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发现大人们算这些东西都好复杂,哪里需要一个个算啊,三个小和尚一个大和尚一组分四个馒头,一百个馒头二十五组,里面二十五个大和尚一去掉,不就是七十五个小和尚了吗?
就连他祖母教他的“代数”,都有些太过复杂了,其实可以更简单的。
陈轶张大了嘴,听着陈轶随口解释着为何如此计算。
这还是他发着高烧脑子不清楚,若是清楚呢?
李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神童”?!
“李钊。”陈轶神色复杂地说,“等你稍微好些了,我带你去找一位先生。”
“什么先生?我们中二班不是有苏先生和周先生了吗?”
“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先生,先生带你去见一见他,说不定他就愿意来给你的同门上课了。”陈轶觉得自己从李家捞出了一个宝贝来,“他是陛下的太傅,原先的户部尚书,后因风痹而致仕,如今偶尔去国子监教教算学。”
“皇帝老爷的师父?”李钊吃了一惊,感觉头晕都没了。“我去见他?”
陈轶点了点头。
“不用怕,他是个很和蔼的人,只是因为得了风痹,腿脚不太好。就算他不能来我们院中上课,若是他愿意教导你,他日你的成就不见得在你两位堂兄之下。”
不会读书算什么,这位“陈四清”也是寒门出身,本身并不精通诗词歌赋,只粗略读过四书五经,可是在他掌管户部之时,就连先皇都承认“有他一人,胜过大臣无数”。
若是能学得他一二本事,那才叫受用无穷!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个月,眼见又要开始忙年。
而这两个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先是李钊拜了前户部尚书,太子太傅的陈四清为师,正式上门接受老大人的授业。
陈四清的儿子们如今负责打理皇帝的私库,经营着皇庄和皇家各地的产业,虽并非权臣或重臣,可无论是京中哪一位官员,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
在尹朝时,皇帝的内库和国库没有什么区别,到了本朝立国,是陈四清提出皇室的内库和国库必须分开,本朝才开始有了皇室独自经营财产的先例。
户部因为此项决议受益良多,而先皇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陈家的几个儿子继承了其父的衣钵,开始替皇帝打理内帑,使皇室婚丧嫁娶和封赏皆从内库而出,一来皇帝花了银子做了什么不需要再让朝臣知道;二来户部统计钱粮支出也就更加精准,不用算上皇帝时不时用上一笔的银子。
顾卿不知道为什么李钊被陈四清收做关门弟子会让李茂如此雀跃,但李茂亲自引着李钊带了重重的礼上门拜师,却让她知道李钊的好运来了。
她就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如今他才十二岁,未来光明的很!
这第二件事,就是她每天都收到无数官宦人家女眷拜见的帖子,甚至有许多是连听都没听过的。她想着大概还是德阳郡主怀孕的事让其他妇人认为她有什么生子秘方,所以一直不敢接帖子,也不敢出门。
但即使是如此,还是有许多妇人通过各种关系找上了门来,甚至连李茂都来持云院求过她几回,说是有些老大人家的孙媳妇或者儿媳妇想要来拜访,他实在是推不掉。
可怜顾卿的主屋里如今随时放着一摞黄历,有些妇人来了,她给人看过大致的身体情况,便给对方一点建议,然后算出危险期,让人家带回家。
她并不是妇科医生,也只能针对每个人不同的身体情况问个究竟,那啥是不是正常,下面有没有异味,她反正已经是个老太婆了,把下人全部屏退,就跟以前在医院里坐诊一般把人问个底朝天,总能找出点问题。
一开始还有妇人羞羞答答遮遮掩掩,遇到这样的,顾卿一概算了危险期请人走。你连主诉都不好好诉,让她怎么分析病情啊?
她都没说要做妇科检查了,这里什么仪器都没有,全靠主观经验判断,她一个儿科医生,只在妇科实习过半年,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好在刚开始来信国公府的妇人都是家中亲戚好友带来的,经过旁人一说也都知道了邱老太君是什么脾气,有些人为了子嗣真是脸面也不顾了,什么都说。
到了这时候,顾卿才知道这些大楚的命妇夫人十个八个都有妇科病,好多已经很严重了,连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里的妇人大部分都有一次到两次落胎的经历,也造成一些病症的出现。
这里的卫生条件这么差,而且还没有内裤,只单穿一件亵裤,更是容易让细菌进入。
她到了古代,最庆幸的就是邱老太君没有了葵水。她亲眼看见过香云偷偷摸摸的拿草木灰填充一个狭长的棉布带子,当时脸上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东西。也完全不想用它。
顾卿其实能做的很有限,问题严重的叫她们去找妇科圣手看看,问题轻的,她就指导别人如何用中药做洗液清洗,加强锻炼增强体质,做个内裤穿穿什么的。
她自己穿过来不久就受不了这种亵裤了,空荡荡一天到晚就跟忘了穿一件东西似的,所以香云她们几个都给她缝了小内内。好在花嬷嬷和香云都知道她有尿崩的毛病,想的比较多,也多亏想的比较多,她多穿一件她们一直都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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