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鹤送了礼物给自己!
萧镃整整三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要说孙氏嫡千金够不够吸引力,那绝对不是他一个过了中年,甚至在古代可以算是老头的人能挡得住诱惑的。
是感谢自己,还是有事要自己去办?
左想右想,萧镃已经连续三天失眠了,他不怕白名鹤害他,却害怕这礼物太扎手。
萧府的下人不知道这位孙氏嫡女是怎么安排的,只是关在房间里每天送饭进来。却是真的可怜了这位娇小姐,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走路了,就凭着她的三寸金莲能走超过一百步就已经算是消耗巨大的苦力活了。
而且三寸金莲是需要下功夫保养的。
不说别的,至少两天用温水泡一些脚,如果没有专业的人帮助,那就如同上刑一样。仅是水温的刺激就会脚疼到受不了,更不要用还要清洗那已经变形被卷起来的脚指了,三寸金莲只能说是一种变态的审美观。
可这种脚,却是士大夫阶层的最爱。
士大夫,白名鹤也算是士大夫阶层了,至少这种脚他是无爱的。
坐在屋内,一边享受着白狐给自己肩膀的按摩,一边听着万雪儿的琴声,白名鹤闭上眼睛,难得这么清静,难得让心安静下来。
有人敲门,白名鹤也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一份文书被送了进来,侍女接过双手递到了万雪儿面前,琴声停下,万雪儿对白名鹤说道:“萧镃下了重赏,要扫平海峡内每一条没有上过税的船,也要连同接货的船全部拿下,不容私情。”
“回复就说知道了。”白名鹤轻声的说着。
万雪儿照白名鹤的意思在那文书上写明,然后白名鹤又说道:“再单独给王诚一份,告诉他萧镃作的事情将来或许有大用,但眼下只是表面的功夫。真正还是需要他的人用些心,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鱼!”
万雪照样写好,派身边的人送了出去。
“少爷总算有些权贵的样子了,普通的人偷逃的税银不值得少爷挂心,随便安排几个人就解决了。但动税银如果是大人物,那么自然是要有些手段的。”万雪儿心中欢喜,白名鹤越发的象是一个权贵了。
白名鹤没有接话,只是说道:“再安排一下,明天让货号三十七准备在城内展示。然后接受各商号的订货。”
“知道了!”万雪儿其实也不知道这货号甲字红头三十七代表着什么。
有时候万雪儿很好奇,白名鹤怎么能记得这么多卷宗的内容与编号呢。
白名鹤不是过目不忘的人,也不是记忆力好,只是他所有的编号都是有规则的,而且许多重要的他整天在关注着,自己是能够记得那是什么!
货号甲字红头三十七,对于许多有身份的人来讲并不是秘密,而且在试用版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见过,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且白名鹤还特制的两套送到了京城去,这东西放在皇宫内,也不会一件简单的玩具。
每当南京城御道街上挂起大红灯笼的时候,百姓就知道明天肯定会有大集会。
而对于商家来说,明日可能就会一个超机的商机。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御道街已经挤满了人,许多小贩在来回卖着小吃,而更多的人则是观注着那块修建有一年,却没有使用过几次。但每次使用都会让人无比激动的,只有五尺高的平台。
天光大亮后有士兵过来维持秩序。
白名鹤亲自出场,让御道街的欢呼声震天而起。
白名鹤一言不发的走上那平台,几个军士将一只木箱抬到了平台上,然后有人抬来了长板桌与椅子。
很小的一张桌子,却是用钢架制作的桌腿。白名鹤很熟练的打开上面的盖板,然后将机头从桌下的机箱内提了出来,翻开架好,然后套上皮带,挂底线轮,再引线。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说让人看着就感觉到象是经常操作的样子。
白名鹤对此物算不上非常熟悉,儿时眼中这就是一种非常贵重的东西,因为好奇也尝试过自己使用,所以这套流程并不是算陌生。这久违的感觉让白名鹤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在后世现代的生活。
一台在现代二十一世纪,已经几乎消失,却是七八十年代家里三大件之一的,机械式脚踏式缝纫机。一架在真正的现代已经淘汰,完全不会有人生产的旧式机器。
调试好缝纫机,白名鹤起身在那长条桌上抖开一匹布。
这匹布上已经进先有专业的裁缝给划好了线,白名鹤用大剪刀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布剪开。到现在为止,白名鹤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御道街上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很快,就被白名鹤操纵那台缝纫机嗒嗒的声音占据。先是用锁边的机头,然后上缝纫的压板,白名鹤不要求自己制作的多精美,只要求速度。依着那画好的线,按现代的时间而言,从白名鹤剪好布料,一直到完成一件普通的长衫,用了最多十二分钟。
一件长衫完成,白名鹤依然没有说话,伸手用力一甩,将那长衫扔到了台下。
当下好几个人伸手抢,却没有人敢硬扯,生怕撕破了这件长衫。
到此为止,白名鹤依然没有说话,从那缝纫机上拿起了自己的玉笛,缓缓走下高台,护卫们护着白名鹤上了马车,然后马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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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理解还是不理解,白名鹤以一介书生,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制作出一件长衫,足以震惊整个大明。特别是那缝的线,密集而分明,特别是锁边这道工艺,更是那手工极精的巧手花很长时间才可以完成了。
有些多少懂一些制衣的人看着清楚,白名鹤完成这锁边的过程,实在太快了。只是听到嗒嗒的响声之后就完成了。
“各位,我家大人亲自示范,就是让你们明白,此物有多神奇。当然了,眼见为识,接下来可以有三个人上来试用,由众街坊们推荐三人。”曾涛站了出来。
不用搞这种推荐,没有人怀疑白名鹤,南京百姓对白名鹤的信任度高的惊人。没有相信这是在作假,依然还是推荐了三个人,一位是街上成衣铺的老板,另一位是有名的裁缝,最后一位是个普通的妇人。
见到这妇人上台,曾涛摇了摇头:“要换一个人,脚小于五寸踩不上那踏板!”
曾涛详细的讲解的这缝纫机的用法,特别是要靠双脚踩动踏板才可以让机器动起来,也让那位裁缝亲自尝试锁边,换压板,再缝了一丈长的布料。
那裁缝站在了台边,双手一拱:“各位乡亲,此物非常神奇。这位大人讲的没有错,踏板需要脚尖向前压,然后再用脚跟往后压,你压的越快,这机器转的也越快,那缝布料的速度也越快,当然在下也尝试了,依每个呼吸踩动两下,最为平稳。”
“小老儿虽然没有试,也在旁边看了。依小老儿的成衣铺,这机器顶一百人制衣。”
一百人夸张了些,但毕竟一针一针的用手缝,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缝纫机,这东西如果熟练的话,一天缝几十件衣服很轻松,而且需要大量针角的复杂衣服,也可以考虑制作了。
曾涛也在一旁开了一句玩笑:“这机器也是花了许多日子,不断的尝试,不断的改进。前些天,行首院的一位技师要嫁女儿,倒是放下了一句狠话。如果男方家里没有这么一台,他女儿就不嫁了。”
白名鹤无意之中,开启了大明的三转一响时代。
当然,三转中的第一转,此时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心。
“此物不便宜,机头用的生铁一次性筑成,内部由精钢作传动……”曾涛详细的介绍这台缝纫机,最终纵然是五福之户,拥有最高等级的票,买一台也需要七两银子。
要知道在南京城,七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工匠来说,这可是一个月的全部收入。
当然,如果是商号用于工坊用,还有另一种型号,制作更精,需要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按现代的购买力,就是一万多元呀。
“二十两!”一位商号的大掌柜重复了一下这个数字,然后对身旁人说道:“区区二十两,此物当是成衣生意的神器,买一千架才两万两银子,以三至五人一组,一个月至少可以成衣百万件!”
没错,百万件的数字还是保守了。因为是三至五人一组,而不是一个人。
“白大人令。”曾涛声音不大,可御道街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大人令,优等机器就是生产力。请各位用心思考这句话,一架上等的纱机,可以提升数倍的纱产量,而一台上等的织机又如何呢?机器为人所用,才可兴大明,才可兴家富业,大明不是一言堂,白大人说了,如果那位认为这话不合理,请指正!”
合理,太合理了。
一台机器加上受过训练的工匠,却是可以拥有巨大的生产力。
而这时,一个妇人的哭泣声却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许多人缠脚,缠的很紧。那小脚妇人恳求去尝试缝纫机,曾涛同意了。可因为脚小,在踩的时候纵然不断的前后移动来让踏板活动,可费力的程度,那缝衣的速度,甚至达不到那位裁缝的五分之一。
妇人哭泣,为了自己的脚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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