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便开始热闹起来,第一缕晨光照在萧复兮床前,萧复兮几番挣扎终在温和的日光下苏醒,忽感身上有什么压着,随后伸着脖子勉强起身这才看见是芸苒那丫头躺在自己身上,想必是昨夜的自己是芸苒在照料。
胡彪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因为他的耳朵告诉他少主醒了。
“胡彪兄你干什么去啊。”陈晃一个没留神就让胡彪溜了进去。
陈晃推门而入只见萧复兮半躺着宠溺的拨弄芸苒额前的发丝,萧复兮见胡彪进来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胡彪心领神会又退了出去,不知是胡彪动作幅度太大还是房间太安静芸苒迷迷糊糊被惊醒。
“你醒啦,昨夜辛苦了。”萧复兮自梁国破灭后就再无亲人了,在这世上能让他牵绊的唯有澹台国师再者便是芸苒,萧复兮已经将她当做亲妹妹般宠爱,他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与孤独所以更加惺惺相惜。
“不辛苦。”芸苒没说两句便羞红脸跑了出去。
萧复兮见此只道是芸苒还是怕生显得生分,穿衣洗漱后便下床走动,但就算是休息了一夜萧复兮体内的真气也没有完全恢复,浑然不似已经生龙活虎在屋顶观人潮的赵安世。萧复兮起跳平稳的落在赵安世的边上蹲下身,两人互不看一眼谁都不服谁。
“想必你就是赵安世,当今太子爷吧。”
“你就是前朝少主萧复兮?”赵安世对眼前人可谓是打量了好多遍,在他装作昏迷的时候就将屋内所有人打量了一遍并且从他们对话中了解了一二。
两人话语之中尽是不屑似乎随时都会动上手。萧复兮对赵安世的恨意很纯粹,因为他是亡国仇人之子不过连澹台映翌都暂且放下仇恨,他也就没有表现那么浓烈。赵安世骨子有傲气他从未将萧复兮视作仇敌,他所表现出的情感是因为萧复兮与其国师是最后与赵毅钊相处的人,所以不管是失踪还是围困都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两人就这样在屋顶干坐着待了一响萧复兮率先打破平静,澹台映翌与赵毅钊一同被围困这足矣是打动赵安世一同前去的筹码,而事实也是如此但前提是赵安世相信他所言。
“你所言与我所知有出入。”
“朝中有人心怀不轨,或已投靠他人伺机而动。比如刑部。”
“你自觉自己所言几分可信?”赵安世听闻如此不由笑道。
“十成。”
“那好,我派人去查如若属实即刻动身。”
两人之间的关系略有缓和赵安世也开始着手对这件事的调查。
“噗,这么说你们认识茅炳源?”赵安世在与众人同桌吃早茶才知道此事。
“是啊,世界真小。”苏白搓着茶盏在手中转了几圈。
“情理之中毕竟棋局已经开场。”墨显真无疑是在感叹澹台映翌所布的局。
赵安世心中揣测布局者为何将自己与众人相连,合纵连横似乎是其一的原因但又不全是,又或者这样的局势不完全出于一人之手。
这棋局五分天下,王诩,澹台映翌,虬道人,三眼教母各占一席,还有一人占据中位曰白面生乃是古往开局人。
“你似乎又有许多疑问。”无字天书上又有字迹显现,出现之际赵安世便第一时间察觉。
赵安世的确有许多问题卡在嗓子眼但他知道这些问题需要自己去找寻。
“你我的相遇是否是既定的?”
“你如果这么问那就是必然的,你进入到写意园,再到湖心亭,再到打开木箱戴上演神面的时候就注定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所追求的平衡之理吧,既然我选择身死那自然世上会出现另一个我来维持平衡。”
“就类似于转世?”
“对没错!”
“你所追求的又是什么?”
“我所追求的道?”
…………(白面生没再回话
“世间万物都有一种微妙的平衡,长生者有违天道所以会有不可挡的东西来清扫他们,这也是他们那么急切想成仙的原因。人,神,妖同时存在同一方世界这本就一极大的不平衡所以我将它们移出了人界。”
“你这权能未必太大了。”
“所以我死了。”
“我很好奇你活着的那个年代是怎么造就你的,还有妖和神这种只存在在神话里的东西。”
“你会遇到的。”
……
白面生那头彻底陷入沉静。
在别人眼中此时的赵安世在发呆,墨显真轻咳两声将安世的思绪拉了回来。赵安世与众人都不熟悉自然不能将所想全盘托出,他与萧复兮之间关系让他不得不防,接下去的几天里赵安世小心试探着周围人除去芸苒都有或多或少的交流。
他想要北上去救回被围困的赵毅钊,可眼下能找到的帮手只有袁天风了。
赵安世将信寄以飞鸽传书送往捕风司望袁天风能收到,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三方势力的监视之下。
危楼的人率先出手将信鸽打落取出信件命人送去,在他们看来这可以是两笔买卖。
隔天,危楼的人大摇大摆来到字画铺找上赵安世说是有一笔交易,赵安世对危楼的印象不好但不影响对其感兴趣。
“那我们出去聊?”来者黑袍将脸遮住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波动。
赵安世坦然自若既然危楼的人来找自己量他们就不会动自己,而且在这个节点来找自己无非就是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来提供一些帮助。
那黑袍线人将安世推进一处角落铺子,在其中有早就等候多时的魇。
“我们见过的。”魇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他脸上仍是缭绕的黑雾,强大的气场使阳光在他身前丝毫不能前进半步。
“危楼之主魇。”赵安世傲立于魇面前丝毫不退。
“噢?”魇并不满意赵安世的态度,房间内的光线变得昏暗漆黑的角落似布满流动的沥青。
赵安世的骨骼在威压之下发出咯咯的响声,最终不敌半跪冷汗不停从额头冒出。不同于其他人这魇的气中多出了一种恐惧的感觉,赵安世在地上咬牙坚持为表现得轻松控制住疼到扭曲的脸抬眼道:“怎么,不谈交易的话我可就走了。”
“真不错,那我就说正事了。”魇将气场收回,赵安世猛然间从紧绷到松弛喘着粗气瘫在地上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魇注视着赵安世等到他重新站起才继续开口:“你要的情报我都有不过换取的条件是你以后遇到剑庐的人要毫不犹豫将他们灭杀,顺带在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把你父皇围困的人正是剑庐的朱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但这可不简单。”魇意味深长的说,随后留下一节竹管转身带手下离开。
赵安世急不可耐的拿过查看因为他发现这个正是原本应该送给袁天风的,当他打开发现原本的信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
观云阁和影门要杀你和萧复兮,你此次如果北上必然九死一生,你父皇和澹台映翌被围困在太原,还有你的兄长镇北王赵征远被推上皇位。朝中几位尚书大人在背地都有不小的动作。
要想破局要去………
—————阅完后退三步再回头。
赵安世照做推后三步正回头之际与影门的刺客撞了个满怀,刺客率先抽刀斜向上反手砍出,赵安世只得用小臂招架抵挡。
刀锋与手碰撞之际发出锵然的金属声将杀手逼退,他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手臂思索着难道自己铜墙铁壁不成,杀手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当即用真气化作意附在刀上再次向安世冲去,结果不出所料半掌宽的刀刃在略做停顿后嵌入赵安世手臂皮肉之中。杀手想收刀却略感艰难刀柄似乎砍入骨头被卡住一般动弹不得,欲取刀只得用脚正蹬在赵安世胸口另一只手握着刀把将刀拔出。
杀手猛然间发力安世借势整个人飞出砸碎木窗落在窗外巷子之中,待赵安世艰难起身之时杀手已然翻身跳窗追逐。
杀手刀法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起手直逼赵安世脖颈,相对的赵安世自知不敌手边没有武器也只能用自己身体来格挡以求保命。手臂在接下两刀之后就再也抬不起来了,在刀要命中要害之时赵安世总能侧身用骨头当下致命一击,不过同时流血成了他最大的威胁。他拖着双臂在巷中穿行一边迈着沉重的脚步一面躲避着追杀,杀手似乎没了兴趣健步上前用刀背砍在赵安世双腿接着两招用刀面拍碎他的胸骨,杀手看着躺在地上胸口塌陷的赵安世,听着渐渐消失的微弱呼吸声才满意的离去。
“剔骨鬼你徒弟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把他杀了?”称心说着腰间的长鞭转眼出手如灵蛇般将杀手缠住脖子吊起。
“你能救那我便不用操心这些了,还有修者是不能杀戮的不然因果缠身。”
剔骨鬼慢慢悠悠走来环首刀出鞘流光划过将杀手身体完美的骨肉分离,尸体上的伤口也正好因为体内剥离好的骨头渐渐撑大滑出,剔骨鬼从袖口取出布等完全展开刚好尸体内森森白骨掉落收入其中。至于剩下的就交给驱尸人收了去毕竟一个宗师境的玩具不多见。
那杀手的骨头被取出却没有死去,这也是剔骨鬼的高明之处他不会让自己沾上人命,而哭魂丧和驱尸人本身练得就是邪术自然不怕这丁点因果。
哭魂丧早就盯上了这个杀手的灵魂,在其死的瞬间他就去抓灵魂了现在还没回来。称心则是收下这骨头以做药引毕竟是宗师的骨头那自然是有奇效刚好可以用来医好赵安世。
在意识世界中,写意园出于对主人的保护下触发赵安世醒来便发觉自己身在其中。
“我原本以为你要晚个几十年才能来。”这道声音赵安世既陌生也熟悉。
“出了些意外,话说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怎么能以这样的状态存在?”赵安世看着眼前的白面生道,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所熟知的写意园。
“这里是墓园世界濒死之际才能来的地方,哟,外面几个人救你救得挺勤的看来你要走了。”白面生似笑非笑一掌将赵安世推出。
赵安世恍然之间恢复了些许感觉,接着全身刺痛将他每寸身体重新激活。
不知过了多久赵安世才睁开眼,醒来已然是回到了字画铺。
“和你交手的人是位宗师,你得罪了大人物。受如此重的伤若不是有高人医治恐怕就会落下病根。”墨显真一脸严肃道。
“影门的人罢了,有几个月没碰到了,这次一见面就是猛料。”赵安世只是嘴上应付着,在墨显真走后开始细致的从头到尾检查自身。
在窥探己身的时候能明显查看到灰色的骨头上出现了红色的裂痕,说明借此因祸得福又将骨锻至第三境,以意识体游走在体内的赵安世不由伸手触摸。
残留在他体内的骨粉夹杂着些许熟悉的真气,在触摸的瞬间剔骨鬼所留下的信息被赵安世所读取将情报告知。
这刺客来自影门却是刑部尚书雇的杀手足矣说明其中利害,因为修者不能参与世间争斗他们自然就不好出面,只得将刑部即将要来抓人的事告诉赵安世做好防备。
赵安世消化完这些信息便打算动身迎面装上了在房门口坐在躺椅上的萧复兮。
“哪去啊?事情调查怎么样了。”萧复兮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并且傲气不输赵安世分毫。
赵安世一改往日冰冷的语气在此刻他们会成为同伴往后羁绊或会更深:“你是对的,不日我就要启程你要一起吗?”
“不胜荣幸。”萧复兮起身与赵安世正式握手言和,两人都涉世未深索性都以丹青相示。
萧复兮与赵安世两人的联合似乎在墨显真和苏白的意料之中,胡彪和陈晃虽觉不妥但依旧顺从少主的意思不日便动身,袁天风的回信来得很快说是会让手下打点好自己则会在京城候着。
夜来赵安世依旧坐在那片瓦上观城中夜景,萧复兮飞身上屋顶坐在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灯火通明的湖畔。
“你居然喜欢看这种烟火气的景色。”
“这样的光景少有,我是在观景也是在等人。”
“等谁?”
“我也不清楚。”赵安世坦言道。
在吴地刀剑冢的后山传出巨响吸引来了三大长老,原本祠堂放着着的当代空木牌上被人刻下叶凌英三个字,在场的人都清楚当代的刀剑冢之主出关了。
与此同时,西湖中心的湖面腾起一道冲天蓝光一道人影伴随着狂风与极寒冷气从中浮现,那人手中握一把刀与一把剑立在结冰的湖面之上。削减的冷气与狂风在城中拂过将暑气一扫而空,屋顶之上的两人不约而同拿起武器锁定目标。
“动手!”在湖周围伺机依旧的人在一声令下瞬间暴动一拥而上。
“消息不可能有这么快啊。”
“每代都是在西湖里完成传承和闭关,他们惦记久了自然就能找到。”叶凌英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实则在他意识之中正在与上代的刀剑冢之主交谈。
谈话间四周敌人已经近在咫尺,叶凌英右手正握柳叶刀左手反握长剑立于人群之中。
“最后教你一遍。”叶凌英体内的人再次掌控身体在人群中穿梭。
“是风刀霜剑!”
“将他的东西抢了我也能成为武林第一人!”
“抢到了都不许独吞。”
……
众人看到叶凌英亮招当即就认定错不了了更加疯狂的上前争夺,此时的叶凌英气息比之前更甚,滔天的意流露出来将周围人的脸轻易划破即使他们做好了准备,顷刻之间已经有几人不敌倒下。这便是风刀对于那些实力较弱的武者就是致命的,不过这没有丝毫影响到敌人的脚步。
“你们不过区区百人我解决你们又能花多少功夫呢?”
叶凌英左手忽动身体前压挥出一剑,剑意冰冷裹挟着湖面水汽在在场的人的武器上接上了一层厚霜。
“我若真想出手你们早就死了,凌英,在场没有那个境界的人你可以放心出手了。我!去!也!”
狂风席地而起转瞬平息叶凌英仍在原地,单膝蹲伏在原地喃喃道:“走好。”
叶凌英转而起身面对这近百人,这场战斗是他进入江湖的投名状也是在告诉整个江湖刀剑冢当代之主现世了。
在屋顶上的萧复兮见此热血沸腾也想上前帮忙,赵安世不明所以不过在白面生的说教之下对平衡之理有了自己的见解,人多打人少这就是不平衡所以当即戴上演神面,赵安世拦下萧复兮手掌在其面前拂过让他一头雾水。
“看我干啥走啊。”萧复兮愣神之际赵安世已经踏着瓦片先行一步,转身不见他跟上当即道。
此时叶凌英将真气凝聚在脚上借内力将脚下冰面震碎留得一方浮冰落脚,众人只得止步湖岸隔岸对望不敢贸然上前。
“真麻烦,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会水的游过去,轻功好的跳过去,再不济架上钩索。”
这会说话的大汉甩出钩索想要勾住浮冰,叶凌英出招更快想先一步出招截下钩索,刀与钩爪碰撞后被撞开叶凌英只得暂且放弃防御,选择同时祭出刀与剑才堪堪让钩索偏移轨迹但没能阻止钩索命中。
随着钩索的稳固一众武者登上铁链朝叶凌英奔来,叶凌英攻守一体柳叶刀如风般自如攻上身,剑法凌厉如扫门前雪看似攻人下盘实则逼退敌人守住阵地。
铁索只够一人通行若是长久如此叶凌英必是占上风,先前抛出钩索的大汉见此没了耐心。
“诸位站好了!”
只见他气沉丹田猛然间发力铁索之上二十几人被其掀飞,大多都掉入水里,少部分轻功好的仍稳落在铁索之上,极少数借力直接落在那浮冰之上。
叶凌英没想到会有人借力飞过来,当即击挡掉前方的攻击接上一记正蹬将数名敌人击落,转而调转对付飞来的人,这四人皆是剑架于小臂俯冲而下。
“点星门?”
叶凌英认出他们所用剑法随即调整位置以剑身与刀面正面与敌人剑尖相迎,攻击落下叶凌英只觉两条小臂酥麻不过现在顾不上这些,手臂顺势内缩四柄剑冒着火星滑落没入浮冰,叶凌英将没了兵器的四人踹入湖中。
“都别藏着掖着了,我都有数了。”大汉当即狂笑不止,先前自己的提议没人动身当出头鸟都想着捡便宜,现在他们自然就进退两难。
“你想干什么!”铁链之上的人开始慌了现在他们面前只有寥寥几人,眼看马上就要杀到他们头上了身后又有大汉当着进退两难。
大汉的做法激起严重的不满,岸上或多或少仍有死去的人的同门或同伴,这样的结果就是大汉要面临众人所讨伐的对象。
眼看要动起手,大汉蹲伏下身将铁链末端放在地上随后一拳将它砸入地面转而看向身后起哄者。起哄者知道这场战斗在所难免只好提刀想他冲来,大汉正愁没机会震慑在场的人,他仅仅是一拳就将那人的刀连带其头骨打碎,大汉的拳头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泽。
大汉提着无头尸体在人群中高呼:“还有谁不服!”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慑住了,叶凌英也停手注视着岸上的一举一动,此刻赵安世与萧复兮来到岸边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如果早知是淬甲门的人我们也就不会有此质疑。”人群之中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道出他的家门。
“哈哈哈,不错在下正是淬甲门的彭万。”
淬甲门是练体的宗门以身体内的气来炼制成类似于罡的盔甲可以使身体刀枪不入坚硬异常,不同人所掌握的气的属性不同炼制出的气甲也就不同。
“各位请吧。”
彭万重新拾起铁链将浮冰拉到岸边众人一拥而上,叶凌英自知人群之中还有如彭万一般的强者所以保留了些许的实力与人交手不伤其性命。
赵安世与萧复兮看准时机飞身入场并联手在两波人交界处清除一道空长。
叶凌英见两人面朝人潮,姑且算是友非敌开口道:“在下叶凌英,不知二位是?”
“在下白面生,人多打人少看不惯罢了。”
“我叫梁萧,没见过这阵仗过来长长见识。”
这会落水的人已经爬上岸算来正好三人一人二十个,三人背抵背靠在一起架起武器做起手势。
叶凌英担心两人没有方寸先问道:“你们杀过人?”
“未曾。”赵安世答到。
“也是没有这个机会。”萧复兮回答带着些许戾气。
“他们大多不是亡命之徒只是想争夺宝物让他们知难而退就行,至于那个彭万行迹恶劣我想杀他。”叶凌英说出自己看法当即看向萧复兮。
“附议。”萧复兮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问题。
“附议。”赵安世的想法与叶凌英相同。
叶凌英在中间冲阵,左右由赵安世与萧复兮掠阵。
左侧的赵安世显得游刃有余一柄锏舞得虎虎生风,自那次大伤得愈对罡的使用愈发趁手,加上锏没有刃不伤及要害就不会毙命也就不需要过多的留手。锏到之处已不是寻常武者可挡,仅需一击便可打落武器使他们手腕再抬不起来。
相较而言萧复兮那头要棘手得多,毕竟他手上的剑削铁如泥难道比不上他们的破铜烂铁,只是怕误杀才只得用剑身,剑鞘,剑柄来应对。也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现在他已经挂上了彩,在一气之下萧复兮将对方武器尽数斩断这才将他们全部吓退其实早该这样了。
叶凌英左右手使的是两种不同路数的打法,左手剑法如灵山秀水般轻柔缠剑与剑花缴械之中灵活切换,对手攻击落在他的剑上如石沉大海总能被接下化开。右手柳叶刀每一刀都带有破风声生猛异常之,虽只用刀背但力道与速度已是上乘,左右有赵安世与萧复兮他已不用分心直逼彭万。
晚风清冷被阻隔吹不进城内,湖边打斗声被隔绝只为不去打扰一夜好梦。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四人各站一脚将战场围住,他们是善后者是避免江湖事影响俗世的人,在开战之时他们已经将阵法布置好了。
顷刻之间彭万和叶凌英交上手,彭万仗着自己力大如牛又有气甲傍身拳头毫无章法向叶凌英砸去,叶凌英持刀左手攒劲一并发出劈砍在其拳头上,在刀刃触碰之时实握转虚握感受到刀柄传来的剧烈震动就知道自己判断对了随后右手甩出剑攻其侧。
彭万扎步改拳为掌将气甲运至手背将叶凌英的刀格开,在剑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将气甲运过去挡住这一击。经过两轮试探叶凌英惊恐之余不由感叹这气甲坚硬程度竟能媲美宗师的罡气,当然像这样的功法往往会有弊端只是他未发现。彭万用内力崩断钩索甩动剩下的半截铁链朝叶凌英攻去,叶凌英自知比力气拼不过他只得用虚手来缠斗。
赵安世凭借自己对气的感知一直注视着战场之外,在他眼里这里被一股特殊的气笼罩,对彭万身上的秘密自然也能感知一二,他能明显察觉彭万在格挡和攻击的瞬间体内气的流动会加快,其加速中产生的能量能让常人爆体,所以赵安世初步认定他所靠的是通过气来控制气甲,所以只要绝对同时的攻击就能破开这防御。
想到这赵安世开始提速向彭万跑去,若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说动赵安世发动进攻,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那样光泽的气在他体内就只有一团而已。
赵安世与叶凌英擦肩之时两人心领神会对轰一掌激起掀起尘土然后借力分散在彭万两侧,彭万被迷了眼铁链落空自知被暗算双手握紧铁链以自己为中心胡乱挥扫做保护。
赵安世与叶凌英两人不好近身但仍是抓住一瞬时机,正巧鹏远眼睛恢复惊险之余做出反应铁链如灵蛇般缠住赵安世的锏,右手携气甲出拳与叶凌英双刃缠斗。
“萧复兮快帮忙!”
赵安世深知自己和叶凌英撑不了几时只得尽力牵制住,这最后一击还得是要萧复兮来。赵安世手中锏顺向再接一反力直接打乱了铁链发力的节奏将它连同彭万的手臂一同锁住,叶凌英心照不宣几乎同时用刀剑钳住他的另一只手,一人对着彭万的一个腿弯就是一脚将他放倒胸口张开对着萧复兮,萧复兮也不负众望飞身腾空出剑使出一招脚踢飞剑精准没入其胸口。彭万在这招下身体没了支撑如泄气一般血肉喷般涌出,叶凌英大手一挥用意在两人面前将污秽隔绝免得脏了衣服。
尘埃落定之际四周传来掌声,四道人影出现在三人面前转而变为一道,转而向三人疾驰而来停留在赵安世面前。
“精彩,精彩啊。恭喜几位末席入江湖。”
话音着实吓赵安世一跳随后亮出起手式,他自诩对气的感知与洞察力有极大的自信也没能感知到。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三分塔的塔主白晓。”白晓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慈祥的脸。
“您这是…”
“江湖事不能扰俗世特来将动静隔绝,顺带恭喜你们步入江湖。”白晓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赵安世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更快就收回目光离开了。
曾几何时步入江湖是赵安世所向往的,但就这半年来所经历的已铸其凡心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