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宫,花重却依然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车外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凝视着纹丝不动的马车,连大气也不敢出。
此时的欧阳飞燕濒临崩溃的边缘,咬牙切齿的看着车内那道人影,“高义县主,已经到了内宫,马车不能前进,还请县主下车!”
又是半晌的沉默,花重微微一笑,朱唇微启,慵懒的说道,“那就备辇好了!本县主车马劳顿,实在不愿意走动。”
欧阳飞燕不耐一笑,“高义县主怕是忘了,内宫只有皇上皇后和位份高一些,经过皇上的特许的嫔妃才能乘辇入勤政殿。县主这样要求恐怕于理不合吧!”
花重纤纤素手挑开锦帘,“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本县主歇够了再走吧!”
“县主还是不要太过放肆!”欧阳飞燕冷眼看着花重,“皇上的耐心可不足以等县主歇脚。”
远处杜福海的身影渐渐临近,细碎匆忙的脚步让他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欧阳大人,怎么停在这了?皇上可等不及了,直冲老奴发火那!”杜福海看着花重微笑的坐在马车上,连忙上前行礼,“老奴拜见高义县主!”
“杜公公免礼!”花重冷笑,“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想到杜公公这差当得好啊!竟仍能留在勤政殿伺候新帝。”
杜福海堆起满脸笑意,“县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做奴才的就知道伺候主子,剩下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皇上说了,若是县主累了,便乘坐轿辇去勤政殿。只是宫中尚没有准备县主的轿辇,其他的轿辇又都是各有其主,只好委屈县主乘坐皇上平日里的轿辇了!”
欧阳飞燕咬了咬牙,“这可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的御辇只有皇上和皇后在大婚或节庆才可同坐,怎能让高义县主去坐?岂不是坏了规矩!”
杜福海回身看着欧阳飞燕笑道,“欧阳大人,这规矩是皇上定的,皇上说坐得自然就坐得,老奴也是听命行事!”杜福海上前扶着花重,“县主请!”
花重走到欧阳飞燕身侧,得意一笑,“欧阳大人的差事当得太尽职尽责了也未免是件好事,须知越俎代庖的下场!”
欧阳飞燕眼神犀利的瞟向花重,冷哼一声,“从没觉得你这女人这般可恨,如今看来灵山之时倒是我看错了。”
“并非是欧阳大人看错,而是世事无常,你我各为其主,前尘往事怎能作数?”花重勾起唇角错过欧阳飞燕登上轿辇……
花重大其非凡唯我独尊的气质好似一代睥睨天下的女帝!叶丛嘉呀,叶丛嘉,前世你为王时我已逝,今朝你重登帝位,我既然重回内宫,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你?我为你挣来的那片江山必定然你如数归还!
勤政殿。
杜福海停下脚步对花重说道,“县主,皇上就在里边,老奴不便进去,县主请!”
花重推开门,灰暗的勤政殿瞬间多出一道光亮,花重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们吱呀一声关上,整个勤政殿又陷入黑暗之中。
一袭白衣在空旷的勤政殿内带着几分孤寂,跳跃的烛火明灭闪烁。花重不由的紧紧皱着眉头,暗处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带着轻轻的脚步声。
“你来啦!”叶丛嘉一身黄袍,头戴帝冕,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叶丛嘉看着花重冷笑,“怎么?昨夜在温柔乡和雪无痕一夜缠绵就这么累?坐着御辇来勤政殿的滋味如何?”
叶丛嘉昨夜听到花重的歌声,突然心中出现一丝一样的感觉,不顾暴漏身份的危险出价,却被雪无痕得去。那一霎那叶丛嘉的心突然紧了起来,带着一股扭曲的疼痛。心中竟然有熊熊的怒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叶丛嘉看着花重紧皱的眉头,走上前捏住花重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见到朕就这么不愿意开口说话?你昨夜在温柔乡不是信手拈来,魅惑天成吗?倒是让朕不认得你了!”
花重勾起嘴唇绽放出一个笑容,挑衅的看着叶丛嘉,“温柔乡是温柔乡,勤政殿是勤政殿,难道你想在勤政殿里见到温柔乡的莺莺燕燕,缠绵悱恻?哼!怎么?昨夜的我竟然让你出了万两白银,如果雪无痕不出现,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叶丛嘉手指间的力道有些加重,咬牙看着花重得意的笑容,心里竟然有一丝空洞。叶丛嘉冷哼一声,“昨夜朕还真有那么一霎想要你,只可惜并非因为喜爱,而是想要羞辱你!”
花重的笑容立即消失,脸上出现一丝僵硬,“你敢!”
叶丛嘉放声大笑,“你不是很骄傲吗?不是很清高吗?朕最烦你这副得意的表情,如果朕真的要了你,你还清高的起来吗?你的雪无痕还会要你吗?”
花重冷哼一声,“难道你就喜欢把自己变成一个报复我的工具?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能做出床笫之欢?叶丛嘉呀,叶丛嘉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都舍得奉献啊!”
叶丛嘉玩味的看着花重,“你在朕眼里不过是一个女人,和后宫那些人没有区别!你一定很讨厌朕吧?若是成为朕的女人你会不会痛不欲生?”
花重心中一紧,看着叶丛嘉野兽一样猩红的双眼,不禁有些恐惧。
叶丛嘉冷笑,双手擒住花重的双肩,怒吼道,“朕不能杀你,那就让你比死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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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突然感到肩膀上那道力气异常雄厚,不是自己能够掌控。“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这么高!隐藏的这么深,难怪,难怪谁都摸不透你的底细……”花重倒吸一口凉气,“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叶丛嘉冷哼一声,一手揽住花重,一手扯下花重的衣领。“自然是让你生不如死!”叶丛嘉的心中隐藏着一股莫名的毒火,像是能把自己燃烧。一想到怀里这具身体昨夜和雪无痕缠绵,就抑制不住的气愤。
花重只觉肩膀一凉,纤细迷人的锁骨和柔弱雪白的肩膀就暴漏在了叶丛嘉的眼前。花重突然有些难以抑制的紧张和恐惧,竟然后悔回宫见到他,“你放开我!否则我就咬舌自尽,我若是死在这,雪无痕是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不拿出点昨晚伺候雪无痕的招数出来?朕倒是想看看你放荡的样子!”叶丛嘉一口咬住花重雪白的脖子。
花重浑身一震,身体僵硬的愣在原地,拳头紧握指甲抠进掌心。脖颈间的疼痛让花重一声闷哼,有温热的液体留下来。
叶丛嘉放开花重,眼神中出现一丝得意和轻蔑,“怎么不叫?忍着不痛吗?”
花重眼中隐忍着泪光,浑身颤抖的拉上衣衫。若是此刻自己叫出声来,殿外的人肯定都会听到,传出去必定会流言四起。花重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衣袖被染红了一片。“叶丛嘉,你这般在意昨夜我和雪无痕做了什么,难道你喜欢我不成?”花重冷哼一声,“你不是最爱宁花颜吗?怎么如今不去宠爱她,反而与我在这里纠缠?”
叶丛嘉身子一僵,得意冷笑,“就凭你?朕是皇帝,后宫三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样的残花败柳,姿色平庸,朕除了糟践你之外,还会做什么?”
叶丛嘉趾高气昂的说道,“你不是最讨厌朕吗?朕就让你亲眼看着朕登基,让你亲眼看着朕享受这一切。既然你没有随西凉无言回陵国,那便是你自找的。从今天开始,你永世不得踏出内宫!”
“你要囚禁我?”花重气愤的看着叶丛嘉,“你就不怕西凉无言来要人吗?”
“他的太子妃弄丢了,关朕何事?”叶丛嘉看着花重说道,“从今天起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存在!即便是雪无痕也休想找到你!”
花重看着叶丛嘉冷笑,“咱们两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这一辈子也别想解开。叶丛嘉,你可不要后悔!”
叶丛嘉看着花重倔强隐忍的目光,不由冷笑,“反正你与朕早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何惧多此一事?”
叶丛嘉走出勤政殿,“摆驾永宁宫!”
杜福海连忙应是,回首瞟了眼独自落魄站在勤政殿的花重,朝一旁的小丫鬟打了个眼色。
花重抬起眼帘,看着那把在灰暗中静放的龙椅。心中冷哼一声,叶丛嘉,别以为我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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