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森林之中一下子又焕发了活力。
稍作休息的众人,又准备一边争抢令牌一边朝着山门进发了。
“小白脸,想不到你看似柔柔弱弱,跟个娘们似的实力还挺强啊!”冯柱用胳膊肘推了推白君。
要知道土仆仅一拳轰击他便当场不省人事,而白君竟然与对方周旋了这么长时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白君微微看了他一眼,不作应答。
冯柱见对方无视自己,当即怒道:“我说你,拽什么拽,迟早追上你!”
白君陡然停下脚步,并抬手示意有人来了。
林源与冯柱相继停下后。
一直埋伏在前方的两人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于是毫不在意的走了出来。
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交出令牌,免受皮肉之苦!”
“事实上你们只要交出一个就可以了,我们还差一个!”另外一个接着说道。
林源三人面面相觑,对方两人身上还差一个,意思是其中一人有一个?
冯柱勾了勾手指道:“哦?你们两个哪个有令牌,乖乖拿出来吧!”
巧了,他们自己刚好也缺一个。
那两人一愣,不禁嗤的笑出声。
“兄长!他们似乎将我们看扁了呢!”
“既然想吃苦头,那咱就不客气了!”
说完甩出一把匕首。
此二人也不是凡夫俗子,感受到面前三人就林源的气息最弱,自然先挑他下手。
他们合计着,抓了一个,以死相要挟,还怕他们不交货?
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崽子。
只需要压住对方,给点苦头吃,再吓唬一番,还怕搞不定?
而林源未曾出声,待到对方来到近前,猛然抬脚跳起,一个横空扫腿。
噗!
这看似平淡的一脚,宛若铁鞭,啪的一下,甩在身上,竟让那人很躺而出,滚了数圈。
关于原地抬脚,踢腿这一项运动,林源是越来越娴熟了。
可喜的是,每次他都被对方看扁,每次都能轻松让对方中招。
那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兄长?兄长你怎么了?”
“我·······!”这一脚踢得他话都说不出口,连胆汁都险些喷出来。
冯柱都有些发愣,回过神来说道:“林源老弟,你吃什么长大的?力气不小啊!”
林源摆了摆手:“抱歉,胸口有点闷,不吐不快!”
昨夜,那个土仆下手有些狠辣,不知道为啥,自从中招之中,胸口就一直十分沉闷。
白君阴阴笑着:“交出令牌吧!”
那人连忙将令牌交出,灰溜溜带着人逃开了。
冯柱接过令牌,大笑:“早点交出来不就得了?非得吃点苦头。”
自此,三人各自得一令牌,加快脚步前往衍启山门。
本不到一个时辰路程,因为途中多有埋伏的人觊觎令牌而硬是拖了他们两个时辰才抵达山门。
不远处,两位守山执事立于山门之下。
“终于到了。”三人来到底下,将令牌交与守山执事,齐齐登上最后的台阶。
一路走上九九八十一个台阶,来到外院门前的广场上。
此时已有许多拿到令牌的年轻人在场中等候。
其中有一人,身着蓝色衣袍,上有黑色条纹,一手拿着一柄木剑。
此人林源见过,正是前几日周青对自己咄咄相逼之时突然出手相救的路人。
“这么巧,小哥你也在这,在下林源,小哥怎么称呼?”林源走向那人,这是他第二次问对方名字了。
那人转过身,看了林源一眼,本以为只是随意救下的一个客栈小厮,没想到对方竟也通过了外院的测试。
“江刑一!”对方淡淡的回着。
冯柱突然从一旁窜出来,上下打量着江刑一,再看向林源说道:“老弟,这人你认识?”
林源回道:“算不得认识,几日前曾有过一面之缘,也曾被他救过!”
“被他救过?”冯柱略带讶异的将目光投向这位持着木剑的少年。
林源的实力,这一路过来,他可是清楚得很。
一些被他一脚踢翻的臭鱼烂虾且不提,单是毫无防备硬接内院弟子于正两招,又接下一位神秘人的杀招,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
这一场场战绩,说出去,无论是谁,恐怕都不会相信是一个小镇上的客栈小厮能干出的事。
可偏偏就这么一个恐怖的人,被这位名叫江刑一的人给救了?
白君则在一旁打量着江刑一,若有所思。
几人就此相互交谈着,而冯柱一听江刑一竟然是第一个取得令牌到达此地的人,不由心生佩服,现在他有些相信林源所说的了。
途中林源扫了一眼广场的人,虽有五十个令牌的名额,但考核快要结束了,此时人数大致在二十人左右,通过人数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少得多。
与此同时,突然一人,踏着疲乏的步伐,越过最后一级台阶,终因体力不支而半跪在地。
是姬安,那个大皇子!
林源连忙上前扶起。
“多···多谢···”姬安喘着粗气抬头看向来者,发现竟是林源,一下便愣住了。
“皇子殿下,之前,得罪了!”林源抱拳,指的便是之前夺其令牌之事。
不过对方既然来了,那就说明对方又找到了一块,其感知天赋在众人之中确实是佼佼者。
姬安也十分大方,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考核而已。”
本以为对方贵为皇室贵族,与生俱来的傲气与尊严会令他怀恨在心,没想到对方如此宽仁。
“皇子殿下,你我的战斗,可还没完呢!”冯柱在一旁嘿嘿一笑。
姬安笑道:“来日方长,咱们改日切磋!”
“好嘞!”冯柱爽朗的回应。
几人反倒不打不相识,但是姬安陡然面色暗沉下来,来到白君面前。
“小石子伤得不轻,考核中,点到为止,阁下为何出此重手?”姬安以手中的折扇指着白君。
小石子,便是当时临危之际,姬安命他带着令牌逃走的随从。姬安不交给其他人,唯信赖这个名叫小石子的随从,可见两人已经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
白君惋惜道:“如此忠心耿耿的下人,不多见了啊!”
姬安怒道:“你欺人太甚!”
对此,白君则是不在意的阴阴笑着:“哼哼哼!”
姬安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林源与冯柱面面相觑。
冯柱来到白君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白脸,你这下手得分轻重,不过一考核,取令牌就行了,何必呢?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啊。”
白君看了看冯柱,无视。
不过他倒是依稀忆起当时,截去小石子退路。
“要令牌?你就得从我的尸体上取走!”小石子如此怒吼。
很少有人会为了通过测试连命都不要,为此,白君只能重挫对方,并折其双臂,才从其手中扒下令牌。
其衷心,可见一斑。
另一边。
林源忽的想起一事,快步追上姬安,问道:“姬兄,有一事相告!”
姬安停下脚步,回首摊开折扇轻摇:“林兄请说!”
“姬兄可认识一个名叫‘土仆’的人?”
姬安微微一愣,摇了摇头,回道:“不认识,林兄何以此问?”
于是林源便把昨夜遇见土仆的事向姬安道明。
“对方能混进一次,也许也能混进第二次,姬兄万事小心。”
姬安立在原地,思绪片刻,随后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着林源微微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自此考核正式结束,诸位新生由一引路人带着众人在衍启学院内的各个阁楼闲逛。
其中包括庄重森严的静思处、书香四溢的万卷阁、热血澎湃的武斗台,最后是僻静幽深的竹林深处,这便是他们的学艺场。
最后去的便是他们各自休息用的厢房。
为三人一间,门口挂有他们各自的姓名木牌。
在吩咐他们今日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准备面见自己的春宫师兄后,引路的执事便离开了。
林源一通搜索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住所,于是又顺便看看与自己同住的两人。
一人名胡修,另一人竟然是熟人,大皇子姬安。
“你我缘分不浅啊,林兄!”姬安的声音在身旁传来。
林源回身一笑,姬安皇子已在身后,
“林兄,你我已是同院学子,又是同屋同舍,日后请多指教。”
“哪里哪里,日后若有无礼之处,请多担待。”
这时,门外走进第三人。
只见此人,对他们和善的笑了笑,自报姓名道:“在下胡修,二位大哥,幸会幸会!”
而另一边,白君与冯柱则在同一个房间,还有一人,便是那位木剑少年江刑一。
此刻厢房内,桌旁,场面十分冷淡。虽有三个大活人,但却如死一般的沉寂。
冯柱转着眼珠,纷纷看了看二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半晌,冯柱憋不住了,对着江刑一说道:“那个,江兄是吧?鄙人姓冯,单名一个柱字!”
江刑一看了看他,简单的三字:“江刑一,请多指教!”
冯柱点了点头,随后推了推白君,见白君无动于衷,便代其开口道:“这家伙叫白脸·····呃···叫白君,别看他柔弱得像个女子,我和林源老弟的牌子两个都是他帮忙弄到的,老厉害了,嘿嘿!”。
江刑一则在一旁面色平淡的点了点头,一看便是个极其沉默寡言之人。
冯柱干笑着,但丝毫无法挽救再次冷掉的场面,尴尬的气氛持续攀升,他一个话痨碰到一个故作深沉之人,还有一个沉默寡言之人,与这两人同住,这日子······
冯柱一拍桌子,一个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