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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不打不相识
    杂货店后的巷子中

    杰森刚打完鲁彦教他的一套拳,打完收势后,发现鲁彦在旁边发呆。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

    鲁彦听到杰森的说话,忙不及的站起来

    “你练完了?”

    “早就练完了了,看你这在发呆,是想刚才的那个没有钱嘛?”

    杰森一脸坏笑,一个男人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还是中年组合,这想想都感觉有意思。

    “哎呦~”

    鲁彦看到杰森猥琐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想法,不客气的给他一个脑瓜崩。

    “想什么东西呢!”

    “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想知道师傅你在想什么,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什么想法,直接去做呗。”

    鲁彦听到杰森的话后若有所思、

    “你不懂~!”

    是啊,这个小孩怎么能懂呢?现在离自己死亡的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知道她后面过得怎么样。莫家拳属于广东的拳法,如果去和他沟通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功夫我可能不太懂,可是如果是我的话,有什么事情就去做吧。”

    杰森也在鲁彦的旁边坐下,看着鲁彦一边思索一边喝酒。

    “就像我想学功夫,之前都只是在电影里,好不容易碰到你愿意教我,所以再大的困难我都愿意尝试一下。”

    鲁彦看了一眼杰森,一脸无语,你有什么困难,要不是在那里和你结了师徒之缘,出来后罗君又默许,自己也不可能教你。但是杰森的这段话还是给鲁彦很大的触动。

    鲁彦正襟危坐,看着杰森,然后说道:“我问你个问题”

    杰森看到鲁彦的表情,身体虽然因为刚才练习的原因已经很疲惫了,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正经一些,同时平复着呼吸。

    “如果说一个男人,我是说如果啊,他有一个很爱他的老婆,但是他因为某些事情离开了她很久,现在碰到有可能认识她的人,他该不该上去打听一下。”

    “那他爱他老婆嘛?”

    “爱,很爱”

    杰森不解道:“既然爱的话,是什么事情能让他离开呢?”

    “现在就是已经离开了,他害怕突然又听到她的消息,又害怕自己知道后无法面对。”

    “既然彼此相爱,又有什么是无法面对的。”

    鲁彦发现了他和杰森之间有文化差异,没法沟通,他想着,自己当时死了,她后来是不是改嫁了,就算没改嫁,这么长时间了,可能她已经死了。如果还活着的话,自己又怎么去面对,自己现在还是当初的那副样子。

    可能原本她可以安静的离开人世,但是自己过去了,她又会带着遗憾。

    鲁彦想了很多很多,正所谓关心则乱,杰森后来说的话鲁彦都没有再听到了。

    如果再见到的话需要怎样才能去面对呢,自己当初不告而别,随后力竭而死,如今这幅样子。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可是不去见的话,自己还欠一个声告别,一句对不起。

    杰森看自己说了半天鲁彦没有回答

    “师傅,你说的那个渣男不会是你吧~!”

    鲁彦回过神来,生气的说道:“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说着掩饰性的喝口酒,然后对杰森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你这几天多练练,我去前面看看店里的情况。”

    不给杰森回答,鲁彦已经心事重重的走了。

    “奇怪,鲁彦说的那个不会真的是他自己吧!”

    杰森留在原地自言自语,他有种预感,鲁彦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可是鲁彦从那里来,不是应该孑然一身的嘛。

    他并不了解鲁彦的过去,鲁彦也从来没说过。

    “算了,不想了,我也先回去吧,下次再见的时候再问问。”

    杰森也不多想,直接起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莫家拳馆

    拳馆新开,唐人街很多人都来捧人场。

    “七叔,非常感谢你来捧场。”

    莫家拳馆的主人莫友乾对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年人抱拳拱手道

    “莫馆长客气了,您来漂亮国开馆,我这半个本地人,帮衬是应该的。”

    七叔伍志远笑着说道,同时转身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推到身前,一个是年轻人,看模样应该有个二十岁上下,一个是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中年人。

    “来来来,我给莫馆长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孙子伍志豪。”

    七叔笑着将那个年轻人介绍给莫友乾,然后又伸手示意,介绍另外一个中年人。

    “这个是我的干儿子,陆国富。”

    莫友乾抱拳,伍志豪和陆国富都鞠躬回礼。看到七叔介绍完自己的晚辈,莫友乾喊住了一个在外面接待的人,那人小跑过来,来到莫友乾的身后立住,恭敬的对莫友乾说了句:“师父,您找我?”

    莫友乾拉着那个人的手,将那个人介绍给七叔。

    “七叔,这是我从国内带来的帮忙的徒弟,叫唐仁。”

    莫友乾介绍的时候眼中带笑,接着又向唐仁介绍。

    “这个是唐人街的教父七叔,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说,另外两位,一个是七叔的孙子伍志豪,一位是陆国富。”

    说着莫友乾给了唐仁一个眼色,示意唐仁赶快向七叔行礼

    唐仁恭敬的向七叔等人行礼,七叔看着笑意满满,夸赞之词不绝于耳。

    伍志豪和陆国富看着唐仁,样貌上唐仁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到当街路过也不会有任何记忆的那种。身材矮小,不像是印象中习武之人的高大样子。

    当然,伍志豪和陆国富并没有正经的见过习武的人,见得多是电影和卖艺的江湖把式。唐仁的模样和他们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见过礼后,莫友乾又打发唐仁接着接待去了,七叔也让伍志豪和陆国富各自活动,他们两个则慢慢的往外走去。

    “莫馆长,后续有什么打算嘛?”

    七叔率先向莫友乾问道,莫友乾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已经到了这幅田地了,现在就打算在这里教教徒弟,等到自己大限后就把武馆交给唐仁。”

    七叔不解的问道:“不打算回国了嘛?我也听说过,那件事情也不是你的过错,等过几年风声散去,还是可以回国看看的。”

    莫友乾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

    “关于我的事情就不说了,我自有打算。”

    “以后我在唐人街有什么事情还要七叔多帮忙。”

    七叔握住莫友乾的手,紧接着说道:“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乡,异国他乡的,我一定帮忙。”

    二人在旁边的街上闲聊着,武馆内有很多人在咨询,也有很多唐人街内的居民过来凑热闹。吵闹的环境明显让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不太适应,所以两人只能来到街边。

    鲁彦从杂货店的施工现场来到了莫家拳馆,拳馆内的人不少,有人拿着宣传册在观看,有些则是在馆内转悠,还有些在体验着馆内的一些健身设施。

    在木人桩的旁边,唐仁看到鲁彦在四处打量,不止是打量环境,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唐仁走向前去。

    “这位朋友,您是来看看还是来报名学武的,你可以去那边拿个宣传册,今天刚开业,还不能进行报名。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几天来。”

    唐仁很有礼貌的说道,礼貌谦虚和他的相貌之间差距很大,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没有没有,我就四处看看。”

    鲁彦言不由心,一边说着还一边四处张望,像是在努力寻找什么。接着他发现唐仁还在自己的面前没有走,叹了口气。

    “我想找这个拳馆的馆主。”

    “您找我师父有什么事情?”

    鲁彦欲说又止

    “我想···”

    “我想找他问一些事情,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

    鲁彦表现的像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明说,唐仁和莫友乾刚从国内因为某些情况来到漂亮国。鲁彦的这种情况,让唐仁误会鲁彦是那帮人派来的。

    唐仁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师父在那边,我带你过去找他。”

    唐仁打定主意将鲁彦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后快速解决到,尽量不要这件事给师父知道。

    “好的,谢谢。”

    鲁彦此时的心思已经神游物外了,没有发现唐仁的动机。经过几个折转,唐仁将鲁彦带到了拳馆后面的巷子中,巷子中只有垃圾桶和老鼠经过,哪里有其他人的踪迹。

    鲁彦发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可能是被对方误会了,摊开双手并举起。

    “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和莫馆长聊聊。”

    唐仁听到了鲁彦的解释,但是他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因为从唐仁看来,鲁彦的解释更像是一种欺骗式的掩饰。

    鲁彦看唐仁摆出进攻的架势,更是无所适从,他只是想悄悄的过来找这个馆长了解一些情况,不想动手搞的人尽皆知。

    见自己的言语并没有打动唐仁,鲁彦只好找寻着出路。

    唐仁见鲁彦四处打量误以为是有图摸不轨的想法,心一横一记冲拳直奔面门而去,鲁彦只好闪开。唐仁见久攻不下,打算使出真功夫了。

    鲁彦左晃右挡的,马上就在唐仁的攻击下相形见绌了,但是他也不好出手,毕竟他只是来求人家的,如果打了人家的徒弟,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不还手的情况下,鲁彦对于唐仁的攻势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鲁彦瞅准时间,接住唐仁的拳头,顺势按肘,短暂的限制住了唐仁的攻势,抽出时间解释道:“我想你应该搞错了,我不是来闹事的。”

    唐仁见自己的手臂被制止了,无法继续出拳。

    “你的功夫这么好,而且还没显示自己的功夫套路,又在武馆开业的当头专门过来找我师父,你觉得我会相信嘛。”

    唐仁已经先入为主了,鲁彦见解释没有效果,而唐仁借着说话的功夫,使用扫堂腿攻击,转身的同时也接触了鲁彦的控制。

    鲁彦后跳躲避攻击,见短时间内无法说明,也知道摆出起手式,心里暗自定下心思,尽量点到为止。

    “啊~!”

    唐仁大叫一声,率先进攻,其所使用的正是莫家拳,莫家拳是为广东五大名拳之一,原称六度阴阳掌。虽是掌法,但其招式却以教法杀招见长。正所谓:一腿胜三拳,,手长尺七、脚长三尺,放长攻出,凌空飞踢,拳重百两,脚重千斤力。

    唐仁的攻击势大力沉,具有很明显的南拳风格,鲁彦所习的醉八仙也是南拳套路,所以他对于这种套路很是熟悉。一来一回的短短时间里,鲁彦已经击退了唐仁的几次进攻。

    唐仁则是越挫越勇,手脚并用。但是明显他的功夫并没有鲁彦的好,而且从身体素质上来说,唐仁身材比较瘦小,没有鲁彦的高大,而且鲁彦的身体也经过罗君的优化,在同类人中算是顶尖的。当然这不算上美国队长,那算是超能者。

    “啪~”

    唐仁跳起出脚的瞬间,身体腾空,鲁彦发现这个破绽后立马上步进攻,直接将在空中无法接力的让人撞到垃圾桶上发出巨大声响。

    巷子外,街道上。

    莫友乾和七叔还在沟通着。

    “这次我来漂亮国开拳馆还有件事情要处理,这个可能需要你帮忙。”

    “莫老弟,有什么事情你说,我伍志远别得不说,在唐人街上还是有些能力的。”

    莫友乾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

    “是这样的,我在临行前,三江合流总会那边有不少的乡亲过去反馈,有很多在漂亮国这边的人突然就没了踪影,有很多都还是女娃。”

    七叔听到后露出思索的神情,没有说话,表情上似乎在思考权衡着。

    就在此时,一声“嘭”的声音传来。

    辨别声音的来源,好像是店旁边的巷子里,今天是武馆开业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巷子里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对武馆的开业造成影响。

    这个武馆算是莫友乾在漂亮国的唯一的产业了,他不想着在今天出什么事情,没有继续和七叔沟通,和七叔对视一样后,由莫友乾带头向巷子中走去,

    越靠近巷子处,声音越发清晰,莫友乾分辨出这是两个人交手的声音,听着好像还有自己徒弟唐仁的声音。

    唐仁?他不是在前堂接待嘛?

    怎么跑到了后面的巷子里,他又是和谁在交手?会是那些人嘛?

    莫友乾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七叔年事已高,跟不上莫友乾的速度。

    巷子内,唐仁已经几次被鲁彦打退,长时间保持进攻的态势,对于唐仁的体力消耗很大,此时的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鲁彦见唐仁停住后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见莫馆长刚从国内过来,想着问一些事情。”

    唐仁没有力气再回应鲁彦的言语了,但是他的眼神中还是有着不相信和不服输的念头。

    就在这时,莫友乾来到了巷口,看着巷内唐仁在旁喘着气,鲁彦则在旁站立,看着身形,并没有太大的消耗。在这种情况下,莫友乾已经知道自己的徒弟不会对方的对手了。

    鲁彦见到莫友乾来到这里,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这也刚好被莫友乾捕捉到了。

    莫友乾看着自己的徒弟,再看着鲁彦,二话没说,三步并做两步,越过唐仁就向鲁彦攻去,鲁彦的话刚到胸口,还没说出就被莫友乾的攻击打断了,心中更是叫苦不堪。

    自己只是想过来悄悄的了解一些事情,没想到确实这种情况。

    莫友乾的莫家拳造诣明显要比唐仁要更高一些,虽然在力量上可能要比唐仁稍微差一点,毕竟已经将近六十岁了。

    可是功夫较量并不止有力量的交锋,还有速度、技巧和预判等。在速度、技巧和预判上,莫友乾和鲁彦的差距并不是很大,鲁彦无法用对付唐仁的方法来对于莫友乾。

    一着不慎,鲁彦被莫友乾击中胸口退到了一边,被击中的地方发闷,鲁彦多年的经验知道,自己的胸口一定已经是淤青一片了。

    “莫馆长,这是一场误会,这位小兄弟误会了,才和我动的手,我也一直没有还手。”

    莫友乾听到鲁彦的话后并没有放松警惕,眼神看向唐仁,希望得到他的回复。

    “师父,别听到说,他今天过来没有说拜师,也不是捧场的周围居民,进来后眼神四处打量,我上前想了解一下,他就只说需要找你。”

    “真的只是误会,我也是真的想找莫馆长。”

    “你放屁,你的举止和行礼方式,以及气质和待人接物的方法就像是百年前的一样。”

    唐仁接着和莫友乾说道:“师父,他一定是和昆仑的那帮人是一伙的。”

    莫友乾听到唐仁的话后,表情瞬间从原本的略有防备,转变成了认真,再看向鲁彦的时候已经是敌意满满了。

    鲁彦看自己的解释并没有让莫友乾放下戒备,反而因为唐仁的解释让他的敌意更重了,但是唐仁的话也没错,自己死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有七十多年了,这些年在那里也一直是古代的风格。

    在相处上可能会有古代那种风格,短时间内还没法很好的改正。

    “我不知道他说的昆仑是什么,我在这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我过来也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国内的一些事情。”

    鲁彦对着莫友乾解释道,但是莫友乾更详细自己徒弟说的话,在鲁彦话还没完全说完的情况下,莫友乾已经进攻了。

    就这样二人见着拆招的打了好几个回合,因为鲁彦算是有求于莫友乾,所以手脚上备受约束,一直处于下风。

    见没法善了了,鲁彦瞅准时机,变招。由原来的普通罗汉拳转变成自己熟悉的醉八仙。

    形醉意不醉,似醉非醉的醉八仙,鲁彦已经算是大师级的人物了,在熟练度上要比莫友乾的莫家拳高出一个等级,鲁彦是大师级,莫友乾的话只能算是融会贯通,而唐仁则只是熟练。

    就这么几招后,攻守之势已经互易,再被鲁彦找到一个破绽的情况下,莫友乾被打退几步,唐仁感觉上搀扶住。

    莫友乾停住调息了一会后,理顺呼吸,看着鲁彦默默的说说道:“南拳醉八仙?”

    鲁彦看莫友乾没有再进攻,收起拳势,抱拳说道:“正是,说的没错,确实是醉八仙。”

    莫友乾挣脱唐仁,示意不用再搀扶了,此时经过一轮交手,以及认出了鲁彦所使用的功夫,他已经知道了这可能是个误会。

    “在下莫家拳,莫友乾”

    抱拳行礼,说明师承,这是习武人之间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说完莫友乾对着唐仁说道:“他和那帮人使用的功夫不一样,他用的也是传武,而且也是南拳,应该不是一帮人,这是个误会。”

    唐仁见莫友乾已经收手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言语,也紧跟着朝鲁彦抱拳行礼示意,鲁彦也忙跟着回应。

    “既然大家是友非敌,是不是可以坐下来说话。”

    莫友乾示意鲁彦,想要邀请鲁彦到拳馆里详谈。

    七叔在唐仁和莫友乾的后面,见识了莫友乾和鲁彦的交手,对于莫友乾的身手,七叔是知道的,寻常的七八人还没有碰到他就被撂倒了,但是今天这个人不仅和莫友乾打的有来有回,而且还是上风。

    如果继续打下去,莫友乾应该还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鲁彦也接受了莫友乾的要求,拱手示意莫友乾带路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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