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涵,我错的离谱……是不是?”
喃喃的,这样的自言自语,问上了一语。
末了,有意无意的,朝着林诗梦墓前方向,投去了一眼,有着记忆流淌……纵是,曾经多么厌恶林诗梦,她始终是他的妾室,长乐与安然,确是他的孩子。
他在恨什么,又在怨什么。
过往,来不及追回,他该责怪的,还是自己!
上官明缓缓地,闭上了眸,有着眼泪落下来。
他知道,害了相府的凶手,早已付出了代价,他只想守着这里,养大睿儿……爱着的在乎的人,不在这个世上,活着只是活着,无了真正的意义。
自从,山上回来,连城黯然了不少。
同时,对于君天赐,更加用了心,上官安然过于凄苦,留下这个孩子……连城不管说什么,也一定让他,活得安乐幸福。
只是,君天赐并不亲近,她只能耐心来。
初秋的天,逐渐有了好转,阳光洒落下,带着一丝暖洋洋。
君墨白处理国事,连城身子沉重了不少,时常的歇在宫里。
午后,小睡了一段时间。
起来之后,用了些补品,便去寻与君天赐,那是君墨白安排的地方……同着连城极近,分配了宫人前去照料,连城寻去时,君天赐并不在寝宫。
按着宫人所说,连城寻到了御花园。
一路上,除了宫人,并未遇上嫔妃之类,那些嫔妃安排下去,有些送出了宫……还有些有身份的,只等举行封后大典,一同送出宫去,留下的也有,不过偏于上了年龄,不愿出宫,只求生活的。
想到这里,连城想到了上官芊芊。
一连多日,她不曾出现过面前,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过,她不来寻她,连城也不去寻她。
而,原本打算,见一下上官朗,因着上官明,无心再去参与……相府不在,上官明不愿承认她,她的身份又是和亲公主,同着上官朗间,感情并不深厚。
知道,他还在,过得很好。
这一点,已是够了。
眼看,到了御花园,传来一许喧闹,连城快步走近,看到了君天赐,正是抱着一个宫人……那宫人,似是在挣扎着,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心有不安。
“天赐!”
连城唤了声,加重了语气。
下一刻,站在那里,围观着的,还有几个宫人,原本凝着君天赐动向……听到连城声音,纷纷的跪下了行礼,君天赐也停止下来。
当上前,看到一幕时,连城惊了下。
他竟是咬着宫人脖子,虽是牙齿还不锋利,不过已是咬出了血迹。
“皇……皇后娘娘……”
连城的身份,已是默认了的。
被咬的宫人,慌乱不已行了礼,君天赐一言不发,回望着连城……连城是真的,有一点惊讶,对于这样的情况,着实无法心里好受。
“天赐,不能这样!知道吗?”
连城俯下身,宫人搀扶着,她拿出手帕,擦着君天赐的唇上。
声音是带了一丝严厉,发觉君天赐,不肯开口说话,连城感到一丝头疼……看了眼,那些个宫人,直觉的察觉出,哪里有着不对劲。
君天赐虽是性格怪异,不过不会平白攻击谁人。
冷了心,带了一丝施压道:“本宫留你们,让你们照顾天赐。倘若,他哪里不开心,本宫拿你们是问!”
他是君长卿的孩子,留在宫里,多有流言蜚语。
这一点,连城是听过,浮萍与飘絮说过的,她能做的,便是保护好君天赐……那些宫人忙不失迭,点了点头,事实上也确实,照顾一个谋反之人的子嗣。
该照顾的,虽是照顾下来,不过谁也不是心甘情愿。
宫人退下,连城整理过,君天赐的衣衫:“天赐,以后不许,随意伤人!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知道吗?”
连城交代着,偏是后者,惜字如金。
一番下来,得不到什么回答,连城送了君天赐回去,考虑到他的年龄……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该是请一位夫子才是,便是吩咐了下去。
君天赐留在寝宫,连城陪了他一会儿,便是离开。
他站在那里,凝着女子离开的背影,默默地不语。
“你说,皇后娘娘为什么,留下景王的孩子!按照惯例,谋朝篡位的,不该是满门抄斩吗?”
寝宫的宫人,在着连城离开后,随意对着同伴问上。
“我听说,景王的侧妃,同皇后娘娘是旧识!皇后娘娘心善,可怜他失去双亲,才留在了身边……”
如是的回答上,当着君天赐的面,并无任何避讳。
不过,两人的眉眼里,倒是如出一致的不屑嘲讽。
“真倒霉!怎么就到了这里,伺候这样的主子!又被别人看不起,又没油水可捞……”
两人唠唠叨叨,叙说着琐事,一心觉得君天赐,根本听不懂。
而,对于这些,君天赐许是不够懂,但并非一点不懂。
在着景王府时,甚至听过,更加过分的,在着心灵上,已经刻上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狠狠地,明明是干净的眸子,偏是淬了毒一样,让人感到了阴冷。
夜已深,君墨白回宫,陪着连城用过了晚膳。
过不多久,前去处理了朝政。
君墨白有心,在着连城产子前,举办封后大典,更是想好好地陪伴连城……是而,将着朝政事情,过早的处理过,纵是忙碌不已。
还是安排,一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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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抽空出来,陪在连城身边。
而,用过了晚膳,君墨白更是看着,连城入睡了之后,才返回到了御书房……连城本没有睡着,不想君墨白担心,这才佯装睡了,她想去御书房,陪伴与他。
只因,君墨白不想打扰她休息,处理政事也是避开了她。
她想去御书房陪伴他,他也不让,只差没把她,当作瓷娃娃一样照顾……连城想着,心头微甜笑了下,转而又因,想到了某个词眼。
心头一触动,念起了故人来。
过于遥远,她并未回到过南凉,相府出事前后,她很少见过那个孩子……她想,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定是躲过了劫难,她也希望他能躲过劫难。
星诺,神秘来历的孩子。
时间太久,久到想到这个名字,泛起了一丝丝的陌生。
若是,不曾出了意外,或许,她还能见到他。
这样的想着,寝宫的烛光,点亮着,连城不喜欢黑暗,除非是有君墨白在……灯火闪耀,火舌跳动着起舞,外面隐是传来,风的低吟浅唱。
连城昏昏欲睡间,似是有着谁人,进到了寝宫里面。
睡眠极浅,很快的睁开了双眸,并无看到什么人影。
正想,继续闭上眼睛。
光影一闪,这一下,她确定不是幻觉,不由得起了身,因着起的过于着急了些,反而身体笨重了下,差点躺了回去。
紧接,便是下了床。
未来及,去唤浮萍飘絮,心下并不安稳。
按理而言,这里是极为安全的,君墨白在外面,布置了暗卫……除非,武功极好的人,不然是没有可能,闯到这里,这一点,她是坚信的。
下床,站起身。
起身的瞬间,眼前花了一下,不觉抬手,抚上了额头。
里面有着晕眩感,躺了久的后遗症。
尚未恢复过来,朝着后面一退,刚一坐回床上。
猛然的,腿肚上抽了筋,突如其来的生疼,疼的连城,近乎抽了一口气……眼泪差点溢出来,平常的时候,君墨白会陪在身边,帮她一点一点按着。
不然,需得忍耐一会儿,自动会好的。
连城疼的抽气,也无心去唤人。
便是面前,一道人影闪过,连城只觉,有人到了面前,抽筋的腿上被点了下……疼痛减缓了些,这不是重点,重点却是面前,半是蹲着一个人影。
他抬眸,同她的对上。
连城下意识的,朝着床里面,退去了一下。
许是,因着早已察觉,房间里面有人,并不是那么的惊慌失措……更是,除了第一眼的诧异,随之涌起的,便是并不陌生的感觉。
“是你……”
指着面前的人,连城是有着印象的。
他戴着面具,修长的身躯,包裹在披风之下,给予神秘的感觉……这人的名字,她还是记得,只是想了一些时间,才确定下来。
颜千尘,天下第一阁阁主。
她听过倾之所言,天涯阁便是按着天下第一阁模式,训练安排的……因着,倾之在那里待过,她顺带着听过一些,不过哪怕如是。
颜千尘蓦地,出现在面前,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不明错觉还是怎么,她还从着颜千尘身上,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这样熟悉,同着星诺一样,她无法联想到一块,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你是上官连城?”
连城打量他的同时,颜千尘同样的在打量。
同以前相比,女子成熟了些,如他所想一样,长成了倾国倾城……只是,他不敢去认,从着下面人的汇报里,得到一股势力,名为天涯阁。
同着天下第一阁,各方面有着相似。
原本,不过是普通的调查,直至调查出,主人不是别人,而是顾清之……他以为,顾清之已是不在人世,紧接追查下去,在这个时候,君墨白同着东陵和亲。
他便起了,想来一看的心思。
或许,在得知,顾清之活着的消息时,他隐是想去猜,会不会连城也活着……他见到了她,终于见到了她,也终于知道,她如他所想,确是活着。
那一刻,他无法用着言语,表述心情。
相府出事,过于的异常,当他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滔天的大火。
生命葬生里面,一同葬生的,还有他对连城,不同的心思。
她不在后,再也无了星诺。
他守着天下第一阁,似乎也是了无乐趣,回到了以往那样,冰冷的生活……原本,心上所怀的争权心思,似乎也随着她的不在,逐渐的化为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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