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雪花漫天飞舞,冷风贴在脸上冰凉,洛城郊区的一家别院里,花园里的橘黄路灯透着暖意,照着的满是雪松。
圣诞节要来了,女主人周星涵穿着单薄的淡粉色睡衣,站在落地窗边发呆,因为赌气,他还在外地,离得很远。
夜色渐显,在灰暗的视野中,雨夹着雪粒‘沙沙’落下,蒋宸淏已经彻底屈服了,他知道跑不掉了,也躲不过去,已经打来了十几个电话,他不想挂断也不敢接。
还不如心怀坦荡,变得无畏且坚定一点。抬头洒下的是雪粒,小而不微,一落在眼睛里就化得干净。手里握着的是工程图,他穿着一件黑色皮衣,里面搭着白色的高领毛衣,一如既往地帅气与温柔。
“要不打个电话算了?”在寂寥的落寞中,蒋宸淏的声音轻缓地响起。
吴辰阳摇了摇头,脸上笑了笑表示不用。他在看工程图,工地里的办公室紧凑,但还好,虽然小,房间里却很暖和,取水器里烧着热水。
身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工程出了问题,他得揽全责,没有办法,集团刚恢复元气,不能出一点差错。
吴辰阳留着寸头,高鼻梁上的是剑眉星目,满脸英气勃发,脸颊上却贴着一张粉色创可贴显得格格不入。
已是深夜,一间女子卧室里。蒋舒书穿着一身男式睡衣坐在办公桌前修改设计,云鬟雾鬓的秀发用一根彩带系着,额前的刘海略显凌乱。
脸颊的红晕染上耳朵成了潮红,像初经人事的少女,却又是违背常伦的柔情少妇。
面前泡着一杯热咖啡,醇香厚味。她的心却有点急躁,一个小时里能出三次错误估量,她是真不想再熬夜了,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他就是挂着不接。
心里有点怕,是不是昨天她还不够温柔,可是她已经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听话了还不行吗?
以往太过强势了,弟弟每次与她相处都感觉底气不足,但却听她的话,现在她知道主动权不在她手里了。
江智一无一处容身了,他徘徊在医院附近已经一个月了,里面的墙壁聆听过比教堂更多虔诚的祷告,也藏着他少年时的美好。
从小父亲好赌噬饮,对他完全不当回事,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跑了。
他生活在无助痛苦的童年中,生活的阳光避开了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后发现灯还坏了。
他感受不到爱,内心充满了恨,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小伙伴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带着真诚与善良,让他感受到温暖,原来人可以在这样充满阳光、染着五颜六色状态下活着,并不是只有他这样单调的阴暗。
可后来这个小伙伴在刚带给他美好后,又匆匆离开了他,脑部神经受到严重损害,他变成了一直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似乎很久了,可那个小伙伴却还是少年的模样。
江智一清楚地记得年份,十六年了,坚持得麻木,却从未想过放弃,他知道他内心的向日葵已经枯死了,但还是渴望那一缕深藏在内心里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