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之中,叶老鬼倒是最高兴的。
自己帮着这小丫头果然是帮对人了,你看看,到最后还不是嫁进自己家门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詹锦凤:“孙媳妇,今天陪我出去趟啊!”
詹锦凤知道他说的是绵缱山庄,便点头应了声是。
叶老鬼顿时心花怒放,瞧瞧,多乖,比以前没进门乖多了。
晨母见状也笑盈盈的看着叶老鬼,笑道:“老爷,你忘了,皇上邀您今天进攻一趟,还有尚书李大人,公卿王大人,听说老爷回来了,都说呀来给老爷道喜。”
闻言叶老鬼的脸色立刻难看了几分,就说自己不喜欢回家,一回家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好好,我知道了!”
他摆了摆手,一脸的烦躁。
詹锦凤闻言,却是径直跪了下来,脸晨绍延都微微一愣。
“祖父,孙媳知道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是,还是不得不说。”
詹锦凤抬起头,看着叶老鬼,这人现在是老荣国公,脸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今日祖父进宫,若是看见皇上,请祖父为家父求情,留家父及嫁人一条性命!”
闻言连王氏都忍不住跪下来,哭道:“父亲,媳妇儿也求父亲,早日将老爷放出来吧!”
叶老鬼左右看了看,见夫人也静静的看着他,他爬了爬头发,只好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詹锦凤跟王氏这才高兴的抬起头来,磕头谢了,这才站起来。
“凤儿,你去绵缱山庄看看,那今日古又回来闹了!”
詹锦凤微微点了点头,晨母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詹锦凤。
绵缱山庄,那不是进贡的果园么?难道儿媳妇是绵缱山庄的主人?
晨绍延因为停职在家,也无事可做,便跟着詹锦凤一同去了绵缱山庄。他对于这个山庄倒是一直都十分的好奇,毕竟这是连他的祖父都不自觉的喜爱的地方。
二人离开之后,叶老鬼也换了朝服进京去了。
王氏配着老夫人,忍不住开始念叨。
“娘,这媳妇儿过门以后,不都应该好好地待在家中国,学着如何做一家之母的么?这凤儿怎么直接就出去了,绍延也跟着她一同胡闹!”
晨母只是淡淡一笑,神色平和。
“年轻人,随他们去吧,就怕有些人上了年纪,还要跟着年轻人一起!”
王氏知道老夫人说的人是老太爷,便也不便多话,只能随声应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
詹锦凤去绵缱山庄之前,倒是先去了一趟大牢,祖母跟父亲昨天都来了,可见皇恩浩荡。
她带着吃的东西,在晨绍延的陪同下,进了牢房。
祖母的牢房因为秋雁在,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狄母见她来了,心中十分的高兴,只拉着她的手笑道:“三天才让新媳妇儿回门,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见祖母心态好的异常,詹锦凤这才红了眼睛。
“祖母,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凤儿知道太子跟四殿下相争,不会是好事,但是还是没能劝说父亲,导致如此,是凤儿的过错!”
狄母一阵感慨,却道:“好孩子,不是你的错,即便是你说了什么,依着你父亲的性子,也是决计不会听的,所以不是你的错。”
詹锦凤只好暗自垂泪。
“好了凤儿,好在你娘跟你都没事,祖母便知足了,原来想害你们母女的,是四殿下,你父亲若是知道斗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当年也肯定不会做那些事情了。”
狄母便一直安慰,她现在突然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孙儿,她甚至觉得这个孙儿拥有狄府上下谁都不及的远见和见识,至少今日的这个牢狱之灾,她们母女就躲过了。
想想家中拿些不安生的主儿,再看看凤儿,她突然觉得十分的惋惜。
若是凤儿从小在家中长大,狄府也便不会跟现在一样了吧!
晨绍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祖母,凤儿,你们不必担忧,我祖父既然答应会求情,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狄母一愣:“你祖父?你说的可是晨宁荣那老家伙回来了?”
晨绍延点了点头:“正是,祖父现在应该已经在皇宫里了。”
“祖母,荣国公您也见过,就是那叶老鬼!”詹锦凤忍不住提醒。
狄母闻言大喜:“这真是狄府的劫难,又是喜事,凤儿,你真是我们狄家的贵人!”
“祖母,我不是什么贵人,我只想我跟母亲,我们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闻言狄母皱起眉头,一阵感慨:“当年,就不应该再娶。”
闻言,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晨绍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久久都没有松开。
二人又去了狄墨的牢房,父亲没有了当年的气势,人也变得越发的内敛,听他们提起晨宁荣回来,会给狄府求情,也没有显得多高兴,只是依旧问太子近况,詹锦凤虽然疑惑,但还是一一告诉了父亲。
狄墨听完,依旧不悲不喜,好像超然脱俗的佛者,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詹锦凤只好留下吃的,再去看望狄锦言。
狄锦言见着他俩,倒是喜上眉梢,即便是在大牢里面,也忍不住戏谑。
见凤儿笑嘻嘻的看着他,他才道:“果然妹妹,比我这个做哥哥的看得还要通透,若不是抓人的官差进府抓人,恐怕我也死在狄府了。”
詹锦凤皱起眉头:“果然就是赵姨娘!”
狄锦言看了她一眼,颇为惊叹于她的眼力。
“是,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嫡长子的位置!”
一语道破天机,狄锦言却再一次陷入沉默。
他抬头看着晨绍延,却难得中肯道:“绍延,你是我的好兄弟,凤儿是我最亲的妹妹,若是你敢再娶,不管是姨娘还是填房,我都会让妹妹写下修书一封,而后将她接回来!”
自古男修女正常,女休男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听他这样说,晨绍延不禁挑起眉梢,俊雅的面容带了几分诧异。
“放心吧,不会的。”他苦笑道。
狄锦言收回视线,依旧看着詹锦凤:“凤儿,哥哥还是那句话,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我是狄府的长子,只要能从这大牢里出去,我要做的事,都会是为了狄府,妹妹到时候帮我也好,不帮我也好,我都不会怨恨你!”
詹锦凤咬着嘴唇,曾经她的确十分的憎恨父亲,她憎恨父亲对母亲所做的一切,憎恨这个家族里里外外的一切,当经历了这么多,自己的哥哥在牢房里当着自己的面依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只觉得很悲哀。
为自己,为娘,为大哥,更为父亲。
权势,权势,争了一辈子,可争到最后,又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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