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金蝉子的话我的火气“蹭”地就窜上来了：“你怎么这么自恋, 老子也有喜欢的人了！”

    结果他认真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为了嫦娥自杀的事情整个仙界佛界都知道了。”

    我突然觉得很郁闷, 与金蝉子对话, 怎么就这么难呢？不论我怎么想要说出我想说的话，但对话总是不由自主地按着他的步调走下去, 这样下去，时间会不够用的，降龙可只给了我一炷香的时间。

    我决定不再让他掌控我的步调,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乱他的节奏。于是我状似随意地问道：“哦？佛家不是讲究六根清净吗？怎么金蝉子你也有喜欢的人？岂不是破戒了？”

    他摇摇头：“佛家只是不要我们犯色/戒罢了，我喜欢的又不是女人，喜欢男人怎么算犯了色/戒？”

    我眨眨眼, 邪恶地一笑道：“是吗？你以为男人与男人就不可以行鱼水之欢吗？真是有趣。金蝉子你可知, 这自古以来，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人多不胜数, 难道你以为他们都只是精神恋爱, 无视肉体的欲/望吗？”

    他突然抬头看我，眼中一片澄净, 倒是让我有种诱人犯罪的罪恶感。金蝉子认真地问我：“男子与男子之间, 也可以吗？我只知道男女之间是可以, 可这……”

    我吞了口口水, 直接把自己那点良心也全都咽回肚子里，我略微靠近他一些, 用充满蛊惑地声音说：“你与你喜欢的人单独相处时, 就没有突然心跳加速的感觉吗？你是否在看着他的时候, 会觉得他比任何人都美丽？而这时，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空虚得很，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填补这空虚？是不是此时会想要碰触他？而若是真的接触到了他，却又觉得更加空虚？”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教小孩子学坏了。但是我在与悟空接触时，真的是常常有这种感觉，无论怎样，这样的空虚与无助，都无法填补。

    金蝉子听了我的话，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有时确实会有类似的感觉，但有些不一样，我并不空虚，我只是担忧。其实我们之间明明只是我比较容易惹事，可是他……却更让人放心不下。总觉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是否人一旦身处高位，就容易变呢？以前……”

    我想我明白金蝉子喜欢的是谁了，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于是我问道：“为什么在他讲经的时候，你总是在睡觉呢？是专门在与他作对吗？”

    “不……我只是觉得、觉得他对那佛理，并不是真的理解，只是单纯地重复着前人的注解罢了。佛理是精妙的，但他并不理解。以前……他学东西总是要比我快上许多，可现在，我却比他要强了。我没有变，而他在意的东西却越来越多，面子、利益、名誉……这些无所谓的东西，他却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我对其他事情一向不在意，可对他，却总是放不下。我想用这种方法让他醒悟，可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效果。”

    我有些沉默，总觉得自己在揭他的伤疤，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你这么对我说，却是有些过于信任我了吧？”

    “我不是信任你，而是觉得你似乎有求于我，而且这些事，对别人或许是一个大秘密，可对你，却无所谓。”

    “既然你都猜出我有求于你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从怀里掏出识灵珠，轻轻递给他。

    “这是……”

    “这是识灵珠，可以抵抗孟婆汤的效力，让你转世后可以恢复前世的记忆。在没有见到你以前，我从未想过要这么做。可现在见到了你，我倒是觉得有必要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变，希望你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变。我相信，只要你不变，就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也能避免一些麻烦，这是我的直觉。药给你，服不服用随你。”

    我承认我有些语无伦次，可我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在见到金蝉子的那一瞬间，我就有这样奇特的感觉。总觉得如果能让他保持如此，就能避免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金蝉子接过丹药，若有所思。此时降龙走了进来，我对他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次日听如来讲座时，大家都很认真，至少眼睛都瞪得很大，整整三个时辰连眨眼睛的人都没有。这让我不得不深深佩服这些仙人们，有法力的就是不一样。当然，这其中，白菜萝卜汤功不可没。

    听过讲座后，我没有回天庭，直接去了五行山。

    “唉——我再也不想喝白菜萝卜汤了。”我在悟空面前唉声叹气，企图得到一些关怀。

    “你去了佛界？”悟空蹙着眉，一脸严肃，但显然他也把我喝了将近十斤白菜萝卜汤的事情抛到脑后。

    “是，还被如来灌了一肚子汤。”摸摸肚子，显示自己所言非虚。

    “你脾气这么坏，没在佛界惹到什么人吧？”他一脸担忧，可惜没担忧对地方。

    我把放在肚子上的手拿开，算了，人家不在乎，自己疼自己吧。于是我对他说道：“怎么可能？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人，别人见了只会心生结交之意，哪会得罪人？”

    他看着我，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我凑上前，用额头狠狠磕了他一下，然后说道：“你只要知道，别的仙人都喝了一百斤白菜萝卜汤，而我才喝十斤，就能看出我跟佛界的小和尚们关系有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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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想起他要是拜唐僧为师可是要剃度的……一想到他那如墨的青丝就这么被剃得跟灯泡似的，我心里就犯堵。

    于是我问道：“你一生下来就是人的模样吧？不会吧，应该是猴子的样子吧？”

    悟空点点头：“是。出生时是猴子的样子，后来法力高了，便可自己化形了。对我们来说，化形成为人形，可以脱胎换骨，修炼也会更加容易些。因此有很多下界的妖怪，拼了命也想要弄个人身，其实他们倒是可以变幻成人形，但变的终究是障眼法，不会对修炼有任何帮助。但那些附体的妖怪，却会借助人身修炼，比起以前事半功倍，不过还是比不上自己化形好。”

    我眨了眨眼道：“也就是说，你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你原本的姿态了？那猴子的样子呢？”

    “也是，只不过我不常变回去就是了。”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若是出了这五行山，只要不是单独和我见面，就变成猴子好不好？”

    他皱眉：“为什么？”

    “我只是担心，担心你被人给活吞了都不知道！谁叫你生得这般好看。”

    他一愣，而后温和地笑道：“被你说生得好看，我真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了。”

    “别管这些，总之你答应就是。”虽然金蝉子喜欢如来吧，但还是保险点好，我家悟空实在是太漂亮了，仙人看不出来他的不凡，可万一妖怪看出来怎么办？万一妖怪抓唐僧不是为了吃他，而是以他为人质，要挟悟空从了自己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是小心点好。

    悟空笑了下道：“也好，反正我什么模样都没太大关系。”

    “还有，我告诉你，你有可能在二十年左右就会脱困而出。”我开始泄露天机，不过没什么大事，因为现在就是那观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选谁来保护唐僧呢。

    “……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管这么多，好好听我说。以后，你大概会保护一个人十四年，不过这个人不是我。我要告诉你的是，别太卖力气。你放心，不会有妖怪敢伤害那个人的，除非他们想喝上几万斤白菜萝卜汤。你就随便打打，意思意思就行了。一旦发现哪个妖怪身上有仙气，有法宝，你就立刻上天庭或者佛界搬救兵。”

    “……我会考虑考虑。”

    “听我的没错，你以外那些妖怪是冲你保护的人来的？或许有些妖怪是，傻乎乎地被利用，可是大多数都是天庭和佛界那些家伙们的宠物或者亲戚！你之前在天庭伤了不少人，大家都找机会找你算账呢！这些妖怪，明着是要吃你保护那人，不过把他抓回去之后，只会摆着供着，一点也不敢上他分毫。反倒是都跟你打得死去活来，身上那法宝还一个比一个品质高。你别和他们硬打，只要跑到仙界，说你保护那人马上就要被吃了，你管不了了，我就不信那些家伙们还敢让自己的宠物找你麻烦！”

    “……这么复杂。”

    “就是这么复杂啊！天庭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以为才区区五百年能让他们消气？他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等机会呢。”

    我正说得口沫横飞呢，悟空却略带安心地笑着说道：“你确实比以前要强多了，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一些。”

    我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你也是，要保护好自己，现在的你，可不是孑然一身，想要求个解脱，还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嗯。”笑得那么灿烂，差点晃瞎我的眼，刺穿我的心。

    我轻轻凑上前，吻上他的笑容，他也热烈地回应我。

    咳！接下来，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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