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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 章
    宴卿卿说完那句强人所难后, 涂婉的脸变得愈发羞红。

    她连头也不敢抬, 攥着帕子的手指尖因为用力变得惨白起来。

    “十分抱歉, 是我失礼了。”她站起来, 双眸里忍着泪花, “要是再不回去母亲该说我了……”

    宴卿卿只觉得头疼无比, 涂婉这性子还真是!

    她话都没说完, 怎么就要哭着离开了?

    要是这样出去被她的丫鬟看见了,指不定要在涂江二家编排她宴卿卿几句。

    “涂小姐先别急着走,我有东西给你。”

    宴卿卿不想惹什么谣言蜚语, 叫住涂婉,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支金牡丹发簪放在桌上。

    “这是当初两家交换的信物,忘了送回给江沐, 既然涂小姐已经要嫁给他, 那就劳驾一番,请你就帮我拿给他吧。”

    涂婉抬手拿着帕子点了点眼角的泪光, 脚步踌躇, 不知道该回什么。

    她这个人最怕别人强势, 尤其还在她心有些虚的情况下。

    她挪着脚步转身, 道了句好, 随后不再多说, 拿起发簪就要走。

    宴卿卿突然开口:“涂小姐,我知你防备我与江沐,卿卿别的东西没有, 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今日早晨我不知晓你和他的事,所以才与他见了面,日后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再见他。”

    涂婉的身体僵在一旁,她硬着头皮说:“我并无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宴小姐先出去散散心,待我和表弟安定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她这话有些自私了。

    可江沐的心全都在宴卿卿身上,对她只是表姐的敬重,涂婉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来此让宴卿卿离开京城。

    事情尚未发生之前,无论江沐和宴卿卿怎么样涂婉都没意见,反正他们才是有婚约的。

    即使两人经常见面她也无所谓,因为跟她没多大关系。

    但涂婉现在身怀有孕,已失了清白之身,那她就不得不为自己和孩子着想。

    若这宴卿卿没脸皮地来勾搭江沐,两人在外边你情我愿,那自己岂不是只能干巴巴的说句早点回来?

    她的孩子还没出世,难道就要提前做一个没爹疼的可怜儿吗?

    有了孩子的女人大概都会变得不一样,连涂婉这种大家小姐也不可避免。

    这孩子还没几个月,她便已经考虑到很久以后的事,也是难得。

    涂婉或许还挺喜欢这个孩子,要不然以她原来的性格,铁定会以各种方法折腾掉,可看她这样,明明是正护得紧。

    “江沐的性子你我都了解,至于涂小姐说的什么‘心在我身上’,我只能说无稽之谈。”

    涂婉的脸涨得通红。

    宴卿卿的手侧压在扶手上,她脸色淡漠,傲人的胸脯把衣服撑得快要裂开似的,玉石流苏闪着柔光,垂搭在细肩上,纤细的脖颈白皙诱人,锁骨精致,让人移不开视线,只能道句好生香艳。

    “涂小姐大可放心,涂小姐您认为我会做的事,我想您也想多了,夜深了,您请回吧。”

    ……

    宴卿卿着实是被涂婉给气到了。

    别的暂且放下不说,单凭涂婉这理所当然要她离京的态度便让人难以忍受。

    欺她孤女无依,宴家无人吗?

    夜里燥人的天气闷得人连觉也睡不了,宴卿卿心中本就生着闷气,她又最是怕热,翻来覆去半天也没入睡,反倒弄了个香汗浸衣,浑身黏腻无比,汗涔涔得连指缝间都不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相然领着丫鬟端着盥洗盘进屋。

    宴卿卿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她抬起另一只手抚住额头,被浸湿的发丝贴在脸上,面容有些莫名的疲倦,胸脯也上下起伏得厉害,里衣被她弄得皱巴巴。

    相然挑开珠帘,见她这幅怪样子,不由奇怪:“小姐怎么了?”

    “昨夜热得难受。”宴卿卿掩下眼眸中的羞恼,对她招招手,“先更衣。”

    相然这下更奇怪了,她疑惑说道:“昨夜下了点小雨,半夜天气就凉了下来,很多丫鬟都换了被褥,小姐很热吗?是被子太厚捂到了?”

    宴卿卿浑身一僵,指尖发白:“昨夜凉吗?大抵是我昨夜心里太气,又一直捂着被子,所以有些闷到了,先下去备水,我再睡会,一整夜都没怎么闭眼。”

    相然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后带着丫鬟下去。

    宴卿卿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衾被,脸色苍白,昨天被涂婉激出来的气早就散了,她只是受不了太热的环境,但也不会在凉丝丝的天气也觉得难受。

    若只是单纯地热得慌,宴卿卿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人的身体各不相同,她低头看了眼胸前已经变淡的青痕,拢上了轻薄的里衣。

    宴卿卿身子娇软白皙,让人爱不释手,轻轻一捏便是红痕一片,格外暧昧,不过这痕迹也消得快,还没过多久,她和闻琉的荒唐证据就已经快要散了。

    证据是没了,但那时的记忆却仍然印在脑海里,闻琉大概是中了药,手上的动作没轻重,不会玩花样,但中了药的他也是个不安分的,舔舔咬咬的没章法,宴卿卿都快被他折腾死了。

    宴卿卿的指尖发抖,轻咬着嘴唇不敢相信。

    昨夜的或许不应该叫做梦,简直就像重回到皇宫的那一天!

    ……

    前几天那场小小的秋雨过后,天气开始逐渐转凉,发黄的树叶飒飒作响,随风在空中飞舞,府中下人才刚扫完一处,还没来得及擦汗,另一处又作乱似的紧赶慢赶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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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卿卿和闻琉避着嫌,两人这几天都没见过面,但府中的各种赏赐却从没断过,就像是为补偿宴卿卿一样。

    宴卿卿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闻琉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但追根究底,这并不是闻琉的错。

    闻琉本性纯善,在很多方面都不懂,对男女之事更是毫无兴趣,这件事上也是无辜,她都知道。

    当初皇后派宫女过来教导他房帷之事,这孩子为了睡觉,傻愣愣地把人赶了出去,让人吹了一夜冷风。

    第二天,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所有皇子都知道了,几乎个个都在嘲笑他,比他年纪稍大点的三皇子甚至带头在他面前嘲讽。

    孰料闻琉并未放在心上,对三皇子的言语十分不理解,还回了句“边疆未安,一味沉溺于女子身上,皇兄怎么事情轻重都分不清”。

    这话一本正经,把三皇子气得够呛,两人差点打了起来。

    事后闻琉还苦恼着对宴卿卿说自己实在对女子没兴趣,宴卿卿当时还暗暗替他急了一把。

    世事难料。

    宴卿卿的手搭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卷残叶,心中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要刻意算计她和闻琉?

    难道是她在无意间得罪了人?可就算是这样,在皇宫那个守卫严密的地方,又有谁能避过侍卫直接给他们下药?

    宴卿卿思前想后了这么多天,仍旧半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她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冲淡她和闻琉间的尴尬。

    相然端着壶热茶慢慢走了进来,看见宴卿卿垂眸不说话,不明白她这又是怎么了。

    “小姐是为了十几天后的江家与涂家婚宴吗?”相然咬牙说,“姓江那位也是薄心寡义,这退婚才几天,就立马又攀上另一位,真是不要脸。”

    宴卿卿回过头:“相然,这件事不是你该议论的。”

    “……奴婢知错。”

    “没事。”宴卿卿往外面望了一眼,然后起身问道,“药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在奴婢那里放着呢。”

    自上次夜中做梦后,宴卿卿晚上再也不得安生,睡得浅了,还时常会中途惊醒,浑身都是不舒服,只想立马去洗个澡,此后便再也不想睡下去。

    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宴卿卿也只能让相然去开安神药,心想或许睡得沉了也就没事了。

    “要不然跟皇上说一声吧?”相然把热茶放下,“皇上待您极好,绝不会看轻人,您现在都变成这样了,总不能还让那贼人逍遥法外。”

    相然虽然不知道宴卿卿怎么了,但也大致能猜测她这异样和前几天那事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没想到宴卿卿夜里的窘迫,只以为她是嫌弃自己,因而夜里睡不好,早晨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宴卿卿回她:“无事,喝些药就行了。”

    相然闭了嘴,也不再戳宴卿卿的伤心事,她说起另一件事:“今天早晨出去的时候,奴婢见到皇上身边的侍卫了,穿着常服,差点没认出来,您说会不会是皇上也出来了?”

    宴卿卿摇头:“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出来,大抵是派人出来做事吧。”

    相然想了想,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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