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们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文安安听到自家大哥这么说,虽然还是有些忧心,但也只能先将担忧放回肚子里。
两人站在院子中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就听到胡同口有人大喊着‘文旭升’的名字,一路狂奔的来到她们的门前。
“文旭升,文公子,中举了,恭喜恭喜啊”
报喜的小哥站在院门口,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文安泽和文安安转了几番,而后也不出声问问他们的身份,就深深的朝他们鞠了一躬。
“恭喜文公子,贺喜文公子,祝文公子官运亨通……”
说了大半天,那人翻来覆去说的只有这几句恭喜的话,文安泽到底考了第几名这些重要的东西,他愣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这下弄得本就焦急的文安安更是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冲着门外的人道:“你别光是恭喜来恭喜去的啊,说正事啊,我哥到底考中了第几名”
那报喜的人听到文安安的责难也不生气,只是咧着嘴笑呵呵的望向他们。
“你”,有病吧。
这三个字还没出口,文安泽就抬手打断文安安即将出口的话。
文安泽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院门前的人,温和的笑着道:“钱不多,这位小哥千万别嫌弃,拿去和朋友买些酒喝,也算是文某感谢小哥来我家跑一趟”
报喜的人从文安泽手里接过红包,然后暗地里掂了掂重量,感觉封银确实挺丰厚,这才抱拳谄媚的笑了笑:“大人千万别和小人客气,大人可是金科状元郎,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吧啦吧啦。
后面那人说了些什么,文安安倒是没有听清楚。她此刻满脑子出现的都是‘状元郎’这几个字,其他的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心翼翼的掐了自己一下,胳膊上的刺痛让文安安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由于太过高兴,文安安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跳起来就给了文安泽一个大大的拥抱,语无伦次的惊呼起来:“哥,哥,你听到了吧,你真的考上状元了,是金科状元郎啊,真的是状元啊”
文安泽没料到自家妹妹会如此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的。不过他倒不会当着邻里的面教训自家妹妹。
将文安安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无可奈何的摸摸她的脑袋,小心的叮嘱道:“行了行了,瞧把你高兴地,街坊四邻都看着呢,都是大姑娘了,你也不害臊”
文安安被文安泽从他身上拽下来,嗔怪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咱们这是大喜事,谁会笑话我。他们光是羡慕还来不及呢”
“哎,你只是”,伸出手指点了点文安安的额头,文安泽也不再搭理她。
而是打断依旧在旁边说着好话的报喜小哥,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那小子,“麻烦小哥给我说说,今年的榜眼探花是谁”,停顿了一下后,文安泽又补充道:“事先了解一下,以后相处起来也方便些”
那小哥没成想又意外得了个红包,态度更加谄媚了起来,而且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罗里吧嗦,简洁明了的报上了名字:“状元郎您太客气了,据小的听说,今年的榜眼是一个叫范思文,探花叫于庆利”
“那,今年的武状元是谁”
报喜的小哥没有想到面前的状元郎连个武状元都问,怔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武状元小的倒是没注意,不过听人说,好像叫,叫什么徐,徐,”
“徐浩然”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状元郎真是好记性,真是上天下来的文曲星”,接着又是一通拍马匹的声音。
就这么说说笑笑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报喜的小哥才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条胡同,看样子是要想那榜眼、探花要赏银去。
等到人走了之后,文安安侧目看了两眼文安泽,见他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禁有些烦躁的问向他:“大哥,你,难道”
她也不知道文安泽应该‘难道’什么,只不过当听刚才那报喜小厮说出榜眼探花的名字中却是没有楚凡的名字,而且武状元也不是文安昊。
这让她高兴的有些轻飘飘的心不禁变得沉重起来,而且更让忧心的是,她怕没能考中的文安昊、楚凡因为期望太高,失望也越大,心里接受不了。
文安泽看着文安安几乎快要皱在一起包子脸,呵呵的笑了起来,“刚才不都是和你说了么,要相信他们”
当听到文安泽这么状似轻松的一句话后,文安安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即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念头就在脑海中消散开去。
文安泽见妹妹仍旧是一脸懵懂的表情,就知道她没能想明白。于是只好侧身附到她耳边,轻声为她解释起来:“范思文,还有徐浩然,是他们的假名”
“真的”
“嘘”,文安泽竖起手示意文安安低调一点,同时也是表明自己话中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在报喜过却五六天之后,文安泽、文安昊、楚凡以及一批高中的学子就被皇帝宣进了金銮殿。
据说经过一番殿试之后,文安泽被派进户部,楚凡被分到了吏部,而文安昊则被皇帝钦点进了御林军。
虽然他们三人被安排的职位都比较低,也没什么实权,但光是能进入这种机要部门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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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直觉告诉文安安,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先不说其他人,光是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三人,就算他们能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莘莘学子中脱颖而出,但这几个人毕竟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儿’,皇上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他们进入了像吏部、户部那样重要的部门。
显然,有着相同想法的可不止文安安一人,朝堂上现在因为最近这一批新上任的‘黄口小儿’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金銮殿上
站在两边的文武百官此刻是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自我圣祖开朝以来,就没有过如此的先例,将刚刚录用的官员直接调入三省六部?这些部门可是我朝的重中之重,根本之源,岂能让他们这些一点经验的新任官员混进去,那岂不是坏了朝纲”
“尚书大人此话差矣,圣祖建国不过百余年,虽说我朝在圣祖以及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但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改善。我们万不可固步自封,守着旧例过下去。再者,这批人虽说进入了三省六部,但在里面的担任的职务都是不叫小的,这样既可锻炼他们,又可以为朝廷培育新的力量,不可谓不失为一举两得之事”
“真是大放厥词,赵阁老,我敬重你是长辈,可你也不能倚老卖老,将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曲直”
“放肆,丞相大人,你怎么能够用着总口气与阁老大人说话……”
两派人马说着说着又开始吵了起来,偌大的金銮殿竟然跟个菜市场一般吵闹不堪。
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位列队伍最后,冷眼瞧着这些在百姓面前威风凛凛的达官贵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恍然不知今朝的感觉来。
就在两边的大臣吵得脸红脖子粗,都快要动起手来的时候,一声怒斥响彻在金銮殿上空,“放肆,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皇上、皇后娘娘请息怒”
文安泽他们跟着群臣百官冲着高座上行跪拜之礼。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隐在垂帘后面的女人才幽幽地说起话,“众位爱卿平身吧”
得了皇后的命令,众人才抖着有些发麻的腿站起身。
“皇后娘娘,自古先例不可违,请皇后娘娘给微臣们评评理”
“放肆”
尚书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厉声呵斥住,“尚书大人怎敢说这样的话,让本宫评理?你可知这一批新任官员的职位皆是由皇上亲自安排,本宫如何能够更改,尚书大人如此说要致本宫于何地”
明明说得是不敢更改,但皇后话中隐藏的嚣张却让很多人心口为之一滞。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息怒,臣并非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心急于国家大事,尚才说了胡话,请皇上、娘娘恕罪啊”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尚书大人就开始砰砰的以头抢地,咚咚的碰撞声敲击在在场的每个人心中。
对于尚书大人的做法,有害怕的,有赞同的,有不屑的,也有愤恨的。
总之,每个人心中的看法都是不同,但没有一个人将这些表现在脸上。
“行了行了,尚书大人也别再磕头了。我和皇上都知道你忠君爱国的好臣子,所以这次是事情也就算了吧。皇上和本宫就饶你一命,是不是啊,皇上?”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然后见目光投在尚书大人的身上,过了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来。
“恩”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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