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所有的目光都投到她的脸上,她勿自未觉,只紧紧地盯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绝色少年。
“天书?”唐郁黯淡的眸子重新绽放出一点光彩:“你真的知道?”
“是!”姜梅拼命点头,用力跺脚:“就在我们脚下!”
“脚下?”司空奕眼露茫然:“我们在桥上,脚下只有水,莫非天书埋在水里?”
“康桥,在康桥里面!”姜梅十分肯定地说。
她只是怀疑,其实并无绝对的把握,但这时为了挽留唐郁的生命,只能赌上一切,答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哪知姜梅赌命的说法,却令赵令畴脸色一变脱口斥道:“胡说八道!康桥里怎么可能藏天书?难道就凭你信口胡言,就拆了圣武皇后亲手建的康桥吗?”
“错不了!”姜梅拿过染着唐郁鲜血的藏宝图,指着上面两行诗道:“这首诗的题目就叫‘再别康桥’!其实这首诗不止这几句,中间还有很多,不信我背给你听……”
赵令畴听到“再别康桥”四个字,全身一个激灵,等得姜梅朗朗地将全诗背育一遍,面上忽地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扑通一声跪倒在姜梅的脚下:“属下赵令畴携赵氏一百三十七口护陵人恭迎圣女法驾!”
姜梅吓了一跳,退了一步满头雾水地瞪着他:“我,我不是什么圣女,你搞错了啦!”
君墨染上前扶住姜梅的肩,淡然地道:“赵县主定是误会了,江湄只是本王的妻室,并非什么圣女。”
“没错!”赵令畴十分肯定地道:“我赵家历任淼川县主,主要责任就是看护圣武皇帝、后陵墓。”
“圣武皇后葬在这里?”姜梅的嘴张大成o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堂堂皇后,生前独得专宠,风光一世,死后却没有葬入皇陵已是很稀奇的事,她居然选择一座桥做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地,更是匪夷所思!
其余人亦是面露惊奇之色,谁想得到,史上悬案:圣武皇后的陵墓之迷,会在康县得到解答?
“是~”赵令畴又是骄傲又是伤感地点了点头:“不但圣武皇后,圣武帝亦葬于此!”
又一个重磅炸弹扔下来,大家已不知该说什么。
“那皇陵里那个……”李煜宸试探着开口。
“不错,那只是衣冠冢。”赵令畴悲喜交集,说到后来,已是声音哽咽:“祖宗传下来的家法里第一条就是赵家子弟终身不得出淼川,誓死护卫康桥,等待有缘人来此迎接圣灵。到赵某已历经十代之久,今天终于得见圣女天颜,了却赵家数百年来的心愿。”
姜梅彻底无语。
人死如灯灭,只为一座坟墓,几百上千人世代守候在这个偏僻的县城里,终身被禁锢于此,这对她而言,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和接受的事情。
可是,在赵令畴看来,这却是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如果她不来,显然他们还会一代接一代地守着这个秘密,把这个使命继续传递下去……
“好了,别废话了!”司空博看着精神越来越弱的唐郁,不禁大为焦躁,一面将按在他背心要穴替他输送真气,一面催促:“既然知道天书藏在康桥里,那就打开陵墓,进去拿好了!”
值得怀疑的是,赵家既然世代守陵,如果墓里真的有天书宝藏,几百年下来,总会有那么一个二个贪婪之徒,见财起义,将之盗走吧?哪还会保存完好至今?
赵令畴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心中十分不满,碍于姜梅的面子,却不好明说:“当初建桥的时候,请了巧手匠人,在桥身里设了机关,桥体里埋了火药,若弄错一个顺序,就会爆炸,一切灰飞烟灭。”
他这边在解说,那名白衣少女已抱着瑶琴飘然落下,揭开琴盖,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恭敬地交到赵令畴的手上:“爷爷,圣钥在此。”
赵令畴接过钥匙,在手里摩挲了片刻,这才交给姜梅:“请圣女查收。”
姜梅低头一看,那是一个精致漂亮的银圈,上面一溜排了七枚长约五寸多的铜铸的钥匙,已被摩挲得精光灿亮。每一把钥匙身上,都铸刻着一个阿拉伯数字,在她看来,简单到几乎要晕倒。
现代人若是连1,2,3,4,5……都不认识,那也就白活了!
“钥匙孔在哪里?”有了钥匙,又告诉了她顺序,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
“桥身上设有七孔,每到晚上,月光投射下来,这七个钥孔就会投影在河面,形成七颗小小的星星,伴着天上的月亮。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幻位置,每年只有中秋的那晚,七颗小星星才会合七成一。那里,就是皇陵的入口。”
赵令畴的解说,再一次让人叹为观止。
“糟糕~”蓝五听得目瞪口呆,忽地失声惊呼:“现在才二月,它到中秋才合拢,岂不是要等半年之久?”
可唐郁的性命已危在旦夕,哪还能拖那么久?
“笨!”李煜宸随手敲他一记:“中秋才合,只是给我们指出正确的位置,并不是说不到中秋不能进去,明白吗?”
赵令畴点头,快步走在前面引路:“圣女请随我来。”
一行人随着他从桥面下去,走到桥下,仰面望去,四处光滑,竟是无隙可寻——哪里有什么七个孔,八个洞的?
赵令畴微微一笑,弯腰拾了一块石头朝桥穹隆扔了上去,啪地一声脆响之后,石头碎成粉末:“看到没有,那里就是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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