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满浑身一震,脑里回响起他那句:“你一句话,能让我的世界颠覆……许东满,千万别耍我!我会让整个世界陪葬!”
对他来说,她的爱就是救赎,其实,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
尽管知道旁边有好几个人在看,许东满还是深深的感动了,反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四唇相贴,鼻息相融。
不是激烈火热的深吻,但温馨甜美得叫人心馨馥轻软,东满忍不住心底满满的柔情,在他唇瓣中轻喃:“我也爱你……”
简傲南霎时圈紧她的腰,四唇分离,但四目胶着,传递着万千甜言蜜语。
他们视线的衔接处隐有滋滋的电光,让旁观的人也浑身一颤,似被流泄的电流击中,即使在婚嫁公司工作早已见惯了新婚夫妻的甜蜜,但这一对,却叫他们心底的羡慕充沛得似乎要满溢出来,对爱情有了一份崭新的、无与伦比的向往。
在摄影棚等候的摄影师进来看男女主角好了没,却在看到这一幕时,立刻举起胸前的小型摄影机,猛按快门,将这一瞬间以定格的画面记录保存。
摄影机快门咔嚓声惊醒了众人,也惊醒了以目光痴缠住彼此的爱人。
东满迅速低下头,满面羞容。
简傲南却裂嘴一笑,双手轻揽着她的腰,将她从小圆台上抱下。
工作人员这时才发出惊叹声,称赞着他们如天造地设的完美般配。
简傲南笑得越发俊朗,眉目如画,即使知道他们也许是职业性的恭维,他也真心觉得自己与东满是这世上难觅的一对爱侣,足以令所有人称羡。
这一天,他们或轻拥紧抱,或静坐凝望,或牵手对视,或曼舞翩翩,或陶醉亲吻……都一一收录于记忆,成为可供在走向岁月沧桑的路上翻阅怀念。这一天,他们的话不多,视线时常不经意的碰撞便交缠在一起,不用摄影师在旁提醒,他们便能以最恩爱的姿态拍出了最理想的画面,让一旁的助理小姐都看得痴了,差点忘了她们的本分工作。
拍了棚内,约定两周后再去外地拍外景,换下礼服穿回便装,卸下浓妆去掉繁复的发饰,简傲南和许东满步出婚嫁公司,却不走向停车场,而是在街上随意漫步。
俊朗的高大男子,清雅明丽的女子,他们本就出色的相貌,加上相扣的十指,一致的步伐,相似的微笑,无不让路过的人回头多看几眼。
简傲南忽然停住了脚,抬手拂上了她被风吹起的长发,眼中的柔情蜜意在无声倾诉,幸福感满满的在胸腔里荡漾。
“东东,你说,我去申请退役好不好?”他忽然不想回部队了,想每天都能这样陪着她,朝朝暮暮,不用等休假,不用赶着来回,不用牵肠挂肚,不用想到要和她分离别就像肺里被挖了个洞,凉凉的难以呼吸,想到部队里自己一个人的大床就满脑子都是她潮红的娇躯在难耐地扭动、微启的红唇在娇喘低吟的画面,没有她的每一天都仿佛在干旱里蒸煮犹如他的名字,简傲南煎熬男!
许东满也停住了脚,仰头微眯着眼,任他梳理头发,轻轻一笑,“可是,我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好帅,好威风哦!”
“真的?”他的眼睛闪亮着愉悦的光,瞬间就忘了要退役的话。
原本,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像他这种身怀特种异能的高级军官,想要退役哪有那么容易?况且,除了不能常陪着她之外,他对部队生活还没有任何大的不满,更别提爷爷和父亲了,他们也绝对不容许他离开军队。
“嗯!”东满用力点头,知道他因为明天要回部队心里难受,柔声道:“我会好好上学,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等你回来。”
“东东!”简傲南心里一酸,不顾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把拥住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上,喉中哽堵:“对不起,我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你热了我不能为你扇风,你冷了我也不能为你添衣……”
许东满眼眶一热,手臂绕过去回抱住他的腰,忍下那即将满出眼眶的水汽,轻笑着道:“我又不是小孩,我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都过得好好的,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有爷爷奶奶呢,你放心吧,我会和傲天嫂子一样,当一个坚强光荣的军嫂。”
你在美国的时候跟现在不一样!有爷爷奶奶和有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定义!就算你是一个坚强光荣的军嫂,也会有委屈、脆弱、寂寞的时候,需要我温暖怀抱的时候,而那时候,我却有百分八十的可能不在你身边……
简傲南张了张嘴,忍住了没说,只用力搂紧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努力让那百分八十的可能降低,再降低!
这一天余下的时间,简傲南带着东满去了许多帝都有名的旅游景点,用过晚饭,他带着她去了一个军队发烧友俱乐部。
许东满第一次摸到了真枪,发了几枪都偏离目标,手都震得发麻时,终于有一枪射到了人形标靶,兴奋得跳起来,像个猴子似的挂到简傲南的脖子上,开心得哇哇直叫,把简傲南逗得大乐,像个孩子般抱着她转圈圈。
他又说要带她去骑马,东满很疑惑,这么晚了俱乐部还让骑马吗?
简傲南神秘地笑笑,果然享有特权,进了拥有不少马的马厩,其中,一匹健壮的棕色马似乎认得他,打着响鼻,甩着马尾,四蹄有点像人在雀跃的感觉,而简傲南也没看其他马,直接走向它,摸了摸它的鼻子,在它耳朵旁不知说了什么,就牵了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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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游乐场骑过一次马,东满以为坐上去,也只是工作人员牵着马在马场里走一圈而已,谁知被简傲南扶着坐上去,他就纵身上马,一拉马缰,喝一声:“架!”就一夹马腹,往马场外奔了出去。
许东满惊呼了声,便安稳在他的圈抱下,享受两人一骑在夜幕中披星带月纵马狂奔的快感,感受清凉的夜风拂面而过,一种极速的异样刺激。
“哟呵!”她兴奋地吆喝了声,放松了坐姿随着马的奔跑而颠簸,长发被吹散了飞起,在身后的男人面上、脖颈上制造一种近似瘙痒的感觉,像一只小手轻挠着,痒到了他心底。
不知奔出了多远,简傲南才控制着马缰让马儿放慢脚步,驮着他们慢慢回去。
月光下,他们在马背上轻微摇晃着,胸与背时不时轻轻擦撞,那画面,说不出的浪漫宜人。
“东东。”忽然,他俯头在她耳边轻唤。
“嗯?”东满回头应,却落入一张等着的网两瓣温热的唇片。
简傲南松开了马缰,双手一抱一提再一转,在她唔唔连声的惊叫里,身躯被掉转了面,将她背对着他的坐姿变成侧坐在鞍上,嘴唇依旧被锁在他的唇瓣里,舌尖从她惊叫的缝隙里顶入,刹那间,她只能紧紧攀着他的手臂,在他旖旎的吻里失声,酥软……
他们的坐骑似乎也知道背上的主人在干什么,即使无人持缰,它也稳稳地向回程进发,惬意地迎着徐徐的夜风,驮着一对爱侣享受月光的洗礼。
识途老马回到马场,就自动停在了栅栏边,等候背上主人的醒觉。
简傲南从甜美的吻里睁开双眼,看着已瘫软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扬唇一笑,恶作剧的念头忽起,在她也睁眼的那一刻,抱着她从马背上一蹬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才稳稳落地。
“啊……”许东满的视野里天地倒转,不由失声尖叫,等到脚安稳接触到地面,她才定了定心神,抬起拳头就砸向某南的胸膛,“简傲南,你吓死我了!”
简傲南却嬉笑着包住她的拳头,放到嘴边亲了下,说:“放心,我就是死也会保证你的安全!”东满霍地一震,目露惶恐。死,这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完全没有他语气里那种说笑的意味,只给她带来惊悚的感觉。
简傲南的神情一软,搂住她的腰,“看把你吓得,我保证,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我就安安稳稳地陪着你到白发苍苍老掉牙。”
东满点了点头,这份相伴到老的承诺,将惊悚赶跑。
将马牵回马厩,简傲南才告诉东满,原来这匹马是他寄养在俱乐部的,名叫雪踪,因为它身上棕色的毛发里隐有白发,奔跑时风吹起鬃毛才得以见到,白天看得比较清楚。
“你要是喜欢它,下次我教你骑术,让它认你。”
东满愣了愣,摇头,“不要,它那么高大,我怕摔。”
简傲南轻笑,“那下次,我把雪踪的女朋友介绍给你。”
“女朋友?”一匹马像人一样,还有女朋友?
“等你学好了,我们可以一人骑一匹,相信雪踪也希望和它女朋友一起驰骋的。”
回家的路上,简傲南说了不少雪踪的事,那是他十四岁时爷爷送他的礼物,那时雪踪正是马匹的年纪里最叛逆最暴烈的青少年,桀骜不驯,爷爷送他的时候说了:“什么时候驯服它,什么时候它才是你的。”
结果,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被摔了无数次,浑身瘀伤遍布,却也将这匹烈马驯得一看到他就后腿打颤,一闻到他的气息就呼呼直抽搐,他一扬鞭就不敢作乱,乖乖驮着他在草地上奔跑。
然后,他学着牧马人帮它洗澡,喂它吃喝,和它说话,给它取名字,亲昵一如兄弟朋友,彻底驯服了它,使它不再一看到他就打颤,而是闻到他的气息就兴奋莫名,不用他扬鞭就驮着他欢腾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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