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容浅念想杀人,很想弄死那紫色眼睛的狐狸精。
确实,她也这么做了。二话不说,她出手。
一招过去,那紫衣竟不躲,单腿跪地:“属下紫衣,见过王妃。”
容浅念骤然收住了招式,一张俏脸闪过各种颜色,回头,问萧殁:“这是你的手下?”
萧殁点点头,嘴角有淡淡无奈,尽是宠溺。
“没有奸情?”
旁人石化,萧殁回答很认真:“没有。”
这话,紫衣抽了。
容浅念收手,整整衣襟,这会儿跟个没事人似的,看着紫衣,问:“皇帝老头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位主子也太善变,上一刻还杀气腾腾,这一秒就慈眉善目,紫衣汗颜,僵硬点头。
容浅念立马眉开眼笑,拉起青衣,神情跟见着亲人一般:“青衣善追踪,你呢?你会什么?”
“摄魂。”
容浅念一听,盯着紫衣的眼睛细细看,伸手,拂了拂紫衣的肩头,单眼一眨:“哎呦,不错哦。”
紫衣脚软了,站在风口各种凌乱。这位主子啊,让人措手不及,还有让人心肝乱颤。
此时,青衣来报:“王爷,皇后娘娘传见。”
容浅念立马兴趣盎然,眸子都亮了。
萧殁拉着她到跟前:“想去吗?”
“为什么不去?”容浅念眨眨眸子,笑得坏气,“这次非得让皇后娘娘好好出点血。”
萧殁吻了吻她的脸,道:“那好,你想想要什么。”
容浅念眼眸转得飞快,很认真地在想。
紫衣抬眸看青衣,挑挑眉:这是?
青衣掀唇,见怪不怪:坑人。
紫衣笑,想必,皇后娘娘要吐血了。
太子寝殿大火烧了干净,太子暂居皇后的未央宫,太子因伤暴躁易怒,连着几日,未央宫到处阴霾,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
床榻之上,萧衍脸色惨白,眉目间全是阴鸷。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半个身子被绑着绷带,他侧躺着,往日意气风发的太子,不过短短几日,病如枯槁。
地上,跪了一地的伺候的宫人。
“殿下,您喝点吧。”
“殿下。”
地上的宫人,举着一碗乌黑的药汁,不停磕头。
萧衍沉声,阴厉:“出去!”
自大火之后,太子性情大变,尤其阴晴不定,近来,未央宫已经砍了好些人,地上跪的一干人等,不敢半分懈怠。
“皇后娘娘吩咐,奴才必须看着殿下喝下去。”
“滚,都给本宫滚。”萧衍近乎嘶吼,抓了床头的香炉便砸过去。
随即,一声惨叫伴随着瓷碗碎裂的声音,好不凌乱。
这时,有女子调笑的声音响起:“哟,这是怎么了?”
未央宫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这样的语气说话,地上众人暗暗抬头看去,只见女子一身素白,眸子流光徐徐,浅笑盈盈,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之上,男子天人之姿。
殁王与殁王妃?不速之客啊。
萧衍脸色难看,却动弹不得,狠狠睃向容浅念:“你来做什么?”
她笑意不改,步子懒懒,进了内殿,模样流气,她反问:“没看出来吗?我来给鸡拜年。”
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是这人不安好心得也未免太光明正大。
只是殁王淡淡神情,不言不语,俨然是打算随着殁王妃折腾。
轻而易举地,一句话九激怒了太子,他阴声怒喊:“滚!”
容家九小姐,果然是太子的心头刺,拔不得,拔不掉。
容浅念很淡定,问:“你确定?”随即又转头,看向轮椅上的殁王,又是委屈又是无奈,“逸遥,这病人好生暴躁,我们滚吧。”
萧殁含笑,牵起女子的手:“好。”
然后,两人转身出去。
这时,传来皇后娘娘急促的声音:“容家姑娘。”殿门口,文皇后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哟,来得挺快。
容浅念不急不缓,转眸看文皇后:“皇后娘娘,您也看到了,这是病人不配合治疗,所以诊金,我们就不退了。”
说着,推着轮椅便往外走,好不潇洒。身后,文皇后直呼:“等等。”走至殁王前,皇后放软口气,“太子的手,拜托殁王了。”
一国皇后,文氏之女,骄傲跋扈了大半辈子,这大抵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
嗯,这滋味不好受吧,当然,容浅念很受用,抬了抬眼睛,耳边是萧衍暴烈的声音:“母后,你在做什么?”
怎么,这就受挫了?容浅念挑挑眼角,瞟了萧衍一眼,随即眼皮耷拉下去,作委屈状:“不想殿下这般不欢喜我,此番前来,是我自讨没趣了。”
说着,容浅念掩面就要走,那模样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容家姑娘。”
容浅念顿了顿,抬眼看皇后,等着下文,意思跟明显:诚意,诚意呢?
萧殁失笑,抓着女子的手心,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的女人啊,是只长着爪子的狐狸。
文皇后踌躇了好半响,咬咬牙,上前,姿态再低一分:“太子多有得罪之处,本宫代他赔罪,只是太子的手,还请殁王爷费心。”
“母后!”萧衍大喊,满脸愠怒。这天降帝星,素来尊贵骄傲,何时这般受制于人过。
皇后怒斥:“衍儿,你就听母后一次。”又像央求。
虽说最毒妇人心,但虎毒不食子,这文皇倒是一片苦心,如此一来,萧衍终究是沉默了。
“如此的话。”容浅念一脸为难,叹气,“诶,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这人真会借力打力给自己脸上贴金。
于是乎,容浅念就勉为其难地留下了,顺带勉为其难地吃着未央宫的瓜果糕点,再顺带勉为其难地给萧衍看诊。
殁王善医术,宫中皆知。刚号完脉,文皇后便上前询问:“如何了?”
萧殁神色淡漠,缓缓开口,毫无温度:“药石无医。”
四个字,容浅念笑了,萧衍面色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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