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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
    宋清雪从小就有身为拖油瓶的自觉, 但在家里决定让她下乡的那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心寒。

    这么多年, 她讨好卖乖, 是家属院里人人称赞的好姑娘,好孩子,然而到了紧要关头, 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 她就该下乡去吗?

    宋清雪愤怒过,挣扎过, 可惜依旧改不了她即将下乡的事实。

    宋清艳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直接推门进来, 宋清雪听到开门声, 不由抬头看去, 看见来人后很快又垂下头去。

    她这副样子, 让宋清艳很是不满, 她三步两步走到她跟前,语气很是不满:“怎么,要下乡了就不认识人了?”

    “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去。”宋清雪忍住心里的怒气低声道。

    宋清艳一脸的遗憾:“我倒是想去, 可是爸妈心疼我, 不愿意让我去。”

    宋清艳说完话锋一转, 一脸怜悯的看向宋清雪:“姐, 我知道你其实不想去, 可谁让你是妈带来的拖油瓶呢, 你说是吧?”

    宋清雪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按耐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从小到大,不管她如何乖巧懂事, 只要她一和宋清艳有争执, 家里所有人都怪她,她妈甚至会动手打她,而这一切都因为她是她妈带来的拖油瓶,不是亲生的。

    后来她也学乖了,不会明面上和宋清艳发生争执,反正她那么蠢,随便激她几句,她在外面就会吃亏。

    见宋清雪垂头不说话,宋清艳再次开口,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姐,你也别太伤心,虽然你下乡,但以后肯定有机会回来的嘛,你说是吧。”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离开,我要收拾东西了。”宋清雪告诫自己要忍耐,以后自己下乡还要仰仗家里寄东西呢,这时候不能和他们翻脸。

    见宋清雪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宋清艳不由磨了磨牙,宋清雪每次都这样,让她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次她明明都恨的咬牙,这会却这么能装,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宋清雪这样。

    不过想到她马上就要去乡下,家属院的人再怎么夸她又怎么样,以后她一辈子就只能待在乡下,嫁给乡下种地的,这么一想,宋清艳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姐,你放心,你去了乡下,家里我会好好照顾的,我们会想你的。”宋清艳语气甜美的看向宋清雪。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宋清雪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

    等到宋清艳离开后,宋清雪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既然下乡已经是定局,她现在发脾气不过是耗尽他们对自己最后一点的愧疚,自己何不利用这点愧疚感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呢。

    她揉了揉眼睛,眼眶很快红了起来,她走到隔壁她妈房间,宋母想到她这几天沉默的拒绝,原本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她变红的眼眶,心里还是软了下。

    虽然平时偏心宋清艳,但宋清雪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又乖巧懂事,而且让她下乡这事她确实有些愧疚,想到这里,她语气不由温和起来:“怎么了?”

    “妈,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能不能跟你睡。”宋清雪语气温柔,看向宋母的眼神满是期待。

    看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宋母的心又跟着软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嗯,那我去跟你爸说一声。”

    这一晚,宋清雪和宋母从小时候的事说道下乡的事,大抵晚上是人类情感最感性的时候,宋母心里的愧疚无限放大,她伸手拍了拍宋清雪的肩膀,语气温柔道:“等你到了,妈每给月都会给你寄东西,要是有回城的机会我也努力帮你争取,清雪,你别怪妈,妈也是没办法。”

    宋清雪的手覆在宋母的手上,语气哽咽:“妈,我知道,你有苦衷的,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想到要和你们分开这么久,我有些舍不得。”

    黑夜里,宋清雪不由勾了勾唇角,她知道她妈的愧疚维持不了半年,但有半年的东西收总比没有好。

    从她再嫁起,她就不再是她的妈妈了,她不过是人人嫌弃的拖油瓶而已,这些年她早就看清了这个事实。

    没有人会为她做打算,所以她必须自己为自己打算才是。

    到了柳丫大队,宋清雪眼里满是嫌弃,这就是以后她要待的地方?

    周围的知青面上都是一片嫌弃,宋清雪很快遮掩住自己眼里的情绪,并把自己的手帕递给旁边的女知青。

    因为手帕之谊,宋清雪和邱爱萍成功住到一间,宋清雪也交到自己下乡的第一个朋友。

    宋清雪很快在知青点混的一席之地,很多男知青都隐约给她表示过好感,但她都拿捏的很好,和这些人成了朋友。

    其中对她最大方的就是吴显杰,每次他家里寄来的东西他都会分给自己一些。

    两人经常一起谈天说地,聊诗歌,聊人生,从两人交谈中,宋清雪知道吴显杰家境不错,而且还挺受宠。

    宋清雪疑惑的是既然吴显杰在家里受宠,那又怎么会下乡呢?不过这话她一直没有问出来。

    宋清雪一开始对秦有森并没有什么想法,直到每次听到外人议论肖甜,说她是柳丫大队的一枝花,这让宋清雪有些不悦。

    她从小就是人群中的焦点,现在来了这个破乡下,竟然连个村姑都比不上,这让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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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雪开始注意肖甜的举动,她很快发现了肖甜和秦有森之间的事。

    对于肖甜跟着秦有森身后跑的行为,宋清雪是看不上的。

    这样掉价的行为,男人不仅不会珍惜,反而还会更加轻视你,所以对于肖甜她是鄙视的,鄙视她连名声都不顾,竟然追在一个男人身后跑。

    宋清雪很快制定好了接近秦有森的目标,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过和秦有森发展过什么,她只是想看肖甜求而不得的样子。

    成功让秦有森对自己有好感后,肖甜果然开始各种针对自己,宋清雪心里不由傻笑。

    肖甜这个傻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她越这样做,秦有森就会越心疼自己吗?

    也是这时候,宋清雪才知道秦有森不仅是生产队队长的儿子,在家里更是受宠,更重要的他出手比吴显杰大方。

    她想着两人就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没答应过秦有森什么不是吗,她是要回城的人,而秦有森不过是个乡下人,他们注定是不会有未来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秦有森竟然会找到知青点把吴显杰打了一顿,这让她很是愤怒,但对于气头上的秦有森,她又不好说什么。

    因为秦有森的这一架,知青点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吴显杰更是没有再单独找过自己,她知道,吴显杰这是生气了。

    知青点其他人的人都在议论她,说她不要脸,作风有问题。

    好在她还有邱爱萍,自己只要在她晚上睡着的时候,轻轻哭几声,第二天邱爱萍就会为自己出头。

    这事,宋清雪虽然恼怒秦有森,但她又不能做什么,这时候家里已经很少给她寄东西了,更何况秦有森每天会来帮自己上工,就凭借这一点,自己就不能和秦有森疏远关系。

    随着她和秦有森的关系越发亲密,肖甜也越来越疯,宋清雪在心里寻思着,或许自己可以通过肖甜慢慢和秦有森撇清关系。

    不想这个想法很快就胎死腹中,肖甜竟然不再追着秦有森身后跑了,仿若变了个人似得,这让宋清雪有了一丝不安。

    随后她很快又安慰自己,不用担心,这肯定是肖甜的欲擒故纵,秦有森可是柳丫大队最好的人选,她肖甜舍得放弃?

    事情总是发生偏离,肖甜是真的不喜欢秦有森了,仿佛变了个人似得,宋清雪总觉得肖甜那清冷的眼神仿佛能看透自己内心的想法。

    宋清雪知道秦有森他妈李金秀对自己不满意,每次看李金秀一脸高傲的样子,她都忍不住冷笑,她再得意个什么劲,她真以为自己能看上她儿子?

    没了肖甜来找麻烦,宋清雪原本以为自己会轻松一阵子,谁想到李金秀会这么沉不住气,天天来找自己麻烦,甚至还来知青点砸场子,这次宋清雪直接上场和她打了一架。

    她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既然李金秀这么厌恶自己,那么自己就偏要和秦有森在一起,甚至还要让秦有森疏远她才。

    肖甜不再纠缠秦有森,她想象中的求而不得和绝望并没有发生在肖甜身上,因为这是肖甜主动放弃秦有森的,所以这事让宋清雪有些挫败。

    其他人都不相信肖甜已经对秦有森私心,邱爱萍在肖甜面前挑衅过很多次,但她都是一脸平静的神色。

    肖甜越是平静,宋清雪心里越是闹腾,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事情也不该是这样,可到底哪里出了错,她也不知道。

    肖甜一家人最近是柳丫大队的热门话题,他们不仅分家了,还要建新房子,大家说起肖甜时再也不是以前鄙夷的口气,这样的改变让宋清雪有些心慌,有种事情脱离了自己掌控的事。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顾家那个当兵的顾老幺竟然对肖甜有意,这让宋清雪越发不悦起来,心里甚至后悔自己同意和秦有森处对象的事。

    毕竟秦有森只是家里优越,顾老幺可是靠本人,而且他还是当兵的,自己以后要是回城无望,还能跟着去随军。

    顾老幺这样的好条件竟然看上了肖甜,不行,她不允许肖甜以后比自己过得好。

    思来想去,她把顾老幺的各种好处透露给邱爱萍,好在邱爱萍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领悟到她的意思。

    宋清雪宁愿顾老幺选择的是邱爱萍,也不愿意是肖甜。

    其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何她会对肖甜有如此大的敌意,明明之前她们素不相识。

    不过很快宋清雪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同样,讨厌一个人照样也不需要理由,所以她讨厌肖甜不需要任何理由。

    原本以为邱爱萍能够顺利搞定顾老幺,毕竟她可是城里来的知青,顾老幺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谁知他竟然不识好歹,宁愿跟肖甜一起,也不理会邱爱萍。

    吃了两次闭门羹,邱爱萍自然不愿意了,她到底是城里来的,有自己的骄傲。

    宋清雪原本想着,这件事到了这里就这样算了,没想到邱爱萍竟然动了秦有林的主意。

    她倒是想的挺美,还想做秦有森的嫂子,明知道秦有森现在的一切都是秦有林提供的,她这是想把自己踩在脚底下?

    有了这个猜测,宋清雪自然不愿意替邱爱萍和秦有林拉线,反正秦有林现在还没回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她就是了。

    宋清雪原本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邱爱萍,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这事和自己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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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雪顿时也变得不悦,原本以为是自己的猜测,现在看邱爱萍这么大的反应,估摸那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吧。

    两人就这么闹翻了,宋清雪现在孤立无援,而且顾老幺家的那个杨文秋似乎也对她有敌意,经常对着她和秦有森的背影发呆,每次看到杨文秋,她就忍不住蹙眉。

    宋清雪发现她现在的处境,似乎只有嫁给秦有森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回城的事,她决定赌最后一把,她给家里写了信,希望她妈能够良心发现,阻止她嫁到这里。

    但希望之所以是希望,那就是因为现实里是不可能的事,原本母女俩的关系就全靠她单方面维护,现在她离开家里这么久,她妈对她的那点愧疚估计早就没了。

    再加上家里还有宋清艳在,果不其然,回信里,她妈并没有阻止的话,甚至连嫁妆都没有,这一次,宋清雪是真的对她妈寒了心。

    因为想要算计顾老幺的事被他们闹到公社,所以两人的婚事必须提前,这并不是宋清雪想要的,但因为这件事的暴露,他们只能提前成婚。

    原本她们计划的很好,不曾想顾老幺和肖甜不走寻常路,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宋清雪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一次又是她输了,输给处处不如她的肖甜。

    因为这件事,原本说好的三大件也没了,宋清雪虽然不悦,但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好在秦有森安慰她,等秦有林回来,可以让秦有林置办三大件,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勉强好了一点。

    婚礼将至的时候,秦有林回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看到她带回来的人,宋清雪直觉不好,想着秦有森给自己许诺的三大件估计没那么好拿了。

    果不其然,三大件的要求刚提出来,秦有林的神色就变了,那个康月月更过分,扯出以前的一大堆事来,让队上的人看了不少笑话。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没想到秦有林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要和家里脱离关系,想到秦有林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宋清雪想阻止,可李金秀的样子让她又不敢上前。

    秦有林回来不到一天就又离开了,这又成了整个大队茶余饭后的话题,秦家人又把这一切都怪到了自己身上,这让宋清雪又气又急。

    因为秦有林的离开,秦家顿时成为队上的笑话,这些事,又让秦家的人给宋清雪记了一笔。

    但不管怎么样,婚礼的事还得继续。

    宋清雪原本订婚那天就不尽如意,没想到结婚这天更是匆促,还有顾老幺和肖甜,他们竟然也选择这天订婚,甚至还在村头发糖,自己结婚的风头全部被他们抢走了。

    每个女孩心里都曾期盼过自己的婚礼,但到了宋清雪这里,现实和想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继续。

    大抵是因为三大件的事,这让秦有森愧疚了一阵子,对宋清雪也是百依百顺。

    贫贱夫妻百事哀,再加上旁边还有李金秀的存在,再好的感情也会被消磨掉,更何况宋清雪对秦有森并没有多少感情呢。

    再加上秦有森在她怀孕的时候进去了,她在秦家孤立无助,她更加怀念以前吴显杰的好,好在吴显杰并没有完全忘怀她,两人又开始继续来往,两人都是有家庭的人,所以来往的时候倒是更小心了。

    宋清雪现在都记不起那几年自己是怎么咬牙过来的,同时又暗恨恢复高考的消息来的太迟,这时候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

    吴显杰家里并没有放弃他,最终终于找到能让他回城的机会,他回城后也忘了对宋清雪的誓言。

    宋清雪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既然不能和吴显杰一起回城,那就参加高考自己努力回城吧。

    通过宋清雪的运转,家里很快同意了她的要求,她把看完的信纸烧点,然后把提前买的火车票贴身藏着。

    想到孩子,她往排骨里放药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想到什么,她很快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她回去是开始新的生活,绝对不能带这两个拖油瓶。

    等到确认秦家人都昏睡过后,宋清雪收敛了秦家所有的钱,离开之前更是泄恨般的剪烂了李金秀平时舍不得用的新布,在她看来,这个鬼地方她是再也不会回来的。

    宋清雪一早就知道她们同意让自己回去就是有利可图。

    最后得知他们让自己回来的目的竟然是替宋清艳高考,宋清雪不由苦笑一声,都到了这时候,自己竟然还对他们抱有幻想,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和帖大伟结婚宋清雪原本也想着好好过日子,可惜天意弄人,又或者说宋清艳就是她这辈子的克星,这一次,宋清艳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在报复宋家之前,她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直到成功报复宋家。

    这时候,她和帖大伟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他们需要一个会生的媳妇,而她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离婚后,宋清雪开始想念那两个被自己丢在柳丫大队的两个孩子,她动了把他们接回自己身边来养的念头。

    不仅是他们,如果秦有森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过来,这时候,她已经忘记自己离开柳丫大队的时候对秦家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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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雪回到柳丫大队这天,没想到会碰到肖甜他们,看到浑身散发着幸福的肖甜,宋清雪不由垂下眼睑,最后自嘲般的想,自己终归是输给了这个村姑。

    有时候她真的想不通,明明自己样样比肖甜好,可是为什么两人站在过得却如此天差地别。

    没有人能告诉答案,她只能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肖甜抱着孩子离开。

    秦有森再婚的消息让宋清雪不由冷笑一声,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当真。

    见到两个孩子,宋清雪以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们也并不亲近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在这时候打破。

    因为当年的事,宋清雪和秦家又是一顿争吵,可这依旧改变不了两个小孩不愿意跟着宋清雪的事实。

    宋清雪骂了几句白眼狼,并庆幸自己当年幸好没有带走他们。

    从柳丫大队回去后,宋清雪有全新投入工作中,这时候帖大伟又要结婚了,甚至有人开始给她说对象了。

    她不能生的消息到底是传了出去,现在大家给她介绍的都是有孩子的二婚头,这样她嫁过去也没什么压力。

    宋清雪一向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所以她并不排斥再婚,反正她是不会生孩子的。

    接下来的时间,宋清雪也迅速投入到新的一轮相看对象中。

    最后和隔壁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副厂长结了婚,这样的人二婚,明显就是为孩子找个好的后妈,但宋清雪显然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两个月后她被离婚了。

    这样的情况不是个例,宋清雪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没多大的耐心,更别说还是男方带来的孩子。

    每每到了这时候,宋清雪恨不得掐死宋清艳,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处境。

    因为她是个刻薄的后妈,所以后面没人再给她介绍对象。

    很快到了九十年代,宋清雪的厂子迎来第一批下岗潮,而她就是第一批下岗的人。

    宋清雪被下岗的这天,报纸上登的全是关于肖甜的各种报道,宋清雪不由攥紧自己的衣角,死死的盯着报纸上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和她抢秦有森,那么现在嫁给顾老幺的就会是自己,甚至报纸上的人也会是自己。

    宋清雪开始悔恨,悔恨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要去接近秦有森,害得自己落得这个下场。

    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宋清雪眼里都会流出悔恨的眼泪,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秦有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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