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她暗自咒骂着,这鬼地方根本没有女人,她要怎么解手?
一会功夫狗子就回来,朝着她嘿嘿一笑,憨憨的。
她想了想,说:“狗子,我突然肚子疼,想拉屎。”
说完,还故意放了个响屁。
狗子赶紧捏住鼻子:“刚才叫你去你不去。快出去,走远点,臭死了。”
“哎,好。”
她点着头,猫着腰出去了。
大便没有,小便倒是有,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男人,空旷的草原上,根本没有能遮挡的地方。
这可咋办?
往外走了几步,终于发现了不远处一个帐篷旁边放着几车粮草,见没人注意到她,她便大摇大摆地朝着那几车粮草走去。
幸好自己个子不高,钻进两车之间的缝隙没人能看得见她。
她把长枪往地上一放,解开裤子便蹲下了。
一边解手,眼睛一边顺着车轮的缝隙往外瞧着,心脏咚咚地跳着,生怕有人发现她。
解好了,她才悄悄地走出来,又大摇大摆地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刚走出几步,便看见几个士兵鬼鬼祟祟地挪到了帐篷前,他们分别搂着几个在外面站岗的士兵聊了几句之后,站岗的士兵就倒下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躲到粮草车后面。
这是要闹哪样?看看自己身上的军服,明明是一样的军服,怎么自己人还要对自己人下手?
外面的几个士兵晕倒之后,那些人便进入了帐篷,后面紧跟着几个人抬着四个大箱子,也一同进去了。
不久,那些人又抬着四个箱子出来了,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军队驻扎区域,往远处的树林走去。
林铃儿从粮草车里出来,赶紧进入帐篷,里面的三个人都晕倒了,她打开装黄金的箱子,心里咯噔一下。
大大的瞳仁里,映出的哪还是金灿灿的黄金,分明是一块一块的大石头!
“完了完了完了……”
她心里一凉,瘫坐在地上。
那些是什么人,怎么能混入军队而不被察觉,还能悄无声息地偷走黄金?
她查看起帐篷里的三个人,个个都只是陷入熟睡中。
“迷魂散?”
这跟中了迷魂散的人是一样的症状,这世上除了师傅和她,还有谁会配制这种迷药?
黄金没了,穆九霄该怎么办?
她丢下长枪,连忙跑出了帐篷,往主帅的营帐跑去。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主帅帐前,林铃儿吵着要见穆九霄,“事关重大,你们别拦着我!”
守帐的士兵拦下了她:“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吵闹声惊动了里面的人,穆图出来在仔细辨认了来人之后,不禁道:“大宝?你不是负责看守黄金吗,怎么到这来了?”
“快,让我见王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黄金被人调包了!”
“你说什么?”
穆图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便放她进入了主帐。
帐内,穆九霄正与上官无用、斗赤力等人商议着对策,见一个小士兵慌慌张张地进来,不免有些奇怪。
穆图让林铃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谁知穆九霄在听后却不紧不慢地挥了挥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什么?”
林铃儿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就完了?”
“大胆,怎敢王爷如此无礼?还不向王爷认错?”
穆图见她态度不好,连声斥责。
她却不管这些,大声质问道:“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没有了黄金,你要拿什么去救人?别忘了,被抓走的可是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
她的质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话,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冥王如此不敬,敢质问冥王的所作所为!
“住口!”
一声厉喝,来自于穆九霄身边坐在轮椅上的上官无用。
他满脸怒容,苍老的眼睛迸射着严厉的光芒,好像要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士兵给吃了。
林铃儿惊得浑身一抖,她忘了,她现在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士兵,不再是那个冥王府里嚣张的小王妃了。
“拖出去,给我重责二十杖!”
上官无用又发话了。
“重责二十杖?”
林铃儿这下傻了眼,“不要不要,我一时口没遮拦,军师你也要体谅我,我只是、只是救人心切嘛,我是个很善良的人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再点头哈腰告饶,可外面却已经进来两人架起了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往外拉去。
“等等。”
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只见穆九霄正看着她,“救人的事本王自有安排,放了他。”
冥王发话,两个士兵行礼后出去了。
她愣在了当场,穆九霄何时变得这么仁慈,居然不跟她计较?
看他一脸的平静,好似有成竹在胸,可她还是忍不住痴痴地望着他,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担忧。
黄金被调包,这本来已经够让人恼火的了,如果哈木朗因为没有见到黄金而残忍地杀害人质,那穆九霄今后还如何在瓦倪立得住脚?即使打了再多的胜仗,他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也许人们还会说,冥王为了区区几箱黄金而不去救自己的士兵,这将会是多么大的耻辱?
“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
上官无用一拍轮椅扶手,立着眉毛喝道。
林铃儿一言未发,带着满脸的忧伤默默地退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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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听到里面传来穆九霄的声音:“传令下去,马上派人去追查黄金的下落,换一批守卫去看守黄金,警告刚才那个士兵,这件事不许声张。”
“是。”
穆图得令后马上追了出来,把穆九霄的命令告诉了林铃儿。
“哦,我知道了。”
林铃儿小声喃喃着,“不过,穆副将,王爷真的有办法救出那些被抓的士兵么?没有了黄金,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穆图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不需要你担心了,去看好你的黄金吧。”
“哦……”
林铃儿往前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来道,“对了,穆副将,那几个偷黄金的人我总觉得有点眼熟似的,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穆图笑道:“天这么黑,看谁都一样,是你眼花了吧?”
穆图好像有些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傻傻憨憨的小士兵,只是随便附和了她一句。
林铃儿蹙了蹙眉:“可能是吧……”
不过她好像真的在哪见过那些人似的。
回到放着黄金的帐篷里,她已经没有之前看守真黄金时那份紧张了,毕竟自己知道,现在那四只箱子里装的只是沉甸甸的大石头。
靠在箱子上,她却失眠了。
满脑子里都是明天两军对垒时,哈木朗打开箱子看到的都是石头,然后当着穆九霄的面一个一个地砍下人质头颅的情景,既血腥又恶心,不禁让她汗毛倒竖,浑身发冷。
如果真的那样,穆九霄该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头脑,只知道耍点小聪明,以至于到了如今这种紧要关头,她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心里除了担心,也没剩下些什么了。
趁着其他人都在打盹,她悄悄地打开了其中一只箱子,这箱子可真大,大得能装下一个人了,不知道得装下多少黄金,偷走黄金的人可发财了。
想着想着,一个主意不禁从脑子里跳了出来,她的眼睛一亮,也许这个办法能行得通。
同一时间,哈木朗的驻地来了一队百人兵马。
为首一人身着哲北将军铠甲,骑在马上,手持圣旨,威严而来。
哈木朗见圣旨到,连忙跪下接旨。
来人下了马,郑重宣读道:“……一品将军哈木朗屡建新功,克忠报国,守信全身,特封其为一等镇国公,赏良田千亩,黄金千两。今特派御前秘使左月前往相助,愿尔不负孤望,大胜回朝。嘉乃丕绩,以洽孤意……”
“臣领旨谢恩!”
哈木朗大声应道,伸出双手接下圣旨递给旁边的副将,却面露狐疑地看向来人。
“这位是……”
他客气地问道。
刚才宣读圣旨之人两手抱拳,恭敬地道:“末将御前秘使左月,受国主之命,此次特来协助将军。”
哈木朗身材高大壮实,穿着铠甲的身躯站在那里尤如一堵厚实的墙。
他蓄着胡须,两眼中流露出疑惑:“左月?御前秘使?本将军为何没见过你?”
左月道:“左月乃是左丞相门下学生,一直食宿在左丞相府邸,不常露面,此次受左丞相爱戴,由国主亲自启用,特前来为哈将军效力,实乃荣幸之至。”
闻言,哈木朗警觉的目光开始上下打量起左月,见他身材瘦削,眼神机敏,面露诚恳,随即轻笑起来:“好,左秘使,不知国主还有何事务让你交待给本将军?可让你代替本将军前去与穆九霄交战?”
他说话故意带着挑衅的意味,左月却胆怯地往后一退,惶恐道:“末将不敢,国主只说能否擒下穆九霄在此一举,所以此次特命末将前来只是协助将军看守几个俘虏,加强戒备,以防瓦倪派人前来解救俘虏,令我们功亏一篑。”
“哦?”
哈木朗淡淡地应了声,便往里走,“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左秘使了。”
“末将愿为将军效劳。”
左月说着,机敏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狡黠的光。
回到主帅营帐,哈木朗老谋深算,找来身边的副将:“左月?左丞相府上可有此人?”
副将低声答道:“回将军,末将听说左丞相府上的确养了不少食客,其中尤其以一个名为左月的食客最为突出。他能言善道,文韬武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丞相对此人赞赏有加,非常喜爱。想必此次亦是左丞相向国主举荐了此人,才有如今任其为秘使一事。”
哈木朗一捋胡须,两眼放光,道:“哼,左丞相这个老贼,想趁我不在的时候把自己人安插在国主身边?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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