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的眼睛，龇牙咧嘴地把乌邦压在身下。

    一把撑住了对方凸出的眉骨，好在力量上并不怎么输，然后是凌乱的头发，似乎跟头皮有所脱离，在缠斗的过程中，乌邦趁机再次摸了摸其面部，僵硬而光滑。

    于是一个用力，假发连同面具，以及乱刺求饶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本想骂出声来，但是想到是自己没有赴约，所以简单推开他后，乌邦也没有多说什么。

    乱刺倒是很精神，对于被自己的打扮而欺骗的乌邦感到兴奋。

    “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乱刺好不容易把面具取下来。

    这个面具的容貌乌邦见过，舅舅一个人心心念要过年的时候贴的门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要么你一口气说出来，要么我打死你。”乌邦已经被舅舅玩过一次，对这个表达方式非常不适。

    接着，乱刺讲述了他如何前往台球室与韭菜行动的小组成员见面，没想到台球室里面有一台自动售货机，推到一旁，后面是一条暗道，然后走进去，是一个小房间，他们四个人，就是在那个小房间里面开始商讨对策和流程。

    好消息是，大家一筹莫展，对于如何把公寓里面的租客驱离，完全没有计划。

    坏消息是，乱刺最后一个到，不得不第一个自我介绍，他说出了乌邦的名字，而其它三个人，两男一女，说的都是代号，一个屠夫，一个萌新，一个苜蓿。

    大家喝完了一瓶酒，发生两次口角，讲了三个不好笑的冷笑话，决定在四天之内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任务，提前完成有丰厚的奖金，这是舅舅没有告诉乌邦的事情。

    还确定了几点，那三个人，都是原子人。

    乌邦一边听一边拉着乱刺走进公寓，他突然想听听鸟儿的声音，乌鸦吧，和这漆黑的环境比较配。

    不过这一次，乌邦制止住乱刺，表示自己想尝试一番。

    一阵公鸭嗓和干吼，乱刺笑出了声，当然，他还不知道乌邦这样做的缘由是如何。

    乌邦还在想，是不是要到楼上去才可以，跑到三楼，仍以失败而告终。

    乱刺不明所以，倒是听到了呢喃自语，转移话题，询问他的基尼太酶买到了没有。

    以及，乌邦的脸上为什么有两个巴掌印。

    “我中了圈套，差点死了。”乌邦点到即止，没有细说。

    宫挺为什么要利用自己怀疑乱刺，这也是乌邦的疑惑。

    乱刺接过手机，查看视频，才得知一二，也只得知一二。

    缉拿，宫挺，芭朵，舅舅，乱刺，还有楼上那台机器，乌邦顿时认为，没有一个人信得过。

    至少现在没有。

    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这公寓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一下子，乌邦有了方向。

    为什么在复返公寓具有“对等”的乌堡曼奇。

    住在里面的人，都是谁。

    自己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手机来信。

    冯缘在请示，乌邦决定先赶过去查看究竟，至于乱刺这里，让他先应付一下韭菜行动的乘员，四天，有一点太快了，能拖则拖。

    “他们居然还想买枪，说如果赶不走租客，就把他们都干掉，哈哈哈，真会开玩笑。”乱刺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自说自笑。

    “我认为，他们说得对，你最好准备一把枪。”乌邦严肃地走过来，不开玩笑地说道。

    两人在复返街分开。

    乌邦离开街道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地上中央的那个银盘，这是另一端出口，上面写着：

    尽头。

    面对街道，右手边的办公楼正荒凉地伫立着，自己站到了街道的另一边。

    办公楼过去三个住宅，有一个房间的灯亮着，似乎有人住在这里。

    乌邦刚刚往那个方向走几步，灯随即熄灭。

    还是离开比较好。

    共享摩托到，麻辣小龙虾的造型。

    骑着它，根据冯缘提供的地址，以飞快的速度，去往鹿城西区的一座吊桥。

    乌邦把摩托停在桥头，然后确定了一下冯缘的位置，他正在桥中央挥手。

    左右环顾一圈，没见到可疑的人员，乌邦朝桥上骑过去。

    吊桥是双层。

    冯缘拉着乌邦往下面探看，大傻就在那里，一个人坐在桥边，晃荡着双腿，心满意足地吃凤梨罐头。

    要到达大傻的位置，需要从二十米远处的梯子下去。

    乌邦正欲前行，被冯缘拉住，于是亮出了房门钥匙，从冯缘的表情可以知道，他确实骗了乌邦。

    “我是看上去好欺负？”乌邦把钥匙扔进了河中，朝梯子跑去。

    结果，有一道铁门，打不开，只好往前面再跑一段。

    门依然被锁住，不过这道门锁已经破损，用脚踹了几次后，就开了。

    乌邦和冯缘来到吊桥的下方，发现大傻已经走远，徒留一个背影。

    冯缘不知道为什么乌邦非要靠近大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直接告诉你，有人要杀你，你必须搬走。”乌邦说完亮出了手机照片，那面具正是乱刺刚才所戴。

    “杀，杀，杀我？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冯缘的胆子看上去比他的身躯要小很多。

    “你隐藏了乌堡曼奇。”乌邦欲擒故纵，没有询问对方，看来下一秒对方必然说出隐藏的缘由。

    “我也是非不得已，如果我和他们一样的话，喜欢我的人，就不是喜欢我这个人本身了。”冯缘的眼神放空，看来他对爱情的追求，有某种坚贞的东西在里面，也许这也是他非要搞清楚女友出轨对象意外死亡的原因。

    两人走着走着，越来越靠近刚才大傻坐着的位置。

    顶多再过半分钟，大傻就会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之内。

    地上开始出现一些汁液，接着是玻璃瓶的碎片。

    “你喜欢吃罐头吗？”乌邦对着依然发呆的冯缘询问，但是对方似乎还在走神。

    舅舅曾经特别用一个房间堆积罐头，那是乌邦对罐头的所有印象，所以他对罐头这种食品，已经差不多免疫。

    突然，一只鞋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止住了两人的步伐。

    “那……那……那个……”冯缘先看到了黑暗处的某个东西。

    乌邦跟随他指引的方向，发现那视线不好的地方，有一只脚瘫在地上。

    两人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还是乌邦胆子大一点，走了过去。

    死了。

    毫无生还可能。

    胸部被挖了个稀烂，红色流淌一片。

    乌邦后退，这一下，他也被吓到了，但是还不至于像冯缘一样发抖。

    脚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罐头，哐当一声，里面有一颗弹珠，让冯缘吓得弹跳起来，抱住了乌邦。

    抬头一看，这里没有监控。

    黑客大爆炸事件，百分之九十九的监控，失去了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