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顾卿的玲珑阁开了。
玲珑阁的开张,并没有造成多少轰动,顾卿没有给各家下帖子,只是让李茂给交好的人家送了些高级贵宾的牌子,也没有多么宣扬。
但因为齐邵和众多学子的关系,还是让不少人家知道了。
当天送贺仪的人家倒是不少,可是顾卿不知道有些没听过的人送来的东西算不算是行贿,谨慎之下,除了关系比较亲密的人家,其他的都退了回去。
五月二十五,玲珑阁。
今天确实没有雨,但也不是晴天,张玄站在玲珑阁的门口,脸色阴沉的望着天。
好不容在天君面前露个脸,结果还砸了自己的招牌。
阴天开张虽然没有下雨那般差,但也好不了多少。
因为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很多人干脆就不出门了。万一要是走一半下雨怎么办?
嘉云的爹成了玲珑阁的掌柜,自开始管着装潢一来,就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错漏。加上太夫人又玉成了他家嘉云和大管家之子的好事,两家已经订了亲,想来以后有亲家帮助,前途更加容易,更是对太夫人心中感激,想要好好做这差事。
“掌柜的,你说门口那个大人到底在看什么?”一个店中的伙计指了指门口站在门槛外向上看的绿衣官员,“是不是上面有什么不对?”
掌柜的抬起头,“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啊。也许是他昨晚落枕了?”
“掌柜的你可真会说笑话……”
张玄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走进玲珑阁。
玲珑阁里已经有了许多客人,大部分都是以前在顾卿的微霜堂里玩过三国杀的学子,如今在玲珑阁里看其他游戏的。
还有一些是左右的商家,早就好奇这家店卖什么,进来看看究竟。
顾卿的店面墙上都是三国演义中的人物,主售的牌组也是《三国杀》,然后才是军棋、一愚惊人以及其他数十种游戏。后面有茶室一般的地方可供购买者先试玩一番,如今后面已经有许多人一边拿着游戏规则的手册一边在下着棋。
“这位大人,你要买什么?”伙计堆起笑脸问张玄。
“有关于飞升的游戏吗?”张玄不抱任何指望的问。
想不到天君开的居然是这种店,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您说的是飞升棋?”伙计一听就知道这人是家中的熟人,“有有有,您有凭证吗?”
“咦?真有?”张玄意外地掏出怀中写有“甲”的玲珑阁会牌。“是这个吗?”
“是!正是此物。您大概是太夫人的朋友?那您可以先领着一副木头的玩着,您需不需要甲级的飞升棋?”
“有什么不同?”
“棋子和棋盘都是不一样的。您来看。”伙计的热情的带着张玄到了放着“飞升棋”的那一格。格子上方写着游戏的规则和内容,下面分成上中下三格,里面各自摊开摆放着游戏的棋盘和棋子。
从这格子里可以看到,最上面的是雕刻精美的棋盘和棋子,棋子也上了彩漆;中层的没有那么精良,质量却也极佳;下面的是木头和硬质纸张做的,最为简单,但携带也方便。
“此乃飞升棋,有四枚仙人棋子,一开始都在筑基期,从筑基期出发,往九层天上前进,一直到南天门为止……”那伙计口若悬河的说着这游戏的玩法,并且指着飞升棋上各种斗法的地方,该如何快速通过、如何落后,如何扔骰子决定步数等等。
张玄叹为观止地拿起四枚甲等的棋子,只见上面是三个男道士和一个女道士四个角色,人物棋子只有大拇指大小,可是却雕刻的栩栩如生,连中年道士的胡子和女道士的道袍都雕刻的飘逸灵动,眉目也清晰可见。
再一看这四个道士的衣服样式,可不就和他灯节那天穿着的是类似的样式吗?这明眼人一看就是正一派的道人!
看看棋盘,应该是上好的木材制成,还带着一缕清香。
这棋确实是顾卿得了张玄的灵感做的。她原本想做出飞行棋,可是这里没有飞机,用其他东西代替都不合适。古时候是没有什么能飞的东西来替代飞机的。
但是她每次听着张玄说什么“飞升”、“飞升”,脑洞一开,索性做了四个道士要飞升的“飞行棋”,规则什么都没变,只是棋盘和棋子变成了人们都熟悉的道士和“天宫”的样子。
别说,这么一做,就没有人觉得违和了。
张玄喜滋滋地捧起四枚棋子。
“不错,不错,我要了!拿一副甲级的!”
“我们这甲级的需要订制,您看您是不是留下地址或者到时候来小店拿?只要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即可。”伙计和张玄解释着原因,“小店是会员制的,只有拿着相应凭证的客人才能买这些定制款,订制需要时间……”
“需要几天?”
“飞升棋比较简单,大概四五天吧。”
“那我先订一副,回头来拿,这一副多少钱?”张玄从怀里抽出布囊,准备付了定金。
“甲级的飞升棋十两银子一副。”
张玄拿着布囊的手一顿,使劲瞅了瞅他的钱包。
里面躺着几个散碎的银子,大约有七八两。他只是个清水衙门的小官,月禄米不多,月银也没有多少,他用不了那么多禄米,每个月都去粮铺折成现银,也换不到二两,加上月俸……
这一副棋要花他三四个月的月俸?
这天君在天上某非是财神爷?这么会做生意?
张玄其实并不穷,他家是大族,家中田地无数,但他从二十岁开始躲避家中的逼婚,很少回家,他家为了让他回去,就断了他的银钱。张玄本来就是清修之人,物欲并不强烈,没钱就穷着过,一年到头穿官服和道衣,还省了置办衣服鞋帽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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