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简直想要抱着娘娘转圈圈:“奴婢就知道娘娘人美心也善!没关系,尽人事,听天命嘛!奴婢明天就去把他接来!”
太好了,哪怕不能成为侍读,能来荣华宫当值也不错。
有娘娘这样的好主子,崽崽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也不会遇到什么坏人,最重要的,他可以终于跟其他孩子一样,干干净净的长大。
至于小舞~~她相信,以后也总会有办法出来的!
将撒欢的团子们赶出去,苏小酒哼着小曲儿,撅着屁股将树屋擦的干干净净,铺上一层软垫,又将里面专门给团子们打造的儿童桌椅摆放整齐,这才满意的擦了把汗,重新招呼团子们排着队进门。
“都把鞋子放在门口的鞋柜里摆好哦~~我们先来个餐前小故事,然后就要开饭啦!”
“哦!好耶!!”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沉香救母的故事~~~”
树屋里面宽敞又明亮,坐在窗口,还能一览御花园中的景象,实在是个怡人的好地方。
墨鸿见荣妃没上来,趴在窗户上甜甜的喊道:“荣母妃,你跟张嬷嬷也上来吧!这里面好好玩呀!”
张姑姑笑道:“五公主以后肯定是个孝顺的孩子,每次有好东西都知道想着娘娘。”
荣妃一把揪过又要逃走的允儿,道:“这就是本宫喜欢她的地方,不谙世事,与人为善,只愿她能一直保持这赤子之心才好。”
仰头看向那圆嘟嘟的小脸,荣妃笑得明媚:“母妃怕高高,就不上去啦,鸿儿要注意安全哦。”
看着墨鸿,苏小酒又想起一事,从窗口探出头道:“对了娘娘,咱们宫里有没有专门的画师?奴婢想请人绘些图册。”
这里的故事书都只有字,读起来太枯燥了,偶有几本有图的,也都是些简单的黑白水墨,十分没意思。
她准备做些现代的彩色绘本给团子们看,可惜工程浩大,只凭她自己恐怕要画到猴年马月。
而且卡通绘画跟国画有很大不同,因此即便精通水墨而太过呆板的画师也不行。
“怎么,话本子不够你看的,还要画成图?”
“娘娘,不是给我,是给小殿下们!”
见苏小酒噘嘴,荣妃不再逗她,沉吟道:“以前是有的,但近几年国库空虚,皇上开源节流,撤了许多闲职,如今大抵只有帝后御用的画师在了。”
苏小酒有些失望,既然是帝后御用,那她连想都不用想了。
“不过你若需要,本宫问问皇上便是,不过是借来用用,应也没什么难的。”
“姐姐要画什么?正好我今日无事,若不嫌弃,弟弟倒是可以代劳。”
“澄儿?你怎来了?”
荣妃目露惊喜,看着已经走到近旁的白衣男子,“你怎的来御花园了?可是皇上也在?”
陆澄在御前当差,但经常会出去为元和帝跑腿,像今日这样一身常服在宫里逛荡却是少见。
不动声色望一眼唰就缩回小脑袋的某人,陆澄俯身抱起正在荣妃怀里挣扎着去抠小石子的奶娃:“皇上今日召了我和萧景、十七一起论事,就在前面凉亭,我来的早,听到这边有孩子的嬉笑声,便过来瞧瞧。”
说罢再次看向树屋,状似无意道:“这些树屋倒是有趣,是姐姐命人做的吗?”
“还不是苏丫头,做出来哄孩子玩的。”
陆澄垂眸:“苏姑娘心思玲珑,难怪得姐姐重用。”
允儿对突然出现的人很感兴趣,盯着陆澄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忽然啪的一下,伸出两只手拍在了他的俊脸上,许是手感太过顺滑,胖手手竟然瞬间变掌为爪,沿着他的脸颊就抓了下去。
看着弟弟无辜的表情和脸上的红印子,荣妃忙将小团子接过去,往犯罪的小手上拍了两下:“宝宝不乖哦,怎么可以打舅舅?”
“呜哇呜哇!~”
允儿嘴里不停嘟囔,对忽然被抱开很是不满。
陆澄忙又将他抱回怀里,笑道:“没关系,允儿这是喜欢舅舅呢,对不对?”
允儿开心大笑,抱住他啃了起来,口水蹭的满脸都是。
春末及时递上帕子,陆澄接过在脸上擦了擦,道:“多谢姑娘的手帕,改日洗干净,在下让人给你送回来。”
“不、不用,奴婢自己洗就好!”
扭捏的接过帕子,春末红着脸重新收到怀里,继续摆放膳食去了。
“你方才说皇上要找十七议事,莫不是开玩笑?”
“弟弟也不知,估计是觉得他年纪不小,不想再让他继续荒废了吧。”
握着儿子蠢蠢欲动的小胖手,荣妃表示理解。
十七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自先帝在位时便极尽宠爱,太后更是看的眼珠子一样,皇上即位时他才不过垂髫,长大后生性洒脱不羁,一年中几乎有大半在外游山玩水,若无召见,恨不得过年都不回来。
眼看岁及弱冠,却不娶妻,不纳妾,也不要封号和封地,成了太后心中的老大难。
元和帝也是愁得掉头发,他们一母同胞,而且年龄相差又大,对这个幺弟基本是有求必应,宠溺有加。
只是这家伙也委实不着调,三不五时就拍拍屁股离宫出走,惹得太后不住埋怨皇上,嫌他没给十七安排正事,所以才养成他一副游手好闲的纨绔做派。
对此元和帝也是冤枉之极。
他曾几次三番给十七委派职务,却皆被这混账给花式拒绝,并扬言要当一辈子的富贵米虫,几乎成为朝堂笑柄。
本尊却丝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反以为荣,越发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再看陆澄和萧景,他们与十七年纪相仿,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如今都已独当一面,为他分担不少朝事,十七却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他想起来就牙根子直痒痒。
最近好不容易用太后身体欠安当幌子将人诓了回来,是以元和帝打定主意,这次说什么也要将他留下。
之所以让陆澄和萧景一起过来,一来是做说客,二是预备着到时候软的不好使,就直接把人扣住,不信这小子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苏小酒在树屋里擦着书架,听到陆澄竟有闲心与娘娘唠起了家常,不禁有些着急,半天了还不走,难道御前侍卫很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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