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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1 章
    天子山是一座奇峰, 起初有碑名, 为天字山, 后经风雨侵蚀, 天字山变成了天子山, 名字也就流传开来。弃渑州选此处, 除了距离之外, 也有其名字的原因。天子山的山路较为险峻,平常人难登上。

    不过晖朝已经来过那么多帝王,自然修有上山道路。

    等闻琉他们到了之后, 天上这才开始稀稀疏疏地下起了飘扬小雪,幸而不大,倒也没人说些别的闲话。

    天子山的官员都也个个忙碌起来了。

    阁楼里的地暖早已经烧起来, 小巧精致的火炉也率先摆好, 案几上有枝条修长的文竹盆景,雅致清幽。

    闻琉是首次过来, 他虽是如玉的君子之姿, 待人也温和有礼, 与他父亲的性子严厉不同, 但那些官员也不敢轻慢, 一一与他细说明天该做之事。他坐在紫檀木宝座上, 底下跪了一群人。

    门没关紧,凉风不时吹进去。闻琉做了帝王之后,脸上也有了威严, 着玄色圆领袍, 腰间佩品相极佳的白玉组佩,靴子干净整洁。

    宫中虽已有官员与他说过该注意的有什么事,但他在这也听得认真,看得出来他极为注重此事。

    宴卿卿也不好去打扰他,只是在门外吩咐跟随来的太监道:“今日天凉,又下了些小雪,记得晚上好好照看皇上。”

    闻琉素来不注重自己,真忙起来不管从白天黑夜。

    这陈太监是个脑子灵活的人,是张总管的干儿子。

    张总管挑着他过来伺候,自然也是看重他的机灵。

    他虽不知道闻琉与宴卿卿发生过什么,但也知道皇上最敬重这位宴家的姐姐,怕是公主都比不上。

    他恭顺地说:“宴小姐放心,奴才知道的。”

    宴卿卿微微颔首,说自己先走了,让他待会禀报一句就行。

    她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纤细修长的玉指系紧素色大氅,脸色白皙,却也透着红润。眉眼之间十分艳丽,初雪之中,恍若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凉风吹散了胸中闷热,她心情也轻快几分。

    宴卿卿想到刚才殿中所见,闻琉正襟危坐地听官员说冬祭之事,又想起他幼时模样,突然摇摇头,淡淡笑了笑。

    闻琉以前是小小一个,什么都不会,遇事只会找卿姐姐,如今这般沉稳镇定,宴卿卿隐隐有了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相然问:“小姐可是直接回去?”

    “回去吧。”宴卿卿笑着说 ,“本来还以为皇上会有些紧张,故而想来说说。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处理得极好。”

    “若是皇上知道您这么夸他,他一定是十分高兴的。”槲栎在一旁笑道:“他最敬重您了。”

    她话刚落,对面就走来了几个太监和宫女。

    这几个宫女手上都捧着个玉瓷瓶,插着紫白玉蝶梅,宴卿卿不由一愣。

    那领头太监以前是见过宴卿卿,带着人行礼道:“见过宴小姐。”

    “见过宴小姐。”后面的太监宫女道。

    宴卿卿上下看了几眼那些捧着梅花的宫女,见她们姿容出色,貌美不似不一般人,也立马猜到了她们是来做什么。

    她又笑了笑,“起来吧,别伤了身子,明日要是病了就不好了。”

    “谢宴小姐。”那领头太监也让那几个宫女起来,随后又对宴卿卿说,“洗天池那边催着让带人过去,那奴才就先行告退。”

    宴卿卿点头说:“下去吧。”

    等这群人走后,相然才开口:“几年没跟小姐过来,倒忘了这件事。这些宫女姿色上乘,皇上也是有艳福了。”

    宴卿卿微微一笑,颇为无奈地道:“以前虽然不说,但心中一直把他当小孩子,明天就该变变想法了。”

    而槲栎却是不懂她们两个在打什么谜语了。

    她斟酌问道:“她们虽为宫女穿着,但看着没有半点宫女样,个个娇弱,洗天池又是陛下三天后祭礼所用,莫不是……”

    她虽没来过冬祭,但也打听了不少事情,冬祭三叩代九叩,折梅植树,寓意来年安康,风调雨顺,可艳福什么的,倒没听人提起过。

    宴卿卿却是只笑不语,她摇头道:“只是个以前留下来的习惯,并无大碍。”

    先帝每年来的时候也都会有新的宫女伺候,倒没多大意味,只不过是场放松的鱼水之欢,虽然许多时候都糜|烂至极。

    宴卿卿不喜此事,但人心总是偏的。

    她这做姐姐的,自然希望弟弟多纳妃子,小皇子和公主也多些。

    宴卿卿和闻琉是有过荒唐,但两人皆是无意,闻琉对这种事也不扭捏,动作行为落落大方,连带着宴卿卿也释怀不少。

    晚上梦境再淋漓瘫软,说到底却也是梦,宴卿卿还没迷乱到分不清。

    她也知道闻琉不迷恋女色,不过这种事对晖朝男子而言却也正常。便连女子这般,也不会有人多说,只要权势在手。

    槲栎还想多问,但见宴卿卿不放心上,也只好把想法藏了起来,心道明日再去找皇上说说此事。

    “皇上晚上要做的事多,官员应该都在,今天别去烦他。”宴卿卿又说,“明日才开池,三天后冬祭正式开始,今日就早些休息。”

    她也没跑哪去,直接回了自己的阁楼。

    说着要早些休息,但宴卿卿熄灯歇息后,却几乎是整夜没睡。

    外面的冷风呼啸而过,屋内燃着地暖与炉子,却是暖烘烘。月光皎洁,地上的细细白雪也映出点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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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卿卿手撑着床,慢慢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她眼睛微闭,长如扇的睫毛隐隐颤动,面色潮红,身子就像化成了水一般,在寂静的深夜,身体的空虚感被放到了最大。

    她额上有层薄薄的细汗,胸脯饱满鼓胀,上下起伏剧烈,连抹胸都遮不住的春光,着实让人移不开眼。她心底像涌出火球一般,烧了她的整个理智。

    束得实在太紧了,她有些难受地想。

    宴卿卿缓缓睁眼,将藕荷抹胸系带解开,大口的喘息几声,侧趴在床上。她的手攥紧系带,抹胸已经被身上留下的汗液浸湿。

    上面似乎还有抹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

    微微弯起的后|脊|背弧度美艳诱人,蝴蝶艳骨也精致无比。

    她想自己或许该吩咐下人煮些清凉汤了。

    直至快要天亮,这种燥热的异样才慢慢散去,宴卿卿此时已经快要虚脱无力。幸而屋内暖得如同夏日,窗户也是用厚重的帘布遮挡,否则以她这样折腾,早就又生了次病。

    她把夜里脱下的抹胸再系回去,却不敢碰胸前的圆润,纤细的手指随意系了个结,松垮却至少比刚才要舒服了许多。

    宴卿卿头发湿了不少,黏腻得有些难受,半黏贴在锁骨上。她轻轻咬了咬唇,总觉得自己这样太过怪异。

    闻琉不可能害她,他素来敬重自己,害她于他无益;而宋竹筠死了,也不可能是她那边的人,宴卿卿自己防得很。

    一次遭罪可以说不小心,但宴卿卿不可能让此事发生第二次。她又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自然防得深。

    可她素来不会得罪人,又会有谁想她这样?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燥热?

    第二天一大早,闻琉就派人过来让宴卿卿过去用早食。

    本以为这飘雪会越下越大,哪知道半夜就停了下来,天空放晴,倒是个不错的好日子。

    宴卿卿身子正是不好受,直接让太监回禀说身子不太舒服,想歇息歇息。

    太监应是,然后小跑出去。

    相然正在摆糕点,听了话后停下手,过来问了句宴卿卿哪里不舒服。

    宴卿卿摇头笑了笑,只说冬天一到,自己懒骨头又犯了,不想动。

    相然也知道自家小姐有这个坏毛病,没多怀疑,继续放好桌上的糕点,问道:“小姐今早怎么又出了那么多汗?做噩梦了?”

    “无事。”宴卿卿说,“屋子里太暖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几声皇上圣安。

    宴卿卿一愣,连忙起身跪下相迎。

    闻琉走进来,微微皱眉。

    他一句话不说,扶起宴卿卿,仔细看了她几眼,随后才松了口气。

    “义姐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去用早食?”闻琉问她。

    宴卿卿笑了笑,“没事,懒性子犯了。”

    闻琉皱眉让她回去坐下,他顺手给她把了脉。

    他说:“姐姐体内火气太盛,这几天应该吃些清热的东西。”

    “已经吩咐下去了。陛下还是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多着呢。”宴卿卿无奈,她倒没想到闻琉会突然过来,只能说道,“要是今日完不成,又得往后推。”

    “……那朕就先回去了。”闻琉起身,“今天的事确实不少。”

    他急急过来,又匆匆回去。

    只不过中途又折回来,多交代了几句好好注意身子,就又赶着回去了。

    宴卿卿颇为无奈,却也没说别的。

    相然在一旁说:“咱们皇上待您可真比亲姐姐都要好上许多。”

    宴卿卿和她想得也差不多,闻琉待她的确比对那些公主们要好上许多。他从小就只跟她亲,两人关系自然是更像姐弟一些。

    闻琉事情多,宴卿卿却是悠闲的。她觉得轮定安早已经过去,没什么危害,就没放在心上。

    酉时的钟声响起,天色此时刚刚昏暗,天子山大殿的山门缓缓拉开,里面有座自地下冒出泉水的池子,名叫洗天池,其四周有龙纹攀柱,恢宏无比。

    宴卿卿没过去,她一个女眷,也不太适合去看。

    这几日她身子出了几次汗,早就不舒服。可天子山的池子又要等着洗天池先开后才能开启。她等了一天,也想好好去去身上污秽和霉气。

    宫女们替她解了衣服,她慢慢进了温热的池子中。这池子不算太深,是今年新弄的,荷叶金玉屏共有十二板,楣板乃温和玉制,奢华无比,地板也是崭新,旁侧不远就铺着绒毯。

    池中有几块大而光滑的石头,看得出是用来歇息的。

    相然跪在一旁,递给池中宴卿卿一碗汤。

    “小姐。”

    宴卿卿伸出玉净白皙的纤手,接过之后一饮而尽。

    这是补身子的汤药,要是不喝,泡过了泉水易受伤。

    “那奴婢先在外面等着了。”相然说,“小姐有事叫我。”

    “下去吧。”

    毕竟这里是皇家的御池。她们这些身份低的下人是不允许在里面的,几乎都在屏风外面候着。

    除非主子点人或是要加些东西。

    精致灯柱上摆着夜明珠,闪着柔和的光芒。以前宴卿卿还是有公主陪着的,现在也只能一个人了。

    宴卿卿趴在温热的石头上,胸脯在荡漾的水波中,露出了大半个白皙,沟壑仍然是清晰可见的。长发遮住脊背的光滑,却又格外香艳无比。

    她闭着眼睛小憩。

    宴卿卿昨夜几乎整夜没睡,身子一松困意便涌上心头。

    她起身出浴,身上湿哒哒滴水,她随意披了件罗裙,给自己盖了架子上的大氅。在一旁的躺椅下躺下,也没想叫宫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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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只打算小小打个盹,可大脑越来越困,到最后,宴卿卿径直就睡了过去。

    ……

    夜色深沉,寂静得让人觉得有些恐怖。路上人即使打着灯光,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宴卿卿猛然睁眼,从休息的躺椅上坐起。

    身上却又有熟悉而陌生的疼痛,她疼得又轻轻躺了回去。

    她的眉目之间含着春情之意,身上半披罗裙,盖着件素色大氅,脸上表情全是羞愤惊愣。

    良久之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定是轮定安又发作了。

    可这一次着实要比往常过分百倍。

    宴卿卿微微低头,见身上没有红痕,松了口气。

    她嘴唇哆嗦,忍着羞意,颤抖着手手伸向自己的高耸挺立。

    ……没有任何东西流出来。

    果然还是那梦中的错觉。

    被吮吸的快感像现实一般,宴卿卿羞愤满面,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定是被这温泉的热气冲昏了头。

    闻琉绝对做不了这种粗鄙下流之事。

    委实是粗俗下流!便连寻常人也不会做!

    梦见此景,这还让她以后怎么见闻琉?

    宴卿卿休息了好一会,才让外面的人进来,也不再问些别的,只让她们扶自己起身。

    轮定安发作便是如此,多问外人不过是暴露自己的奇怪。

    宴卿卿有廉耻之心,她又是世家小姐,比常人更加注重自己名声。她是万万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做了这种梦。

    相然揉着眼睛进来,看起来像睡了一觉。但宴卿卿没看她,或者说宴卿卿谁也都没看。

    “小姐要回去了?”相然问。

    “泡好了,回去吧。”

    宴卿卿强撑着坐起来,没让人发觉异样。这一次,她甚至没检查其他地方。

    “小姐进来没多久吧?”

    相然的语气有些疑惑,也说不清时间,但宴卿卿没听出来,只说道:“身子乏得很,想要睡了。”

    宫女进来与她更衣,见她脚趾头都在微微蜷缩,透着肉嫩的粉色。她们默而不语,只是继续手上动作。

    ……

    闻琉此时刚刚回了住所,临潭阁三个大字气势雄伟,高高挂在阁楼上。

    书房里还跪着一群人,守在门边的张总管知道闻琉做什么去了,却也不敢挑明。

    闻琉却是淡淡对张总管说:“让他们回去吧,下次没朕的允许,不可再做这等肮脏事。”

    “是。”张总管连忙应声。

    闻琉的手提着灯笼,似乎是有些脱力,又像兴奋无比,正轻轻颤动。

    ……

    虽是噩梦般的梦境,可宴卿卿晚上却睡了个好觉,快到中午才醒过来。醒来之后,也觉得身子轻了许多,虽然浑身仍有被揉搓的轻疼。

    相然不知道宴卿卿发生了什么,还低声跟她说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昨天天子山有官员派人去侍寝,可您也知道陛下的性子,最讨厌别人硬塞东西给他。倒没想到他也介意这方面,那些人当场惹了盛怒,跪了一片,听说陛下还气得在书房训斥官员,整整一宿,灯都没熄。”

    “陛下怎么生这么大气?”宴卿卿随口一问。

    “不太清楚,只听当差的宫女说,陛下突然就怒了。”

    宴卿卿揉揉眉心,对相然说:“你也别乱打听,免得出事,指不定是那些人伺候不佳。”

    她并不想知道闻琉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宴卿卿只想呆在屋子里,哪都不去,谁也不见。

    昨夜的刺激实在出乎宴卿卿的认知,她委实难以接受。

    宴卿卿长相艳丽,体态风流也无人比得上,但她性格却是保守的,旁人如何她并不在意,但宴卿卿自己,却是从不会想这些事的。

    那就像真的一样,宴卿卿觉得自己身子到现在都依旧有异样,至今没缓过来。

    她惯是个会忍耐的性子,又重面子,凡事守礼,敬人三分也不让退避自躲。

    不会被人看低,也不会有人觉得她高高在上。

    因为这药发作也没几次,忍忍就能过去,所以宴卿卿是不会跟任何人说。

    她丢不了那个脸。

    厚重的被子上绣着清幽的兰花样,金钩挂起帘帐,屋内的火炉子撤了两个,因为屋子里确实太暖和。

    相然帮她把被子拉上几分,劝着说道:“小姐脸色不是很好,再休息休息吧。”

    “身子没事。”宴卿卿叹声气,“只是想事情入神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还残留有昨夜的余燥,身子四处微微酸疼。若不是知道这药作用就是以假乱真,且闻琉又是清淡君子,宴卿卿可能都会以为这梦就是真的了。

    宴卿卿敛了心思,深深呼出一口气,拢了拢干净的里衣,也没多再想。

    知道这件事的只她一人,她就算想得再怎么乱七八糟,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

    还不如先放下,免得夜长梦多,又做这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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