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姩欲拉云烬起来，道：“你还是快起来罢，帝君早已经不收徒了，不会当你师父的。”

    哪想这个时候，青华却主动拂袖阻止了灼姩的动作，微微弯起唇角，垂眼看着云烬道：“你倒是很积极。”

    云烬嘴巴像抹了蜜：“一般般，但是你做了我师父以后我会更积极。”

    青华弯身，牵起了云烬的小手，将云烬拉了起来。墨紫色的长发自肩后滑至胸前，丝丝柔顺，遮住了青华的侧脸，却看得羲和怔神。青华扬了扬眉梢道：“虽是许久没再收过徒儿，收你做最后一个关门小徒儿，兴许也不差，也不至于让你无颜回去面对你阿爹阿娘。”

    灼姩显得不可置信：“师父这......”

    青华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道：“往后丞洺便是东极的嫡传弟子，将这件事传下去。”

    云烬冲羲和笑着眨了眨眼，羲和干咳了两声，云烬立马躬身作揖道：“谢谢师父！”

    后羲和见云烬拜师成功了，自己也该是功成身退了。原本和云烬说好的要等到云烬拜成师后学有成了再回去，那时是还没有见到青华，说话也不费力气；可如今见到青华他人了，羲和立刻觉得自己委实不该在东极多待。

    结果还不等羲和自己主动提出要离开，灼姩就出声向青华言语隐晦地请示，大抵意思就是说既然云烬已经为东极的嫡传弟子了，没有弟子来修行还要带家属的，羲和并不适合一直呆在东极。

    灼姩一提这一茬儿还好，一提羲和立马就记起了要与她较一较真儿这回事。遂一时口快了些，羲和便睨了灼姩一眼，道：“丞洺人小，怕是你这个小师姐也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况且我并不是很急着要走，我很闲。”

    云烬很卖乖地望着青华，问：“师父，我能不能有一个小要求啊。早在来时，我阿娘就让姑姑做我的监护，还要姑姑验收我的学习成果，那么她能不能和我一起留在东极呢，也顺便好照顾我。”云烬特意提了一下他阿娘，想从官方上对青华施加那么一丢丢压力；而青华也定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云烬与羲和，不然怎会淡定地收云烬为徒，连一点点考验什么的都不用。

    灼姩义正言辞道：“师父，我们东极并没有这样的先例。”

    先例这回事，是不能轻易有的。起码以往凭羲和在东极那么些年的经验来看，青华从不曾给过她任何的先例。想靠近妙严宫，想与灼姩一样能够随时近得青华的身边，想依自己的意愿去服侍青华，这些统统都是没有先例的，全部是凭着羲和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来实现自己的愿想。殊不知，这一努力起来，盲目执着的时候从不知疲倦，可一旦清醒了就会精疲力竭。

    羲和半垂着眼帘看向别处，半拢在衣袖里的双手微微收紧。

    青华看着她的这些小动作，双眸幽寂而深长，淡淡道：“不妨，给丞洺开个先例也没什么。”给丞洺开了这个先例，也便是给羲和开了这个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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