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捡起解药,她紧紧地握在手里,似乎已经不用再多说些什么,她朝着哈木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抬起手,劈向了她的脖颈处,瞬间,哈木维倒在了地上,那口口声声的道歉也消失在空气中。
宜贵妃转过身走到另外两人面前,三人相视一笑,宣贵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解药,宝贝似地拿到眼前,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终于到手了!”
宜贵妃的唇终于动了,却是一个纯净的男声:“好了,回去再感慨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嗯。”
宣贵人答应着,开始动手卸下身上的服装道具,其他两人亦是如此。
三人身上的衣服全都卸下后,彼此看着对方的脸,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宜贵妃穿着阿莫礼的青袍,宣贵人穿着皮子的太监宫装,小丫鬟雪文则是高高壮壮的阿兴。
白天,在阿莫礼与林铃儿的研究策划下,终于制定了这个计划,为了让王后无法怀疑宜贵妃与皮子的真假,他们又多加了两个冤魂,那便是与宜贵妃同病相怜的宣贵人与小丫鬟雪文。
二人皆是因为王后的妒意而被冤枉丧命,由这三人来找王后是再好不过了,于是阿莫礼去偷了三人的画像,并打听了关于三人的相关事宜,林铃儿则照着画像将三人易容。
为了效果更加逼真,宜贵妃的嘴不动,声音全由林铃儿在树上发出,真是飘忽而遥远啊!
“阿莫礼,你这个宜贵妃好壮啊!”
想像着身材高大健硕的阿莫礼刚才扮成宜贵妃的样子,林铃儿笑得前仰后合。
阿莫礼撕掉了面具,看着手中薄薄的一层人pi一样的东西,唇角含笑,道:“真想不出,你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看起来如此不起眼的薄薄一张皮,却能让人改头换面,变了一个人,真是世间奇谈。”
林铃儿得意地一笑,朝他努了努嘴:“这个就送给你留作纪念了,以后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想要吓人的时候就戴上它,包你满意!”
“以后……想你的时候……”
本是一句玩笑话,阿莫礼的目光不知不觉地沉了下来,过了今晚,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三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然而未等他们离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
有人来了?
阿莫礼迅速抓起林铃儿的手,对阿兴道:“分开走。”
阿兴撕掉面具扔进了死水湖中,撒腿往湖面上唯一的拱桥跑了开去。
林铃儿则被阿莫礼拉着,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然而死水湖已经处于王宫的死角,除了那一处拱桥通往别处,根本再无其他路可逃。
从湖畔再往里,则是一处破旧的石屋,由于死水湖长年无人往来,这处小屋也年久失修,墙壁上的红漆斑驳剥落,有几个地方还破着大洞。
情急之下,阿莫礼拉着林铃儿便跑进了小屋。
如果眼前没有王后、没有林铃儿,阿莫礼和阿兴大可以随意处之,但是如今这情况被抓到恐怕就解释不清了。
小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个破着大洞的地方隐约透进来些微弱的光,阿莫礼将林铃儿护在角落里,作了个噤声的动作,铃儿会意地点点头,两人便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出声。
石屋距离刚才的地点并不远,片刻功夫,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响动,紧接着便是惊叫“王后?王后?……”
“刚才这附近明明有声音,给我搜!”
不知何人一声令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多了,而且分明在向四周扩散着,似乎也没有漏掉这间小石屋。
“听说这死水湖一直闹鬼,不会是真的吧?”
一个声音问。
“吓死你个胆小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道你做了亏心事?”
另一个声音明显底气十足,义正词严的。
两个声音似乎距离石屋越来越近了,石屋里,林铃儿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就算阿莫礼被发现了也没关系,他毕竟是太后的侄孙,斯南的三世子,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可她算怎么回事啊?
就在此时,阿莫礼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悄声说:“别动,听我的。”
这个时候,林铃儿只能相信他了,况且她一直信得没错,阿莫礼的确帮她拿到了解药,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阿莫礼先是撕掉了她脸上的面具,只是稍作迟疑,他便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
林铃儿抓住了他的手,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极为不悦。
“相信我!”
阿莫礼只给了她三个字,便拉掉她的手,继续解她的衣服。
林铃儿还想要阻拦,却终是没有勇气,如果这样能帮她逃过此劫,将解药成功带出去,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便不再动,由着他解开她的衣襟,一件、两件……直到她只剩一层肚兜,他才住了手,却突然揪住两侧的衣襟用力往外一翻,林铃儿只觉身上一凉,白皙的肩头便裸露在了他的眼前。
顷刻间,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
从墙壁上的破洞透进来的光线柔柔地打在她的身上,映出了一张清秀动人的脸庞,也将她裸露在外的风光照得越发蛊惑人心。
阿莫礼自认不是一个登徒浪子,却在看到林铃儿这般模样的时候乱了心神,身体竟然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啪”!
黑夜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脸上传来火热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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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打得他心火立刻降了几分,目光也清醒起来,看向眼前人。
林铃儿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许是他看得久了、痴了,以她这样的火爆脾气不生气才怪。
挨了打,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学着登徒子的样子坏坏地笑了笑,然后便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
“你要干什么?”
怀中的林铃儿挣扎起来,勉强挤出一丝声音质问道。
他的唇忽然就低了下来,却在就要碰到她的唇时停住:“你若再动,我就真的亲你了!”
林铃儿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这个男人跟别的王子、世子什么的不太一样,似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便不再动了,由着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然而这边两人的话音刚落,石屋的门口就出现了两个士兵,在适应了小屋内的光线之后,定睛一看,便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两人。
“什么人?站起来!”
士兵的声音刚刚想起,让林铃儿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阿莫礼捧着她的脸,吻真的落了下来。
“唔……”
她撑大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一个陌生的气息闯入了口中,拼命地攫取着她的甘甜,仿似就要在这一刻将她吸入腹中,永远禁锢。
她伸出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拼命地往外推拒着他,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一般,却是越吻越激烈,竟然撬开她的贝齿,将舌抵了进来。
“唔……”
她还在挣扎的时候,一支火把突然照亮了这个巴掌大的小屋,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动作也停住了。
“什么人在此扰乱宫围?”
一声喝斥在小屋里响起,震得人心发颤。
直到这时,阿莫礼才拥着她,慵懒地转过身,用一只大手遮挡着刺目的光线,微怒:“谁敢打扰本世子的雅兴……”
“是、是三世子?”
那个声音有些惶恐起来,紧接着来人都通通跪了下来。
“奴才等不知是世子在此,扰了世子雅兴实在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世子恕罪,巨子恕罪……”
一时间,各种求饶声不绝于耳。
适应了火把的光线,阿莫礼转过身慢条斯理地将林铃儿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拉了上来,却是看着林铃儿的眼睛说:“行了,本世子原以为此处僻静,想趁着夜深人静之时与心爱之人一解相思之苦,却不想被尔等扫了兴。”
他说话时,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眼睛里却携着一股说不出的热情,看得林铃儿心跳不已,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流氓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恨不得马上狠狠掴他几巴掌。
她怒瞪着他,以示自己的愤怒之情,他却视而不见,仍然维持着这个表情,直到转过身,向来人道:“还不给本世子滚出去?”
“是是是……奴才们马上滚,马上滚……”
谁不知道这个三世子颇得太后的宠爱,在哲北王宫畅行无阻,来去自如,得罪他,就是得罪了太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几个士兵拿着火把像几只皮球一样叽里咕噜地滚了出去,小屋里瞬间清静下来,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那几束微弱的光亮。
“刚才……”
“啪,啪!”
阿莫礼刚刚开口想要解释,脸上就挨了林铃儿两巴掌,这两个巴掌与之前那一个可不同,毫不留情,林铃儿可是使了全力。
脸上火辣辣的疼,眼见着林铃儿第三个巴掌就要打下来,他却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眸光移动中,分明看见了她其中一只手里还握着刚刚才到手的解药。
这个小瓷瓶此刻却像个魔咒一般扰乱了他的心神,他扣着她的手腕猝不及防地将她压倒在地,人也立刻欺了上来。
他遮挡了那仅有的光线,让她看不见他的脸,却不知,此刻他已是面带怒容,眸中妒火迸发。
林铃儿也怒了,她知道他为何如此为之,却不能容忍他借机轻薄她!
“阿莫礼,你想干什么?刚才那两巴掌是你应得的,你可以脱我衣服演戏,但我没让你亲我,你疯了!”
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得到她怒不可遏的声音,以及她特有的味道丝丝缕缕扑打在他的面庞。
“那两巴掌是我应得的,这个吻也是我应得的!”
黑暗中,他的声音是罕见的深沉,这个纯净而深沉的声音里携着怒意与深深的嫉妒。
话音落下,不等她作出任何反应,他便再一次吻了下去。
他吻她,只因为,他想吻她,他想要她。
也许,从她救下他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这个女人,在落翠轩那一月的相处,更是坚定了他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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