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张宁的声音稍微重了点。
“这两人死的如此蹊跷,你应该多多查验一番才是。那刘嬷嬷指甲中有没有皮肤,那神婆脖子上的淤青大小和刘嬷嬷的手掌形状可相似,到底是勒死还是掐死;你说刘嬷嬷是碰壁而亡,那她表情是平静,还是惊恐……”
张宁每说一分,李锐的脸色就更白一点。
“外甥……外甥不是仵作……看到那两人的尸体就已经慌了神……”李锐实在没脸接着说下去。他听了刑房下人的回报,已经先入为主的当那两个人是那般死的了。
“罢了,你也是孩子。怎能要求太多,是我要求太高了。”张宁见到李锐的表情,哪里还有不知道他也害怕的。是他对李锐的期待太高,以为他经历了那么多事,应该已经长成了,却不想邱老太君将他保护的太好,气度和胆量有了,可是手段却还差点。
对待死亡这件事,也不能像他们这些大人那样视作寻常。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张宁看着一脸懊恼的侄子,想了想,说道:
“刘嬷嬷既已死,此事要查,就只能去找你婶母的娘家。你婶母日日坐在家中,这神婆既然是你婶母娘家找到的,自然和方家离不了干系。是谁推荐的这个神婆,是谁牵的线搭的桥,是谁让你婶母娘家找到了这个人,又是在哪里找到的,总会有蛛丝马迹落下。”
“只是对方如此环环紧扣,计谋又阴险毒辣,应该是对信国公府恨之入骨之人,这样的人并不多,李老国公当年没有和谁结过仇怨,你爹那些也都是战场上的计谋,直接结仇的几乎是没有。但我和你父你爷爷比较不是朝夕相处,其中有些干系,也许并不了解。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奶奶,家中可有什么棘手的仇人……”
“那方氏的两个弟弟,已经被我耍弄的服服帖帖,回头我去吓吓他们,让他们去查清楚方氏这神婆是从哪里来的。你就从你府里的仇人之中慢慢抽丝剥茧,看看能不能找到元凶。”
“敌暗我明,这很不容易。你以后出门不要孤身一人,家人多带些。你祖母身边也该多差些人保护。那神婆说是只想驱邪,若是当时没有驱邪,而是趁机刺杀老太君呢?你那堂哥拦的很及时,你真该多谢谢他。”
李锐听了舅舅的分析,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当时他去请御医,家中就婶母和两个兄弟,若发生了什么事,确实是措手不及。
这幕后之人看起来不像是要图谋什么,倒是想把全府上下毁的干干净净。这样的手段反而最干脆最厉害,而且让人防不胜防。
一想到这个,他都有些坐不住了。
李锐和舅舅商议了一夜,连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两人分析了半天,也只能是分析。张宁见李锐两眼都有些红,知道他已经好两天没好好睡过觉了,连忙赶他回家休息。
他家中有待嫁的女儿,倒是连留外甥宿在这里都不合适了。
今夜方氏无法好好入眠,李铭和李锐两兄弟也是如此,顾卿一直照顾着李铭,倒睡得比两个孩子还差些。
可是他们再难受,不过是心里难受,比不得李钧凄惨。
他早上发钱,无意间碰到了香云丫头的手,以至于隐疾突发,全身痒的实在不行。多亏了顾卿看出了情况,让他到后面去休息。
名义上是休息,其实就是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挠挠痒,免得当众出丑。
他问过公府的家人,找了一间不常用的屋子,这才松开棉袄,好好地抓了抓。他这毛病虽然来的又快又烈,可是若不去管它,那些红疹最多一天两天的也就慢慢消了。
他正挠着身上的红疹,谁料门被突然推开,他那小堂弟笑嘻嘻地进来了。
后来,他这堂弟出于好意,帮他挠身后的红疹,他心中十分感激。可是李铭的手也太重了点,等他挠完,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他身上不好,还要做出没事的样子,省的李铭担心内疚。
他那小堂弟自觉做了一件好事,心满意足的走了,只留他龇牙咧嘴地回了西园。
这下是不痒了,变成又痒又疼!
这一晚上,他一躺下背后就火辣辣的疼,趴着吧,他又实在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了许多回,终于爬起来唤人,让老仆帮他看看背后如何。
结果李老五掌灯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背后不像是抓痕,倒像是鞭子抽过的一般。有些地方还红肿了起来,往外渗着东西。
这位小少爷莫非指甲有毒?
李老五捂着自己胸口的荷包,顿时觉得胸前也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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