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沧海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而且他并没有收过徒弟,也就是说他的易容术早已失传。
而这个云倾城才刚刚16岁,林沧海也是通过几十年才练就了一双以假乱真的巧手,就算云倾城懂得易容术,也不可能如此出神入化,除非林沧海还活着。
何况,林沧海其人,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王爷,奴婢都收拾妥当了。”
这时,小英子轻声说。
“嗯。”
他冷声应了下,随后起身离开了西厢。
院子里,穆耳与穆云穆锦都在原地待命,见穆九霄出来,同时跪下行礼。
只听穆九霄吩咐道:“这段时间,你们必须确保王妃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
众人应下,然后在穆图的带领下前往王宫。
小英子是第一次进宫,王宫的富丽堂皇吸引了她的目光,虽然低着头,但她依然不时地偷瞄着周围的一切。
王爷并没有说明原因,只说让她收拾好王妃换洗的衣物进宫,只是,王妃为什么会在王宫里?
一路走来,景色越来越暗淡,人烟也越来越稀少,直到走近秋峦殿,一股阴冷之气也随之扑面而来。
这里很偏僻,没有花草,围绕着秋峦殿的只有几棵已经枯黄的老树。
秋风吹过,将树上仅存的几片枯叶也扫落在地。
周围除了表情严肃把守的士兵,便不再有其他人。
整个秋峦殿了无生气,就像被王宫遗忘的角落。
小英子心里一惊,不由得看了一眼穆耳,穆耳也同样看着她,众人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王妃会在这里么?
穆图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很快传出一个声音,懒洋洋的:“进来。”
“王妃?”
小英子耳尖一下便听出了林铃儿的声音。
穆图也不多作解释,示意小英子可以进去了,其他人则在门口把守,负责保护王妃的安全。
他向穆云和穆锦使了个眼色,因为她们除了保护王妃的安全,更重要的任务是不能让王妃逃走。
小英子走进秋峦殿,里面潮湿的味道和简陋的陈设让她的小脸抽抽成一团。
经过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的外室,她悄悄地走进内室。
床塌上,林铃儿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好像正面朝里睡着。
放下包袱,她直朝林铃儿飞奔过去:“王妃?王妃?”
叫了两声也不见林铃儿动静,小英子害怕得哭了起来,“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怎么……”
“吵死了!”
林铃儿突然出声,翻了个身,一戳小英子的脑门,“我这是怎么了?我在睡觉你看不出来吗?”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垂着头咕哝道,“你可愁死我了,睡个觉也不让人睡个安生。”
“王妃,您没事,您的手……”
小英子破涕为笑,马上去看林铃儿的双手,这才放了心,“太好了,您的手还在,还在,真是吓死奴婢了。”
她的目光在屋内巡视了一圈,问道,“对了,王妃,您怎么会来王宫?王爷把您从冲霄阁带走后就一直没回来,奴婢还担心王爷会不会因为您用假手糊弄他的事而责罚您呢,幸好您没事。不过……这里虽然是王宫,可好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个秋峦殿还不如您的西厢呢……”
林铃儿放松身体,豁地一下往后倒去,看着挂满蜘蛛网的天花板,长叹一声道:“唉,这里当然不如西厢了,不过总比牢房要好得多,将就将就吧。”
“牢房?王妃,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跟牢房比?您……您被软禁了?”
小英子惊叫道。
“你才看出来吗?没看到门外那些士兵嘛,那都是用来看着你家王妃我的!看看,你家王妃多大牌,区区一个小女子竟然劳动那么多壮汉看守,够有范儿吧?”
林铃儿仰面躺在床塌上,说话有气无力的。
小英子挠头:“王妃,您、您在说什么?奴婢有些听不懂……”
什么大牌,什么范儿,她当然听不懂了。
林铃儿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是在这住一段时间,过一阵子就会回王府了。”
信鸽事件没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她没有多作解释。
她坐起来,点了点小英子的脑袋,问道:“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来这了?”
小英子有些出神,愣了愣才答道:“哦,奴婢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伺候您的。”
说到王爷,她来了兴致,因为王爷对王妃的态度似乎有了好转,她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包袱,拿到林铃儿眼前,愉快地道,“您看,王爷还让奴婢收拾了您的换洗衣裳。”
林铃儿看了看包袱里的衣服,小声嘀咕:“这个穆九霄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想起了在清心殿时,不管国主如何审问她,穆太光如何为难她,他都没有出声。
他只跟她说了两句话,却都跟她扯的那个关于她的心上人的谎有关,难道……他在乎这个?
怎么可能?
林铃儿啊林铃儿,你们只不过做了一次ai而已,还是他强上的,虽然、虽然你的身体也有感觉,但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让小英子来陪她,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既然是软禁,跟坐牢差不多,还用带着丫鬟一起坐?他这算是关心她吗?
“ohmygod!”
她大叫一声,又仰面倒在了床塌上,因为她发现,她的心事似乎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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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透过发黄的窗纸照进房间,林铃儿嘴角流着口水,还躺在床塌上安睡着。
小英子起早将秋峦殿仔细打扫了一番,房间的阴暗被赶走不少,看起来也有了些生气。
有人送来早餐,小英子打点好一切,才去叫林铃儿起床。
“王妃?该起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却扰乱了一室的宁静。
她怕惊扰了王妃,赶紧跑去开门。
当看到门口站的人时,不禁惊得张大了嘴巴:“王、王爷?”
她没想到穆九霄会出现在这么破落的地方。
昨天林铃儿没有说出要暂时住在这里的原因,但小英子不是傻子,这里那么偏僻,外面又那么多守卫,大概这是王爷对王妃的一种惩罚吧?只是为何不在王府里禁足,而要到王宫里?
行礼后,她把穆九霄带入了室内,然后慌忙去叫林铃儿。
在小英子的再三催促下,林铃儿终于起了。
当她还像往常一样不修边幅、打着哈欠,出现在穆九霄面前时,对上穆九霄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她竟然呼吸一窒,迅速转过了身。
妈妈咪呀,她还没洗脸吧?嘴角还有口水印吧?头发一定糟糕得像一蓬乱草吧?
她的一双手不停地在脸上与头上胡乱拨弄着,然后叫道:“你等一下。”
便躲进内室,在小英子的服侍下洗脸梳头更衣。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这才发现,她从何时起竟然在意起自己的仪容仪表了?还是在穆九霄面前?
这样想着,她有些生自己的气了。
穆九霄是什么人,值得她去在乎吗?
“啪”地扔掉梳子,她挺直脊背走了出去,坐到了穆九霄面前。
面前的他,一袭银袍加身,银丝下,面孔冷峻而妖孽,叫人情不自禁地想多看几眼,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畏惧。
尤其是现在,她的目光不由得闪躲起来,自从那晚之后,她怎么变得这么别扭?从前那股勇往直前的冲劲哪里去了?
为了给自己提气,她突然一拍桌子,故意拔高了声音叫道:“穆九霄,你还真是勤快,大清早的就来找茬,瓦倪国的冥王还真是闲得没事干啊!难道你不应该赶紧去布置一下兵力,万一一个月后大邱的大军压境,把你们通通杀光,你可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
穆九霄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她把眼睛瞪得很大,好像是故意的,在一袭淡紫色衣装的掩映下,粉脸越发地白皙俏丽。
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个假小子,与温文尔雅、秀外惠中根本搭不上边,让人如何相信她是大邱国的公主?
林铃儿见穆九霄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她不由得挑了挑眉,一只手从左脸摸到右脸,又从右脸摸到左脸,最后蹙起眉头叫道:“喂,你不说话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花吗?”
穆九霄突然勾起了唇角,脸上漾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沉声道:“你脸上没有花,不过本王听说你手下却可以生花。”
手下生花?
她看自己是眼睛发花吧,刚才他是不是笑了?
虽然只是一下下、一丝丝,可那张妖孽的脸却突然像朵花一样,让人恨不得去摘了他!
她抖了抖眉毛,这才问:“手下生花?什么意思?”
穆九霄的眸光从桌上的饭菜淡淡扫过,最后依然定格在林铃儿的脸上:“本王听说大邱国的公主色艺双全,不仅面貌倾国倾城,更是绣得一手好刺绣。”
林铃儿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没听错吧?
“刺、刺绣?”
他又想怎么折磨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刺绣?
哪个民族败类把大邱国公主的个人资料卖给他的?
云倾城的确具有倾国倾城之貌,绣工也的确出神入化,可那是真的云倾城,不是她这个冒牌货啊!
正当她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只听穆九霄接着说:“听闻公主绣的牡丹可以引得蝴蝶纷飞、翩翩起舞,堪与鲜花相媲美,远远观去,可以以假乱真。”
“以、以假乱真?”
“是,以假乱真,这是公主的特长,不是吗?”
穆九霄那仅有的一丝笑容突然变得狡诈起来,唇边的嘲弄深深地刺痛了林铃儿。
“穆九霄,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拍案而起,“如果是因为我用假手糊弄你的事你想要惩罚我,那就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说些废话?是,没错,我用假手糊弄了你们所有人是我不对,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凭什么要为你的变态行为买单?你不觉得你应该感谢我吗?是我让你没有因为一时义气而铸成大错,是我让你在王府的下人面前挽回了威信,大家知道你砍掉的只是一双假手,不知道有多庆幸呢!如果你要因为假手的事而惩罚我,别说我不会同意,就算王府的下人们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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