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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佳人临牢狱之灾
    见警察出来,白运鹏和葛秋芳小跑进了办公室。

    “警察说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白运鹏急切地问。

    没人回答他。

    张丞宇问:“谢老师,您看赔多少钱合适呢?”

    房东摸摸下巴看着他们:“你们打算给我多少?”

    “那些家电总共卖了11,因为是我们不对,再给您加些,15成吗?”

    “那不行,15我连台电视都买不了?”

    “您可以买二手家电,15保准三样家电都买齐了。”白运鹏说。

    房东想了半天说:“我要买新的家电,你们照着新买的家电赔我,总共赔我一万吧。”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你那三样家电值得了那么多钱吗?”葛秋芳说。

    房东腾地站起来卷起袖子一副无赖的样子说:“我还跟你说,至少得陪这么多,把我惹毛了我走法律程序到法院告你们去,到时候别后悔。”

    白运鹏也不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指着鼻子骂房东:“我说姓谢的,别他妈蹬鼻子上脸,你那三样东西顶天了值一千五百块钱,差不多得了。我们又不是开银行的,你要多少我们就得给你多少?”

    “那你们把我那三样东西原封不动给我拉回来,还要赔偿我三千精神损失费。”

    “真是胡搅蛮缠。”葛秋芳也在骂。

    “他奶奶的,我跟你们说不着了,我到法院告你们去,让检察机关起诉你们。”

    “别别别,谢老师,他们俩说话不算数,别听他们的,我们再商量再商量。”

    张丞宇极力把房东按在座位上,拉着白运鹏出了办公室悄悄说话。

    “这次真麻烦了,运鹏,警察说三样东西的价值刚好够得着叛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啊,这么严重。”白运鹏很惊讶,“这咋办呢?”

    “所以,你跟秋芳就别再说些难听的话刺激那房东了,我再与他周旋周旋,尽量赔给他想要的数目,咱千万别扯上官司。”

    房间里,王若文从刚才的惊悸中缓过神来,给房东说了不少好话。

    “大爷,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年轻人一时冲动一时莽撞做下这事,实在不好意思,我向您道歉,您看大家都让一步,一万块确实太多了。”

    “不行,一万块少一个子都没门,否则别想着与我和解,刚才警察也说了如果不和解的话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你年纪轻轻的愿意去蹲大牢吗,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可没有为难你。”

    “老东西,什么坐牢不坐牢,吓唬谁呢,你那破烂家电给你一千来块就不错了,真是得寸进尺,讹了押金还要讹不合理的赔偿,你是钻钱眼里了吗?不要脸!”

    葛秋芳这一顿骂把房东真骂急了,他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那里来的野丫头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骂我老东西,好好好,我老东西不跟你们和解了,咱法院见!”

    王若文看葛秋芳惹怒了房东急得哭了起来,秋芳却还在骂房东。

    听见里面闹将起来,张丞宇白运鹏赶忙进来,白运鹏把秋芳推到外面。

    “都是你惹的祸,闭上你的嘴,不然我给你缝上!你在外面待着!”

    白运鹏狠狠斥责了葛秋芳,又进来房间,他与张丞宇轮番与房东说好话,结果房东闭口不提钱了,只说要出口恶气把他们一块告到法院。

    “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劝我与你们和解,真是不识抬举,给了你们台阶下,你们反倒拽了起来,不和解!”

    王若文担惊受怕坐着默默抽泣。

    张丞宇白运鹏两个人说得口干舌燥,房东就是不听。

    警察走了进来问:“你们商量的怎么样?能和解吗?”

    “警察同志,我不跟他们和解,我没功夫跟他们纠缠,我这就找律师咨询如何起诉他们。”

    房东说着就往外走,又回头说:“警察同志,把他们看好了,别让跑了。”

    警察还想对房东说什么,房东一溜烟不见了。

    “你们怎么不和谢老师好生商量呢?这可好,人家不跟你们和解了。”警察摇摇头说。

    “同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张丞宇焦急地问。

    “你们谁是卖家电的主谋?”

    “我。”

    “我。”

    王若文和葛秋芳都争着答应。

    “你们还挺讲义气,这事可不是闹着玩,谁是主谋主犯要呆在所里,按规定要被拘留或着管制不超过24小时,下午所里再通知谢老师过来,你们两方在情况说明书上签字,领导同意了,你们可以交一万块保释金,兴许下午就能放人。”

    张丞宇听警察这样说脸都白了,葛秋芳也没那么蛮横了。

    “还有机会与房东和解吗?”白运鹏问。

    “下午他来了,你们再与他沟通沟通,也许能。”

    王若文再三与警察说是自己自作主张卖了房东的家电,与其他人没有关系,警察知道她是租客也认定她是主犯,就让她呆在这间办公室,除了上厕所不准离开。

    他们几个想要陪着若文却被警察撵走了,警察让他们下午来。

    几个人都安慰了王若文几句无奈地离开了派出所。

    王若文已经流了不少泪,他们人一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更感到孤独无助。

    本想与妈妈打个电话,手机被警察暂时收走了。

    从小到大,犯了数不清的小错误,也曾经被无数次惩罚。

    可是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做过多大的坏事。

    上中学的时候,曾经把墨水偷偷洒到前桌的那个女同学衣服上,因为她诬陷自己和一个男同学谈恋爱。

    曾经恶作剧,把图钉放在一个男同学的凳子上害他的屁股被扎破流血,因为这个自己内疚了很久。

    诅咒过人,上大学的时候,那个宿管阿姨非常严厉,每到晚上十一点她就挨个检查一层的女生宿舍,看看那个宿舍里还点着蜡烛。

    那个时候,自己非常迷恋小说,常常是晚上十一点宿舍熄灯以后还要点上蜡烛看书。

    那个宿管阿姨三番五次警告她不要点蜡烛,为此她甚至上告到系主任那里,致使自己遭到一次警告处分,所以心里常常诅咒她。

    平心而论,这些没有多大的罪过。

    更没有涂炭生灵,她不忍心看到鸡呀猪呀被人杀掉。

    妈妈在家里杀个鸡,自己都要用手蒙住耳朵,害怕听到那被杀的鸡发出的凄厉叫声。

    甚至不忍心踩死一只小小的蚂蚁。

    扳指数来,自己没有什么罪过,为什么现在竟然要稀里糊涂去坐牢呢?

    王若文心里生起一层一层的悲凉,生起一重一重的恐惧,感觉要被全世界抛弃。

    坐在椅子上感觉天旋地转,眼泪已经流不出来。

    只在心里徒劳地一遍一遍地默念着:亲爱的丞宇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如果真的坐了牢以后有什么颜面见人,周围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

    走在街上背后会有无数张嘴说着自己的闲话,会有无数个手指对自己指指点点。

    如果坐了牢,他还会不会等我?他还会不会要我?

    从今往后,我就是个罪犯,我会留下案底,将来如果与他生了孩子,孩子今后的学习工作都会因为政审而受到影响

    刚搬过来一天就发生了这不愉快的事情,难道难道我与张丞宇如此恩爱的一对情侣不被上天祝福吗?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再想下去简直要疯掉。

    她感觉很累很困想闭上眼睛,可是眼睛无论如何也闭不上,就那么空洞地看着前方。

    从派出所出来,张丞宇就琢磨该怎么办。

    三个人在派出所附近的一个卖便当的露天小摊上买了七块钱一份的盒饭蹲在路边凑合吃,边吃边商量怎么救若文。

    “得找能劝动房东的人去帮我们说和。”白运鹏说。

    “到哪里去找呢?”葛秋芳说。

    “要找他的亲戚朋友熟人或者邻居,这个人与他的关系要好才行,或者这个人很有权威。”张丞宇说,说话的时候嘴里机械地嚼动的,嚼了半天咽不下去米饭。

    白运鹏站起来看着远方,忽然有了主意,说:“我说,丞宇,这事还得央求李小姐让她想想办法,你还记得上次和老丁打架的事吧,李小姐帮你出面让老丁乖乖交出医药费。”

    “我也想到了,可是,前几天才得罪了她,而且,我很忌讳和她若文如果知道了不知又要怎么想。”

    “当务之急是要把若文捞出来,要与房东和解,其他的顾不了那么多,这事的祸根是我,如果若文问起为什么找李小姐,我向她解释,保证不会让她产生误会,保证不让她瞎想。”

    “秋芳说的对,赶紧拿主意吧丞宇,可着全北燕咱们也没有几个有能力摆平此事的熟人,不靠李小姐靠谁呢?难道你想让若文坐几年牢?”

    张丞宇实在吃不下去米饭把盒饭扔到垃圾桶里,一脚把丢弃在路边的矿泉水瓶踢了很远。

    “我怎么就绕不过她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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