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阳缓过劲来，默默地把计划书放了回去，背上一大袋的瓶子，叮叮当当地响着沉闷，回到教室，把袋子递给了蒋舒书。

    蒋舒书看了吴辰阳一眼，见他脸色不好看，大概知道吴辰阳已经看到了。

    ‘扯平了’

    吴辰阳回到座位，想起了他和沈怡的一些过往，热忱和初衷总是禁不起时间的消磨，哪怕当初的回忆那么美好。

    身旁的周星涵见吴辰阳神色不好，忍不住问。

    “怎么了？”

    “没事，间接性沉默”

    “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嗯，也不算不好，只是太久不见的人突然出现，一些很远的事又很快记起”

    “前女友？”周星涵问，

    “嗯”

    周星涵也不好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说起了毛姆《面纱》里面的一段话：

    “人们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地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

    那个缺口，是每个人生活里都有的疲惫、无奈、挫败，各种不完美。

    每个人的“缺口”形状都不一样，假如你的缺口是方形的，需要有另一颗方形的心来填上它——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吴辰阳认真的听着，侧过头看向周星涵，周星涵同样地低侧着头，两人靠得很近，吴辰阳看到周星涵乌黑亮丽的头发，鼻尖闻到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他想起了沈怡，她的头发，她身上的暗香，只有很多回忆片段的感受，已经分不清沈怡和周星涵给他的区别了，但是更清晰的是眼前的人。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吴辰阳问，

    “其实女生，受到的调笑和眼光太杂乱，没有自我的话，很容易沉沦，所以多看书更稳定情绪”

    “不懂”

    “你懂才奇怪了”周星涵怼道，

    四目相对，收敛地笑，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开始畅谈，毛姆也说过：“可是偶尔也会有两个彼此热恋而同时又彼此被热恋的情况。”

    ‘两蒋’在讲台上分发他们小时候折叠的小星星，张彪站在蒋舒书旁边帮忙，他现在有点拘谨，不好开口。

    张彪想问他的鞋子，但是伸手摸头的时候发现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且蒋舒书似乎没准备搭理他。

    “蒋老师，我鞋呢？”酝酿了半天，张彪嘴巴里总算蹦出了几个字。

    蒋舒书手里忙碌着把‘星’装瓶，没听清张彪的话，审视起张彪，又低下头帮弟弟装了一个，手上不停头也不抬地问：

    “你谁啊？”

    张彪表情：Σ(????)?

    ‘我就是你弟弟的姐夫’，心里气极。

    “蒋老师，不带这样的，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有事说事，不要废话”蒋舒书话语平叙。

    张彪呲牙，指了指头。

    蒋舒书依旧没理他，站了起来把车钥匙递给张彪。

    “在车上，以后在班上不要给我惹事”

    又蹲下继续装‘星’，张彪觉得这个女人好酷啊，明明态度差到爆，他偏偏只看到了那最是一低头的温柔，只不过不是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