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珍所言,明显针对于君墨白。
连城惊了下,华素对付君墨白,这一点,她自是清楚地……只是,原本以为,华素单方面的,仇恨着君墨白,如今听来。
显然,后面与着姚淑珍,脱不了干系。
联想着,华枫刚才问上的,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只是,瞧着姚淑珍,甚是难以想象,那么多年前,她能对姐妹,下得去手。
在这之间,藏着什么缘由?!
如此想着,近乎是下意识,抬眸朝着君墨白,投去了一眼……他还在,还在那里,隔得距离远了些,瞧不出确定神情,不过只消一想。
大抵猜得出来,定不是滋味。
毕竟,他的母亲,与着姚淑珍,曾是东陵的双姝,形影不离的姐妹……只是,瞧着华素与姚淑珍,连城心下冷笑,有其母必有其子,她与君墨白一定程度上。
也算是,有着共同的仇人!
听过,姚淑珍的话语,华素脸上一僵,心上浮出一丝不详……见此,姚淑珍双眸一眯,快步的上前,牢牢的将她盯着,如同毒蛇一样。
“怎么?别告诉本宫,君墨白的事上,你同样搞砸了!”
姚淑珍冷冷的说着,神情间添了一丝冷意。
细长的眉眼,涔出丝丝的毒,让人不寒而栗,哪怕是华素……对于,眼前的母亲,从小到大,心头也是怀着畏惧,不敢过多的放肆。
“没……没有!我亲手,下了媚毒与他,将他关入了地道,最终定是筋脉爆裂而亡!”
华素颤了下,万分确定的说着。
想到,当时的情景,心头透出几分兴奋,不过快意过后,还有着一丝不甘……不甘输与了上官连城,君墨白为了她,能够付出性命,三年前与三年后,结果不变。
同时,心头隐是流淌些许不安。
她将睿儿,所藏得地方,不可能有人猜到,不过想来,应是设计了君墨白……后来,出宫的时候,少了一分警惕,容易被人跟踪。
跟踪的人,既不是君墨白,定是上官连城!
睿儿所藏之地,她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去管理,她为了怕人跟踪,从未前去瞧过……因着,想杀了那个小杂种,送与上官连城,这才亲自前往!
未想到,她算计了君墨白,失去了睿儿。
不过,这笔账,仔细算来,怎么算,怎么不吃亏,君墨白的命,自是重的过睿儿……养着睿儿三年,算得上有点感情,让那孩子多活点,当是她这个做娘的,给他的最后宽容!
思及至此,华素的唇上,浮出点点的笑意。
不过,错觉还是怎么,君墨白那样的人,真的已经死了?心头有着什么感觉,一直说不出,自着睿儿被劫,她被纠缠了许久,才赶了回来。
或许,该是去往地道,看上一看。
“最好这样!素儿,你要清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姚淑珍抚着涂了豆蔻的红色指甲,优雅的对着华素道上。
华素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明显的恭敬模样。
只是,脑海里面,想到了什么,在着姚淑珍转身,步入了浴池的瞬间……跟上了前去,望着浴池里面的姚淑珍,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上。
“母后,我之前同你提过,华明珠的身份,正是当年,南凉的相府嫡子!只是,她如今,怎是成了摄政王的女儿?我有问过,王府里的人,她似乎并不是冒充……”
华素说到这里,眸里闪过一丝亮光,转瞬即逝。
“我记得,母后曾经说过,君墨白身上的血蛊,触碰旁人非死即伤!然而,东陵皇室血缘关系的人,却能相安无事,上官连城同我一样,触碰君墨白无事!莫不是……她真的是摄政王的女儿?!”
这个猜测,在着心里徘徊了许久。
只是,偏是不可置信。
按理说,这根本没有理由,上官连城女扮男装这一点,已是足以令人惊异……若是再加上,这样的身份,岂不是称得上,偷情得来的私生女?!
“本宫瞧着,并不是无有可能!华枫那人,从不注重哪个子女,偏是对于,突然认来得女儿,这样的上心!十之八九,便是他的女儿……”
姚淑珍想到,刚才华枫在这里时,对于华明珠的维护。
那模样,算不了作假,而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在这上面作假,唯一的可能……便是华明珠,正是他的女儿,纵不是真正的华明珠,不是沐凝所生。
但,也许中间,出了别的情况。
“呵!上官连城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私生女!啧啧,没想到,她那娘亲,看起来善良可见,也不过是下贱的料子……”
华素愈想愈是痛快,没想到在这上面,也算是赢了上官连城。
纱幔之后,连城听着这一句句,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一时间,颇是不可置信,眸里溢出了震惊。
不可能!
林诗涵与上官明,那样的恩爱,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种种的事实……逼着她,朝着不愿相信的真相上,一步步靠近。
隐是记得,记忆里面。
这么多年来,父亲对于自己,严格的同时,虽也是慈爱的,不过多了一分疏离……他不时地,凝着自己,不明想着什么,而她,不是没有发觉。
她与上官明,长得并不相像,不仅是上官连城,还有林诗涵。
所以,才在看到,华枫的那一刻,很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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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相府,生活了那么多年,怎是一转眼,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偏是听得,华素所说着的,抑制不住的愤怒,眸里染上了一许红丝。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诋毁娘亲?!
发誓,她发誓。
若是,这件事真的是事实,娘亲定是有苦衷,娘亲那么的爱着父亲……她不相信,绝不相信,母亲背叛了父亲,这一点,绝不可能!
“素儿,她若真是你皇叔的女儿,名义上,你可是她的堂姐!在你皇兄,还未登基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姚淑珍蹙了眉,对于华枫的警告,耿耿于怀。
并不是,真的不动华明珠,比她美的女子,她从来是不喜的,加上与着华素的恩怨……不过,她原探着,华枫有意与君墨白联手,虽不明显。
不过,她并不愚笨,看得出几分。
正因如此,她才有心,设计了君墨白,何况对于君墨白,她原就不打算放过……他是那人的孩子,还未停止寻与真相,纵是永远查不出,也是个危险的存在。
而且,她与君龙泽已是死去。
她的儿子,尚且还未登基,她们的儿子,怎能已是一手遮天……她不信,他们输在了她的手里,她的儿子还能输在了君墨白手里!
她要让他们看着,不论是从前还是以后,他们都是手下败将。
“母后,女儿明白!女儿作为堂姐,自是好好地,招呼一番堂妹……”
华素洋洋自得的想着,倨傲的脸上,犹如孔雀一样,绽放着阴冷的美丽。
顿了下,便是联想到,颇是不满的道:“母后,皇兄何时登基?你没看父皇,还不早早的,将着皇位传与皇兄手里?难道,真等摄政王谋反,才肯放手吗?!”
“素儿,不可这样大胆!”
姚淑珍冷凝了脸色,不过俨然并未动怒。
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是缓缓的笑开道:“对于男人们来说,最难放手的便是权势!纵是你父皇,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权利,让他从皇位上退下,他也是做不到的!在这世间,权势的渴望,任什么也比不得……”
这一点,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深切知晓。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朝廷里的人,逐渐朝着摄政王倒戈,对于皇兄而言,这根本不利……”
华素清楚姚淑珍的能耐,不过也清楚华枫,并不是酒囊饭袋。
他,无疑是皇兄,最大的威胁。
等到,皇兄登上了皇位,她与母后,同样称得上,重权在握……到时候,上官连城还不是任她,肉圆捏扁,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君墨白死的太快,未免便宜了他!
他不是至死,都在惦记着上官连城,那么,她便让上官连城,受尽所有的折磨……只消一想,身上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迫不及待。
“华枫再能耐,还得思量一下,能否一举成功!目前,他与我手上,权利不相上下,不过你皇兄,再怎么说也是太子,拥立太子才是名正言顺!谋反这一罪名,堵不住悠悠之口,流传下去,难免遗臭万年……”
姚淑珍颇是无谓,平静的道上事实。
华素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一道理,不过还是担忧:“可是东方钰,他迎娶了华明珠!他在百姓心里,口碑极好,我怕……”
“怕什么?他纵是帮得了华枫,只要你的皇兄还在,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姚淑珍淡淡的打断,解释了这么一言。
华素心下安了心,便是不再道上其他。
很快的,房门被人打开,正是几名宫人,手上短了一碗鲜血,走了进来……却是站在外面,不敢进去,而是将之递与了候着的宫女。
偏是连城,所在的地方,颇是不偏不倚。
宫人瞧上,直接端与了她,示意将之,带进去与姚淑珍……连城压抑着心头,无边的痛苦与恨意,接过了瓷碗,紧紧地握着,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一步一步的,闯入了轻纱,进到了浴池里面。
经过华素的身侧,由着脸上带着面纱,垂着眼的缘故,并未被其发觉……到了姚淑珍面前,弯身递了过去,姚淑珍接口,白皙的肌肤。
映衬着,瓷碗里面的血液,散发出妖娆之感。
只是看上一眼,便已红的令人作呕。
加上,连城明知,这是男子的精血,加入了蛊虫,却是瞧着姚淑珍,面不改色……凑到唇边,饮了下去,犹如鲜美的珍馐一样,末了还舔了舔唇。
而,当她用过之后,整个人愈加的饱满有力。
连城接过瓷碗,如同来时一样,外退了出去。
衣袖下的手掌,紧紧地握着。
经过华素身前时,意外地发现,华素盯着她手上的瓷碗,散发出几许精光……而,躺在浴池里的姚淑珍,明显注意到了这点,一勾红唇。
她已四十朝上年纪,偏是如同少女一样,含苞欲放。
饮了鲜血之后,皮肤愈加的光泽,比之刚才,更让人羡慕……只是,这样的美丽建立在丑陋之上,如同披了一副皮囊,下面尽是丑态毕露。
“这种秘术,等再过几年,自是传与你!”
对于华素,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姚淑珍还是宽容了些的。
果不其然,华素兴奋地一笑:“谢谢母后!”
生活在东陵,见过各样的蛊术,华素对其早已熟练,因而对于容貌这方面,愈是上心……尤其是最近,她隐是发觉,下面逐渐的好转,近乎能够尝试着与男子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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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对于这上面,上心了一些。
“行了,退下吧。”
姚淑珍抬了手,有心让着华素离开。
华素瞧了眼,退过去的宫女,心下颇有不明,怎是寝宫里面……母后一直让这些宫女,守候在外面,一直以来,从来是如此。
似乎,很怕一个人。
姚淑珍算得上,了解华素的,自己的女儿,还是猜得出……以前不想回答,如今突然生出了感思:“杀的人多了,造的孽多了,自是害怕的!有她们在这里,也算是心头慰藉……”
说是这样说,该杀的人,造的孽,还是不能手软。
在当年,第一次被人伤害时,反击过去,杀了第一个人时,在这条路上……注定,愈来愈远,永无回头的路,只能一直的这样,狠下去。
却也是近几年,睡眠逐渐的不安稳。
梦里,总是鲜血淋漓。
最让她心惊的,还是那个女子,一直缠绕着不散,直至这次见到君墨白,更加的频繁……她一直问着,不是最好的姐妹,哪里招惹了她,狠心伤害与她。
冷笑,从来不是姐妹,从来不是!
因着这样,又因华枫有意与君墨白合作,这才一举除了他,斩草除根……心头安定了些,同时也更空虚了些,该拿什么来填满?!
华素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一时,理解不了姚淑珍,话语里的深意。
只是,心下想到君墨白,还是打算,这就离去,回宫查看一番……不过,也是想到君墨白,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从小到大,母后也说过,关于君墨白的事情。
她也隐隐猜到,当年的事情,与着母后有关。
不过,她并不清楚,每次一问,母后都是冷着脸,仿佛触到了什么禁忌一样……如今,所有人已死,应该无所顾忌,便也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她隐记得,对于君龙泽下蛊,出于姚淑珍的主意。
“母后,您与君墨白的生母,究竟有什么恩怨?!”
如此的问上句,想要听到答案。
偏是,姚淑珍闻言,整个人怔了下,心下所想,与被人问出,两种感觉……纵是,有关那名女子的夫君与孩子,如今都已不在。
“不该你问的,出去!”
姚淑珍冷着一张脸,淡漠的道过。
若言,这世上欠的最多的,怕也是那个女子,偏是不得不欠……她赢了他,时至如今,她明显是赢了她的,记忆已经过于遥远,将近三十年,模糊不清。
只记得,那个女子,唤她姐姐,真心实意。
被着姚淑珍呵斥,华素不敢不满,不过感到不乐意,不明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转而,走出了纱幔,瞧着刚才那名,手执瓷碗的宫女,站在那里。
手上瓷碗未有放下,动作有些僵硬。
与着其他的宫女相比,整个人透出了一丝怪异与不同,下意识的,华素走了上去……同一时刻,连城看着面前,女子的莲步,离着自己愈来愈近。
心头,紧张的同时,涔出了一丝冷意。
刚才,她克制了许久,才未被华素发觉,这一刻,华素走上了前……她控制不住,眼看控制不住,在华素发现她的同时,朝她出了手。
偏是,在这个时候。
突兀的,寝宫上方,传来了一许声音。
同一时刻,浴池里面的光芒,被人熄灭了不少,只留下了照明的夜明珠……而,有着瓦砾从着上方,不停地落了下来,惊得浴池里面,姚淑珍的尖叫连连。
华素愣了下,停了一刻。
赶忙的,朝着里面赶了过去。
同一时刻,连城丢了手上的瓷碗,身影快速的出了寝宫,遇上外面守着的人……刚想开口说话,又想是想到什么,焦急的伸出手,朝着里面指了一指。
下一刻,守着的侍卫与宫人,原是听到了声音。
不过,没有姚淑珍的命令,并不敢进去。
此刻,看着时常在姚淑珍身边的宫女,这样的比划,只当出了大事,姚淑珍无法叫人,一个个朝着里面冲了进去,趁着这个空档,连城赶忙的离开。
不过,却是还有,别的守在暗处的。
并不是寻常的侍卫,而是皇室死士,一个个如同鬼魅一样,窜了出来……围着连城,似是瞧出连城的逃脱之意,想捉拿了连城。
心头一颤,连城交手了几下,发觉甚是厉害。
正在发愁,逃脱不开时。
又是出现了几人,纠缠住了死士,给予了连城喘气的机会……同一时刻,一道白衣胜雪,翩然的落下了屋檐,准确无误的落在连城身侧。
一手圈揽连城,足尖轻点。
在着死士与暗卫,纠缠的同时,离开了这里。
“滚!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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