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于一旦!君天赐,你竟为了仇人,将我们置于死地!”
似乎这一句,点燃了兰佩的恨意。
她蓦地,明白君天赐,所做这一切,竟是为了君落涵,区区一个女人……说不上恨还是嫉妒,兰佩在出其不意间,挣脱开了侍卫,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变故一瞬,到了君天赐身前,将之一举刺了进去。
而她也咬破了牙关,里面的毒囊,让她也会毙命,她紧握着匕首,插进了他的身体……有那么一刻,她分明是诧异的,他明明可以躲得,别人救不了他,但他能躲得。
他没有躲?为什么!
可原因,她已不想去想,竟是一把抱住了他:“少主,我们一起死!”
最终,还是她的身躯,先跌落了下来。
君天赐额上冷汗涔涔,脸色变的苍白,手抚上胸口,有着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指缝,流了出来……他垂首,看着地上的兰佩,奄奄一息,她的情意,自己是知晓的。
纵是一开始,她是以着监视的身份,到了他的身边。
但这期间,她对于自身,也算是照顾有加,她的关心纵是不需要,也是如影随形……他终是欠了她,所以刚才他不躲避,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做完了这些事情。
似乎世间上,并无什么可留恋的,若是能够死去,未尝不是解脱。
缓缓地弯身,忍着无尽的疼痛,手掌合上了女子的双眼:“兰佩,对不起。”
“天赐,传太医!快传太医……”
当有人收拾着残局,连城回过神来,赶忙出声道,同时下了殿来。
连翘与倾之,离得最为相近,连翘摇了摇相公的手臂,倾之冷哼了下,上前点了下君天赐的穴道,算是止住了他的血,随手把了脉。
微是皱了眉,情况不容乐观。
可还未,完全的诊断出来,君天赐已是冷冷,抽出了手,不习惯他人触碰……倾之无奈的,看了爱妻一眼,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人家不稀罕。
君天赐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上方的君墨白:“你我之间,恩怨到此为止!”
话落,顺带着看了相思一眼,心爱的女子,只是望着他,并无言语。
“天赐,你去哪里?”
连城担忧着,看着君天赐朝着外面离去,想要阻拦。
那鲜血,如同有了生命一样,滴落在了地上,唤不回君天赐,离去的步子……他就在这样,在众人注视当中,逐渐的走出了金銮殿,然后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到。
一场变故,终是缓缓的落幕。
在那之后,才是逐渐的审明,君天赐根本不曾参与,只是有过接触……真相与所猜的,不谋而合,也算是还了君天赐的清白,只是这已过了几日。
相思还是从着南宫绪口中,听到了这一事实,尽管心上早有预感,还是心痛如斯。
秦碧落看着自家儿子,这样的老实,直接告诉公主真相,而不是隐瞒挽留……甚至之前,那场亲事也闭口不提,想是让相思重新决定。
觉得真是傻,可偏偏感情上,实在无有办法。
她不怨恨公主,只叹两人,恐怕是有缘无分。
南宫耀拥着爱妻,算是安抚着,并不反对儿子的决定,感情不能将就,若是相思再次选择了儿子,那才是幸福,反之的话,两人不算合适。
他相信,会有幸福,属于自己的儿子。
是夜,月凉如水。
相思准备过,早已准备的包裹,还有几封信,一一的留在了桌上。
对于南宫绪的歉意,父皇母后的交待,还有哥哥舞儿的祝福,她甚至迫不及待……偏是最初几日,因着想听到,最后的真相,关键还是怕余党不清。
父皇派人,把守着寸步不离,今日才撤下。
她已是满心的愧疚心疼,加上迫不及待的担忧,君天赐那日离去,那样的境况……她的心下,真的好怕好怕,怕她出事,再也看不到,她一刻也不能耽搁。
等着所有,一一的整装待发,她背着包袱,踏上了茫茫月色。
一路无有阻拦,她也不怕,或许过不了多久,父皇就会发现,可不管无论如何……她都会,去寻与君天赐,她也不傻,这两日出不去,却有法子磨着回来的倾之舅舅。
让他查下,君天赐的去向,她已大致知道,如今他身在何处。
相思女扮男装,一路凭借着腰牌,很快的出了宫,比她想象当中,容易得太多……可关键时刻,她根本无心多想,反而暗处,隐匿着的舞儿有点担心。
“喂,你怎么想通,不阻拦他们在一起了?我可是记得,之前你还用计,让他们产生误会……”
说到这个,舞儿就有点抱怨不平。
君明玉无奈,点了点她的鼻头,宠溺道:“嗯,不阻拦了。原本,有些担心,君天赐心怀不轨!现在,一切真相大白……”
更重要的,他有舞儿在身边,父皇有母后,倾之有连翘。
这道选择题,只有相思才是关键。
足以见得,南宫绪与君天赐之间,她选择了后者,这个答案其实显而易见……他不想阻拦,因为已经看清,自己拥得幸福,更不想皇妹痛苦!
他隐是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皇妹就一直腻在君天赐身边,或许情根早已深重!
“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怕是不同意……”
舞儿很是担心,戳了戳君明玉的胸膛道。
却看到,他一点也不担心的眼神,不禁有点恼羞成怒:“喂,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太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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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舞儿……”
君明玉怜爱的,褪去冷情,转为一点温柔。
垂首吻了吻她,皇妹给他带来了幸福,他自是不会阻拦,她去寻找她的幸福……只是父皇母后么?说不定,就在某处,看着皇妹离去!
傻舞儿,她怎么想不通呢?
若非,父皇愿意,那些侍卫肯定,守着相思寸步不离,暗卫也早已拦下她……之所以,暗卫随着她离去,守护着她,一路出宫畅通无阻,还不是父皇的授意!
或许,父皇也想皇妹幸福,更何况还有母后那里,父皇斗不过母后的。
这一场争斗里,唯一亏欠的,只有南宫绪!
看来,明日得去约他,大醉一场,没有了皇妹,他这个既是君,又是友的人,得去安慰一番才是……毕竟,皇妹负了他,他心里说不是滋味,定是骗人的。
纵是此时,他还是认为,南宫绪更适合皇妹。
可惜爱情,从来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星辰,漫天璀璨,耀眼夺目。
皇城的最高处,离着出宫最近的地方,一男一女相拥,迎风站在上面。
看着相思出了宫,女子终是忍不住,伏在男子的怀里,低低的哭泣:“女儿走了,好难过……”
君墨白有点无奈,还是搂着她柔声安慰:“没事,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明明是她,威逼利诱,让他成全了相思,当作什么也看不到,让其出宫……她更是替相思,寻得了君天赐的下落,转而由倾之的手,透露与了相思。
却在如今,她哭的稀里哗啦,真的让他无有法子,她是他最大的弱点,不论他变得多么强大……这一点,他早就清楚,偏偏对于这一弱点,他甘之如饴!
眼看,连城一直难过,说着儿子要登基,有了舞儿陪伴,女儿也去寻天赐,多半回来时,也是人家的人……她的孩子,都离她而去,怎么怎么悲惨,怎么怎么孤独,怎么怎么不舍。
蓦地,君墨白打横抱起连城,翩然跃过一个个屋檐。
连城泪眼朦胧,看着君墨白:“小白,你带我去哪儿?”
却是男子,垂下头,看着她,情深不减:“城,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离开了皇宫,相思一点不停留,根据下落追寻,这一寻,寻了十来日,才寻对了地方……在暗处,那些暗卫被皇上交待,寸步不离守着公主,不得遇到任何危险。
当然,也不得让她知道,故而从不现身。
不然,早就跳出来,亲自带着公主,前去寻与君天赐,定能节省一半时间……再这样下去,怕是公主更加寻不到人,她得到的下落,君天赐在这一处,可她耽误的时间长。
指不定,君天赐已是离去。
相思寻寻觅觅,还是不得其果,同君天赐每每,相差一步,她寻到,他刚离去,她都有点泄气……可,令她开心的,还是君天赐活着,只要这一点确定,怎么都是无谓。
清澈的天空,突然下了朦胧小雨,相思刚重新,寻到了一处。
看着不远处,有着船只,正要行驶而去。
小雨打落在身上,模糊了她的视线,该是避雨的,可连日来寻不到人,让她心生沮丧,还有一丝丝伤怀,不知不觉走到了岸上。
看着船只,马上就要离去。
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如同风雨里,被打落的花儿。
就在,转身欲走的瞬间,有着笛声,一点一点的,流淌了出来。
那么的悠远,近在眼前,还是一点点的熟悉,像极了记忆里面,她听过的一遍遍……相思身形颤了下,有一点不可置信,却不肯放过任何机会。
逮着时机,在船行的那一刻,跳上了船。
“小公子,这船已被人包下……”
行船人看着突然跳下来的相思,不由得解释。
同时,心下暗惊,谁家的公子,如此的俊美无双?明明,船舱里面,那位公子已是风华,还能出现同样不逊色的,只是两人不是同一风格!
船舱里,笛声骤停。
相思有点害怕,又有点不安,朝着船舱面前,一点点的靠近,尽管有着水滴,顺着发梢滴落也不理……尚且记得记忆里,她小的时候,总是缠着君天赐,让他吹笛抚琴舞剑。
然后,看着他,沉醉其中。
因此,对于相同的笛声,她还是能够辨别一二的,心跳骤停。
当,手掀起帘布的瞬间。
他坐在那里,面前摆着热茶,手执玉箫。
她望着他,他同样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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