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沉闷压迫的气氛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昊翼终于开口说话:“木槿姑娘为何带着青铜面具?”
木槿沉静的说道:“民女容貌丑陋,怕惊吓了圣上!”
“姑娘的眼睛和朕的一位亲人很相像,不知姑娘可否取下面具,让朕一睹容颜!”安昊翼的目光霸气的宛如深潭,读不出任何的信息,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室内盘旋。
木槿似乎早就料到安昊翼会这么说,不禁开口道:“皇上既然不怕,民女摘下面具便是!”
言罢,木槿在安昊翼表面平静,实则内心紧张不已的眼神下,缓缓解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顿时一张绝美可又丑陋不堪的脸庞展现在安昊翼的眼睛里,他的双眸在瞬间睁大,有着不敢置信,有着心痛,有着惊喜的复杂感情在里面“轰”的一声发酵!
激动之下,他顾不上君王的仪态,霍然起身几个大步来到木槿的眼前,修长有力的手掌缓缓抬起,有着明显的颤抖,在他的眼中甚至有一层迷雾升起,渐渐的挥发成一团雾色,他的手在木槿的脸庞前停留,想要真切的触摸,可又怕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一触即碎。
“你……颜儿!”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震颤和惊喜,而有些颤抖和沙哑,他不敢置信的说道:“你真的是颜儿!”
他的手下意识的就要朝木槿的脸庞摸去。可是却被木槿平静的躲开,安昊翼的手僵在那里,有丝怔忡,更增添了几抹尴尬。
木槿悠然的说道:“皇上,民女名唤木槿!不是您口中所说的颜儿!还请皇上明察!”
安昊翼置若罔闻的问道:“你没死?”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感受着她的存在。是她!不是梦!这一次是真的!他的颜儿还没有死!没有!狂喜几乎冲击了安昊翼的所有判断力,眼前只有颜儿的气息,只有颜儿……
“民女不懂皇上在说些什么?民女活得好好的,当然不会死!”木槿伸手淡笑的挣开安昊翼的触碰,殊不知此举深深地刺痛了安昊翼,他的狂喜瞬间便被熄灭,颜儿躲他!
“你不承认你是颜儿?”安昊翼心中复杂无比,痛声道。
木槿冷讽道:“民女不是皇上口中的那人,又如何承认?”
“那这又是什么?”出乎木槿意料的,安昊翼痛心之下,忽然撕开木槿的右肩,圆润的肩头,有一道深深的齿痕印在那里,有些刺眼,安昊翼看到那道齿痕时,一直紧绷的心这才稍稍的放松下来,这是他当年咬颜儿的,她还不承认她是颜儿吗?
安昊翼伸出手轻轻的在木槿肩头的伤口上抚摸着,微不可闻的木槿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离她很近,近到木槿都能感受到他喷洒在她肩头的灼热气息,他的声音很轻,似是陷入到了久远的回忆中,柔声叹道:“这是朕当年亲口咬的齿痕,你还不承认吗?”
是不是当年他伤她很深,所以颜儿才不承认她的真实身份!他已经错过一次,本来以为今生已经无心无爱,一辈子都要在悔恨和绝望中来怀念颜儿,可是上天又将他的颜儿送了回来,他发誓这一次他绝对不是再让她受伤害,再也不会了!
木槿眼睛闪烁了一下,侧头看向肩上的齿痕,神情恍惚了一下,这是天阙发病时咬伤的!同一个位置,可是原来的齿痕,却被深深地掩盖在,这道更深的齿痕之下!
木槿叹声道:“皇上,民女很清楚这齿痕的由来,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齿痕是什么意思,但是这道齿痕绝对不是皇上您咬的!”
闻言,安昊翼脸色一变,阴狠无比的声音从他好看的薄唇里吐出:“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沉默。
静静地,安昊翼又问道:“朕问你,那人是谁?”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把无名火,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侵占了!是谁这么大胆……
木槿低低的笑了起来,嗤笑道:“皇上真的想知道!”
“你说!”安昊翼沉声道。
木槿话题一转,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峭和淡漠,说道:“这不是皇上该知道的!民女来到西陵皇宫,皇上应该比谁都清楚,民女并非自愿,既然是来为太后治病,还请皇上派人带民女前往太后寝宫。”
“你还是不承认你是颜儿?”沉眸凝视着木槿,安昊翼将自己的思绪隐藏起来,淡声说道。
“我不是,又如何承认?”木槿淡漠的反问道。
“朕总会让你承认的!”安昊翼看着木槿,伸手将她颊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迟疑了一下,终是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喜悦。
木槿任由他轻轻的抱着,骤然不语。
“颜儿,再给朕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别躲避他啊!安昊翼轻叹一声,对于朝廷大事,他运筹帷幄,指挥淡定,可是面对颜儿,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如何应付她的情绪。
颜儿总是笑,悲也笑、怒也笑,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她已经习惯将自己包裹在笑容里。
他的颜儿,他该怎么办?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知道她再怪他,甚至在躲避他,这个时候他逼她太紧就会像以前一样伤了她,如果太轻,又怕自己永远都走不到她的心里……
咸福宫,木槿坐在太后榻前,凝视着文姝太后略显死气的苍白脸庞,伸手探上她的脉搏,脸色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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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有别人,除了木槿,就只剩下左先子还有刚刚抵达不久的白草。
木槿抵达不过一盏茶时间,白草和花三弄也来到了西陵,于是安昊翼就亲自带着几人来到了咸福宫。
一干子的皇亲国戚还有后宫嫔妃都在宫外等着。
白草看着凝神把脉的木槿,虽然路上三娘也对他提过青面医仙和颜儿有些相似,但是至今他仍是有些怔忡。
木槿将太后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来,无意间看到白草探究的眼神,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他的疑惑,不禁无奈的低头笑了笑,走到左先子身边道:“师父,您怎么看?”
左先子喝了口茶,叹声道:“太后身心俱疲,心肺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再加上早前身染恶疾,这病拖到这个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白草走过来,也是一脸的沉凝之色,“太后血脉不畅,想来也是郁结所致!”
木槿刚才自是查探出来太后胸腹发胀,面色泛紫,想来这些年心事颇多!只是太后身为后宫最有权势的女子,究竟会有什么事情是她看不开的!
木槿轻声开口道:“师父、白草先生,不知你们如何看待太后的病况!”
左先子看了白草一眼,白草开口说道:“这病已没办法治了。疾病在肓之上,膏之下,用灸法攻治不行,扎针又达不到,吃汤药,其效力也达不到。这病是实在没法子治啦。”
木槿听罢,看着师父闪躲的眼神,不禁轻轻的笑了,“先生所言极是,其实太后的病并不十分严重,无奈耽搁时间太长,再加上太后吃的药都是名贵之极的药材,食补占大半,如此才不见成效,晚辈以为太后郁结心生,脾胃俱创,可配以麻黄十克,细辛五克,附子六十克,此药先煎一个时辰,其中附子每天加食十克,一直加到一百克,另外干姜五十克,炙甘草八十克,龙骨牡蛎磁石各十克,山茱萸三十克,蜈蚣三条,蝎子六只,三棱莪术各八克,山甲六克,皂刺十克。另外,晚辈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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