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江姑娘已被虚和危带走,苍鹰和绮玉跳崖自尽,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追上去了?”司空奕将探得的情报一一禀报,摩拳擦掌地期待着一场战斗。
唐郁闭着眼睛轻哼一声:“不用,咱们取道奔青州。”
“嘎?”司空大二先生原以为唐郁想后发制人,从柳烨的手里救出江湄,让她感恩图报这才隐而不发,谁知他竟要弃她不顾,去青州,是何道理?
“少主~”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是迷惑,司空博小心翼翼地问:“那江姑娘呢,不管了?”
追了这么久,就此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
“你带了多少人来?”唐郁冷冷地反问:“啖星境内又有多少官兵?你杀得完吗?”
“呃~”司空博被他问得老脸一红,窒了半天才嗫嗫低声地道:“话不是这么说,啖星境内的官兵又不都归柳烨调度。”
再说了,就算都归他管,他还能倾全国之力来对付他们?
“别想着用鸡蛋去碰石头,多用用这里。”唐郁毫不客气地指着额头,冷声批评。
“是~”司空博不敢再辩,默然退下。
“雪球~”唐郁喘了一口气,提笔写了一张纸条,以蜡丸封了,朝雪球招了招手:“你过来。”
雪球摇了摇尾巴,乖乖地靠了过去。
唐郁弯腰,把蜡丸塞进它的耳朵,亲昵地拍拍它的头:“知道怎么做了吗?”
雪球绕着他脚边转了一圈,吱溜一声钻出帐篷,没入风雪之中。
北风肆虐了这么久,终于渐渐转弱,姜梅手里捂着暖手炉,疲倦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闭目养神。
在风雪里奔波了一天,身体上已累到极限,到此重新落到柳烨的手里已成定局,既然短期内无法改变现状,精神反而放松下来。
轿中温暖,随着山路有节奏地起伏着,与蹲在那冰冷窄小的冰窖里自不可同日而语,舒服得让人想呼呼大睡。偏眼前总是晃荡着苍鹰那张悲怆憔悴的脸,怎么也睡不着。
“狼,雪狼!”人群忽然骚动起来,许多人停下来张望。
“怎么回事?”虚发现异常,拨转马头自队伍的前面绕到后面叱道。
“回统领,咱们被狼盯上了!”
“狼?”虚皱眉,在拨马到山坡上极目嘹望,却见一道银色的闪电贴地而来,转瞬已冲进了队伍末梢。
“啊~”人群发出惊叫,不少人已张弓搭箭开始射杀。
雪球纵高蹿低,灵活地在箭羽中穿梭,丝毫也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坚定地朝着前面那顶华丽的软轿奔了过去。
“住手!”虚惊叹于雪球灵活的身手,更欣赏它忠于主人,不畏生死的霸气,脱口命令:“你们眼睛瞎了吗?那是王妃的爱犬雪球!伤了它一根寒毛,唯你们是问!”
他功力深厚,为在姜梅面前表功,这番话又特地用了七成内力徐徐送出,当真是声若洪钟,传出几里之外。
刹那间骚乱的队伍鸦雀无声,数百人静默下来,看着雪球迈着优雅的步子以惊人的速度前行。
姜梅在轿中胡思乱想,百般感慨,忽地听到“雪球”的名字,急忙叫停,把头探出轿帘外张望。
雪球从容在队伍中穿插,很快到了轿子跟前,轻轻一跃老实不客气地跳进了轿子。
“雪球!”姜梅又惊又喜,搂住它又哭又笑地数落:“你这家伙,平日看着挺机灵的,逃都逃了,干嘛还要回来送死?”
呸!你当我什么人?怎么可能逃?
雪球轻蔑地扬起头,以眼角余光鄙视她。
“呵~”姜梅失笑,轻昵地揉着它的头:“你本来就不是人!”
废话少说,少主捎了封信给你,在我耳朵里,自己拿吧。
雪球懒洋洋在趴在她脚下。
姜梅一怔:“唐……”话一出口,已知不妥,忙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小心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临时改口:“等我回去,赏你糖吃~”
切,装腔做势!
雪球不屑地轻哼。
姜梅弯下腰,以唇形小心翼翼地问:“唐郁来了吗?他在哪里?不是说他病得很严重吗?真是的,这么大的雪跑出来做什么?”
停,一次问那么多,我哪答得来?你先看信,别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雪球假装不耐。
女人就是话多,罗罗嗦嗦一大串,重点一个也没有,不过她对少主的关心倒好象是真的,比某些口蜜腹剑之人强上百倍!
姜梅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问了行吧?”
雪球钻进她怀里,偏头示意她取出蜡丸。
姜梅掀开轿帘,确定没有人偷窥,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自雪球的耳朵里换出蜡丸,把它捏碎了,取出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淼川。
淼川?这是什么意思?地名还是人名?是说他会去这个地方,还是说要她想办法找到这个人?还是一种联络的暗号?
姜梅怔住,满眼茫然。
少主信上说什么?
雪球见她半天不吭声,不觉好奇地抬起头看她。
姜梅缓缓地摇头,把纸条小心地塞进袖中收好,拧着眉头,陷入苦思之中。
虚在帘外听着轿内姜梅的银铃似的轻笑,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轻睨了危一眼:怎样?我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吧?
只有把王妃哄得高兴了,她才会努力替候爷解图;她把图解开,候爷立了大功,登上太子之位,他们这帮手下还愁没有机会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哼!”危心中暗自懊恼,冷笑一声,拨转马头离开。
只会利用女人,溜须拍马,算什么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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