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梦到了之后,坐在地上将手中的折扇打开,盯着折扇上面的图画,闭上了眼睛。
折扇被画地满满当当,中间最大的三个正在睡觉的人。
一人穿宽大僧袍、秃头大肚子,为罗汉样;一人卧在青牛之上,身着道袍,为老道样;一人身着华服,手中捧卷而睡,为书生样。
在这三教睡相的上下左右,都是处于睡眠状态的生物:有工人、农民、商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还有睡相正酣的狮群、老虎、象群、兔子。
整张画十分模糊,好似画家是透过一层薄薄的云雾观察众生睡眠。
无论形象大小,都画得栩栩如生。
才看了一眼,陶跃就觉得心生困倦,转过头去没敢多看。
不出五分钟,自在梦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然后手指着一个方向。
“各位,那边就是。咱们一直走,就能看见乘教的庙了。”
陶跃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大袋子,准备把能找到乘教功法和前辈们做的笔记全都找出来放里面带走。
这种鳞片似的一片一片的渡器移植是贴上就行,那如果他想要移植一些个更加高端的渡器呢?
要是想移植一些更大的器官,又应该怎么改变自己身体来适应。这类的问题乘教应该会有记载。
几个人各自揣着心事谁也不说话,直直的往前走。
自在梦过两个小时就看着自己那画着众生睡眠图的扇面,然后重新指路,来修正行走的方位。
等看到一座大庙出现在视野边缘的时候,陶跃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走了半天,什么事都没碰见。
他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危险呢。
“在梦兄,咱们这一路怎么什么都没有遇到啊。上次那个蜥蜴不就是从这里跑到尘世的。”
“那些怪物不喜欢在平原待着,大概都跑去刚才过来的山里了吧。”
二号说完,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在梦。
“非也。那些怪物受到古神的污染,很少会主动远离古神残肢的。真正聚集的地方,还是乘教的遗址。”
自在梦补充到。
二号听后点了点头。
“在梦兄,这古神残肢按理来说是好东西啊,为什么没有人想要把它据为己有呢。乘教出事都已经两三个月了,怎么还在这里?”
自在梦摇了摇头。
“非也,灵巽兄,这乘教被古神残肢所灭,并非一夕之间。另外这古神残肢只有我们受总统委托,身负国运之人,才能减轻影响。”
“其余,最好还是不要多问。”
自在梦解释完了之后,自顾自向前方走去。
众人见他说不要多问,也就把各自的问题放在心底抬脚跟了上去。
要说最难受的还是陶跃,这些人中属他好奇心最重,现在自在梦说了不能问,憋的他喘气都粗起来了。
又走了两个小时,眼前便出现一个高大广阔的城墙。
隔着那已经半倒塌的城墙,他还能看见中间那座宏伟建筑。
他一直以为乘教就是一个教派,根据地应该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庙,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小城。
“城中妖物众多,各位小心。咱们最好从此处进入,全部用飞抓不要暴露气息。四号,飞抓。”
半路上,陶跃记得有一处城墙已经完全倒塌,离这里也不超过五六百米,不过自在梦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其中有什么学问呢?
寸头青年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套飞抓百链锁,然后向上一抛,等到抓头勾住之后拽了两下确定能用。
“原地待命,看我信号行事。”
自在梦先上去,过了五分钟才给下面打招呼。
见了他的招呼,众人才挨个爬上城墙。
登上了城墙往里面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城中亭台楼阁耸立排列,栏杆楼梯交错叠加,掩映着中间的那座三十米左右的高塔。整个小城方圆十里左右,越往中间地势、建筑也越高。
所有的建筑,栏杆、广场都已经被损坏了大半,在损坏处生出许许多多的黑色触手和奇怪的树木植物。
这些植物无风自动扭曲摇摆,白天看着都令人胆寒,要是到了晚上,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单单从城墙上往下看,就能望见不少在街头游荡的怪物。
之前见过的蜥蜴怪物,长着三条大长腿的连体婴孩,弓着腰四肢着地的无毛怪猫,鼠头鹿身没有四肢缓慢飞行的怪物。
总之各种怪物是一应俱全,什么样子的都有。
原来这些都是被乘教豢养,到时候杀了取器官做渡器的,现在乘教的人死的死跑的跑,不知为什么突破了囚禁都跑出来了。
这些怪物也肉眼可见的被古神残肢影响,身上生出不少的黑色的肉须和触手。
陶跃举目仔细观看,发现这些怪物行走的姿势非常怪,应该是身体的机能受到影响。
“原来古神的影响也不分好坏啊,我还以为接近古神残肢都能变强呢。也不知道它们身上长出来的肉须触手能不能供它们使用。”
自在梦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城中的情况,连忙提醒。
“各位,看看无所谓,咱们也不能不看。但是千万别想,越想就离古神越近,会被污染的。”
听见自在梦的提醒,陶跃晃了晃脑袋,打断自己的思考。
自在梦在城墙上打开折扇,冲着街上一扇。
很快,凡是在街上游荡的怪物们就开始自相残杀。
自在梦嘱咐了几个人待着别动,然后坐靠在城墙的墙垛上看着折扇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谁也没说话,都尽力抑制着自己不要思考这城中的事情,生怕被污染。
他们对这点深信不疑,毕竟街上的怪物都变成那样了。
这次自在梦睡得明显很久,有两个小时才醒过来。
他站起来,抬起手指着中间最高的塔说道:“古神残肢就在那里。一会儿我进去镇压古神残肢,麻烦各位为我护法了,不要让那些魔物进来。不然咱们都要被污染。”
“灵巽兄,不用戴着五弱命牌了,这次事情能为你增寿。”
“能增寿?”
虽然不知道五弱命牌是什么,但是结合上下文陶跃知道就是指自己戴的这个无事牌。
把连洗澡都戴着的东西摘下来,胸口处有些凉,还觉得不太习惯。
“有何疑问现在提出,咱们正式进庙城之后,绝不能讲话。”