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文这“刺啦”一声相当刺耳, 陈瑞文顿时傻眼了, 皇后娘娘则是瞪大了眼睛, 气的浑身发/抖。
武曌反应很快, 赶紧把自己的披风摘下来, 披在皇后娘娘身上, 宫女们也傻了眼, “哗啦!”一片过来,簇拥着皇后娘娘,生怕皇后出丑。
幸亏只是皇后的披风坏了, 并不是什么衣裳,也不会露肉,但是难看终究是难看的。
皇后娘娘“好心好意”帮助陈瑞文牵桥搭线的, 哪知道陈瑞文如此不知好歹, 竟然还让她出丑?
皇后气的都不行了,哆哆嗦嗦的就被人簇拥着走了, 陈瑞文还跪在地上, 懵的不行, 连忙爬起来喊着:“微臣……微臣不是有/意的!”
武曌而是掩嘴笑了一声, 感觉着陈瑞文也是够可以, 若是自己真的嫁过去了, 陈瑞文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因为出了岔子,武曌很快就出宫回家去了,皇后娘娘也没有款留, 陈瑞文家里头的人赶紧进宫来赔罪,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
武曌在林府住了些时日,处处安排布置的十分妥当,贾芸自从伤好了之后,也开始忙碌帮衬着,因着之前有主持荣国府的阅历,所以如今也不会手忙脚乱。
武曌算了算,如今已经四月份,等着林如海来京/城,怎么也要再有两个月,一切都置办妥当了,林如海过来便是享清福罢了。
武曌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府上的开销等等,那面子林如海之前也托人给武曌递了些钱,就怕女儿一个人京/城里住着,还是在姥姥家住着,因着手头不富裕,被人给嫌弃了。
如今好了,这些钱没叫贾府给划了去,武曌倒是带在身边儿,置办置办家产,贾芸也是个极为“孝敬”的,每次让他去支钱做活儿,贾芸口上领了,却不支钱,好些时候都是用自己的。
毕竟之前贾芸入/狱,根本没往好了想,哪知道武曌这么尽力救他出来,贾芸也是个有成算的,也不是白眼儿狼,自然感恩戴德的。
武曌这会子早起了,吃了早饭,也没什么事儿做,在林府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反倒比贾府里安生了好多。
武曌吃了饭,看了一会儿账本,贾芸做的滴水不漏,进进出出的写的清清/白白,用不着武曌操心,武曌就随便捡了几本书,在书房里看上。
那头贾芸匆匆从外面进来,手里头拿着一封信,站在书房门口,也不敢贸然进来,说:“姑娘,扬州那头来信了,是老/爷的家书!”
武曌一听,当即说:“快拿进来。”
贾芸赶紧把信笺拿进来,呈给武曌,武曌将信抽/出来,展开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吃了一惊,信是林如海的亲笔手书,上面说,扬州的事儿办得很妥当,交接的人很快就到了,托了北静王的福,上下的官/员都没有难为他,已经全都办/理妥当了,因为思念武曌,所以早早将田产托了人管理,这会子已经正在赶路,往京/城来了。
武曌当即很是欢喜,但是一看日期,竟然是老早之前的,这么算起来,林如海的脚程若是快一些,恐怕就要到了!
武曌只接到这么一封书信,不知道林如海后面儿还有没有书信被耽搁了,当下说:“芸儿,你去打听打听,老/爷进/京到哪里了。”
贾芸立刻说:“是,姑娘,我这就去。”
他说着转身要走,还没走呢,就听到“汪汪汪!”的声音,是那头大黄狗又叫上了,外面有人呵斥着说:“四儿!别闹!吓坏了六儿爷!”
武曌一听,敢情是小六儿来了?
武曌起身往外看,果然是小六儿来了,小六儿一来就喜欢招猫递狗的,这会子正在作弄大黄狗呢。
大黄狗养了几个月,已经比小六儿大得多,但是小六儿混不吝,喜欢和大黄狗顽,偏偏大黄狗不喜欢和小六儿顽,这会子小六儿跑到了大黄狗的背上去,大黄狗某着劲儿甩他,小六儿跟着北静王学过武艺,这可好了,四儿瞬间变成了一只疯/狗,甩来甩去,摇头晃脑的,小六儿还觉得大黄狗是在和他顽。
武曌一见,很是无奈,说:“六儿。”
小六儿一听,赶紧从狗背上“蹦”的一下跳下来,稳稳落在地上,跳窜窜的跑过来,小犄角一蹦一蹦的,很是可人疼。
小六儿笑眯眯的说:“姑娘,咱们王爷让六儿给姑娘传话来了!”
武曌说:“什么话儿?”
小六儿似乎是忘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差点笑坏了武曌,小六儿使劲捯饬了自己的小犄角两下,这才似乎想起来了,拍着小肉手说:“对啦对啦!王爷说了,今儿林老/爷从扬州过来,许是该到渡口了,请姑娘去迎着呢!”
武曌一听,有些惊讶,今儿就到渡口了?这信笺才刚刚传来,不知道中间耽搁了多少时日。
武曌赶紧的,也不让贾芸去打听了,就说:“芸儿,快备马车,这就去渡口。”
贾芸也是忙不迭的,赶紧就小跑着走了,焦大那面儿听到动静,一阵大喊着让人备马车。
武曌这边收拾停妥,备了马车,赶紧上车就走,小六儿也跟着,跳窜窜准备跟马车走,但是他们这一路去的急忙,武曌便说:“上车来罢,你这模样,不是跟着马车走,倒是跟着马车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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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儿就窜上车来,也不需要脚踏子,伸手很矫健似的,跑上来一窝,规规矩矩的就坐在一边儿,还是听话的模样儿。
武曌他们来到渡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北静郡王,北静郡王已经在了,不只是北静郡王,林如海果然也在了,正好弃船登岸。
林如海见到北静王,受宠若惊,连忙作礼,说:“郡王大驾,实在折煞下官了。”
北静郡王笑了笑,说:“林先生来京/城,正好碰着小王今日清闲,技痒难耐,还想和林先生走两盘子棋呢!”
林如海一听,当即哈哈笑起来,似乎想起了和北静郡王下棋的事儿,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说:“对对对,下官也想和郡王再下两盘子棋,只是恐郡王是个大忙人,不比我们这些闲人清闲。”
北静郡王和林如海两个人说着话,仿佛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武曌那面都下了车,林如海还没看见,直到武曌说了一声:“爹爹。”
林如海这才看见了武曌,赶忙抢过来,端详着武曌,一时只能说:“好……好好好。”
武曌对北静郡王行礼说:“拜见郡王。”
北静郡王笑了笑,说:“姑娘不必客气。”
武曌笑了笑,说:“郡王今儿不是还要去那修国府的宴席么?”
林如海一听,赶紧说:“这……?郡王若是有急事,请便就是。”
虽然齐国府与武曌的事情算是作罢了,但是修国府想要攀上北静郡王的事儿还没作罢,昨儿个借着什么什么生辰,想请北静郡王过去坐一坐。
北静王笑着说:“没什么,已经给推了,倒是林先生,您不会嫌弃小王罢?”
林如海当即说:“怎么敢?郡王大架,下官迎着还来不及!”
北静郡王也是懂得顺杆就爬的人,笑着说:“那小王就放心多多叨扰了。”
林如海口称不敢,恭请北静郡王。
武曌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北静郡王是吧林如海哄得团团转,林如海只是没见过如此随和的王爷,不免心中赞许几番。
当下林如海和北静郡王让上马去,众人一路便往林府过去了,进了林府,林如海立刻让人摆上棋盘,准备和北静郡王下一手。
武曌就说:“父亲,郡王远道而来,应当请郡王上座饮茶才是,下棋的事儿,一会子再说也不迟。”
林如海也觉得是这样,不然实在失礼,北静郡王却笑着说:“小王与林大人不需这样,下棋便是。”
两个人很快进了大堂,武曌让雪雁紫鹃去奉茶,林如海和北静郡王坐下来,就开始下棋了。
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北静郡王本身是好棋品的,只是碰到了林如海,走两步妙棋,必定要走两步臭棋,那可谓是臭气熏天,林如海则是走两步觉得自己这局怕是要早早的完了,走两步又觉得自己这局可以逃出生天,再走两步又要完,再走两步又活了,这样拖拖拉拉的,一口气下了一个半时辰还多。
武曌见那两个人下棋,哪里是下棋?分明就是北静郡王“巧言令色”的哄着林如海顽耍,林如海是个棋痴,却下的不好,难得碰到一个高手,顽的也是不亦乐乎。
武曌又叹气又摇头,从堂里走了出来,就由得北静郡王“讨好”林如海去了。
武曌走出来,那面儿贾芸也跟着退了出来,武曌坐在园子里,四儿就跑过来蹭武曌,让武曌摸/摸它。
武曌伸手摸/着四儿,毛软呼呼的,甚是舒服,淡淡的说:“芸儿有话便说,何时这般吞吞吐吐了呢?”
贾芸笑了笑,说:“芸儿只是心中有个疑问,那北静郡王在旁人眼中,千好万好,怎么到了姑娘眼里,就不爱见呢?”
武曌瞥斜了一眼贾芸,说:“你知道什么?郡王的千好万好,都是有目的的,若受得郡王这般爱见,指不定要用多少千好万好去还。”
贾芸又说:“就算是有目的的,如今姑娘这境况,今儿这家提亲,明儿那家撮合,都是一帮子庸俗之辈,芸儿看着都替姑娘闹心,还不如郡王一星半点,再何况……”
贾芸笑了笑,说:“再何况,那郡王的容貌,总是上上等的。”
贾芸说到这里,武曌就侧头过来看他,贾芸便没有再说话了,武曌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他,看了好一阵子,看的贾芸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脊梁骨都汗涔/涔的,才听到武曌温柔的笑了一声儿,很是愉快似的。
贾芸忙说:“姑娘,可是芸儿说错了话?”
武曌笑道:“你没说错话儿,这郡王的姿容的确是最上等的,只是芸儿……你说这话儿,收了郡王多少好处?”
贾芸干笑一声,说:“瞒不住姑娘,只一点点,不过说到底,芸儿也是为了姑娘着想。”
武曌饧着眼笑,端起茶杯来呷了一口,说:“怪我白疼你了,芸儿如今胳膊肘儿倒是往外拐了,直帮着郡王说话,改日子,我就把你丢给郡主,做个如花似玉的面首。”
贾芸一听,更是头皮发/麻,实在禁不住武曌调侃,连忙伏低求饶。
武曌便说:“不过你说的倒是没错儿,论姿容,还真没有超得过郡王的。”
北静郡王“买通”了贾芸,给自己说两句好话儿,结果发现,自己在武曌面前可以“卖弄”的,好像只有“姿容”二字。
不过北静郡王也不着急,隔三差五就过来和林如海下一盘子棋,在林府上吃些茶点,吃个饭再走。
这天北静郡王又来了,进门没看到那每每冲着自己狂吠,一脸狗腿子作风的大黄狗“四儿”,不过那头里抄手游廊还挂着好些鸟儿。
林如海引着北静郡王/进去,正走到抄手游廊附近,鸟儿聪明无比,似乎认识北静王,见了面儿不认生,叽叽喳喳的叫着:“四儿四儿!”
北静郡王当做没听见,径直往里走,心想着这鸟儿叫的是大黄狗罢了。
鸟儿见他不理自己,又嘎嘎叫着:“郡王!郡王!美貌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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