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羲和睡得很安稳,青华看着看着,便觉得这些日子以来似乎羲和的脸瘦了一圈。青华知道,怀孩子是件辛苦的事情。
手摸进被窝里,捉住羲和的手,便悄然地往羲和身上渡灵力。依照紫微的话,他不敢渡太多,看着羲和面上渐渐起了红晕便停下了。替羲和掖好了被子,青华才再度出门去招呼那几个还没走的人。
青华很小心这回羲和怀孕,从没一次性和紫微说这么多话过。都是带着勉强谦卑友好的态度问紫微,他应该注意些什么,让羲和注意些什么。
紫微玩笑说:“若是注意,当下羲和虽不饮酒,但青华君却饮了不少,回头进屋一睡也不怕熏坏那对母子。”
青华毫不迟疑,后滴酒不沾,任他们怎么劝都没用。他独自坐到一边去,一边喝着清水,一边催动仙力将体内的酒劲儿酒息都排出了体外。
临走前紫微还不忘笑着提醒青华:“在私生活方面,还请青华君懂得节制。”
青华黑着额角道:“多谢紫微君提醒。”
送走了客,青华将园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才轻手轻脚地进屋,安静地走到床边。本不愿吵醒羲和,不想羲和这个时候却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眯了眯眼往上看去,笑:“他们都回去了吗?”
青华道:“都走了。”
“那你还不上来睡。”
羲和撩了撩被子,青华顺势就躺了进来。青华长臂一揽,羲和就依偎进他的臂弯里,手伸过来搂着青华的腰,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暖暖笑道:“好似,你比我更加辛苦一些。”
“原本我不这样觉得”,青华亦是笑,“可你再乱蹭乱动,可能就辛苦了。”
羲和明白过来,妩媚地笑着没再多动。她怎会舍得青华辛苦坏了。
青华捏住羲和的下巴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道:“睡罢。”
羲和先前睡了一阵,眼下难得清醒着,便与青华闲话道:“寤桦,方才在外面,大家下的赌注,紫微帝君和玉羡,你希望哪一个赢?”
青华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羲和想了想,问道:“先前你听闻玉羡要去北极的时候惊讶了一番,说紫微帝君有特殊的爱好。你说说,是什么爱好?”
青华道:“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羲和看着他:“莫不是我师父他……喜欢玉羡不成?”
青华想了想,道:“紫微君想什么,我怎会知。且看着往后会怎样罢。”
羲和的逻辑很跳跃,道:“难怪,当初我在北极那么久,怎么说在女子当中也算是生得好的,师父都没喜欢,原来竟是别有爱好。”
青华:“……要是他喜欢了,我怎么办?”
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青华都会在羲和睡着了的时候给她悄悄渡灵力,好让她和孩子长得健康一些。
不知不觉,一晃眼多少年已过。羲和的肚子高高隆起。
(二)
这日,青华在书殿里批荒海送来的折章时,羲和便靠在卧榻上看书。看的是一些流锦专门去人界淘回来的母子类小说,也好让羲和在生育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她学习得很认真。
青华手中笔边洋洋洒洒写个不停,口中就边问:“羲和,别看太多书,当心眼睛累。要不要出去走走?”
羲和一掀眼皮,便看见青华认真处理事务的俊朗侧影,不由笑意盈盈,道:“这累的是你,却要倒过来问我累不累。”
青华合上手里的一本折章,放下墨笔,起身便朝羲和走过来,小心地扶起她,柔声道:“紫微君说,你应当多多出去走动,总待在屋里不好。你的身子大意不得。”
青华扶着羲和去道路平坦的山间走了一走,山里林木葱郁有生命力,空气也好。青华小心照顾着羲和的大肚子,带着她很缓慢地走。
羲和就笑:“寤桦,你太紧张了。虽说大肚子不方便,但还不至于像你走的这样缓慢,我就是跑起来也没有问题的。”
青华继续慢吞吞,道:“小心一点才好。”一只手臂扶着羲和的腰一只手臂揽着羲和的肩,语气里是满满当当的心疼,“孩子很调皮,你的身子,因为他瘦弱了不少。”
“这是必然的,但我受得住,寤桦不要担心。”羲和暖声应道。
后来没走多远,青华便又引着羲和原路返回了。山里的视野十分开阔,就在妙严宫这座山头,往远方一望,皆是东极绵延起伏的山群。
山群深处,也还有那一座封尘山。
羲和看到了那封尘山,垂着头一边走着,一边若无其事地问:“灼姩,还是不肯出来吗?”
“里面静心,她待在那里清修也好。”青华道。
“上回我托阿妹请了司医神君过来,想给她看看她的脸有没有复原的可能,我虽没有跟着进去看,但听说是无功而返了。容貌对于女子来说,可是一件重要的东西。”
“容貌虽重要,但内心修行足够了,也便不注重外在的东西。灼姩那样,很好。”
羲和笑睨着青华,道:“那如今我也仍旧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这样就不好了?”
“你不一样,你因为有我。”
“此话从何说起?”
“女为悦己者容。”
说起来,羲和这一胎,当真怀了不少年。最终还是妖界弦衣的孩子先出世。
那日,妖界的华光大振,带着祥瑞直冲天际,已然算是很好的征兆。弦衣原先就是仙族,是正正当当的上古神祗麒麟族一脉,而今他的后人自然也是含有仙灵之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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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敏敏是妖族,因而仙妖之气各半。
弦衣得了一个儿子。原形继承了他的母亲,竟然是一尾世间罕见的长毛红狐。后来取名叫玚珏。
(三)
玚珏出世的时候,流锦和云烬一起去看了,而羲和不方便没能去成。听流锦回来讲,玚珏是尾十分安静的红狐儿,从敏敏的肚子里出来以后,在妖界的上空盘旋了两圈,百兽响应的景观颇有些壮观,然后才又回来乖顺地趴在敏敏身边的床榻上,却一语不发。
想当初流锦做梦梦见云烬在瑶池里出世的时候,云烬化身为一尾通透雪白的白凤直啸九天,鸾凤和鸣,落到地上化作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孩童的时候,还晓得叫流锦一声妈叫火夕一声爹。
而玚珏一句话也不说。
不要紧,大家都以为他暂时还不会说话。但性格却是十分体贴的,敏敏伸手去摸他,他就晓得伸了伸脖子往敏敏手心里蹭,一蹭就蹭红了敏敏的眼圈儿。
后来不晓得是哪个要抱他,他忒不客气,人家手都还没伸过来,他张口就咬去。也只是做个凶恶的样子,并没有真的咬到谁。
弦衣要抱他,他却是不敢咬了,除非一出世就想挨自己亲爹的一顿胖揍。乖乖安静地趴在弦衣的怀里,听弦衣笑眯眯道:“你脾气不小。”
玚珏闷闷哼了一声,以作应答。
流锦在东极与羲和说这些的时候,羲和便有些担忧地问:“孩子像那般安静,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我总是想着,我与寤桦的孩子出世的时候,要活泼一些开朗一些,就像云烬小时候那般模样,才讨人喜欢。”
流锦哆道:“阿姊你别想那么多。孩子小时候和长大后是不一样的。你莫看弦衣家那狐儿出世的时候安静,那是因为才刚出来,对周遭哪里会熟悉,难免要消化一阵子。待几天他熟悉了这个世界以后,必然不再是那样安静的了,你看弦衣那厮的性子就知道。儿子总有几分是随父的。”
羲和觉得流锦说得有道理,也都捡好的地方去想。可真要是一生下来就随父,真的够羲和担心的了。青华这位父亲,不是比弦衣更安静更闷吗?
至于当初谁的孩子早生这个赌约,是玉羡赢了。谁也想不到,紫微帝君拿出来的赌注是什么。
他给玉羡的,竟是一枚举世无双的紫星玉。就连在北极,星石无数,也就只有这一枚,自当是万分贵重。
那是陪伴了紫微帝君数十万年的随身之物,也是他习惯性在手中把玩的东西,是他身份的象征。而今与玉羡相识不过短短几百年上千年,竟舍得将这随身之物当做赌注随随便便就输掉了。
且紫微输得心服口服,将紫星玉放到玉羡的手中时,依然是笑得柔若春风,和气道:“玉羡,你赢了。愿赌服输,这个你收下。”
当即玉羡就大惊。不光是他大惊,所有人都惊呆了。
(四)
有些渐渐猜到了内情的人,比如流锦与羲和;还有些笃定内情的人,比如青华,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玉羡知道此次赌注过于严重了,推脱道:“帝君一言九鼎让玉羡佩服至极,但如此重要的东西玉羡岂能要?还请帝君收回去罢。”
紫微挑着眉头,道:“身外之物而已,有何收得收不得的?既然我都已经拿出来了,必然是你玉羡能够当得起的。”
不等玉羡再拒绝,紫微已然开始捏诀将紫星玉佩戴在了玉羡的腰间。一身月华白袍,腰间一枚剔透无双的紫星玉,自然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玉羡忙伸手去解那紫星玉,怎料却无法解下来,不由得有些急:“帝君你……”
紫微一双眼里浸着笑意,道:“玉羡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除非我亲手为你解下,否则谁也取不走。”
谁也说不好紫微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
若要说此次赌注,玉羡赌的敏敏,紫微赌的羲和,紫微真的想赢了玉羡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让敏敏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多养几年也有好处,然后玉羡输了就能依他一直留在北极。
只是最后,玉羡却赢了。紫微心甘情愿地将这样贵重的东西送出去。倘若当真是他对玉羡有那么个意思,何不趁此机会一举赢了他然后将玉羡锁牢在北极?
私底下,流锦按捺不住了,拉过紫微过来,认真严肃地问:“帝君,现在我们十分正式地想知道,你是不是对玉羡,有那个意思?”
彼时羲和也在,在一旁听着。好歹玉羡也是从她荒海里出去的。她觉得她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
紫微眯着眼睛笑着,继续马虎眼,道:“哪个意思?”
羲和比较直接,问:“师父,是不是喜欢玉羡?”
紫微笑容流畅,没有因为羲和的这句直白的话而有丝毫影响。半晌,才缓缓对羲和道:“为师向来对仙族之人都一视同仁,只有你是一个例外,他也是一个例外。不喜欢,为师能对他这诸多特殊?”
这简直是一件惊天爆炸性的大八卦。
但这关系到紫微帝君和玉羡的身份名誉问题,毕竟在仙界断袖还是极少有的。即便是羲和与流锦知道了,也不能随意传到别人耳朵里去。
流锦就问:“那既然如此,帝君为何要失去将玉羡捆住的大好机会?还将自己的宝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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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笑得温和,道:“我不会为难他。一切全凭他自愿。”说罢便看着一脸沉思的羲和,“羲和,你似舍不得将玉羡给为师?”
羲和认真道:“那是玉羡的自由,怎会有我舍得舍不得的事。只是,我想玉羡他不会愿意的,师父莫要到头来徒劳一场。”
“无妨无妨”,紫微道,“我又不会逼他,顺其自然。这么多年来身边没个人陪伴,他往我北极多走走也是好的。”
(五)
羲和掂了掂下巴,开始八卦:“听说,唔,师父一早就有这样的喜好?”
紫微仍旧是笑,笑里有了几分意味深长,道:“青华君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羲和咳了两声,闷道:“师父不要怪他,是我硬要追着问的。”
有关紫微和玉羡这回事,知道就好,起码流锦与羲和内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乐见其成的。成了自然是好,不成的话也别两头伤。
紫微在东极给羲和调整了一下食谱,吃的喝的一概是浸入了灵力的。紫微说,羲和的孩子也等不了多久了,如今孩子和母体都十分稳固健康了,让羲和有事没事多运动运动。
东极入了冬,举目望去,白雪皑皑一片,十分苍茫。
青华在寝殿里点着暖香,将整个屋子都烘得暖热热的,羲和不用盖大毡也可在屋里行走。青华为照顾好她,将书房也搬来了寝殿。
“羲和,渴了么?要不要喝水?”
忙碌间,青华头也不抬,总会隔一会儿便问羲和要不要这样要不要那样。
羲和正吃着梅子,道:“我不渴也不饿,不用喝水也不用喝汤,寤桦你自己忙你的罢不用担心我,况且我有手有脚,渴了自己会拿水喝饿了自己会拿点心吃。”
“嗯。”
后来羲和是有些饿了,便吃了一些糕点,约莫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吃没有乐趣,便端了一碟过去青华那里,伸手拈了一只递到青华的嘴边,笑道:“寤桦来,你也来吃一些。”
青华挑眉,性感得很,张口就咬了过去,舌尖还不忘狡猾地若无其事地吮一吮羲和的手指。
这一吮,酥酥痒痒的。在羲和的心里,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羲和便在青华的身旁坐下了,看着青华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笔,在看簿子折章。她环过手去,搂住青华的腰,青华侧头看着她,低低问:“怎么了?”
羲和道:“你不用将所有事都集到一起用一天的时间做,你可以每一天都做一点,那样就不会这么累了。”
青华手指带着墨香,捏了捏羲和的下巴,笑:“我不累。”
下一刻,羲和够着身子,便凑近了青华。不等青华反应,她便亲上了青华的唇。
温温软软的触感,流连不舍。青华渐渐绷直了身体,手臂小心翼翼地捞过羲和,将她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舌。
舌尖是温柔的,羲和开城迎接,青华便温柔地摸索进了羲和的口中,辗转吸取。
但这个吻没能持续多久,羲和口中溢出了一声轻吟,青华便及时放开了她,看着她面颊有了绯然,正轻轻喘息着。
窗外的雪,落得正浓。
(六)
青华手抚在她的腰肢上,始终没有多余的动作,尽管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渐渐起了深邃的漩涡,唇角淡淡地勾着,若有若无地笑。
似乎两人之间,隔着一张薄纱。而两人,都在想同样一件事情。但青华总是在等,等着羲和忍不住了将薄纱搂破。
“寤桦……”羲和觉得难为情,头埋进青华的衣襟里,一双手攀上了青华的后背。
“嗯。”青华低声应她。
“我们很久……你不想要么?”羲和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如火烧,喉咙抖得厉害。
青华摸索着,边道:“不是怕伤着孩子么。”
“……嗯,可是,我和孩子都已经稳固下来了……”
话音儿一落,羲和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被青华解开了,一只灵活的手霎时就探进了自己的衣衫里,抚上了隆起的大肚皮……想来他问的话根本就是冠冕堂皇。
青华俯头便在羲和的肚脐上,轻轻吻了一下。手掌便往上游离,低低笑道:“别怪我欺负你母亲。”
羲和闻言,露出了温馨的笑,可随之胸前的丰盈被他握住的时候,又忍不住溢出一声叮咛。
唇在脖间留下细密的吻,青华“嗯?”了一声。
羲和眼波柔如水,问:“怎么了?”
青华的手揉了又揉,嘴上暧昧道:“好像大了一些。”说着便弯腰,将羲和抱起,走向了床榻。
衣衫尽褪暖帐垂下。暖帐里,时而滑出闷哼娇喘。
一双赤【蟹】裸相对的人,小心翼翼地取悦着对方。
如今羲和有了肚子,青华哪里还敢肆无忌惮地将羲和压在身下,只好曲着一只手臂将羲和搂进臂弯里,另一只手到处煽风点火。羲和一边承受着青华的爱抚,一边双手也不安分,起先是攀着青华的肩背,到后来一点点往下滑,指甲划过背脊,惊起青华粗重的喘息。手便来到青华的腰腹,双颊绯红,一点一点往下探……
眼看着要碰到了,羲和忽然停住了,带着不确定迷茫地问:“寤桦……我可以么……”
青华无言握住她的手,带着柔软无骨的手握上了自己的炙热。
羲和喉咙发干,手轻轻小幅度地摩挲并上下抽动着。当食指指尖不小心从那炙热的顶端一扫而过时,突然青华一声闷哼。羲和忙问:“怎么,弄痛你了么?”
“没有……继续……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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