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凤湛说的云淡风轻。可一听这话,聂瑾萱却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几个大步腾腾腾的跑到了殷凤湛的面前
“喂,殷凤湛你什么意思?合计着你是摆明了欺负人是不是?”
“本王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本王只是想告诉你,本王可没有什么礼让的习惯,所以,你可以说出真相,但后果你自己承担!”
殷凤湛明摆着是以身份压人,毕竟身为王爷的他,自然要比聂瑾萱这个下堂王妃身份更尊贵,所以不用说,只要现在聂瑾萱一说两人不是夫妻关系,那么被赶出房间的,绝对是她聂瑾萱,而不是他殷凤湛!
所以,此时一听这话,聂瑾萱顿时觉得心里冒火。随即猛的转身,但最终还是折了回来。
“哼!你想着让我去说,然后自己霸占这里,告诉你殷凤湛,门都没有!”
说着,随后聂瑾萱便气呼呼的直接走到一旁开始收拾东西,而看着她那依旧喷火的背影,坐在一旁的殷凤湛却是不由得挑了下眉
“我可没让你去说,都是你自己说的!”
殷凤湛的声音意外的极小,小的让聂瑾萱只听着他在叨咕,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而,等着殷凤湛这边话音刚刚一落,聂瑾萱顿时猛的转头眼睛一瞪
“你说什么?”
“……”
殷凤湛不吭声了,而随后,聂瑾萱瞪了他好一会儿后,聂瑾萱便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继续收拾东西。
房间的问题,在聂瑾萱憋气加窝火的情况下,总算是解决了。随后那细心的老板娘准备了热水,和一些饭菜,虽然饭菜做得一般,但在这个小地方,也看得出是店里最好的东西了。
对此,聂瑾萱不禁连声道谢,而这反倒让那老板娘不好意思了,随即也更热情的和聂瑾萱多说了两句后,才转身离开。
和殷凤湛同房共寝,不是第一次。所以聂瑾萱也说不出什么紧张,但毕竟眼下两人和离了,外加上白天在马车里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因此,在开始的气愤过后,聂瑾萱也略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有些羞涩,但表面上却要表现的自然。而相对于聂瑾萱的略显不自在,殷凤湛倒是随意的多。随后更是在简单的洗漱过后,吃了些东西,便直接脱衣躺床上了!
而看着殷凤湛率先霸占了床铺,聂瑾萱顿时白了他一眼,随即直接走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殷凤湛的旁边
“你给我起来,这么早,睡什么睡?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聂瑾萱不客气,可闻言,殷凤湛却只是眸子微微抬起了一个小缝,撇了她一眼
“说什么?”
“当然是案子了!”
今晚第n次白了殷凤湛一眼,但话落,聂瑾萱却是转眸看了他那之前受伤的腿一眼,接着伸手将他的裤脚挽了起来,直到看着那伤口已经愈合了,聂瑾萱这才抿了下唇,然后又将裤脚放了下来
聂瑾萱的动作相当自然,而此时,就在聂瑾萱翻看他伤口的时候,殷凤湛却是一直敛着眸子静静的看着他,最后直到聂瑾萱将裤脚放下,殷凤湛这才瞬间目光一收,然后径自坐了起来
这时,看着殷凤湛起来了,随手帮他倒了杯水,同时低声说道
“今天那刘大人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觉得这件事儿如何?”
“疑点太多!”
“嗯,是那么回事儿!”
将手里的杯子递给殷凤湛,随后聂瑾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这才接着说道
“刘大人今天说,当时外面来了两个书生,说是同伴掉湖里了。那么显然,那两个书生应该就是黄虎和王放。可这就有些奇怪了,他们三人游学至此,金靖远坠湖,那为什么黄虎和王放不就近求救,而偏偏要跑下山呢?毕竟,听着刘大人今天话里的意思,他们坠湖的地点在山上,并且和镇子上应该有些距离……”
“所以,单从这一点上,当年的黄虎和王放两人的行为本身就很是诡异。当然,现在还不能十分肯定,也许他们游湖的地方,周围没有人,或是两人找不到能帮助的人也说不定……不过,相比于这件事儿,今天刘大人说的另外一个细节,却让我很是在意。”
说到这里,聂瑾萱不禁微微皱了下眉,而此时,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侧脸,殷凤湛随即抬手喝了口水
“什么事?”
“尸体!”
转头对上殷凤湛的眼,随后聂瑾萱瞬间眸光一眯
“今天刘大人说过,那金靖远的尸体,是在第二天在连接着湖的一条溪边找到的。可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山里的野兽啃咬了,而刘大人当时的原话是,肚子被豁开了,浑身上下更是没有好地方……所以殷凤湛你想,既然尸体当时已然毁损的那么严重了,那么他们又是怎么肯定死者就是金靖远的?”
“你是说,那死去的很有可能不是金靖远?”
“难道不可能吗?”
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驳了殷凤湛一句,随后聂瑾萱便又接着说道
“当初金靖远和黄虎,王放三人一同游学至此。也许当时金靖远便已然有了怀疑,那就是黄虎和王放要对他下手,因此,金靖远便事先做了防备。所以,之后坠湖的时候,金靖远在骗过黄虎和王放后,便先行上岸躲了起来,然后当晚找到一个和自己身形体态差不多的人杀死,并将自己的衣服穿在那被他杀死的人身上,接着将尸体拖到和湖相连的小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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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金靖远引来一些野兽,野兽发现尸体,将其啃食。这样一来,等着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然面目全非,但衣服和身上佩戴的东西还在,而这些便足以让人以为死者就是金靖远本人!接着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金靖远趁机回京,但这时候却发现金家已然今非昔比,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么金靖远自然心有愤怒,随即开始谋划复仇……而这样一来,便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凶手如此残忍的原因了!”
聂瑾萱大胆的将推测说了出来。可她这边话音刚落,殷凤湛却马上摇了摇头,然后将手里的水杯递给聂瑾萱,让她放到一边的桌上,同时沉声道
“未必!”
“未必?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刚刚的推测,说是当初死的并非金靖远,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
伸手将殷凤湛递过来的水杯放到旁边,接着聂瑾萱不禁扬眉反问,随即便只听殷凤湛说道
“很简单。因为如果金靖远当年知道黄虎和王放有意加害他的话,就不会和他们一起游学了。毕竟,金靖远只是一个书生,那么他如何在这一路上时刻都能提防黄虎和王放两个人?这是其一。其二,金靖远就算在上了船后,才发现黄虎和王放的心思,那么这时候他想躲已经躲不开了。那么依着你的推算,金靖远要在掉入湖中后,设法骗过黄虎和王放二人,那么请问,他如何骗过?”
“再说,如果黄虎和王放真的要置金靖远于死地,那么两人在跑下山找官府里的人的时候,必然要先确定金靖远已经死了!否则,只看着金靖远掉入湖中,那么他们是无法肯定金靖远是不是真的死了,那么一旦之后他们将人找来了,可金靖远又活了,那岂不是将他们二人的诡计暴漏了吗?”
“所以,在我看来,当初死的确实是金靖远没错,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肯定,当初金靖远的死是意外,还是黄虎和王放二人故意为之!因此,一切都要看明天到山上仔细查看一番,才能详加判断!”
殷凤湛的推断有理有据,所以,随后一听这话,聂瑾萱也赞同的点了下头,接着便又沉思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聂瑾萱和殷凤湛都沉浸在谜案之中,各自思量。只有跃动的烛火不时的发出噼噼啪啪细微的声响,让这个寂静的夜,平添了一抹说不出的晕色……
最后,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聂瑾萱才有些纠结的皱了下眉,然后转头看向殷凤湛,可随即却对上了那双深邃而惑人至极的眼。
“你……你看我干什么?”
“……”
聂瑾萱扬声追问,可闻言,殷凤湛却薄唇一抿,然后直接将脑袋转到了一旁。见此情形,本来还心里有几分羞涩的聂瑾萱,顿时眼睛一瞪,同时忍不住骂道
“又装熊!多说一句话能死啊?”
嘴里骂着,随后聂瑾萱猛的站起身,可刚走了两步,却又转身走了回来,然后伸手一把将床上那唯一的被子扯了过来……但随后,就在聂瑾萱想要转身的瞬间,却一把被殷凤湛抓住了被子的一觉
“放下!”
“我干什么要放下?床被你占了也就算了,凭什么连被子也要被你占着?”
“没有被子本王怎么睡?”
“我管你!”
话落,聂瑾萱用力一挣,作势便要将被子抢过来,但早有防备的殷凤湛却比她抢先了一步,随即大手一伸,更是直接将被子以及抱着被子的聂瑾萱一起扯到了自己怀里
顿时,聂瑾萱脸上猛的一热,接着挣扎的起身,同时忍不住叫道
“放开,殷凤湛你这个混蛋!和我一个女人争床抢被子,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聂瑾萱气的哇哇大叫,可任凭她如何的交换,殷凤湛却始终抱着被子连着她,死活不松手。随后等着聂瑾萱叫够了,才凉凉的来了一句
“没人规定是男人就活该受罪!”
“你……”
一句话,聂瑾萱差点儿被气出内伤。随即聂瑾萱一个发狠,直接一把将殷凤湛推开,然后蹦出他的钳制
“你……你……殷凤湛,算你狠!”
抬手指着殷凤湛的鼻子气喘吁吁的大叫了一句,随后聂瑾萱便直接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没有被子,睡在拼凑起来的椅子上,这一夜,照理说,聂瑾萱一定会辗转难眠的。只是让聂瑾萱没想到的是,这一夜却意外睡得还算安稳。虽然身下硬邦邦的椅子让她很是不舒服,但却远比想象的好的多!
而随后,等着天亮一觉醒来,聂瑾萱更是不禁懒懒的伸了一个拦腰,接着睁眼一看,却发现原来身上竟然暖暖的盖着一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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