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下血魔老祖,我决定这事情还是要双向进行的。一边试探下孙悟空,过后再让血魔老祖去问。不过这厮脑子没正常过,必须有我跟着,得想个办法,让人不会感到怀疑。
我决定先去找孙悟空谈谈,若是他那边能推敲出来点东西,就不用老祖出马了,这样也会省了我不少事。于是我把老祖丢在后院里,照例设下禁制,不过他可以在很小范围内飞,而且禁制并不厉害,他无聊了也可以想办法出去。当然我并不怕他逃跑,因为就算冲破禁制,他也会不由自主地飞到我身边,什么事都做不了。
想想我真是善良,居然对他这么好,善良得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安顿好老祖,我驾起云,向蟠桃园飞去。在云头享受着微风拂面,心里美滋滋的。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个飞行员,可惜没到高中就架上了眼镜。现在多好,连驾驶都不用了,可以直接飞,哪个人能享受到这待遇。但凡人类都有点飞翔的情结,要不怎么有那么多人拼了命去玩滑翔机,不过,那等物事,又哪里能比得上自己在天空中飞翔来得自在。
开心地飞到了蟠桃园,这回我学乖了,早早就按下云头,徒步走入。要不每次都掉某人怀里,给我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别说咱不是个玻璃,就算是呢,也要做攻啊!每次都躺倒别人怀里,这不是个明摆着的受吗?这个不行,我以后得勤加练习身体素质,就算长得太过漂亮吧,可只要身体素质好,肌肉多一点,怎么也会带上一点儿阳刚之气的。
嗯,明天早朝前先跑个五千米吧,练练腿部肌肉;再做几百个俯卧撑,练练肱二头肌;再做几千个仰卧起坐,练练腹肌;再……
“星君,何事想得这般出神?”一只手在我面前晃啊晃啊。我抓过来细瞧,看这手,刚劲有力却不粗壮,十指修长却不柔嫩,肤色偏蜜却不黝黑,十分漂亮却不秀气的手。哪像我的,纤细白嫩,柔弱无力,典型的古典美女的手。不行,就照这双手锻炼,练习表上再加上锻炼握力的……
“星君,你抓着在下的手却是要做什么?”疑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神一看,却发现自己捉着一只有力的手摸啊摸的……
立马放下,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在下只是在思索一个问题。”
孙悟空大大方方地把手收回,问道:“星君想得这般入神,必定是很重要的事了,不知同在下的手有什么关系呢?”
“大有关系啊!从一个人的手,可以看出很多事情。比如说虎口有茧,那是常年练刀留下的;食指与中指肚有茧,那是常年写字留下的;十指尖有茧子,那是常年弹奏弦乐留下的。虽然仙人有很多办法将这些茧去掉,但那一般都是女子所为,男子对这些事,大都是不在意的。”
孙悟空微微一笑,淡淡瞥了我的手一下后,才问道:“那星君从在下的手上看出什么了吗?”
我冒了一头汗,他那一眼瞥得太过高深莫测,一下子穿透了我那防弹脸皮。这个……太白金星的手,很是美丽,很是白皙,很是没有任何老茧,很是下了不少功夫保养的……不行,明天开始再加上一条:拿个粗一点的木棍,天天摩擦手,一定要弄出点老茧来!
汗归汗,问题还是要回答的,这可是个借口看金箍棒的好机会。于是我说道:“你的手,虎口以及十指关节处皆有老茧,定是长期使用棍留下的。”
“哈哈,”孙悟空笑道:“星君绕了这么半天,原来就是想要看看在下所使用的兵器啊!也对,星君你一定是这个我‘强抢’来的定海神针,颇为好奇,对吧?”
他说到‘强抢’二字时,语气极为古怪,不像是他平时的口气。果然这个强抢东海镇海之宝一事,大有内情。
我点点头:“是。我的确对那个传说中的镇海之宝,有些兴趣,不知你可否借我看上一眼呢?”
孙悟空深深看了我一眼后,才微微一笑,伸手从耳中拿出一根小小的针。他轻轻一晃,那小小的针,便化为碗口粗细,丈二长短的一根棒子。两头泛金,中间为银色。
原来真有此物!我惊叹道:“如意金箍棒,形容得果然贴切!”
孙悟空却略带疑惑地看我一眼:“星君,这如意金箍棒是在下私下给定海神针起的名字,这天庭的人,却大都是不知的。却不知星君是从何处得知此名称的?”
我木木地扯了一下嘴角,干笑道:“我自己取的!我觉得这名字合适?”
“哦?星君何时见过这根棍子,又何时起过这样的名字?”
他语气中带上一丝危险,我不明所以,只好继续编到:“听敖广说过这棒子,我听他形容这神针的神奇,觉得此名最是适合,自己在心中随便起的,没想到与你不谋而合。”
“是吗?那星君与在下可是心有灵犀。但在下是将这兵刃拿到手中,细细用了一下,方才想出这个名字,可星君只是听人形容了一番,连见都没见过,却又怎么能想出这样贴切的名字呢?”
他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劲儿,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星君,在下只是想知道,星君从何处得来这名字的?这对在下来说很重要!”孙悟空的声音很严肃,他好像第一次这样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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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很重要。可我怎么回答?难道我要说是一个叫吴承恩的人告诉我的,他还写了一本名字叫做《西游记》的书,那书里记载了你的一生?
这话首先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编谎话也不带这么离谱的。
我只好打太极:“这名字的确不是我起的,起名的另有其人。不过我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名字,为何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难道你想找个跟你心有灵犀的有缘分的人?”最后一句话纯属闲扯了。
“星君莫要拿此事开玩笑!我的确是有重要之事,请星君告之!”他直视着我,一脸的认真。
“唉!”我叹口气,“你先说说为什么吧,否则我也不好告诉你啊!”
孙悟空长久地凝视着我,一动不动。我也回瞪着他,不输阵。
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一样的坐在地上,曲起膝盖,用手抵住额头,手肘支在膝盖上。我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一软,也跟着坐了下来,柔声道:“我不是非要揭开你的伤疤不可,只是此事,我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而且你总是藏着掖着,一脸神秘的,这样也不好。有些伤口,是一定要揭开伤疤才能长好的,否则就要在内部化脓了。”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文艺青年,不会用好听的话去安慰别人。只能说一些粗浅的生活经验,来想办法开解他。但孙悟空听了这话,却抬起头来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晶莹剔透,像上好的猫眼儿宝石,很漂亮。
“你……”
“星君说的是,是我太过拘泥了,反而失了男子本色。倒是星君你,却叫在下刮目相看了。”他语气放缓,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快。我心里一松,刚刚那块儿紧紧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星君可曾听过我的事?删改花果山的生死簿,去东海龙宫强抢其镇海之宝等事。”
我一愣,醒悟到他可能要对我说些重要的事了,于是点头道:“听过。”
“那星君你是否相信,这些事,我从未做过。”他定睛看着我,眼中一片诚挚,坦坦荡荡,不带一丝阴霾。
我一笑,轻声道:“只要你说一句没有,我就相信。”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没有。”
“我相信你。不是因为你所说的话,而是因为你这个人。”我轻轻道,“我所认识的孙悟空,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更不是做了不敢认的人。”
听了这话,孙悟空展颜一笑,笑得……很是令人垂涎。与他以往那客套的笑不一样,这笑容,是发自真心的,让我心跳得有点快。
“既然这些事不是你做的,却又为何所有人都认定了是你呢?”缓了缓心情,我问道。话说最近心跳很不规律,难道得了心律不齐?可太白金星是仙人,怎么会得病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日与看管天马的众人闲谈时,才听人提起。我生平最恨替人顶罪,一怒之下放了天马,打出南天门,却……”他叹口气,摇了摇头。
所以他才说是被人陷害,不过既然不是他,为什么秦广王与东海敖广都跑到天庭来告状?这事,有些蹊跷。
“那你又是怎么得到这定海神针的?”我奇道。没偷没抢的,这金箍棒难道是自己从东海里飞出来的?
“它自己从东海里飞出来的。”
“……”
“星君?”
“没事,你继续。”
“有一日我正在花果山闲逛,突然地动山摇,东海浪潮汹涌。就这么摇晃了一阵,一道金光便从东海中飞出,我一见却是一根铁柱子,约有斗来粗,二丈有余长。若是就这样让这柱子砸下,不知要有多少孩儿死于非命。我当即便纵起身来,伸手挡住,谁知入手觉得很是喜欢。我正好没有趁手的兵刃,一遇之下甚是喜欢,可惜大了些,便说了一句‘可惜大了些”。没想到话音刚落,那柱子便小了点儿,我再说,它便更小,直到碗口粗细,我才觉得正好趁手,便就这样用着了。”
真是飞出来的!我有些惊奇,伸手去摸那金箍棒,谁知刚一碰到,那棍子居然自己跳起,向我当头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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