有经验,可能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好。我们不奢望你能一下子解开心结,对我们毫不设防,掏心掏肺。
我们只希望你不要再拒我们千里之外,不要像故事里的赤海一样,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等意识到错过的时候,再想回头去找的时候,却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只能白白后悔。
你就抱着上当一次的心情,尝试着接受我们,回应我们。
成功了,你将得到两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失败了,你没什么损失,反正你早有心理准备,伤心也伤心不到哪里去。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决定接受我的建议,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跟往常一样,到若晨院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们,决定继续困在茧里,那就不要过来了。我们不会强求你,也不会再对你有所期待,你自由了,我们也轻松了。
等你长到十六岁,就可以拥有自己的郡王府,独立自主了。以后我们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再不看他,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离学堂很远了,小蝶回头望了一眼,见鸣儿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背影孤零零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心中不忍,扯了扯叶知秋的袖子,“小姐,我瞧着小世子不太对劲,放着他不管真的没事吗?”
“没事。”叶知秋对她笑了一笑,“他不是小孩子了,也该学会独立思考了。有些事他必须自己想清楚,别人没办法替他做决定。”
小蝶听得不明不白的,“决定什么?”
叶知秋正要说话,一眼瞟见树林之中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心知是那位白衣男子,却不知他尾随而来是为哪般,于是扬声道:“有话就出来说吧,男子汉大丈夫,何必鬼鬼祟祟的?”
小蝶和桂粮不明所以,四下乱看。
“谁鬼鬼祟祟了?”一道带着恼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叶知秋三人循声回头,就见那白衣男子抱臂盘腿,大大剌剌地坐在一根树枝上。那树枝只有儿臂般粗细,承受了他百多十斤的体重,却是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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